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通房公子作者:富美

第6节

“你的身子烧得这样热。”沈镜庭柔软的嘴唇碰到文煊的耳廓,声音是情欲微醺的低哑:“我帮你祛火好不好?”

“滚……”文煊说话的底气十分不足,欲迎还拒似的,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的身体是多么期待即将到来的情事。

怎么会这样?

身上的衣物被尽数剥开,像剖开一只刚刚结好的茧,露出里面白皙柔软的躯体。身体的燥热好像因为这个过程平息了一两分,但很快又卷土重来。

沾着暗红色脂膏的手指钻进臀缝撬开了紧闭的幽x,ue,灵巧得像条蛇。文煊“啊”地一声,他不痛也不难受,却觉得脏东西侵犯了自己。摄政王捧起他的头深吻,把他抗拒的呻吟全都封缄。

沈镜庭的动作极为小心,生怕惹得文煊不悦,把x,ue口扩张得shi滑柔软,直到三根手指能顺利进出才挺着yang具缓缓顶进去。

文煊剧烈地颤动了下身体,沈镜麟抓着他的两只手腕,像困着剪了羽的囚鸟。他的下半身被沈镜庭按着强硬地挺入性器,上半身倒在摄政王怀里簌簌发抖。

“放松一点儿。”文煊好像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每入一寸后x,ue都会紧缩一阵,把沈镜庭的yjg夹得发疼。他去亲文煊咬出血痕的下唇,对方却厌恶地扭过头去,两个人的嘴唇擦过,没有泛起任何涟漪。他扯开文煊的发带,发尾坠着翠色欲滴的玉佩被扔到床下摔了个粉碎。

文煊呆呆地看着地下的碎片,泪眼朦胧让他辨不清现实,马上被沈镜庭捏着下颌把头拧回来。

摄政王伺候着文煊萎靡的yang具,把软绵绵可怜兮兮的r_ou_条抚弄得半硬。沈镜庭深深埋在文煊的身体里,激动得差点儿直接s,he出来,他的身体还是那么紧,一点儿都没有被雪原的蛮族干松了的迹象。

“你会喜欢的。”闻过暖情香,不纾解出来只会更难受。沈镜庭踌躇满志地挺动着下身,看着身下人无助的神情,痴迷地抚摩文煊的脸颊,发现他脸上早已泪痕遍布。

不是情欲缱绻的生理性泪水,而是惊慌绝望的沉默哭泣。

“别哭。”沈镜麟揩去他眼角的泪痕。“我是为了你好。”

哭吧,反正你也走不了了。沈镜庭恶毒地想着,却生生把这话咽了回去。他不想再惹文煊伤心,虽然过往他做的一切都让文煊愤怒无比。沈镜庭解开一直没脱下的中衣,露出一身遍布薄汗的肌r_ou_,他的右臂上有个巨大狰狞的伤疤,像是被火烧过,又像是刀砍斧凿,在养尊处优的身躯上格外的恐怖突兀。文煊的眼瞳一震,想起这是自己的杰作。

“我的胳膊差点儿不能抬起来了。”他把头埋在文煊颈间,撒娇似的抱怨。“皇兄问我怎么回事,我只敢说是被豹子啃了。”他也不算说谎,作案的人真是文煊这只凶狠的小野兽呢。

下身的律动一刻也没有停歇,沈镜庭把文煊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肩上,气喘吁吁地说道:“没关系,我从前惹你不开心,这是我应得的。”

所以现在是在讨利息吗?

文煊双目无神地仰躺在摄政王的怀抱中,唯有冲撞时的耸动和吃痛时皱紧的眉头才看得出有些生气。

沈镜庭把yang具埋在幽深的谷道里s,he了ji,ng,看到文煊的眼圈红红的,可怜极了。shi淋淋的疲软ji巴一抽出来,沈镜麟拉开文煊的腿,把硬得快爆炸的yjg塞进还未来得及闭合的小口。

文煊被这轮番的j,i,any搞得身心俱疲,终于忍不住求哀求道:“别弄了,求你……”

沈镜麟他的一条腿架到自己肩膀上,身体深深压下去:“乖,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弄得不舒服吗?”

