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不行吗?」玲儿坐在我的脸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听语气,她似乎是相当的不情愿,也带着些许悲伤,应该是比较严肃的表情啊。
但是,岩玲小姐,能不能别坐在自己未婚夫脸上伤感啊?「……回头得补上。
」似乎是终于屈服给了这种不甘,玲儿从我脸上站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玲儿猛然转身,一脚踩在了我的阳具上。
刚刚被踢了一脚的痛感还没有消失,这下子又是雪上加霜了,我一边叫喊着一边蠕动着身子,但是这种程度的挣扎显然没用。
「回、头、得、补、上!」「知道了,当然补上,当然!」【未完待续】第五章、何志,接手案件汽车发动的时候发出一阵噪声,我就算不下车看也能想象出排泄出来的大量尾气。
这辆车用了也有十一二年了,我老爹淘汰下来的旧货,光是还能用就够让我感到高兴了,也不管它发出什么声音了。
抬起头来,我能看到玲儿从五楼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朝着我挥手告别,这个时候看那笑脸确实是清纯可爱,你让谁看了都会感觉「这真是个好女孩啊」。
真是个好女孩啊……我在内心苦笑了一阵子,拉动手挡,倒车离开了停车位。
这算是一个有些年头的住宅区了,不过还算是干净,一开始选择这儿是因为有比较便宜的足够夫妻俩住的小户房子,这样买房子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点,我们也就有钱给房子里面收拾得像模像样了。
说起来,已经十二月了,这一年就快过完了啊……商定好的结婚日期是二月六日,也是接近过年的日子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快到那个时候了,自己也快要变成已婚人士了……说真的我心里还是相当不安的,一来我是这么个身份,结婚对于我的工作肯定会有所影响;二来,结婚之后,玲儿的这个爱好会不会收敛一些……想到这些问题也只会头皮发麻而已,我还是先期待一下陈明科跟我说的我可能会感兴趣的案子吧!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告诉自己开车的时候别想那么多。
车开出了住宅区大门,驶上了街道。
一开始的倒还算是畅通无阻,碰见的连续几个路口亮的都是路灯。
但是越是靠近局里路就越堵,车速也被迫放慢了。
在我距离下一个红绿灯大概还有半公里距离的地方,我被堵在了车流中间,这让我有心情思考一下陈明科跟我说的案子。
他电话里说的有些稀里糊涂的,也没有说是个什么案子,这确实让我在意。
一般需要刑警来办的都是影响比较恶劣的大案,意外事故基本上可以排除掉。
强奸犯罪?抢劫犯罪?之前也办过几起这类案子,到上周为止刚刚破掉一起强奸案——虽然是陈明科破的——但是感觉陈明科提起这些东西的兴致也不是多高。
这家伙平时很闷,偶尔碰上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才会那样放开了乱说,包括两个月前的分尸杀人案,虽然他嘴上说着恶心、让人头皮发麻,但他还是经常把那事挂在嘴边,这个毛病他自己似乎没发现。
要说能够让他真的跟我开玩笑都能说的这么大声的案子,那应该是命案了。
不过要说是命案的话,最近发生的我肯定没有理由不知道,至少到昨天晚上为止我都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命案的消息。
如果是在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的话,那也应该是在早报上有过报道了的……想到这个之后我拿出手机,搜索一下,看了看今天早晨有没有关于杀人案的传闻。
我把城市论坛和新闻网首页都翻了一遍后,前面的车也开始挪动位置,我收起手机,抬起踩住离合器的脚,跟着车流向前移动。
而毫无疑问的,我没有看到任何有关杀人案的信息。
是在凌晨时候发生的吗?那也不太对啊,警车出警是藏不住的。
凌晨也总会有人看到个大概,但我在城市论坛里连相关的帖子都没有,这可就有点……不过我倒还是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可能是个大事,命案之外的大事,需要稍微封锁一下情报。
这倒是让我有些紧张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个刚刚发展起来的城市,鸡毛蒜皮的事总是少不了的,一般要说需要把情报封锁起来的大事的话那就是得牵扯到政治领域了。
这是我最不想碰的一个问题了,陈明科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我可能碰上了你的同类」。
陈明科说的这句话应该是一个关键的地方。
我的同类?难道说是同事犯案?不太对吧,局里的人虽然跟我关系热乎的几乎没有,但我倒是对他们挺熟的,光我来看的话我看不出来有哪个像是有过犯罪预兆的,而且也不能说是「我的同类」,毕竟是我的同事,也是陈明科的同事,这就跟陈明科话中的逻辑起冲突了。
