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说,名人说,伟人说:「无爱不能活,也不算活。」可眼见周围那么多人在无爱中活着,无情爱,靠姐妹之爱,靠朋友之爱或靠从别人的丈夫和老婆那偷点爱,甚至靠每晚追看电视连续剧,维系生活中的活着,让日时一天天流走。这流走的时日即缓又急,瞬势而去,捉及不得,却也是空耗。到不惑之年,终心境归于平息,凡事不惊,漠然待世,爱人爱也罢,姐妹爱也罢,朋友爱也罢。不爱也罢,那偷来的情能留也罢,不留也罢。
迪波的脸不能说漂亮,好像也不能说雅致,就是那种特生动的,她的眼波流转,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迪波头发很长,烫着碎波纹,还有几绺染成金色。平时总是看似随意地松松地挽在脑后,从后面看一蓬头发特别有一股女人的风韵,她喜欢穿小靴子、长裙、彩色短款毛衣,冬天换来换去,都是羊绒大衣。走到哪儿都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深色大皮背包。看见她你就会猜想,这个生动的女人。在感情上一定也会有很多生动的故事吧?可迪波说,她没有任何故事,因为她离婚了,而且是丈夫抛弃了她。
哭着哭着突然大声喊了一句:「蒋哲!你混蛋!」
我离婚有6年了,现在和我女儿过,女儿上学校住,每周末回来。说起来,真不可思议。我所有的朋友对我离婚都百思不解,他们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体面的工作,衣着上有不俗的品位,生活讲究调情,既可以成为男人社交上的招牌,又可以成为不需要任何负担的家人。似乎像我这样有品位、有独立个性、有知识、独立的女人,被人抛弃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是,当年我在大学,我前夫蒋哲也是我们班的。他当年追我的那股疯狂劲,到现在还是我们班聚会时的谈资,你看我现在染了一身文化圈里女人的那种不管不顾的恶习。其实,在大学里,我是个冷美人,挺淑女的,我前夫说,追我那叫一个费劲。给我二百多暗示都看不出来,急啊!因为难追,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后来我们是怎么挑明的,好像已经到了大四,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忙着联系单位,不过那时还由学校分配,找工作也不像现在大学生那么难。蒋哲属于那种蔫蔫的,喜欢也不说,默默守护你那种。比如上学这几年,我只要去图书馆,蒋哲准去,老是坐在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动不动就定在那一往情深地看着我,弄得我特烦,那时没少给他冷眼,有时还当众给他一个冷眼或几句损话,他也不反驳,还是那股劲。后来,我也就习惯了。蒋哲这几年在大学里一直默默追求我,不声不响,但不管他为我做什么事总能让我感觉到。其实对他那份痴情我心里早认可了,就是恨他老这么肉乎乎的,心里有爱不明说,就是因为这粘乎劲,害我对他老有股无名火,我损他,给他冷眼,让他当众出丑,就是想激激他,别老这么迂回来迂回去的,正面攻打,一次就行。可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呀,我就这么看他像瞎子摸像似的在瞎忙乎。
终于有一天,我去图书馆查资料,发现那天他不在,心里有点失落,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在那儿出来进去地假装忙着查什么东西,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旁边的空座位,就在这时,蒋哲进来了,听着动静挺大,不像往常那种悄无动静的。我自然做出一副根本没注意他的样子,低着头在那儿胡乱翻着眼前几本书。后来,我发现我桌子前,好像站了一个人。抬眼一看是蒋哲,那天他好像刚喝了酒,脸红红的,第一次这么放肆地看着我,我赶紧看了看周围,好在大厅里的人好像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我们,我就回过头,没好气地说:「干吗?」蒋哲很突然地提住我的胳膊,然后把我几乎提起来,说:「走,出去!」我挣扎了两下,他提得更紧,我是被他连拉带拖地拎出图书阅览室。然后我就被顶在走廊的墙角,蒋哲抵住我说:「和我恋爱!」我甩掉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胳膊说:「什么嘛!你弄疼我了!」他又说了一句:「和我恋爱!」
我心里一阵激动,心想这个大肉头,正面总攻终于开始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隐约在他身后,我听见一阵憋不住的乱笑,还有几个男生从墙角那头探头探脑的。其中,有个男生好像在挤挤搡搡中被人推出来了,那男生迅速地缩回去,然后又是一阵被憋得乱七八糟的笑。顿时我的无名火就顶住了胸膛,什么正面总攻,显然这个喝多了的家伙和那帮男生打了什么赌,我冲着他脸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混蛋!」然后把他猛地推了一把,他有点无力地跌坐在走廊对面的墙跟儿,头垂了下去。我跑回宿舍一头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突然大声喊了一句:「蒋哲,你混蛋!」
我知道,我爱上他了,尽管求爱的场面弄得那么可笑。后来我也知道了,那天他们八个男生一起喝酒,喝到最后,大家的话题自然也就集中在女人身上。后来我们班有一个男生祝骏就损蒋哲说他是天下第一号的傻瓜加窝囊废,根本不会追女人,这辈子只能打光棍,还说要是换了他,像我这样的女人,一次便可拿下等等,后来,他们就起哄。赌今天要是蒋哲向我表白了,他们每人输50块,蒋哲大概那天觉得他太没面子了,再加上喝了不少酒,酒壮人胆就这么
', ' ')('带着那帮男生去了图书阅览室,然后,就是我前面讲的那一幕。
毕业以后,我嫁给了蒋哲,后来就有了我们女儿琴琴,蒋哲不善表达,但是,他在家里会做很多事,那时我去了一家出版社,他去的是一家画报社,但大家都是当编辑。那几年,出版业正在受个体书商的冲击,各出版社处于转型期,开始关注市场,也制定了一些奖励措施。我那时候,一直琢磨着抓一本畅销书。我每天看很多报纸杂志,想从那里找到出版线索。
终于有一天,我在一张报纸上看过一个「文革」期间大红大紫的人物,因为被当时的「四人帮」重用,「四人帮」倒台之后,他一直处于被审查状态,现在刚刚恢复自由身,找到一个小单位,准备过平常人的生活,我当时就一动心,一个在政治巅峰中大红大紫,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一夜之间就成了阶下囚,到了晚年还要忍受寂寞和现时社会的冷落以及生活拮据,这种大起大落的人生命运,如果能写出来,以他「文革」期间在社会上的知名度,和他现在现况,都有可能成为市场上的最好卖点,这种书肯定畅销,我立刻和这家报纸联系,找到采访记者,要到这位昔日红色人物的地址。
