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稚看着趴在沙发边奋力刨玩具的萨摩耶,沉默半晌,得出结论。
——这个家不止一只狗。
–
为了避免重复昨晚的悲剧,岑稚洗漱完,定个十点的闹钟,掐着谢逢周睡觉的点,准时敲响他的房门。
谢逢周一打开门板,就瞧见这姑娘穿着睡衣扛着枕头,站在走廊上。
他了然:“来找五折睡觉?”
“不不不。”岑稚摆摆手,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人之间浅浅地来回比划一下,小声道,“来找你睡觉。”
她以为谢逢周又要拒绝,补充,“睡一晚上就好,可能是刚出院,后劲比较大,我觉得明天晚上应该……”
“进来吧。”
谢逢周截断,侧身给她让路。
……这就答应了。
岑稚眨眨眼:“好的,谢谢。”
她跟在谢逢周后边往里走。
这还是岑稚第一次进男生卧室,她和程凇青梅竹马,也没去过他房间。
所以有些好奇地打量。
主卧和客卧的布局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有墙漆和摆件不同。房间没有其他男生那样凌乱,也不像岑稚那样强迫症似的整洁,哪里都透着恰到好处。
kgsize的床上铺着灰色薄被,靠枕立着,桌上电脑屏幕亮起,旁边还摊开本书,她敲门前他可能在工作。
谢逢周弯腰把床上东西收拾了下:“你睡床吧。”
这怎么可以。
岑稚立刻道:“没事,我睡沙发。”
谢逢周哦了声:“也行。”
“……”
你都不再虚伪地谦让一下吗。
岑稚以为至少得客套两个回合,结果谢逢周这人从来不按理出牌。
她把枕头放到沙发上,抖了抖毯子,正要往上躺,谢逢周开口。
“就这么睡了?”
“……嗯?”岑稚不明所以,迟疑地道,“不然咱俩再聊会儿天?”
谢逢周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一条腿曲着,正全神贯注地敲着键盘,闻言扑哧笑了下:“谁跟你聊天。我是说你洗完澡头发也不吹干,就这样睡?”
岑稚其实吹了,但吹得比较敷衍,她没想到谢逢周还能注意到这点细节:“那你房间里有吹风机吗?”
谢逢周用下巴颏指了指书桌:“最底下那个抽屉里。”
书桌旁边有个插座,岑稚找到吹风机,没有回沙发,站在桌前,将电源插好,习惯性地直接开到最大档。
这个吹风机是靳楠给买的,好像是什么德国牌子,噪音几乎为零。
然而这样,谢逢周还是听到点动静。
他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远远看见岑稚背对着他,一手举起吹风机,一手撩着头发,最烫的风怼着发顶吹。
宽松的睡衣袖口随着动作往下滑落一截,露出纤细白净的小臂。
……这家伙到底是女孩子不是。
生活习惯上那么粗糙。
谢逢周轻啧一声,看不下去,把电脑推到一边,起身下床。
头顶落下片阴影,岑稚刚要抬头,右手一轻,吹风机被人拿走。
谢逢周用脚把转椅勾过来:“坐这。”
“你不是在工作吗?”岑稚转过脸看他一眼,“我自己吹就好了。”
谢逢周按住她的一边肩膀,把她摁到椅子里坐好,调着档位漫不经心地道:“这也是我的分内工作之一。”
温热的风从后颈吹来,岑稚不自然地躲了一下,长发被身后的人缠绕在指间,一缕缕,潮湿变得柔软。
“别乱动。”
谢逢周声线低了些。
岑稚抿抿嘴,不再动了,两手搭放在膝盖上,跟小学生听课一样。
谢逢周无意中瞥她一眼,见状有些好笑,忍不住又看了下,视线一顿。
这套睡衣穿在她身上宽松一些。
衣领微微往前开着,领口有颗扣子没系,从谢逢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领内纤细凸出的锁骨,弧度一路延展到清秀的肩胛,瓷瓶似的白腻。
有一缕黑发顺着侧颈柔软地滑进锁骨窝里,发尾探入衣领以下。
谢逢周收回视线,垂下眼。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发梢里穿过,轻柔和缓地按压着,岑稚被伺候地太舒服,困意上涌,揉揉干涩的眼皮。
“好了吗?”
仔细帮她吹干发梢,谢逢周关掉吹风机,嗯一声:“行了,去睡吧。”
岑稚摸摸蓬松的头发:“谢谢。”
“不客气。”谢逢周把线绕好,重新放回抽屉里,“记得v我五十。”
岑稚:“……”
您还真是一点亏不吃。
掀开毛毯坐在沙发上,岑稚把枕头摆正,发现谢逢周也上了床,合起电脑放上旁边桌面,像是要睡觉。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黑色丝质衬衫和长裤的睡衣,岑稚拿出眼罩
', ' ')('的手顿了一下,奇怪:“你不是习惯裸睡吗?”
谢逢周正要去够那本没看完的书,闻言悠悠瞥她:“你想我裸着?”
“那我现在脱。”
他说着手指就要去解衬衫扣,岑稚一个滑躺给自己蒙上毯子:“晚安。”
谢逢周笑了下,往后靠着床头,捞过书,翻到折起的那页往下看。
卧室里安静到呼吸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谢逢周从书里抬起头,挂钟时针已经走过十二点。
沙发上的人早就睡着了。
他把书合上,趿拉着拖鞋下床,绕到沙发前,低头看了岑稚片刻。
女生双手交叉叠起放在毯子上,非常标准的睡姿,标准得跟摆拍似的。
也就睡着的样子是真乖。
平时都在装乖。
谢逢周扶着膝盖弯下腰,很缺德地伸出一根手指,横在她鼻子前。
呼吸被堵住。
睡梦中的人拧起眉,换个方式。
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上,谢逢周低头笑一下,把手收回来。
俯身掀开毯子,将人打横抱起,动作很轻地搁到床上,再盖好被子。
关上大灯。
房间里只剩床尾一盏落地小灯。
谢逢周拐回沙发前,正要凑合着睡一晚,有什么东西贴着后腰震动。
他摸了下,摸到岑稚的手机。
屏幕上来电显示格外刺眼。
谢逢周坐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地敞着长腿,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微微弓背,一手搭在膝盖上,另只手漫不经心地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
听筒里传来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没有人说话,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
半晌,对面开口,嗓音带着酒意的涩哑:“……什么时候回家?吱吱。”
黑暗里,谢逢周无声哂笑一下,语调散漫:“凌晨一点给我太太打电话。”
他彬彬有礼地问,“先生,您没事吧?”
作者有话说:
接吻吗
岑稚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程凇半夜给她打了电话。
没有五折的呼噜声当bg,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导致她难得想赖床。
在柔软宽阔的床铺上翻滚两圈,岑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在谢逢周卧室, 趿拉上拖鞋就直接进了洗漱间。
正睡眼惺忪地往电动牙刷上挤着牙膏,磨砂玻璃门被人推开。
岑稚转头,见谢逢周支棱着凌乱的短发走进来,额前碎发往两边翘,睡衣开了两颗扣子,领子敞开歪斜着。
斜方肌和锁骨之间的角度勾人, 目测凹陷部分放串硬币不成问题。
面对大清早的美色诱惑, 岑稚正要维持清心寡欲人设把脸转回来。
转到一半想起这人怎么进来了。
于是又转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