杏吧首发难道说是跟我一样快要成家的人家发生的案子?也确实可以这么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各种爱恨情仇倒还真是有一大堆花样,两个月前那个案子也差不多是这样。
不过这样的话有趣的地方跟之前那个案子重叠了,还不至于让陈明科变得那么开朗。
那就是说……「别这样吧……」我内心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而此时,我的车子已经开到了警局门口。
将车子停好之后,我二话不说就奔着陈明科的办公室而去——这小子着实混得不错,还不到三十岁就能给分配个单独办公室了,也能证明其功绩。
说真的我经常还是很羡慕这小子的,他也总是说我要是努力一把也能混出头,不过显然只是我不够努力罢了。
办公室里只有陈明科一人,这家伙正在伏案看着什么。
注意到我开门之后,头也不抬,就是说了一声「坐」。
一般进他办公室门不敲门直接进的就我一个,一开始嫌我不懂礼节,如今他也算是习惯了。
「我说,你这一个电话也算是把我的大好假期给毁了啊,」我说着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装出很有理的样子,「你得给我看看,到底有什么有意思的案子。
如果不足够有意思的话,我得让你连请我三天客了。
」「跪下!」陈明科模仿玲儿的这一嗓子让我身体猛一抖,随后我便发觉自己落了下风,没好气地说:「一大男人装什么女人腔。
」「一大男人一边跪着跟女人做耻事一边跟同事打电话,那还真是个大男人的样子,你说是不是?」陈明科仍然没抬头看我一样,似乎是知道我无法反驳一样。
「好的,好的,你有理,我输了,」我摊开手来,「那么至少让我见识一下吧,你所说的我会感兴趣的案子,别把人叫过来吊胃口啊。
」陈明科「哈」了一声,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整理起来,合在文件夹里,用手指一边按摩着太阳穴,一边说:「说真的,我现在还是想睡场好觉,我都觉得就这个时间李秉文待遇都比我好。
」「李秉文?你说谁?」「手头上这个案子的第一嫌疑人,」陈明科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先让我休息一会儿。
」然后这家伙就不等我同意与否,倒头便睡。
「……」我看着他那疲劳的模样,也有点无可奈何。
通宵出警,顺带可能还审了一下嫌疑人——这家伙有自己负责的案子的嫌疑人自己来审的习惯,说不上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这种活以前我也干过,确实是相当累人。
陈明科这种还算是一人能顶俩人用的,换我上我还是更期待随便结案。
看他累成这样,这案子我不看看真有点对不起他了……带着这么一点责任感,我从陈明科的办公桌上拿起了那一沓文件,开始翻看起来。
而真正开始翻看之后,我便开始后悔了——这小子,看来是想把我一块拉进这滩浑水里啊!先是看了一下受害人的履历,然后再看了一下案件内容,之后还有犯罪嫌疑人李秉文的口供——虽然说是口供但陈明科专门标明了自己推理的部分,也真是够实诚的家伙——看完这些花了大概四十分钟,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的陈明科也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我:「看完了?」「你丫是掐着时间睡的吧?」我将文件夹扔在了沙发一侧,「我说真的啊,你小子真不是故意把我拉进来的?」「你什么意思?」陈明科眨了两下眼,「你又不是这次事件负责人,你就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能说你什么的。
」「那我现在跟你划清界限还来得及吗?」「抱歉,这个来不及。
咱们俩关系好这个在局里人尽皆知的。
」「那你以后被逮起来了就跟他们说我跟此事完全没有关联,懂了吗?」「你他妈的都说的什么玩意?」陈明科满脸不明所以,「我让你来看个案子,你怎么搞得跟我犯了案子一样?」「你这可不是吗?」我看得出这家伙似乎还没理解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这个受害人林钰的家庭关系……你没有漏看的吧?你审讯李秉文的时候你也提到了吧?你还不懂吗?」「你在怕这个?」陈明科听了露出一脸的鄙夷,「何志,你还真是个没种的家伙啊,真是可惜了你那一副好身材了。
」「别说的好像爱上我了一样,我不喜欢男的……嗨,说什么呢!」不知不觉开起玩笑来了,我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林副书记这个人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你也该知道我这人多讨厌办跟这些人有关系的案子的吧?」「我当然知道,林副书记可是市里第一批在『反腐倡廉』倡议书上签字的市领导,就算是在市内的风评上也一直很不错,」陈明科皱了皱眉,抬起头来,「何志……你该不会是害怕林副书记被搞倒吧?」「这种小地方的这种领导想凭着这么一起过失杀人案搞倒是没多大可能的,实际上这里面能抓住的实际证据也不多,」我叹了一口气,「我主要就是怕的就是,捉鸡不成蚀把米。
