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什么,于筱琴的笑容淡了一些,看着屏幕里的巫荻,柔声说:“大学谈恋爱很正常的呀,平时你们聚餐旁边那位女生就不错,叫乔夏是吧?看着很文静,你小时候不是说过喜欢这种类型嘛。”
“她有喜欢的人,正在追。”
“那……”
“妈。”巫荻从电脑中抽身看向手机屏幕,微长的金发垂落在耳边,自从在温哥华染回金发后,他就一直留着这个发型。
他的眉梢微微绷着,像是烦躁又像是无奈,只是说:“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了。”
于筱琴说不清楚巫荻所说的不想谈恋爱了是口头埋怨还是别的意思,但也的确成功了,她一时间哑口无言。
通话挂断后,巫荻脱力倒在旋转椅靠背上,后颈压着靠背边缘仰着脸,手背搭在闭目之上,酸软的手指微缩。
大一下学期起,巫荻听了于筱琴太多次的试探,几乎每一次都不重样。
他已经没有跟谢诩联系了,甚至没有再刻意关注过谢诩的消息,谢诩的电话号码没有被他加入黑名单但被他从列表里删除了,时间一长,他甚至连那串号码都忘得差不多了,似乎从高考结束起他就想通了,但于筱琴还在不断推着他做选择。
巫荻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只是深夜惊醒时会下意识攥着脖子上的项链喘不过气,而第二天醒来又会将那串项链重新锁回柜台里。
时间在每个人反应不及的时候往前走,很多东西没来得及拾起就匆匆路过了。
又是夏天,学年末巫荻在学生会选择大二留任,凭着过硬的能力当上部长。
暑假他没有回棠溪而是留校跟着系里的老师做项目,顺道参加了校内的夏令营活动。
当方闲范修杰等人在棠溪聚会撸串时,巫荻还在赶项目汇报进度。
他们的笑声潇潇洒洒从屏幕另一端传来,和书桌前冷清赶活的巫荻形成鲜明对比。
“讲真的啊!我荻太卷了,我校友说上次在xx杯比赛时被你们的项目险胜!面子都掉下水沟里了。”方闲举着冰啤咋呼咋呼地叫。
险胜这个词用得很妙,事关大学名誉的比赛,向来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嘴上说着好伙伴,背地里都给对方贴倒霉符,谁赢都不服输,但谁让计算机是巫荻学校的特长,所以对面输得不冤但不服。
“不是卷不卷的问题,能力不行还是得练。”被屏幕里的氛围一传染,巫荻难得开个玩笑,单手撑着桌面审文件。
范修杰闻言乐了:“我算是明白了,两所学校的硝烟味真的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