第二天就直奔他家,没想到敲了半天门,才有个女人在里面答话。但并不开门,我只好隔着门说明来意,里面的女人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普通劳动者了,不想再成为公众人物,不想接受采访。上次那篇报道已经招来不少麻烦,以后不想再和媒体打交道了。我说我不是媒体,咱们还是面谈一下比较好。里面的女人停了一会儿然后说:「算了吧!对不起了,我们实在不想再在社会上露面了。而且他身体现在也不太好。对不起了,抱歉,请理解!」她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是这么好的选题我实在不想放弃。
我就坐在她家门上等,看看他们会不会出来。结果一直等到晚上9点,他们也没出来,我回到家。又饿又冷,蒋哲和孩子已经吃完了饭,他正在和孩子讨论数学题,我进来,蒋哲说饭在厨房,然后就到厨房给我热饭。我放下书包,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怎么再说服那位红色人物。蒋哲在饭桌旁坐了一会儿,看我不抬眼只管吃,也不理他,我听着他好像叹了一口气就回孩子的房间。
夜里,躺在床上,蒋哲跟我说琴琴最近胃不太好,可能学校的饭吃不惯,要不要想想办法。还说昨天去开家长会,老师说琴琴最近数学退步得厉害,要家长抓一抓。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拿下这个选题。蒋哲说什么我都不出声。后来蒋哲的手伸进被子里摸我的乳房。每次想跟我做爱,他都不说,就这么摸来摸去的。就是做爱他也是特小心,老看我眼色的那种。我从小长在一个特传统的家里,对做爱这种事一直没什么概念,长这么大就和蒋哲来过,蒋哲老是拿我当女神供着。做起爱来也是小心翼翼的,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好像也从来没有放肆恣意过我的情绪,两个人就这么规规矩矩的,所以,社会上出版的那些描写性爱的书里写的女人做爱时的感觉,什么麻酥酥的,身体发软、发热的啦,好像感觉都不是那么强烈。蒋哲做什么动作也是犹犹豫豫,好几次我都觉得在他插入的那一瞬间,直起身子,扶着我的腿,好像特别想打开我的腿,看看自己是怎么插入的。每次我都觉得这个动作特不雅、特淫荡,拚命扳着腿不让他看,每次他看我这样也就作罢了。
这天晚上,我更是情绪全无,我有点机械地拨开他的手,然后背冲着他翻过身,他好像犹豫了一下,一会儿身子又靠过来,他作符合我的睡姿「之」字形,让全身贴着我的身体。手从我的腋下伸过来,再一次握住我的乳房,并轻轻地揉弄着,下身在我后面蹭来蹭去,我也不动。
一会儿,我问蒋哲:「你说那老家伙会答应出书吗?」蒋哲突然不动了,然后猛地抽出手,向外翻个身,闷闷地说:「不知道!」我转过身,趴在他肩上说:「怎么嘛!你怎么那么不关心我?」蒋哲也不说话,微微向外挡了挡我的手,说:「睡吧!」然后就再也不肯出声。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他们家,终于等到下午4点钟时,他们俩口子才出来,我急忙迎上来,说昨天打扰了,今天只是想来道对不起,我这样一说,他们俩好像倒不好意思了。
后来,还把我请进家门。就这样,以后我也不提出书,就老去他家。帮助他联系工作的事,解决他生活上的不便。那时他们家的地段正赶上拆迁,他住的是私房,「文革」期间算成公房,拆迁时有些政策不好落实。我就帮着找朋友打通关系,最后按他们的要求解决了拆迁补偿方案。后来,还是他们提出来答应出书的。我立刻给他们推荐了一个写手,让他们口述,这写手改编记录成文,说实在的,这可能是我做出版编辑生活中最出彩的一笔。因为这套书出版以后,立刻就上了各地排行榜。我在出版界的名声大振,谁一说起我就说我是做畅销书的。那阵子,我又忙又兴奋,为了促销出版社安排我和那个昔日红色人物,一个省一个省地搞首发式,签字售书。那阵子整个不着家,我就想幸亏有蒋哲,要不然我哪儿能这么天天往外跑啊!我知道,这本书可以说是我事业上的一个台阶。
', ' ')('迪波说到这儿,表情有点僵。然后站起来,说我再弄点茶,然后就端着壶进了厨房。一会儿,从厨房出来,我看见她两只眼红红的。显然是在厨房里哭过。她有点掩饰地冲我笑笑。说:「喝茶!喝茶!!」
「我不去!让首发式见鬼去吧!」
我为我的书忙东忙西的,每次从外地回来都眉飞色舞和蒋哲说,蒋哲听着也不说话,常常是我自顾自地说一阵,看他没反应。还特生气地吼一声:「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蒋哲就说:「听着呢!你说,你说!」晚上我们睡在床上,我才突然发现,自从上一次我拒绝他,他好像就再没有主动过。我想是不是我不想,他就不敢。他一直是看我的脸色行事的。这种事大概也不例外,我想我别太冷落他了。我就主动去贴他。要是以前,他肯定特别高兴,尽管这种时候不多,可那天他也不转头,伸出手拍拍我的腰说:「休息,休息!」我那时心里还一阵感激,觉得蒋哲真体贴人。
就这样,终于有一次,那次大概是我刚从济南回来,一进家,看他做了一桌子饭,我就洗了手坐过来,拿起筷子就吃,很随意地问了句:「你们吃了吗?」蒋哲半天才答话:「琴琴今天回奶奶家了。」我问:「为什么?」蒋哲突然特严肃、特郑重地跟我说:「我想离婚!!」我说:「什么?」他的回答还是那么郑重,那么严肃:「我想离婚!」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真没话说,整个人都傻了,我怎么也想不到蒋哲要跟我离婚,我放下筷子,直直地问他:「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蒋哲在那一刻真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蒋哲。
他一点不犹豫,很快地反问:「你真觉得过得好好的吗?」然后,他就不容我再说话一口气地说下去:「小波!你很好,可你知道吗?和你一起生活我太累,不是身体累,我成了家,做这些家务,我不怕累,这是结婚的责任,我应该的。我是说心累,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所有的生活,你要怎么样都要以你为中心。任何时候都要我配合你,好像我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小波,我老这么配合你,太累!我知道对这事,你是什么反应,你有反应还是没反应,我都不在乎了,我就是想离。」
本来第二天,我和书作者还要去四川,我立刻给他们打电话,说这次我不能去了。我们室的关谨立刻就急了,说:「那边的活动都是你自己联系的,你不去,我们去了什么安排都不摸门,找谁都不知道,那哪儿行啊!」也不知怎么了,关谨还没说完我就带着哭腔对着电话喊:「我不去!让首发式见鬼去吧!」然后就摔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一片茫然。不知该干什么,后来就拿出电话本,给祝骏打电话,祝骏也是我们同学,跟蒋哲关系不错。那次在学校鼓动蒋哲向我表白的就是他起的头。祝骏一接电话就说:「蒋哲他说了?」我说:「他什么也没说,就想跟我离婚。」祝骏在电话那头半天不说话,然后说:「你过来吧!」我就去了,祝骏一说,我才知道。就在我风风火火开发图书市场,找选题时,蒋哲和他们室的小编务秦如芸好上了。那个秦如芸说是编务,其实一开始就是他们室里找来的一个打扫卫生的四川打工妹,只是在这干得特勤快。慢慢的除了打扫卫生还负责点编务工作,而且说是编务,也就是送稿子取稿子一类的活儿。因为他们是画报社,所以编务的主要工作都是画报社的美编在做。那小姑娘没什么文化,比蒋哲至少小七八岁,据祝骏说也不怎么漂亮。我一听就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我问祝骏,那女孩不就仗着年龄小吗!
