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当然可以。”
谢濯臣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把唐扬吓一激灵。
“但建议你找我。”谢濯臣心里恼火。
都两年了,他隔三差五就要来夫子这一趟,次次单独来连这人影都见不到,但只要沈烛音一陪他来,这人就跟鬼魂一样飘了过来。
唐扬觉得奇怪得很,明明谢濯臣说话的声音平和,面上虽不热情但也不至于冷漠,但他就是能从其身上感到莫大的敌意。
难道是他自己心虚?
“好……啊。”唐扬笑容有些不自然,“反正你们是兄妹嘛,找谁都一样。”
“是一样。”谢濯臣从他身边绕过,走到沈烛音身边,“但并非因为她是我妹妹。”
他伸手,“该回家了。”
沈烛音愣了会儿神,反应过来后才搭上他的手,掌心交叠时,十指相扣,被他紧紧握住。
唐扬微怔,头脑混乱,“你们……你们不是兄妹吗?”
哪有兄妹这么牵手的!
“现在不是了。”谢濯臣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现在是未婚妻。”
沈烛音偷瞄他的神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反思片刻,自己什么也没干啊。
唐扬瞳孔一震。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哦。”唐扬木讷地应了一声,随后眼睁睁看着他们牵着手离开。
走出夫子院,谢濯臣即刻松了手。
沈烛音:“?”
她凑上前,“你就这么对你的未婚妻?”
谢濯臣不说话,加快脚步朝前走。
“哥哥。”沈烛音扯上他的袖子,用无赖手段降下他的速度,“你该不是又吃醋了吧。”
“没有。”他不冷不热道,从她手里抢自己的袖子,但没怎么用力。
沈烛音哼哼,“小气鬼。”
他的脚步顿住,欲言又止。
沉默良久,破罐子破摔,“是,你能松开小气鬼的袖子吗?”
“不要。”沈烛音无辜又卖乖地摇摇头,“谁要我是你的未婚妻呢,要包容你的嘛。”
谢濯臣:“……”
他转身走得飞快,以此藏住笑意。
……
言子绪在京城同样购置了一座能容纳大家的宅子,什么都备好,样样俱全。
回京城,有的赴春闱,有的扩商路,有的建舞坊。
最后只剩下沈烛音一个闲人。
可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她都想好了,有一手妆娘的本事在,她想去挣钱便去挣钱,不缺钱了就出去玩,或者帮希玉兴办她的舞坊。
还有足够的空闲时间去陪阿兄。
生活是自由而惬意的,只要没有人来找茬。
春闱的最后一天,沈烛音在考场附近的茶楼静坐,一边在纸上设计新的妆容样式,一边等着阿兄从考场出来。
忽然对面就多了一个人,正大光明地挪走她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
“好久不见,嫂嫂。”
沈烛音抬头,平静的目光将他打量,莞尔一笑,“长高了。”
“废话。”楼邵轻哼一声坐下,“不然都跟你似的,一辈子做个矮冬瓜?”
沈烛音:“……”
她哪里矮了?她一个姑娘,个头比不上男子不是很正常?
懒得跟他计较。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沈烛音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我近来想明白一件事情。”
“就嫂嫂你的脑子,建议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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