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家人偏偏最不能理解我,最不能支持我?你还记不记得,我报大学专业的时候,我说我想学管理,回头出来可以做宏盛的二把手?爷爷怎么说的?他说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顾你自己玩就行了!凭什么?他凭什么就认定我只是个会玩的?”
“后来我想自己做生意,爷爷就随手丢给我一笔钱,让我去开个雕塑馆。我是喜欢玩雕像,但这是兴趣爱好,不是像他这样,搞成个公司一样的东西,还挂名在他自己的基金会下头!哥,我的雕塑馆里所有的生意,其实都不由我说了算,都是他一手在操办,我一点实权都没有的。”
“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但我多半是要把你给毁了的……到时候……你别怪我……”
画面就此断了。
郎钟铭长出一口气,心里难受。
很多事情,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完全没照顾到这个弟弟自己的意愿,也是他的责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郎钟锦说可能会毁了他,但到头来,也只是毁了自己而已。
肖扬在一旁叹了口气。老爷子最后……竟然是死在最心疼的小孙子手里,死在自己一直以来的溺爱手里,也是万万料想不到。
郎钟铭又把进度条往前拖,重头开始播放视频。
肖扬不想再看一遍,起身走开。郎钟铭有他自己的担当,没什么走不出的。
郎钟铭也确实恢复得很快,晚饭时,从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
饭后,他照例拉肖扬看电视,今天情况特殊,肖扬也没急着躲回房里去,就留下来陪他看了好一会儿。
小风端出切好的橙子来,两人边看边吃,倒顾不上说话。
橙子有点凉,肖扬一个不小心,咬到了最里头刚长出来的智齿:“嘶——”
郎钟铭一下就紧张起来:“怎么了?咬到肉了?”
肖扬摇摇头:“好像在长智齿,吃东西有点不舒服。”
郎钟铭现在是只要肖扬有一点不舒服就容忍不了,一定要上医院检查个彻底才安心。
“明天早点下班,我带你去一个特别好的牙医诊所看看。”
肖扬想到牙医手里头“滋滋滋”的工具就心里发毛,但也确实疼了好几天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第二天下了班,郎钟铭带着肖扬直奔牙医诊所。
牙医拿着个冷冰冰的钳子掰开肖扬的嘴角,移动着顶上的灯左照右照了一番,又让拍了片子,最后下定论:“刚长出来的智齿蛀掉了,最好拔掉。”
肖扬心里咯噔一下,大气都不敢出。
郎钟铭也急了:“能不能不拔啊?”
牙医一甩脸色:“可以啊,等着前面的大牙一起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