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小岩自己有出息!”
赵靖连连点头:“您说得对。”
成岩走进了院子,给贺宣打了通微信电话,那边接得很快。
“新年好啊。”成岩说。
“新年好。”
“在吃年夜饭吗?”
“在吃。”
成岩有点意外:“不是不过年吗。”
“又想过了。你是担心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跨年,特意打了通电话过来慰问吗。”
成岩直言道:“是啊。”
“成岩,”贺宣往杯子里倒了点烧酒,“你真是越老越懂事了。”
贺宣就是这样,说话不带什么杀伤力,但就是膈应人。
成岩笑笑:“越老越不懂事这也有点说不过去吧。跟你说个事,我姨妈想帮你做媒。”
“谢谢她的好意,目前不用。”
“看来是真谈恋爱了。”成岩笑了下,“向同学?朋友圈那张照片也是他拍的吧。”
“隐私。”
“啧。”
姨妈往屋外看了几眼,“怎么打个电话到现在还没打好,有这么多话能聊?”
赵靖给他女儿夹了点菜,说:“都是纹身师,又是师徒,那话当然是多啊。”
说话间,成岩从屋外走了进来。
姨妈“嗨”了一声:“可算打完了,快坐下吃吧,菜都该凉了!”
临近七点半的时候,赵靖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春晚正在预热。这会他们吃得也差不多了,外面回响着炮仗烟花的燃放声,与餐桌上的欢声笑语交织,年味浓厚。
江暮平把准备的红包发给赵清语和赵靖的女儿,小丫头兴高采烈地接了,赵清语却连忙摆手拒绝。
“按辈分,我跟成哥应该是平辈,你跟他结婚了,我跟你也是平辈,这压岁钱不能收的。”
“平辈也能收压岁钱。”成岩说。
赵清语还是摇头,不肯收。
江暮平拿着红包,看着她,说:“收着吧,你要觉得收平辈的压岁钱不合适,就当是我给你的封口费。”
赵清语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江暮平的意思了,她红了耳朵,又止不住笑:“你不是说那很正常吗,怎么还要封我的口。”
“毕竟你表哥脸皮比较薄。”
成岩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吃完年夜饭,姨妈本来要去别人家打麻将,碍于家里有客人,她又想跟成岩多待一会,便老老实实在家看起了春晚。
熬到半程,有人直接来家里喊她打麻将,她看了成岩一眼,意志动摇,最终还是跟人走了。
快到零点的时候,江暮平接到了邵远东的跨洋电话,从新西兰打来的视频电话。
“怎么样,老婆家乡好玩吗?”
江暮平没带耳机,邵远东的声音直接公放了出来,赵靖的妻子和赵清语闻声双双转过头来,成岩往江暮平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
江暮平看着屏幕,“我公放的,你说话注意一点。”
新西兰那边零点早过了,江暮平有些纳闷:“新西兰那边不是快几个小时吗,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
“是中国人当然要按照中国的时间来过年了。”邵远东把手机往前拿了拿,把身后的其他人也拍进镜头,“各位,跟我们professor.jan拜年了。”
手机里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夹杂着各国语言,江暮平觉得有些吵,便站了起来,对成岩说:“我去外面。”
成岩嗯了一声,听到邵远东说:“你把镜头对着你老婆啊,他们都想看。”
江暮平已经走远了,但成岩还是模模糊糊听到他说:“为什么要给你们看。”
邵远东也觉得身边有些吵,就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想好好跟江暮平说会话。
“jan,你看上去兴致不高,大过年的还装深沉。”
“最近遇到了一点问题。”江暮平走到院子里,在葡萄藤底下的吊椅上坐了下来。
“什么问题?感情问题?你俩不会是陷入婚姻危机了吧。”
“是我陷入了危机。”
“什么危机,”邵远东不明就里,“说说呢。”
“结婚之后好像变得很善妒,而且没办法很好地克制这种情绪。”
邵远东愣了一下,继而笑岔了气:“你也有今天啊!”
接着,江暮平听邵远东足足笑了半分钟,他喘着气说:“这就是老处男的世界吗,见识到了。”
江暮平本来想找人开解一下的,毕竟动不动就嫉妒的感觉他也不喜欢,谁知道邵远东一点用都没有。
“吃醋就吃醋,还他妈善妒,不愧是教授,能把吃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邵远东还没笑完,此时成岩从屋里走了出来,天边的烟火越来越绚烂,快到零点了。
邵远东从镜头里看到了从后方走过来的成岩,朝江暮平努了努下巴:“你那促使你变善妒的老婆来了。”
江暮平转了下头,然后看了眼屏幕,说:“挂了。”
“哎别啊,这还没到零点呢,我还没说祝福语呢,新年快乐啊,professor.jan,新的一年继续尝尽恋爱的苦头哈哈哈哈哈哈——”
江暮平啪的一声挂断视频。
邵远东估计是喝了不少酒,平时没这么跳脱,连成岩都有些惊恐:“邵远东喝假酒了?怎么笑成这样。”
江暮平嗯了声:“把脑子毒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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