文煊不说话了,他被c,ao得岂止是舒服,被两个久经风月的老手这样温柔细致的伺候简直像飘在云端。

可是强暴就是强暴。他和这对兄弟一的第一次、每一次都是。

沈镜庭张口含住了文煊的性器,试图让他出ji,ng。文煊被这样强烈的刺激撩拨得失声呻吟,脚趾都勾起来抓着被单,挂着泪珠的脸颊涨得通红。

摄政王勾起一个颇为得色的笑容。

他早晚会习惯的。

……

一夜荒唐的欢愉过去,文煊醒来的时候,前一天晚上把他c,ao得死去活来的两个男人都不知所踪。

真是笑话,他在自己妹妹的洞房里被“妹夫”j,i,an污了。

他太久没被这对兄弟轮番弄过,回忆起来只感觉既屈辱又可怕。身体似乎是被清理过,又上了药,文煊扶着酸软乏力的腰从床上爬起来,挣扎着穿衣服,推门走人。

好巧不巧,却迎面撞上了沈镜麟。

文煊的眉角一跳,感叹自己时运不济,侧身越过了摄政王高大的身躯。

沈镜麟在背后问他:“去哪儿?”

屁股后头跟着这样一尊大佛,文煊慌不择路地逃:“我要回家。”

他听见摄政王在轻笑,那语气就像是嘲讽他的自不量力:“你能去哪里?容王府和摄政王府就是你的家。”

文煊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他停下脚步直直地望着沈镜麟:“你这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见了活蹦乱跳的文煊,眉眼含笑:“临渊王后继有人,你不必再委屈呆在临州了。”

他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随风而来:“我已下旨,将你调回京中,无事不可出京。”

“沈镜麟!”文煊不可置信地看着气定神闲的摄政王,惊怒于他的无耻与背信:“你出尔反尔!”

文煊这样激动,简直像一只愤怒的小豹子。沈镜麟想,贺雪青是他童年的玩伴儿,对他又体贴,文煊会舍不得也是常情。

不过既然他是太子之母,就得呆在京城,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摄政王看着脸色泛青,胸膛不断起伏的文煊,不禁有些担忧,想上前抚慰他几句,却被一把推开,力道之大,让他趔趄了几步。

“你们是想让我死。”文煊的呼吸有些困难,他瞪着道貌岸然的摄政王,一字一顿地说完,感觉喉口腥甜。

一股剧烈的恶心在食道里横冲直撞,让他像吞了烧红的铁块一般,五脏六腑都被灼烧着,折磨着,呕吐感愈演愈烈。

摄政王看到文煊愈发扭曲的脸色,慌张了起来,抱住他的身体问道:“你怎么了?”

他的靠近让文煊更加难受,不过此刻已经没力气反抗这样过于亲昵的动作,他捂住嘴,“哇”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文煊!”沈镜麟风度尽失的惊叫,在文煊委顿倒地之前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呕出的血好多,多得喷jian到摄政王的前襟,华贵玄衣上的金色绣纹沾染着诡异的殷红,把上面的瑞兽衬托得像是阿鼻地狱来的怪物。文煊的尖尖的下颌上满是血迹,看起来凄惨又恐怖,金纸般的面色虚弱得好像没了呼吸,幸而他没再吐第二口血,不然摄政王非当场疯了不可。

太医是早就请来王府,专门给文煊备着调理身体的,没想到一被传唤就是惊天动地的呕血之症。文煊的头一胎就是这位太医服侍,他自然知道这位文家的小公子是摄政王的心尖儿、命根子,宝贝极了,兹事体大,太医急得跑掉了鞋,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地方。

摄政王正面色铁青地坐在床前,等太医给文煊诊脉。

文煊这会儿倒是平复了下来,眼睛还睁着,枯叶般落在玉石枕上,寂静得仿佛不属于人世间,清瘦的腕子伸出床边,垂落一个茕茕的姿势。

他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腕上青蓝交错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像藤蔓般蜿蜒消失在血r_ou_深处。太医苍老的指尖抵在细弱搏动着的皮肤上,感到脉案杂乱如麻。

摄政王虎视眈眈地,即刻就要知道文煊的症候。太医令定了定神,趴在地上磕磕绊绊地不敢讲:“回王爷,公子的症候,是……是、是怒急攻心啊!”

