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西夷承认,孟华东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他用一种很失望很不能理解的姿态面对着孟西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还是说是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是我主动凑上去的。”
到了这个时候,孟西夷反而没有顾忌。
孟华东却像是听到天大的意外一样——
他不是没想过有这个可能,盛钰有钱又长得好肯定会引人注意,他都听过不少人打听盛钰的情况,何况还住在这。不说朝夕相处,那也比别人多很多见面的机会。孟西夷一个小姑娘,很难不动心思。
只是猜想是一回事,真正听孟西夷承认又是一回事。
甚至她还说,是她主动的。
“你在想什么?!”他的语气里满是气愤,“你是不是看他有钱,我告诉你能不能别太天真,你觉得有钱人能看得上你吗?”
孟西夷关上衣柜的门,转过身,眼底一片死气沉沉。她挤出带着讥讽的笑,不咸不淡地说:“妈妈不就看上你了吗?她对你死心塌地,结果怎么样,她嫁给你三年不到你不就出轨了吗?你倒是没钱,你也没多少忠心啊。所以你说的这话有说服力吗?”
说到后面,她不免语速加快,被情绪主导了大脑。
孟华东更是被她这样一番直白带刺的话挑起了怒火,他抬手便给了孟西夷一巴掌。
打完了他的气势更是足,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恼怒而凸起,他恨恨地指着孟西夷,“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我跟你妈的事你凭什么说?”
孟西夷的耳畔嗡嗡作响,听到的声音有些模糊。她看着孟华东狰狞的嘴脸,心里反倒舒服了。
她一直都知道孟华东的痛点在哪,这些话她想过无数次,忍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
脸颊很痛,孟西夷依然抓着这个时机,大胆地说:“我倒是想让我妈亲自说这些,可惜她不能,那我就替她说了。”
“就因为你妈死得早,所以你成了这样!白眼狼一个,老子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行啊,你说我是白眼狼我就是呗,我没妈教,那你干嘛去了?你想端着父亲的架子管教我,也得看看你怎么算得上一个父亲。”孟西夷死死掐着掌心,她控制不住流眼泪,但大脑还很清醒,“你敢说你是为了我好吗?不是!你是为了你的面子,你大男子主义的控制欲,你只想表现你掌控我的本事!”
孟华东喘着粗气,眼神骇人,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你会说话,你想怎么说都行,我说不过你。”
孟西夷心里那股火越燃越大,还在竭力保持冷静。
她知道她说了这么多孟华东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的话在他看来是她的能言善辩,是小孩子家家幼稚的气话。
说不定还在心里怪她不懂事,不明白他的苦心。
好像他的让步不是真正的退让,而是在对一个叛逆的小孩的敷衍妥协。
他们吵架的动静太大,何玉在门外敲门问发生了什么事。
孟西夷抹了把眼泪,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既然你觉得我是个累赘、不想负责,那就彻底别管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去招惹他!被别人知道了怎么说你?”
孟西夷忽然很累,似乎她的话都白说了。
她越过孟华东去开门,对何玉说:“让他出去。”
何玉只知道他俩在吵架,看情况闹得很僵,她赶忙进去把孟华东拉走,“大晚上吵什么啊,你跟小孩生什么气,被别人听见了多不好……走走,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