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刚起床时,她头重脚轻的感觉更严重了点,忍着不适地吃完一碗粥,再将退烧药吃下去,她就回到床上躺着。
本想睡会,结果小汤圆和慕寒进来她的房间里。
尤其,慕寒还要测量她的体温,坐在离床很近的椅子上。
无奈之下,沈诗意干脆去洗澡。
昨晚回来,只顾着快点通过睡觉来缓解难受,她没洗澡。
也到了要洗头的时候,她在浴室呆了半个小时。
洗头和洗澡这两件事,花掉她仅剩的力气,想吹干头发,拿着平时觉得轻盈的吹风机,仿若一块巨石,她抬不高手。
旁边的慕寒,察觉她的异样,忙不迭地走过来,“诗意,你怎么了?”
进浴室前,是头重脚轻,但还能忍,现在脑袋昏昏沉沉,没有一丁点力气没,沈诗意有气无力地道:“你帮我吹一下头发。”
慕寒拿过吹风机,手法颇为专业地开始吹头发。
她生孩子住院,以及后来的休养,那阵子多数时候是慕寒给她吹的头发,沈诗意不必特意盯着慕寒怎么吹。
头发又长又浓密,至少要吹十分钟,她闭目养神。
宽敞的房间,没人说话,吹风机发出低微的噪音,慕寒垂眸帮她吹头发,清晰可见她莹白修长的脖颈和锁骨,还有她精致小巧的脸颊。
四年来,她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他心底感到一丝丝满足。
***
白天还好,不适可以靠意志力扛过去,一到晚上,沈诗意体温悄然升高,脑袋疼痛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离不开床。
得知她不舒服后,慕寒一直在她身边守着,每隔一段时间,就测量她的体温。
发现温度提高,低烧渐渐转变成高烧,他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但是温度降不下来,她也失去清醒,急忙送她去医院。
因为没有意识,发生了什么,沈诗意并不知道。
等她再次醒来,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嗅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你终于醒了!”
熟悉又伴随放心的声音,沈诗意看见慕寒站在她身边,紧紧地注视她,眼眸中透着关心和着急。
身体乏力的影响,她想坐但坐不起来。
见状,慕寒把她扶起来。
沈诗意得以看清周围的环境,问:“我们是在医院吗?”
“是的!你昨晚发高烧,我把你送过来。”
仅孩子父母的那一层关系,沈诗意昨天在清醒时,觉得自己不需要慕寒的照顾。可听到他把自己送来医院,而且看他的样子,显然一晚没睡,她思绪和心情有点复杂。
沉默一会,她跟他道谢:“谢谢你照顾我,还把我送到医院来。”
慕寒似没有听到这句话,反过来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沈诗意一时想不出来自己想吃什么,“医生怎么说,我今天都要住在医院里吗?”
“你醒了就可以出院。”慕寒按下叫医生过来的按铃,“不用吃东西吗?”
感觉自己已经退烧,和昨天比起来,不适减退许多,沈诗意躺回到床上,“暂时不想吃东西。”
虽然她这么说,慕寒仍准备了吃的东西,并亲自喂她吃。
勉强地吃着,想到小汤圆,她问:“你跟我在医院,是陈阿姨在家带着他吗?”
“你不用担心他。”
昨晚半夜来医院前,慕寒将小汤圆抱回楼下睡觉,叫陈阿姨看着他。
经过检查,体温恢复正常,沈诗意可以立即出院。
回家路上,慕寒开车,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狭小密封的空间,车子又以平稳的速度前进,不知不觉中,她陷入沉思。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思绪乱乱的。
大概是见她不想说话,慕寒也没有说话。
到家后,可能是退烧出汗的原因,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有些黏,便去浴室洗漱。
一走出浴室,她面对的是拿药过来的慕寒。
慕寒道:“医生交代,你要吃这些药。”
同样的事情,沈诗意不是第一次经历,可时隔四年多,他还是像以前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很想说,他不用这样做。
对上他幽暗的视线,她又说不出口,难以拒绝他的好意。
心底叹了口气,无声地将药吃下,她倚靠在沙发上,“谢谢你的照顾,你可以回你家里了。”
“你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慕寒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
“其实,以我们的关系,你没有义务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