阳痿了,虐出阳痿了。天太热了,降降火吧。

☆、第二十三章反掖之寇

沈镜庭本来一早和新王妃入宫谢恩,一听说文煊出了事马上就往回赶。当然少不得透露给新妻消息,不过他没敢告诉文芳仪实情,怕她哭哭啼啼地要找哥哥,更加麻烦。

结果文芳仪一听说哥哥呕血了,当即就红了眼圈,在马车上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扯着沈镜庭的袖子差点儿背过气去:“他还年轻呀,怎么就呕血了,以后可怎么办……”

沈镜庭第一次知道这女人是水做的,文煊都没这么能哭呢,暴风雨似的说来就来,少不得软言安慰:“你哥哥那边有太医照看着,不会有事。一会儿回府不许你跟着捣乱。”

文芳仪抽噎着点头。她和文煊的感情极好,此刻心急如焚,却不敢拂逆沈镜庭的意思,一想起一向体健的兄长居然有了呕血之征,眼眶又是一阵酸热。晨起描摹的清丽眼妆被眼泪冲刷干净,薄薄的眼皮白中透粉,像两颗标致的水蜜桃。

她想,是不是容王骗了自己?昨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没在该在的位置上,沈镜庭却入了洞房。文芳仪隐隐知道沈镜庭去做什么——他是同九郎哥哥相好去了。

当初芳仪未婚夫婿的陈家因为东宫案被摄政王查办,谋害储君是诛九族的大罪,容王担心文家被连累,才提出要娶她为妻。下聘之前沈镜庭私下找过芳仪,说是因为他同文煊相好一场才愿意帮文家,芳仪自是不信他的:“我不信,那哥哥为何外放出京,从未联络过你?”

“你哥哥一向气性大,他是和我闹脾气了。你等着,他知道了我的婚事,一定会回京找我。”沈镜庭胜券在握,巧舌如簧地欺骗着无知的少女:“不信你去打听,文煊之前常住在我府上。”

文芳仪当然不可能去打听这些分桃断袖的风流逸事,因为容王殿下不知廉耻的言语羞红了脸。无论如何,沈镜庭愿意救文家于水火之中,她就应该感激,所以哪怕日后她在容王府只是个琉璃花瓶儿似的摆设也甘愿,成全哥哥和容王的美事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才过去一夜文煊就病倒了,他和沈镜庭的关系真像容王说的那样焦不离孟吗?

但任芳仪怎么想,她到底是没见着九哥,沈镜庭让她安置在后院休息,赶到文煊房中时,就听见屋内在争吵不已。

“临渊王府的医官是我从太医院调过去的。”摄政王的声音隐隐地传出来:“你不能再在临州生活,我不想你早逝。”

“不想我早死?”文煊冷笑着,锐利又尖刻:“还是想留着我这条贱命给你们沈家接着传宗接代呢?”

“文煊,不要这样说。”摄政王的语气难得染上的薄怒,看着文煊凄然的神色,又软下语气:“这样不是很好吗?就算你父亲从朝中退了下来,也不会有人动摇文家。”自古以来外戚都饱受诟病,摄政王这样说不过是想安抚文煊。

沈镜庭再听不下去,一把推开门大步跨进来:“这是怎么了?”

文煊听到他的声音,白眼一翻,直接推开沈镜麟的药碗,面朝床里躺了下去。摄政王捧着逐渐失了热气的汤药,看着沈镜庭的眼神像看一条不懂眼色的叭儿狗。

沈镜庭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尽管文煊万般的不合作,他的身体还是逐渐康复了起来。当然,这期间两兄弟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这一点对文煊的康复绝对功不可没。

文煊被允许下地走动之后,终于见了芳仪一次。在芳仪口中,文煊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知是该生气还是高兴。

“你说的东宫案是怎么回事?”

芳仪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女子,不懂朝野上的事。不过我听闻陈家不过是被拉出来顶罪的,他背后还有了不得的人物。”

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会觊觎皇储之位?文煊一时没有想明白。太子为人所害,沈镜麟居然从来没对他提过这件事,太子……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

他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问道:“那太子……,没有受伤之类的吧?”

