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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的梅花五是谁?这可是我们谢大少爷初吻!祖坟冒青烟了!”
居然是初吻。
岑稚同情地瞄一眼身侧。
谢大少爷倒是格外淡定,手肘支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撑着下巴任他们起哄。
知道方块九是他,原本庆幸逃过一劫的几个女生说不遗憾是假的。
谁不想和大帅哥接吻啊。
更何况这人还是谢逢周。
光想想就腿软。
坐在冯诸右边的冯月举起手:“不好意思啦,逢周哥哥。”
她把牌摊在桌上,“是我。”
“哇哦——”周围人开始起哄,“热吻!热吻!热吻!”
岑稚本来老实坐着,后来觉得自己安静得有点格格不入,左右望了望,她迟疑地抬起手,正要跟着鼓掌。
谢逢周转头瞥她一眼。
“……”这一眼似乎不太友善,岑稚面不改色地迅速把手放回腿上。
身为前·合作方。
看戏确实不道德。
见他坐在沙发上没有要动的意思,冯月准备凑过来,他却放下了撑着下颌的手,俯身往玻璃杯里倒酒。
起哄声渐小。
众人面面相觑。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拒绝了。
冯月脸上笑容消失,委屈地看一眼哥哥。冯诸帮腔地开口,玩笑道:“逢周,你这就有点玩不起了啊。”
“今天牙疼。”谢逢周游刃有余地接招,“下次吧。”
他喝完那杯酒,偏头看向冯月,杯口朝下一滴不剩,冲她弯一弯眼。
光影暧昧里,这人像个沾着仙气的男妖精。即使他找的借口再敷衍,冯月也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追谢逢周在圈里人尽皆知,这次也是特地让冯诸把他请来。
冯月知道谢逢周对她兴趣不大。
她聊天时他会搭上几句,态度虽称不上疏远,但总归有些散漫,明显不像她之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一样好对付,招招手就上钩,真的蛮难泡的。
毕竟他这般条件这般身份,从小被人众星捧月地供着,过于优越,什么类型没见过,眼光高又挑剔得不行。
想让他感兴趣,绝不能太强势,只能用点手段,先慢慢钓着。惦记他的人太多,看太严也容易跑,要像放风筝,松一下紧一下,把握好度。
不然根本拿不下。
冯月想到这里,退回去坐下,也笑得天真烂漫:“那就下次哦。”
谢逢周放下酒杯,没接话。
后面又陆续过几局,岑稚次次胆战心惊,好在一直没挑中她。
时间不早了,冯诸提出再来一场就散,去抽任务卡,眉梢挑起。
“呦。”他把卡牌翻过来,“牌洗的不干净,又抽到这张了。”
热吻一分钟。
众人一阵唏嘘笑他。
冯诸随口点了两个牌面:“那就红心十和黑桃k吧。”
最后一把岑稚心里格外虚,右眼皮跳个不停。她有种不祥预感,把纸牌护在掌心,轻轻掀起一个角。
数字十露出来。
底下跟着颗红色爱心。
……完蛋。
岑稚生无可恋地把牌扣好,迅速瞟一眼方子奈,梅花七。
期待落空。
目光又不动声色地移向右,想瞄谢逢周的牌,被人逮个正着。
他搭着腿靠在沙发里,纸牌无聊地夹在两指间,一下一下敲着椅背。
捕捉到岑稚的视线,他把脸撇过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也没揭破,反而很坦然地将手中纸牌冲她翻开。
大大方方地给她看。
上面的黑桃k比红心十更惹眼。
——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岑稚简直了。
桌边已经有人开始催促:“谁啊谁啊?自觉点哦,别让我们搜!”
“这个法式热吻今天是非接不可了,你俩也算是有缘分!”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黑桃k是谢逢周,岑稚悬起的心脏反而落下了。
趁无人注意,她微微往右斜过身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
“谢逢周。”
被叫的人听话地凑过来。
和她一样目视前方。
“我是红心十。”岑稚掩住牌面对他展示一秒,又扣下,“等会儿我先替你把酒喝了,你再说你牙……”
话没说完。
手中纸牌被人抽走,和另外那张一起,轻飘飘地被扔上桌面。
岑稚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人伸手扣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揽过来。
岑稚毫无防备地扑进他怀里,紧接着又被翻身压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
岑稚惊讶地抬起眼,谢逢周右手松松固在她腰间,低头亲上来。
周围一片整齐的倒抽气声。
冯月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到地上。
', ' ')('几秒安静过后,曲晟带头吹一声清亮打旋的口哨,众人回过神。
起哄声震耳欲聋。
几乎冲破耳膜。
“可以啊谢少爷!”
“双标可耻!刚不还牙疼吗?”
“谢逢周你说实话,是不是早对人家程二的妹妹图谋不轨了!”
岑稚在喧闹里不知所措地捏住谢逢周衣摆,胸腔里心脏密密鼓震。
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跟前这人根本没亲到她,而是借着沙发视角盲区来的错位吻。
距离却近到完全超出安全范围。
岑稚稍一垂眼就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唇,呼吸交缠间,若有若无的炙热气息清清浅浅地洒落在她下颌。
勾得人心里泛起酥麻痒意。
她甚至能闻见谢逢周衣领上沾染的稍许薄荷糖冷香,和原本清苦的榛果尾调糅合在一起,竟然有点甜。
……他好像挺喜欢吃糖的。
岑稚思绪在紧要关头劈个叉,没两秒,耳朵捕捉到有人起哄着叫程凇的名字,鼓噪的心脏瞬间就落下去。
她定定神,抬手要推开谢逢周,又被他固住细腕按到沙发上。
岑稚感觉到他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在慢慢往上。清瘦指节蹭过她侧脸那片未消的红印,他轻偏一下头。
外人看来像在换接吻角度,实际只是和她鼻尖相触,声音落得轻而低。
“别动,他在看你。”
……
直到一局结束,岑稚也没从谢逢周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里回过神。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岑稚罕见地开始心神不宁,惹她慌乱的罪魁祸首却已经和朋友离开。
甲板上人快要散尽,各自回房间休息。工作人员来收拾酒水残局。
方子奈想和她睡一个房间,先回去搬换东西。岑稚心不在焉地把手机装进包里,站起身,余光扫到黑色衣角。
她转头。
程凇倚在桌前,和她对上视线后,注意到她侧脸一片红印,散漫寡淡的神色有了些起伏,眉梢微皱。
“脸怎么回事?”
岑稚没说话。
目光往旁边挪一分。
叶辛楚站在程凇身侧,微卷长发松松编起搭在左肩,穿一件纱质拼接设计的浅驼色长裙,复古的泡泡袖。
衿雅如欧洲中世纪的公主。
妆容精致,意味不明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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