」「你什么意思?」「你这个案子,我光看你做的笔录和口供,我可以确定你的办案方向是朝着确认李秉文过失杀人罪的罪行来办的,对不对?如若是这样的话,不论这件事会不会真的威胁到林副书记那边,关于林钰李秉文夫妇的『虐待性取向』的报告都会上交上去吧?哥们,我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懂吗?」「你怕你的私生活被查?」陈明科听了,「哈哈」笑了两声,「何志,你也算是干这行这么几年了,你竟然还能怕起来这种事,还真是让我惊讶。
」我有点急了:「你别这么说,我之前跟玲儿一块去过sm的地下会所,真要顺着李秉文这条线索摸到这些灰色区域并非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就真的不好办了。
」「你知道你自己私生活怕暴露,还跑过来跟我说?你是当我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不,我只是相信你肯定会站在我这边。
」「你刚才可是还要和我划清界限的!」说到此处,我俩都停了下来,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相互看着,笑了起来。
「卧槽,搞什么玩意,」我拍着大腿说道,「合着我给自己挖坑掉下去了啊!」「够了,玩笑话先停住,说正事,」陈明科敲了敲桌子,「我看得出你的担心并非是没有来头的,你也是怕招惹到上层的家伙。
但是你得知道,还是有一些办法让表面的报道绕开『性虐待』这个敏感话题的。
」「你的意思是……」「虽然你看我审理的资料上整体调查方向是要证明李秉文过失造成林钰死亡的,但是这是因为整个调查状况的调查结果是朝着这方向指过去的——李秉文和林钰嗜好性虐待,在性虐待过程中李秉文造成林钰窒息死亡,李秉文对此也表示承认,且有明显的因害死妻子而悲痛的反应。
没有明确的监控录像的话,单凭目前的调查案子就是这么个结果,」陈明科对着我使了个眼色,「你觉得这个调查结果合适吗?」「也就是说,你想让我证明一件事,」我拍了拍手,「就是要证明李秉文是故意杀死林钰的。
」「这对于你来说也算是有利的,不是吗?」陈明科笑了一下,「一方面严惩了李秉文,可以缓解林副书记的丧女之痛,至少不会让问题牵连到我们头上;另一方面,对外报道也可以用『家暴』之类比较晦涩的词把内在的性虐待问题掩盖过去,你也可以保着你那狗屁爱好,好好过日子。
」对于陈明科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我稍微有些惊讶:「明科啊,我看不出来啊,你这家伙一直兢兢业业,年纪轻轻就功绩显着,按理说应该是行业楷模了,但是你现在在这儿教唆我想办法去作伪证,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陈明科喽!」「作伪证?你想多了,」陈明科摇了摇头,「实际上我本来就很怀疑那个李秉文的,但是客观调查的结果却是证明他只是失手杀死妻子。
我实际上也基本上承认了这个调查结果,但是我内心就是感觉不对……这个过程中,我一直都想到你。
」我摆了摆手:「别,成天被一个男人朝思暮想的想想挺恶心的。
」陈明科不理会我的玩笑,继续说:「想到你是因为,我发觉到你跟这个李秉文总归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
如果你来面对他、面对这个案子的话,可能会找到比我、比我们更多一些的线索,这些线索不一定能够证明李秉文是故意杀害林钰的,但是肯定是存在的,只有你这个与他有共同爱好、共同经历的人才能找到的细节。
」陈明科的一番话,使我沉默了。
确实,如果光看这里面的描述的话,李秉文这个人作为一个性虐待游戏爱好者,而且还是主动担当受虐方的角色,确实是跟我很像。
但是我又感觉不太一样,这可能是陈明科不太懂的一个细节,而且我也不太敢把自己的状况一概而论。
如果我要确认我这个想法,这个点资料估计是不够……嗯?还真是神奇的感觉……刚才我还对于这个案子非常排斥,但这么一细想,说不定我还真的很适合查这个案子呢!我盯着文件中李秉文的照片,脑子里慢慢思索着。
突然,我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把李秉文的照片再凑近看了一下,明白了是哪里不对。
我再把文件往前翻,翻到了受害人信息档案的一页,立刻就确认了。
主动担当受虐方的角色……怪不得……「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了?」陈明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变化,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我放下文件,抬头对陈明科说:「先让我去见见这个犯罪嫌疑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