“容王说发现得即时,太子殿下平安无事。”芳仪说道:“正是天佑储君呢。”她又想起心中的疑虑,便错过了文煊脸上的表情。

“哥哥,容王说你是和他置气才去临州的,是真的吗?”

文煊怒瞪口呆地看着芳仪,不忍心打破她希冀的眼神:“他是这么对你说的?”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你放心,我与容王殿下只是局势所迫,殿下说,待风声过了再另行嫁娶。”芳仪以为文煊不好意思承认,忽闪着雏鸟羽毛般丰满纤细的眼睫,声音越来越低:“我知道那天洞房,你们……”

文煊听到“洞房”二字,脑海一片轰鸣,芳仪薄施胭脂的嘴唇一开一合,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楚就倏地站起来:“亏你还是个姑娘,在胡说什么!”

要不是看到文煊素白的皮肤都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芳仪就被这声怒斥给唬住了。

芳仪便知道他是害臊,正想出言宽慰,文煊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地走了几步,憋出一句话来:“我、我要走了。”

芳仪扶住了他的胳膊,不解道:“你的身子还没好……”

“你想走哪儿去?”

一把低沉醇厚的嗓音自门帘后响起,文煊听得浑身一震,紧接着便看到摄政王拨开暖帐进来的身影。

“蒙殿下垂爱,让我在容王府养病。”文煊对沈镜麟是又敬又怕,定了定神终于鼓起勇气说:“不过我妹妹与容王成婚,总在王府叨扰也不像话,恳请殿下放我回家。”

他内心忐忑,不知道沈镜麟会不会在芳仪面前驳他的面子,直接把沈镜庭虚构的谎言打破,此刻文煊甚至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妄想,幻想摄政王也许会顺水推舟,直接放了自己。

沈镜麟望了眼芳仪,后者领会了意思,又不敢多问,只得怯生生地行了礼退下。

芳仪不在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到微妙的局促,沈镜麟上前拉住文煊的手,关切道:“身体如何了?”

文煊干巴巴地回答:“已经大好了。殿下,我何时能离开?”

沈镜麟笑似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在文煊眼里就像最后警告他的不识抬举。他硬着头皮接着说:“我要回临州了。”

“今日本王不想与你谈论此事。”摄政王的口气就像在拒绝想买下全部糖果的任性孩童。“九郎,我为你准备了新差事,你一定会喜欢——只差一道恩旨。”他拉着文煊的手带着他往外走,文煊被他拉扯着如行尸走r_ou_般往前。

沈镜麟见他百般不愿的样子,就解释道:“本王是想带你去见阿狸。”

文煊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疑惑地问:“阿狸?”

“是太子的小名。国师取的,孩子叫了小名好养活。”沈镜麟解释道。“珩儿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太医都说不知还能不能活命,不过幸好天命庇护,逢凶化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接二连三地获悉太子的消息,让文煊莫名有些急躁。

“你那时候,”沈镜麟停顿了下,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正在赴任的路上。后来阿狸的病好了,你也平安到了临州,就没向你提起过。”

于是文煊被一股愧疚之情占满了,一心惦记着那个叫阿狸的孩子。

是身份贵不可言的太子,也是他的孩子。不管当中的经历有多污秽不堪,和贺玄一样,是他孕育的种子。

就这样文煊被摄政王半哄半骗地带进了宫——要见太子,必然要入宫。他把文煊安置在长信宫的西暖阁,说太子正在太学跟老师读书,要亲自接过来。

这一间仿佛是摄政王平日处理公务的地方,书案上还摊着几本奏折。文煊独自在暖阁中坐着,穷极无聊便踱到博古架边上看上面的摆设。

文煊正被一樽玉雕水仙花台盏吸引住,目光一转看到书案边上有同样雕花的笔洗,样子ji,ng巧极了,就俯下身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看到了几封深蓝色的奏折,与满桌的文书格格不入地被放在一边,好像在等人来处置。

临州发来的奏折,上面的封是深蓝烫金,文煊写过数次这样的书折,再亲手交到朝廷。

心念一动,文煊不由自主地把手伸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窥视国情军机是僭越,是诛九族的死罪,但是他有无数理由说服自己。