祝骏说:「我们也是多年的老同学了,我跟你说蒋哲还真不是因为看见她年纪小。」
我说:「那他看上她什么?」
祝骏说:「她热!她骚!她会体贴男人。她让男人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怎么说,她让他们有自信,男人跟她在一起不累,这些你都没能给他。老实说,一年多以前,蒋哲告诉我这事时,我就特理解他,我一直替他遮着这事。也不是说我有多坏!你别看我说话口无遮拦,可我心不坏,不过在你和蒋哲的婚姻里,我特别同情蒋哲。当年在学校蒋哲真拿你当女神看。和你结婚那天晚上,他跟我说,能追到你是他一生的荣耀。可结了婚就是过日子,锅碗瓢盆的,还整天供女神似的供着你过日子。你那么冷,那么清高,家里的琐事都不屑一做,那蒋哲是实在累得扛不住了。秦如芸没有什么文化,有时说出来的话还挺粗俗的,但是,她绝对让男人成为重点,成为中心人物。不瞒你说,蒋哲和我也是这么多年的铁哥儿们了,他不止一次跟我说,在床上,秦如芸的风骚和热情,让他得到从来没有的满足。」我打断他的话:「别说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祝骏的,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惨,失魂落魄的,我觉得我整个生活塌了。这一刻,我觉得我做得那本上图书排行榜的畅销书简直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无事生非」,我想着就这么一直在街上乱走。一直走到下午4点钟的样子,我跌坐在马路牙子上,也不管过路人惊奇地看着一个衣着讲究的女人就这么坐在路边上,任眼泪哗哗哗哗地流,后来,我站起来,决定去
', ' ')('找秦如芸,我真想看看这是个什么人,能把蒋哲这么忠诚老实的人掳去。
我就这么着也忘了打车,连跑带走的,差不多两个小时赶到蒋哲的办公室。当时好像已经下班了,整幢楼都黑着。二楼蒋哲的办公室却亮着。我就这么飞跑着冲上去了,就在门口。我突然听见蒋哲一阵特别畅快地大笑。说实话,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听见蒋哲这么放肆地笑,我想都没想,推门进去了,就看见蒋哲坐在那,正背靠在一个女人胸前。那女人坐在桌子上用胳膊从后面环着他的脖子,正低着头跟他说什么,想必刚才蒋哲的大笑就是听了这女人的什么话引起的吧!看他们俩的样子,一片轻松,一派愉快的。
他们听见门声,同时猛地一抬头,定在那儿了。我站在门口,隐约觉得蒋哲这时猛地坐直了身子,两只胳膊向后张开,好像要保护那女人似的。这动作让我心碎。我顾不上这些,厉声对蒋哲说:「我不跟你说!」然后我指着那女人说:「你!过来!」蒋哲一听立刻站起来,转过身搂住那女人,小声说:「你别过去,别怕!我来!」那女人就是秦如芸,她那样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川妹子,说不上漂亮,但是一看就是会宠男人,会哄男人的那种小女人。只是她不是我想的那种不开眼的农村丫头,她不但不害怕,还推开蒋哲的手,对蒋哲说:「你别担心,我跟她谈,你先走!」然后就径直走到我面前。那种镇定的神态,让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对她说。
你知道,那场谈话,我真输得好惨,眼看着蒋哲从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灰溜溜地走了之后,秦如芸很大方地指着一把椅子说:「坐啊!」我当时已是气焰全无,只是机械地按着她的招呼去坐,谈起来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时而劝解,时而威胁,时而哭诉,总之,一句话要我放了蒋哲,她能给蒋哲幸福,当时的局面完全是我被动。只记她说的最损的一句话是「大姐,你有文化可你不懂得男人,你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秦如芸看我的眼神和她说的那些话,是我长这么大受的最严重的一次伤害,以致这伤害从那天起终身伴随着我,像件你必须时刻穿着,但又永远洗不乾净外套,这件污渍的外套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让我自惭形秽。我前半生建立起来自信,被打得粉碎。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每天都泡在自责的深渊。我害怕见所有的人,自卑到不论干什么都认定我搞不好。好像每天都在不停地道歉,夜深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活着都是一种羞辱。
我终于熬不住了,同蒋哲办理了离婚手续,只是那些天,我突然特别地渴望亲情,我最后想,我什么都丢了,也不能把亲情丢了。再没有亲情支撑,我可能要活得猪狗不如。我提出,离婚可以,女儿归我,其实这么多年,我一天到晚地忙自己的事,女儿基本是蒋哲带大的。琴琴也是跟他爸爸最亲,在那些天,琴琴就像我生活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就动员她,哎!怎么说呢!琴琴答应跟我还是蒋哲做的工作。在离婚这事上,蒋哲一直觉得有负于我,我知道他一定舍不得琴琴,但是他是尽量满足我的要求吧。离婚不到一年,蒋哲就和秦如芸结婚了,现在他们过得不错,又生了个儿子。
离婚那年我38岁,正是女人最尴尬的年龄,我重新布置了房间,每天只有琴琴在的时候,我正正规规地做顿饭,琴琴要是去奶奶家或他爸爸家,我连自己给自己做饭的心情都没有,不在家吃,也不想一个人到外面吃。自己就靠在沙发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吃点乱七八糟的零食,晚上就过去了。以前,没离婚的时候,跟谁来往我都没顾忌,跟谁说话我都特随意。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还有朋友,说什么黄段子也不忌口。到哪儿去玩也不顾忌,可这一离婚就不一样了。和男同志打交道,你没觉得怎么着呢,他那儿先有想法了。饭桌上同事间说说办事也得特小心,弄不好就误会了。而且还净碰见受气的委屈事,我这才发觉,整个社会对离婚女人还是挺歧视的。再加上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就觉得委屈的事特别多。我那颗心变得又敏感又脆弱,最后连社交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下班就想关在自己家不出来。
