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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男生道,“隔壁班班花昨天跟他表白,他答应了。”
岑稚感觉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凉下来,她有那么一会儿,耳膜里嗡嗡作响,甚至听不清男生说了什么。
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慢慢地问:“……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挺久了吧。”男生转着课本,想了想,说,“上个月还在网上组队打游戏,应该早就有意思了。”
岑稚完全不知情,程凇没有跟她提起过那个女生的一丝一毫。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教室的。
走廊有不少学生玩闹。她从后门出去,刚好碰见要找的人。程凇靠在栏杆上,旁边女生扎着丸子头,纤细手指捏着一颗剥开的软糖递到他跟前。
他仰头没躲掉,最后还是吃了。
余光瞥见岑稚,程凇抬了抬下巴,算打招呼。
女生跟着望过去:“谁呀?”
“我妹妹。”程凇简单道,又问岑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
岑稚紧紧捏着分科统计表,心脏下沉落进无底洞,看着他没有说话。
程凇发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说:“要分科了?”
女生道:“对啊,你选什么?”
“理。”程凇答得不犹豫,“我走文科那不死路一条。”
女生亲昵地搂着他胳膊:“我也选理好啦,想离你近一点。”
“太近不好。”程凇笑了下。
他问岑稚选什么。
岑稚沉默片刻,道:“选文。”
“挺好的。”程凇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点点头,“你适合学文。”
岑稚不知道该回什么。
他连准备介绍一下的样子都没有,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
喉间酸胀堵闷,岑稚连忙低头咽下去,小声和程凇说再见,转身要走。
程凇叫住她:“今天晚上有场球赛,不用等我,你先回家。”
“……好。”
岑稚应声。她听见女生撒着娇问:“不是说好要送我回家嘛?”
程凇的声音懒懒散散:“行,送完你我再去打球,满意了吗娘娘。”
女生笑着打他一下。
岑稚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扶着楼梯栏杆要下楼,迎面撞上好几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走在最前边的那个拎着校服外套和一瓶运动饮料,右手还托着篮球,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白皙的指尖转。
又落进宽瘦掌心。
岑稚心情实在很差劲,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她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往左错开,那人正好往左走。她停顿了一下,脚步往右,他也往右。
如此来回两次,岑稚忍不住抬起头,撞上少年垂眼看来的视线。
他应该是刚从球场回来,额发汗湿。外边隆冬零上三度的天,细细密密地落着雪,身上也只穿件黑色卫衣。一看就特别热,连目光都让人觉得热。
少年长了张好看到很经得起推敲的脸,从岑稚这个角度仰视上去,他的瞳孔漆黑湿润,眼里像藏着只活蹦乱跳又温顺无害的小羊。鼻尖窄而高,唇瓣柔软偏薄,冷白的下颌也瘦窄。
和程凇是不同的类型。
程凇五官线条更凌厉,他偏温和。
似有若无地扫过岑稚通红的眼圈,少年往旁边又让一步。
岑稚低声道谢,匆匆下楼。
等她走后,后边有男生拧开矿泉水瓶盖,胳膊顺势挂上谢逢周的肩膀,笑得不怀好意:“啧啧啧,堵人家妹妹两次,谢周周你故意的吧?”
他本来是开玩笑,和谢逢周关系好的谁不知道他最会和女生保持距离。
白长一张早恋脸,洁身自好的要命。
辟谣比神舟六号发射都迅速。
谢逢周闻言转过头瞥他。
男生仰头喝水的间隙,他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很狗地挑了下瓶底。
“咳咳咳——”男生顿时被呛得面红耳赤,弯腰咳嗽,正要骂他。
他上两节台阶,径直走了。
男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哇靠!
这狗东西居然没否认!
作者有话说:
明晚入v,万字更新。
给大家汇报下进度,吱吱的暗恋已经走完70%,剩下30%修罗场结束,就全是她和谢周周的对手戏以及联姻同居,还有程狗火葬场啦!
最后希望宝贝们支持正版鸭~
啾~
——
哄小孩
岑稚没有听程凇的话。
她让来接的程家司机先走, 一个人坐在校外的公交站台上等了很久。
球赛打完将近十点半,冬夜的雪一直没停,翻飞飘落在路灯底下。街道两边的行道树枝被雪压得向下低垂着, 不时轻微颤动,像在艰难喘息。
岑稚被冻到
', ' ')('快要僵掉,校门口陆陆续续出来一群人,热闹地笑着闲聊。
有人眼尖地瞥见岑稚,用肩膀撞了下程凇:“诶,那是不是你妹妹?”
程凇从微信聊天框里抬头, 果然看到不远处快要被落雪淹没的人, 眼里闪过讶然,他收起手机走过去。
“怎么还没回家?”程凇立在她跟前, “不是让你先走?”
被问的人不说话, 用通红僵硬的手指抚掉羽绒服上落的雪,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 她眼睛也很红。
程凇和她对视几秒,想开口,被她抢先打断:“是因为游戏吗?”
“什么?”程凇没听懂。
“是因为游戏,你才喜欢她吗?”
十六岁的少女初次心动,天真固执到一根筋, 她坐在这里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陪着他的一直是自己, 他却先喜欢上了别人。
于是把一切归结于游戏。
呼吸在寒冷的风里蓬松成白雾, 岑稚伸出手,小心地拉住程凇的外套衣角:“如果是这样, 我也可以学的。”
如果是因为游戏。
我也可以学的。
我也可以陪你。
你能不能等等我, 不要喜欢别人啊。
或许是她声音太小。
程凇没有听清。
他隔着白雾安静好一会儿, 然后笑起来:“什么游戏不游戏的?”
他揉了揉她脑袋,撸小动物似的,屈指弹她额头,低声道,“岑吱吱。”
“你别跟着我学坏了。”
–
三班的班花谈了不到两个星期就分了,岑稚放学听见程凇和朋友说是因为太粘人,他喜欢独立一点的。
可是隔周有个很可爱很会撒娇的女生给他递情书,他也答应了。
他谈过的恋爱没有重样的,猜不透他喜欢什么类型。来找岑稚打听的女生数不胜数,岑稚自己也不知道。
高一下学期已经分科了,程凇在理科实验班,岑稚在文科。东西两栋楼离得很远,只有刻意装作偶遇,她才能碰见他,以及和他动作亲密的女生。
岑稚努力和程凇保持距离,他谈恋爱时她会让自己暂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尽职尽责扮演好旁观者角色。
算是给自己留点体面。
原本只有上下学会一起回家,后来岑稚高二干脆搬出程家租房子住。
理智上知道程凇和她没可能,却还是在课堂之余,开始学着怎么打游戏。
岑稚长这么大很少玩游戏,上次接触这个可能还是俄罗斯方块。
她在网上找了视频,跟着练,依旧菜到让人发指。勤勤恳恳地和人机对战一周后,她有了点自信,试探地走出新手村,选择匹配周围队友。
结果开局就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着急忙慌地哪个技能亮按哪个。
不出意外送了人头。
队友暴躁地开麦骂她:“鲁班怎么回事啊?小学生放假了能不能别上网,把手机还给你妈!老子在键盘上撒把米让鸡过来啄都比你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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