他想知道临州的消息,更想知道贺雪青的音讯。此时距他离开临州入京已经有三个多月,文煊的消息闭塞至极,他最担心远在临州无法入京的贺雪青是否已经急坏了。

颤抖着指尖把奏折翻开,是贺雪青的字迹,内容大抵是请入京贺皇帝的万寿节,言辞恳切。

接下来几封的内容都是如此。

文煊迟疑地看到最后一封,刚想把被自己弄乱的文书规整回原来的样子,却被奏折的内容给吸走了魂魄。

这一封并非贺雪青所书,而是来自军机处的密报。

文煊的心仿佛从万丈高楼凭空落下的玉器,骤然沉到了深渊。

他的身体冰凉,即使是暖阁中充裕的碳火也抵挡不住自心底升起的寒意。

给小可爱们磕头了,我是个悲观主义者,人生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就很是低落了一段时间,没有跑路呢!

☆、第二十四章委曲求全勾引老攻反遭y辱

第二十四章

沈镜麟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个五六岁的孩子,三尺多的身量,穿着绣四爪云蟒通肩的锦袍,好奇地仰着脸看文煊。

这就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沈镜庭没有骗他,太子长得很像文煊。他的眼睛生得很大,睫毛似鸦羽般饱满,低低垂在一片y影里,下巴是尖的,皮肤清雪般白透,是个极漂亮的孩子。

还好阿狸长得不像女孩,不知为何文煊暗暗松了口气,他小时候生得像女孩,他不喜欢。

他尚沉浸在窥视过临州军报的惊魂未定之中,冷不防看到这孩子,几个称谓在舌尖滚了又滚,最后说出的却是生疏至极的那个:“太子殿下……”

“阿狸。”沈镜麟毫不在意文煊的反应似的,低下头对太子说:“这是你的新少傅。”

那孩子便极为规矩地作揖:“见过少傅。”

“……什么?”文煊狐疑,对上摄政王坦然的目光,更加张皇。

沈镜麟坦白道:“以后你就留在东宫,教养太子。”

文煊这才惊觉不对,一时间急得声音都有些尖利:“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会给你新差事。”沈镜麟早就料到他的不驯,不想在太子面前和文煊争吵起来,低声跟太子说了几句,就叫宫人把他送走。

宫门被轻手轻脚地合上,沈镜麟问道:“你不想多陪伴珩儿吗?”

“他,他……”文煊急得语无伦次,他想起刚才阿狸那张脸,像他,也像沈家人,顿时像有根毒刺戳在心窝里,泣不出一腔血泪,却随着心脏的搏动而锐痛不已。

沈镜麟却还在火上浇油:“他也是你的孩子,九郎,你不觉得亏欠吗?”

文煊本来还惶惑不已,听到这话,骤然升起一股无以名状的怒意,愤声道:“我何曾亏欠过谁,孩子?孩子……”

他涨红了脸,脖子上青色的筋脉分明,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不过是因j,i,an成孕!”

沈镜麟的脸色一分分沉了下去,听到最后,怒极反笑:“你是这样想的?”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文煊泄过满腔怨气,又隐隐有些后悔,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覆水难收,气焰不禁消了几分。他想起书案上那封军报,临州守备弹劾临渊王屯兵私造火器。临州本来就是让朝廷的心腹之患,一旦摄政王追究,必定会给贺雪青安个谋反的罪名。

一时情急,文煊脱口而出:“殿下,既然已经有太子了,又何必再勉强我,我求求你,让我回临州,我保证临州风雨太平,永无外患。”

“你保证?”沈镜麟剑眉高挑,他绕到书案边上,手边就是那几封深蓝色的奏折,好整以暇地问:“你知道什么了?”

文煊的目光在那上面逡巡,心思豁然开朗,那几封奏折又怎么会凑巧摆在他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不过是沈镜麟想拿捏自己罢了。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说道:“殿下,阿烈不会的……他一定是太着急了。你让我回临州,不,让我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沈镜麟难掩失望:“文煊,在你心里,什么都比临州那个蛮族重要,是吗?”无论是天下家国,阿狸,还是他自己。

文煊无言以对。

他的沉默激怒了沈镜麟,似捻子烧到了尽头,填满的硝石化作一团焰火爆裂开来:“你想去临州,那是痴心妄想!”

摄政王衣袖一拂,转身便走,文煊急得不知所措,竟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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