我爸妈看我这样,特别心疼,就发动亲戚朋友给我介绍对象,不介绍不知道,一介绍吓了一大跳,那些介绍来的男人要不就特老,50岁左右。要不就浑身怪癖,要不就奇丑无比。每次见完了,我心里都难受半天,每到这时,蒋哲对我的好,就特别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记忆里,蒋哲永远给我温暖的感觉,没有了他,再看见这样一群家伙,我的心就觉得特别凉。我爸妈看这样,整天叹气。说也是,这40岁往上的男人要靠介绍肯定没什么好的了。再后来,我就拒绝再去见面,我打定主意守着女儿自己过算了。
后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好像是过了一年。有天祝骏给我打电话,说约了几个同学还有几个从外地进京闯的商界朋友,要一块聚聚,要我过去,祝骏自上次那次和我谈话之后,他老觉得对不住我,替蒋哲瞒着骗了我那么久,离婚的一年里,他经常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老叫着我,我知道他的一片好意,但事已至此,我跟祝骏还能计较什么呢?听他叫我,我先沉默了一下,祝骏就知道我顾虑什么,立刻
', ' ')('说:「蒋哲不来。」
那天晚上,祝骏约在北京城东一个很有名的酒吧,说酒吧,那地方特大,而且老那么暗暗的黑色。我和祝骏他们几个同学来过几回,感觉气氛和我的心情还符合,至少呆在里面不觉得太难受。那天来的人好像特别多,一圈人坐得挤挤的,祝骏先介绍了一个什么台湾公司的老总,叫吴豪格,说今晚就是他请客。初来北京想多认识点朋友。我看那人,胖胖的,但没有啤酒肚,穿一套高级西服。脸上一直露着谦和的笑容。后来我们就玩了一种吴总介绍给我台湾小青年常玩的斗酒游戏「大冒险讲真话」,就是用石头剪子布先对输赢,然后大家问输的人:要「大冒险还是讲真话」?要是选大冒险,这伙人就让你干一件特尴尬,平时根本不敢做的事,要选说真话,就问你一句特隐私的话,要你说真话回答,如果不能做或不能说,就罚酒。这游戏挺刺激的,那天晚上我们大呼小叫地玩得特欢。
那天轮到我时,我不知怎么脑子一热就选了「大冒险」,我一选,所有和我熟的朋友都特兴奋地起哄,看我这样永远理性的人能选「大冒险」,大家觉得真的很过瘾。祝骏一脸坏笑的和其他人咬了咬耳朵,然后说:「把你的内衣秀给吴总看。」我的脸一下就红了,要是平常我听别人这么说出这么恶俗的话,肯定觉得太低级,可不知为什么,那天我心里有股情绪,老想放纵自己一次,我没反对站起走到吴总前面,弯下身体,解开一个纽扣,又解开一个纽扣,一共解了三个纽扣,我裹着肉色乳罩的乳房就这么在吴总面前露了出来。当时整个场面都闹翻了,别的围坐里的小年轻都往这边看,吴豪格不好意思地摇着两只手,有点不知所措地连声说:「可以啦!可以啦!」
我的心里那一刻,突然感觉特别痛快。我后来想,可能因为蒋哲嫌我是「冷美人」离开我,和祝骏说秦如芸特骚,让蒋哲享受了他从来没有的性快感刺激了我吧。我觉得我当时有一种当了坏女人的快感,是一种报复自己也报复别人的感觉。那天晚上,我输了好多回,喝了好多酒,肯定也出了不少洋相。因为后来我几乎有点不能自控地解衣扣,嘴里胡言乱语,大家可能看着我不对,就让祝骏劝止我,祝骏就过来抱住我,给我系扣子,我解一个他系一个,一边系还一边安抚我:「好了!好了!」我就冲他傻笑。他一边拍我的脸一边在我耳边抱怨了一句「要是早这样,蒋哲能离开你嘛!」好!他不说则已,这一说就像开了闸门,我突然不动了,然后扑向大茶几,就这么埋头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人都被我的疯狂举动吓呆了。大家呆在那里,互相看着,也不知说什么,后来想场面肯定特别尴尬。祝骏对大家说:「要不我先送她回去?」这时候吴豪格站起来,一脸谦和地说:「祝先生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合适,各方的人都是你带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伤心,可能离婚以来一直积聚在心里的一股怨气,一直没发泄出来,那天藉着酒劲全撒出来了。我坐在那个吴总的车上,我还是这么哭啊!哭啊!吴总开着车有点不知所措,几次小心翼翼地问我家的路线,我都是一抬眼指一下就又捂着脸抽泣。后来,吴总和我进了家门,他把我扶上床,然后自己就这么静静地,关切地坐在我旁边,也不说什么。后来,我就平静了下来,然后我对吴总说:「不好意思!」吴总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啦!谁都会有这样的时刻。」那一瞬间,听他说那么柔和的台味普通话,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包围着我,我觉得这么多天我惊恐焦虑的心第一次平息了,这一刻的感觉我真想让它永远永远的属于我。
可能是因为太孤独了,还可能是我太想留住那温暖的感觉吧。那种温暖随着蒋哲的离去,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只有吴总送醉酒的我回家那一天,它又回来了,我对这感觉太留恋了,为了这感觉,我爱上了吴总。那真是一段起死回生的日子,我和吴总在一起甜蜜着,他和蒋哲的性情差不多,都是那种特谦和特温暖的,但吴豪格却能在床上调动起我无限的风情。我们在一起做爱时,就像游龙戏凤,两个人总是那么尽兴,看见豪格快乐到极致的表情,我想以前我真的很委屈蒋哲。可能人在快乐的时候就能宽容一些,那一阵子我甚至不再恨蒋哲,还有点同情他。
爱情滋养下的我,又开始出书的热情,这一次,我同时上马了几个选题,每天就像只快乐的小蜜蜂,那些日子,每次祝骏见了我就调侃:「又活过来啦!」这样的快乐没多久。豪格那时已成了我们家的常客,他经常在我这儿过夜,我还给他配了把钥匙,告诉你随时可以来,我心里已经认定他是我再婚的对象。
事情出的特简单,那天我们俩一块儿在商场买东西,正要刷卡,他手机响了,他忙着接电话,就把钱包给我,示意我帮他刷,我打开钱包的一瞬间就看见他的一张全家福照片,他和他老婆,肯定是他老婆,因为他们俩前面并排站着三个高矮不等的小孩子,最高的那个看样子有十一二岁了,看上去和别的幸福家庭没什么不同。照片上的每个人都那么幸福地笑着。那天晚上,我和豪格大吵大闹,我骂他是骗子,自己有老婆还跟别人谈恋爱,吴豪格当时一脸委屈地告诉我,他
