只是郎钟锦已经走偏了,他就算能保证弟弟出来后不愁吃穿,也无法放心地把他养在家里,更不可能放手让他去做事。
当然,看现在的样子郎钟锦自己也不希望离开精神病院那个安全的壁垒。
不论是真病了还是假装的,都不过是郎钟锦逃避恶果的一种方式罢了,其实本质上并无差别。
唯一的不同只是对于郎钟锦自己而言,过得是否舒心了。
其实郎钟铭倒是希望弟弟这是真病,好歹他主观上是开心的,天天无忧无虑玩耍着,把小时候没有体验到的乐趣都重新体验一遍。
近郊山清水秀,植被茂盛。
就是这样的地方,才会有墓园,也有疗养院。
郎钟铭的车驶过山路,两旁的树荫投影下一层层光斑。
到了医院门口,两人下车。
肖扬和郎钟锦没什么瓜葛,过去那些事情他也不想再揪着不放,便只陪郎钟铭走到他弟弟的病房前就止步了。
现在还不到可以活动的时间,里头的人独自待着,安静异常。
郎钟铭一个人推门进去。
郎钟锦转头看到来人就笑了。
“哥,你来啦。”
郎钟铭呼吸一滞。这样的神色……
郎钟锦调皮地往外探了一眼:“肖扬哥不进来吗?”
郎钟铭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尴不尬地含糊了一声。
穿着病号服的人头发剪短了,打理得服服帖帖:“哥,我一直在跟自己打赌。”
郎钟铭回应:“赌什么?”
郎钟锦又笑开了:“赌……如果你来看我,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郎钟铭皱眉,不自觉地担心他口中的“秘密”是否会伤害到什么人。
郎钟锦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故作伤心道:“哥,我都已经把自己毁完啦,还能做什么妖呢?”
说罢,他整个人凑上来,如同以前常做的那种亲昵动作一样,靠在他哥耳边压低了声音耳语:“你的摄像机修好了吗?”
郎钟铭沉默,摇了摇头。
前一秒还在作怪的人忽然顿住了,脸上一闪而过失落的表情,继而缩了回去,装作不在意地说:“那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