', ' ')('没有骗我,我从来没有问他有没有结婚,我说你不是说你36岁吗?比我还小,你怎么已经有3个孩子啦!吴豪格说,我是36岁,我有3个孩子,在台湾,这种年龄有3个孩子很正常啊!然后,他就跟我表忠心,说他是真的喜欢我!还说如果在一起只要欢喜,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知道,我的家就是被第三者搅散的,因为那个第三者,我的精神受了多大的伤害,我自己知道,现在让我做第三者,这对我来说不是莫大的讽刺吗?我的良心,我受到的那些伤害,都不允许我去当第三者,经历过那些事的我绝不可能去做第三者。从信仰、从尊严、从良知、从感觉我都不能容忍我去做那个第三者。从这以后,我不能和吴豪格在一起,因为只要和他在一起,我脑子里就会立刻浮现他全家照上那个温良娇淑女人的脸,我不能让她也受到我曾经过到的那种伤害。更何况这种伤害还来自我,这真让我不能忍受。
心里有种似是而非的感情,但也就到这儿了离开吴豪格,我的心真的冷了僵了,衰莫大于心死,我给你念一段我那时写的日记,你就明白了:「人说,名人说,伟人说『无爱不能活,也不算活』,可眼见周围那么多人在无爱中活着,无情爱,靠姐妹之爱,靠朋友之爱或靠从别人的丈夫和老婆那偷点爱,甚至靠每晚追看电视连续剧,维系生活中的活着,让日时一天天流走。这流走的日子时缓时急,瞬势而去,抓及不得,却也是空耗。到不惑之年,终心境归于平息,凡事不惊,漠然待世,爱人爱也罢,姐妹爱也罢,朋友爱也罢。不爱也罢,那偷来的情能留也罢,不留也罢。身体里的荷尔蒙在这时弃我们而去,倒也留下一身一心的清静无慾,有人告我这就是不惑,其实是惑也不能,只得如此罢了。」
可是,我的心死了,我的身体还没有死。虽然那时刚过了不惑之年,但身体里的火焰还总难熄灭。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身体就像包着一股灼热的熔岩浆,在身体里撞来流去,找不到出口,腿就夹着被子在床上翻腾。早上起来照照镜子,镜子里的我两眼肿肿的,嘴唇乾裂着微微张开。有时候对着镜子里的我自嘲,岩浆不会从鼻孔里冲出来吧?
那些天,我每天都要刻意克制着自己,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给自己弄出好多事,其中之一就是开始无微不至地照顾女儿。可那时候琴琴的年龄正处在反抗期,又加上我以前照顾她很少,对她的喜好和需求老也弄不清。去趟超市买回来的吃的老是女儿最不喜欢吃的。女儿对我事事过问,事事代劳的关心烦透了。又因为我不懂她的心思,每次她不耐烦我时,我心里的委屈就更大,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我每次都是那种突然爆发式的发怒,然后就是边哭边数叨。一开始女儿被我这阵式吓呆了,也就乖乖地不说什么,但从此和我特生分,总说要去她爸爸那儿,后来我再爆发怒气,她二话不说,收拾东西摔门就走,然后就是蒋哲的电话,告我琴琴去他那儿了,问我能不能住几天,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说什么。
后来,有天晚上,我就这么一个关在屋子里在网上逛啊逛。看过一个介绍「虚情」的文章。我的心一下就跳起来了,我心想,我也不能这么苦着自己。我这年龄再跟什么男人恋爱,也都是只剩下做第三者的份儿了,我不能接受我当第三者,我就不能找一个纯粹的性伴侣吗?我这么想着,就这么大着胆子进了一个聊天室。
几经回合我就找到一个目标,以前从来没怎么上网聊天,觉得熟人还聊不过来呢,那生人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一上才发现,这上面要想认识个人太容易了。后来我想网上再怎么聊得熟,说到底还是个生人。约到家里太危险。不如约到宾馆,而且最好是白天,对方好像经常做这事吧。反正他很容易的就确定了一个地点。那天下午,我就这么去了。去的路上我又不由自主地哭了,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可怜了吧!混到这份儿上,也不知该怨谁。
怎么说呢,那天下午和那个网友见面,彼此都没说什么,就上了床。在床上我看见他那张黑黝黝的脸,一副奸样。从衣着看,顶多是个什么公司职员,也就比打工仔体面一点,做完了,我们彼此也没说什么,临走时,他问还能和我联系吗?我坐在床上,头顶着膝盖也不抬头,说「再说吧!」他发出轻蔑的一笑,然后说:「老姐姐!拜啦!」
我坐在那儿懊丧极了。心里那团火没有释放出来,反而又平添了层恶心。我厌恶那男人,厌恶我自己,感觉糟得一塌糊涂,我想这肯定也是我最后一次。我发现对我来说,是不能和不喜欢、没有爱情的人上床,这不能帮我什么忙,反而给我添了烦恼。可能女人和男人还真不一样,不是经常有文学作品,写某个男人失去心爱的女人之后,就开始放荡不羁,和无数女人上床。你说这无数女人就没有他爱上的吗?还真没有,到头来他还会想着最初的那个,他那么爱那女人的同时,又能和无数女人去泄慾,这一点女人真的做不到,女人很难保持一个纯粹的性伴侣的。
你看我现在和我们第三编辑室的徐子承挺好的吧,可我和他就是那种比较亲密的朋友。我的经历让我不可能去做第三者,又不能接受没有爱的性
', ' ')('伴侣。我这样的年龄,再找到一个能和我结婚的对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其实经过这么多事,再加上年龄,我的心早平静了。我和徐子承什么事也没有,就是那种互相欣赏,喜欢在一起,我不会和他上床,但我不反感他拥抱我,甚至高兴的时候亲亲我。我们可能只是暂时吸引一些目光。然后就又什么都不是,各回各家过日子。也可能吸引会长久一些。心里有种似是而非的感情,但也就到这儿了,他肯定不想为情伤筋动骨,我是绝对不去再去跳这火坑。
其实,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还是有一种感情能超爱情的。这种感情可以不涉及到男女情爱必须要拥有的那些婚姻啦、性交啦等等东西。这是一种比一般意义上的好朋友更好的感情。我觉得男女之间能保持在这样一种状态时,是最美的。当然我知道,要始终保持这么纯粹自然的爱,而不涉及性的男女关系,需要两个人的高度自制,这个自制能力靠修养,靠对人生彻底的感悟,这些让你有一个良好的自制力。我和徐子承目前就是这样的状况,我挺喜欢这种感觉。
这些天,我们共同在策划一套畅销书,这套书完全是商业运作,选题也是从商业角度出发,我和子承的想法,就是要在这个国家级的大出版社,做一套完全成为商品的套书,我们都希望在这次商业运作中再次应验我们的能力。
眼前的迪波盘腿坐在一个大垫子上,手里捧着杯热茶,她的脸彷佛瞬间又恢复了生动。一场人生历练,把这个为情痛苦,为情受伤,又被情调戏,还被性愚弄的女人,修炼成一个知性女人。她学会自己享受自己,自己欣赏自己。她知道在人类情感的汪洋中,现代人知道的太少,也尝试的太少,多少年固有的价值观正阻扼着人们去探索自己情感深处的浪波。
迪波说:说实在的,和子承在一起的日子,最大的好处,我渐渐捡回我的自信心和生活热情,他给我最大的人生启迪就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很多比爱情更有价值的享受。为情苦自己,不如最大限度地去探索生命的另一面,最大限度地挖掘自己的潜能,每天用惊喜的心情迎接太阳,好好看看自己还能做什么,还能做成什么。
这是一个典型家庭主妇的故事,市郊有一幢房子,有一个典型的家庭,其中有一位卅二岁的家庭主妇,丽丝。丽丝嫁给了麦克,也就是我!我们有一个五岁的孩子。丽丝是一位非常漂亮的亚洲人,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和一双可爱的大眼睛。
在丽丝怀孕的时候,她发胖了不少,生了儿子,她经年努力的节食,拼命的运动,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外观,
现在让我形容一下丽丝,她有一百六十公分高,三围是35D-21-35,如果要找一个模特儿来做雕像,丽丝是最佳人选。
我不知道是因为怀孕、发胖还是她更成熟了,她的胸部变得比以前大,而且非常坚逝,就算不戴胸罩也不会下垂,她的胸部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如果由背后看去,也许有人会觉得她的臀部是她最美的地方,细细的腰下有一个浑圆的屁股,那么细的腰竟能支撑那对胸部,让我觉得很吃惊。
丽丝的长发直留到臀部,恰好的浏海更衬出她的美,她的双眼更是让人惊艳,眼神让人心动。
看看丽丝修长的腿、浑圆的臀部、平坦的小腹,你完全找不出一点赘肉,她的肌肤就像婴儿般光滑,运动使她的身体结实,但是找不出肌肉,我喜欢抱着她的感觉。
丽丝很注意她的皮肤,常常穿着比基尼做日光浴,她晒得均匀的肌肤是我看过最性感的。更棒的是她晒太阳所留下的泳装的痕迹,你知道,你们是看不见的,但是这个情况将会改变。
现在要说故事了,我的一个同事要结婚了,有一些同事要为他举办一个告别单身汉的记念晚会,我们要去一家叫做「皮衣和蕾丝」的上空酒吧举行,小乔将和珍妮结婚,珍妮虽然很漂亮,但是很保守,乔对我们要办的晚会觉得很刺激,因为他知道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去上空酒吧狂欢了,这是最后一次。
晚会订在下周五,我告诉丽丝这件事,因为我原本以为她那天晚上和朋友有约。丽丝对这种告别单身汉的记念会很好奇,然而,她并不是在乎我去哪里,而是她想知道这种聚会是干什么的,她问我,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是也能去?我告诉她我不在乎,但是其它人可不一定,我说这通常是男人才能加入的。
丽丝问我,是不是也有女人在那个地方?我意有所指的告诉她,除了会计外,那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从是娱乐事业的。她不好意思的笑着看我,我觉得她好像认为这种聚会不是那么单纯,最后,她要我这个周末带她去那家酒吧。我试着不表现出惊讶,但是我敢确定丽丝还是看出来了,我提醒她,那里的女人都是脱衣舞娘,她说她不在乎,最后她赢了争论,所以我只有星期五时带她去了。
星期五的傍晚,我将我们的孩子交给媬姆照料,接着就前往「皮服与蕾丝」。
丽丝穿了一件我最喜欢的红色迷你装,它是用可伸缩的材料做的,收起来时,就像手套一样大,这件衣服让丽丝的曲
', ' ')('线表露无遗,长度只到大腿的中间上方一点点,而且领口开得很低,可以看见乳房的形状,她没戴胸罩,提了一个红色的小钱包,穿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我告诉丽丝,她可以装做是脱衣舞娘混进去,省掉门票,她在我的脸上刮了一下不理我的玩笑。
我们先用过晚餐,到了酒吧时大约是八点半,每个地方的男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丽丝,我晓得她也知道,但是她不在乎。
酒吧里挤满了人,我们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并且点了饮料,DJ不停地播放火热的摇滚乐,我注意到我们附近的一些人在看着丽丝,这让我感到骄傲,她对那些男人委婉地笑了笑,专心地看舞台上的表演,一个胖女人在台上慢慢地褪去衣服。
丽丝对这个表演非常有兴趣,那女人只做了短短的表演,便向周围的客人收取小费,她拉了拉小小的三角裤,那些小费就全塞在她裤的带子上,丽丝在算那些钱,我告诉她这个行业收入不错,丽丝觉得非常有趣。
丽丝发现那些客人并不去摸那名舞娘,我告诉她,如果有人敢摸,会被酒吧的人踢出去,这是规定。
丽丝说这个工作还不错,如果不在乎被别人看的话。
我叫丽丝注意身旁那些正在看她的人,他们可以正在等丽丝上去表演。
丽丝对我扮了个鬼脸说:「门都没有!」
我告诉她,这里的女人不是脱衣舞娘就是服务生,那些男人看到丽丝的打扮,自然会以为她是舞娘。
她摇摇头。
在又看了几个舞娘的表演后,丽丝告诉我要去上厕所,她离开了几分钟,当她回来的时候,显得非常兴奋。
我问她怎么了。她告诉我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问她愿不愿意跳舞给他的朋友看?她说她告诉那个男人她不是舞者。那男人说没有关系。
她说那个男人在她胸前塞了五百元,说这是订金。
在丽丝要还给我钱时,那男人走回座位上。
丽丝看起来非常兴奋地将那五百元交给我,她问我该怎么做。
我告诉她去做想做的事。
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些钱还是丽丝的好奇心,我知道她要去找这几个家伙。
丽丝像个小孩般的问我,如果她跳舞给别人看,我会不会生气?
这个念头让我非常兴奋,其它的男人觉得丽丝性感我觉得非常自傲,我告诉丽丝,我不会生气,如果她想的话,可以跳舞给他们看。
丽丝对我笑了笑,然后马上皱起眉头。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提醒她她看了这么久的表演,只要做她们做的就行了。
她又问我,如果他们要她脱衣服怎么办?
我点点头。
她又问我会不会介意。
我告诉她,玩得尽兴些吧!
丽丝又笑了,她告诉我她会去哪里,之后摇着臀部走了。
有人带她走过大厅,我换了位子,好让我能看到丽丝的表演。
她走近一个男人桌边,对他说了一些话,那个男人微笑着帮丽丝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大概过了两首歌,那男人起身,清出桌子附近的一块场地,还拿了一张长椅让丽丝站在上面,此时也响起了适合脱衣舞的性感音乐。
丽丝站在椅子上,随着节拍扭动臀部,她将手往上伸时,让人明显的注意到她的胸部,这个动作也拉高了她的裙子,她玩着她的头发,看着周围的男人,她的眼神麻醉了每个她看到的男人。
其它桌子上的男人也开始注意丽丝的表演,他们用充满慾望的眼光看着丽丝。现在丽丝将自己的头发弄乱,让它们分布于胸前与背后又将手放下来,拉一拉裙子,让它回复原来的长度。
当她的两只手分别在两侧整理裙子时,她的两个乳房自然地被挤到胸前靠在一起,然后双手再往上移,捧起了她的那对乳房,显示出那对豪乳有不可忽视的重量。
那些观众们张大了嘴,看着丽丝。
丽丝转过身,背对那些男人,双手往下移,慢慢地弯腰,直到双手摸到自己的足踝。
这样一来,她的裙子拉得更高,这群男人现在可以看见她双腿间的那条内裤。
没多久,她将双手往上移,直起了身,双手回到裙子的裙角处,转身面对那些男人,那群男人眼中的慾火,简直快将丽丝的裙子撕碎了。
丽丝的脸上,似乎对每个男人发出了「搞我」的邀请,看起来是如此的淫荡,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现在想性交。
丽丝将衣服的肩带慢慢地拉下,因为她的衣服很紧,所以她得花些力气,她必需把衣服用力拉开,才能让那对坚挺的乳房露出来,经过知暂的努力后,那对乳房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而且因为丽丝的过于用力,那对乳房在她的胸前轻轻地晃动,许多「哇!」的赞叹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丽丝粉红色的小乳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丽丝继续将她的衣服往下拉,拉过了她的臀部和腿,最后,她将外衣脱了下来,并且将衣服踢给一个
', ' ')('最近的男人。
丽丝现在穿着一件小小的内裤,站在那群男人之中,发出了无上的魅力,虽然此时大部份的舞娘都是穿着比基尼泳装的下半部,丽丝却是穿着内裤,但是由于她的内裤非常小,所以可以清楚地看见她一部份阴毛。
丽丝的观众开始给小费了,丽丝用力将内裤的腰带拉开,以让内裤能装得下更多的钱,她这样一拉,许多饥渴的手在付小费时,顺便轻轻摸了摸她的阴毛,还有一些人装做不经意的用手扫过她的大腿,这些家伙都知道规定,但是他们还是故意的做这些动作。
当音乐结束后,丽丝得了满堂采,穿回衣服坐下,数着刚才的收入,她边整理钱,一边和一个男人说话,说了几分钟后,她站起来回到我身边。
当她坐下,我发觉丽丝显得非常兴奋,我问她觉得怎样。她告诉我她现在非常兴奋,刚才那个样子让她觉得很有力量,她知道那些男人想玩她,但是她只让他们看和幻想。她还说今天晚上要好好和我大干一场。我告诉她我也很期待这样。
丽丝閟完了钱,我俩都吓了一大跳,她跳了十分钟舞,竟然赚了三仟元!
她告诉我,刚才那些男人正在办告别单身聚会,他们请她去附近的旅馆继续狂欢,他们一个人会付她两仟五百元,一共是一万五仟元,但是她拒绝了。
当我们离开酒吧的时候,DJ宣布下周五将会有业余脱衣舞娘的脱衣舞比赛,我想起那天就是我们办晚会的日子,那一定非常有趣!DJ又说胜利者将有两万元的奖金,此时我发觉丽丝停了下来,仔细的听着这段话,直到DJ说完了,丽丝挽着我,告诉我她想参加比赛。
我们走出酒吧上了车,丽丝马上哀求我让她参加比赛,我告诉她,那天是我和朋友们的晚会。
但是她说我的朋友没有一个见过她,除非我告诉我的朋友,否则他们不会知道的。
我不情愿地同意了丽丝的要求,同时那笔奖金听起来也蛮不错的。
晚会的日子一天天的接近,丽丝也越来越兴奋,她每天都练习舞蹈。
我告诉她日子马上就到了,她要好好练习,我们每次谈到那一天就变得热情。
她问我上次那些男人邀她去旅馆的时候,那些男人要她去房间做什么?
我告诉她我不确定,但是做的事一定不止是跳舞而已。
她有点紧张,问我那些男人会不会轮奸她?
我说可能会这样,而且他们还可能同时一起玩她。
她听了很困惑,但是还是有点兴奋。
当我们结婚时,丽丝还是处女,在结婚之前,她没有任何的性经验,她对性一直很天真,上一次的事情,显然点燃了她的慾火。
她问我,如果有好几个男人同时玩一个女人,那该怎么做?
我告诉她,一个男人插她的阴户,另一个男人就和她口交,如果还有第三个男人的话,就得干她的屁眼。
这以为这样会吓坏了丽丝,因为我们曾经肛交过几次,但是丽丝看起来并不喜欢,不过我注意丽丝的脸发出红光,而且呼吸开始急促,这些话只是让她兴奋,我们的讨论就在马上一阵激烈的性交后结束。
丽丝兴奋到了极点她以前所未有的热情为我口交,她用力吮着我的阴茎,我则射精在她的口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丽丝喝下我的精液,她用舌头舔乾净我的阴茎,然后阐穨l吮,直到我再度勃起。
她这次自动把她的阴户对准我的阴茎插进去,骑在我身上自动抽送。在这次的性交,她有两次高潮,最后我们想着晚会的那个晚上而沉沉入睡。
丽丝去买了几件新衣服和鞋子,我想看看为她提供意见,但是她拒绝了,她告诉我,我得等到周五晚上才能看见她穿什么。丽丝这么做让我更期待周五的到来。
周五我下班后,溜回定想先看看丽丝的打扮,但是我只看见她的字条,告诉我她已经出门了。
我和我的同事约在八点酒吧见面,小乔和提姆、华特、杰夫、山姆已经来了,坐在第二张的大桌子上,我坐下点了杯啤酒。
脱衣舞比赛是九点开始,我们边喝着啤酒边看表演,小乔对每个比赛的舞娘都给了五百元小费,他显然很高兴。
酒酣耳热之际,大部份的舞娘都表演过了,不过她们的表演并不精彩,丽丝还没上场。
十点半时,我开始期待丽丝上场表演,这样会让今晚的比赛有点看头,我想酒吧是经过挑选的,他们会把最美的女人放在压轴,当DJ宣布有一位比赛者已经先走了,我又期待那个人就是丽丝。
当丽丝出场时,我马上知道我错了,她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性的化身,原来的直发已经变成漂亮的卷发,浏海之下那对性感的眼睛发出光芒,尤其那张涂了亮红色口红的小嘴,更让人觉得她花了不少功夫准备。
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严格的说起来已经不像是衣服了,那是一件黑色的紧身衣,就像是用油墨画在身上,而不是件衣服似的,而且没有肩带,胸部的中间还开了一个大口,她的两个
', ' ')('乳头都正好被一块圆点挡住,薄薄的衣料上,可以看见丽丝乳头的轮廓。
衣服上有四个大洞,可以看见丽丝平坦的小腹,裙子短得只能盖住她的屁股,一条金色的铁链系在她的蜂腰上,她还戴了一幅性交符号的耳环,穿上一双黑色的五寸高跟鞋。
丽丝慢慢地在舞台上走了一圈,她没有笑,她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很认真,她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随着音乐的节拍拍着手,我的同事们裤裆开始澎胀,脸上露出笑容,丽丝热情地看着每一个人,我有个感觉,丽丝好像愿意和在场的所有人性交。
丽丝随着音乐扭动她浑圆有弹性的臀部,我可以想像一条阴茎正插进她的屁股里让她如此的扭动,这样也让她的裙子拉高了些,每个人都瞪着她那件黑色的内裤,她T字型的内裤,只盖得住她的阴户和屁眼,她停止扭动,整了整裙子。
接着丽丝棒起她的双乳,将它们靠在一起,她轻轻地扯着将原来盖在乳头上的布料,然后看看观众们的反应,叫嚣声与口哨声四下响起,促使丽丝继续,她拉下衣服让乳头露了出来,叫嚣声与口哨声又再响起,她又马上把衣服拉上,两颗巨大的乳房在她胸前晃动。
丽丝举起她的手放在头上,抚弄着她的头发,所以她的裙子又昇高,露出了内裤,丽丝一定修剪过她的阴毛,所以在这么小的内裤之下,看不到她的阴毛。
丽丝将头前后摆动,她这动作非常好看,因为她的乳房在胸前晃动,大举看得目瞪口呆。
现在该是丽丝脱衣服的时候了,将将大姆指伸到衣领之下,拉开衣服,当她听到四下的欢呼和掌声时,她拉下衣服,褪到腰上,露出那对傲人的乳房,她又棒起乳房,向大家展示这对双峰傲人的重量,当她轻捏着自己粉红色的乳头时,场内欢声雷动。
接着她又把裙子立高到腰部,在舞台上慢慢走了一圈,直到完全脱下衣服。
观众们把小费都准备好了,丽丝走了一圈领取小费,还亲吻了几个观众,甚至还有几个幸运的家佚把他的头埋进丽丝的胸前。
有些人贪心的摸了丽丝的屁股,还有一个家伙用手指摸了丽丝的阴户,直到丽丝瞪他,他才把手指收回,放进嘴里。
丽丝让这间酒吧达到前所未有的热闹。
当丽丝走近我,我给她小费,她热情的以法国式接吻吻我,当她的舌头伸进我的口中,在场的所有男人又开始叫嚣。
小乔,我们的主角,将他的脸埋进丽丝的乳房中间。
提姆给丽丝小费的时候,在丽丝的耳边悄稍地说了一些话,丽丝点点头,我想知道提姆说了些什么。
当丽丝拿了所有人的小费,她给了大家一个飞吻,扭着屁股消失在舞台后方。
她舞蹈的时候,一直没有笑,但是她这淫荡的样子,又有谁希望看她笑呢?
最后宣布比赛结果,丽丝毫为疑问地获胜,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在领奖前,丽丝穿回了衣服,她从主持人的手中得到奖金的支票。
颁奖结束后,丽丝走向我们的桌子,这让我吓了一大跳。
她毫不犹豫的跳上提姆的腿上,差怯怯地说:「各位好!」,在说话时,她的乳房还靠在提姆的肩上。
丽丝问道:「各位喜欢我的表演吗?」
大家无异议的点头。
丽丝脸有点红,她问:「你们有人愿意请我喝酒吗?我觉得好渴。」
山姆马上说道:「当然没问题,小美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
当服务生端饮料来,丽丝改坐到山姆的腿上,感谢山姆请她喝酒,她深深地吻了山姆,还将舌头探入山姆的口中。
有两个理由让我震惊,第一,我的妻子在我面前这样吻我的朋友,第二,山姆是个黑人。
然后我看见丽丝和山姆互相将舌头探入对方的口中。
每隔十分钟,丽丝会换坐到另一个人的腿上,当丽丝快要轮到坐我腿上时,山姆在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这个马子已经兴奋了,我知道她要我们干她,你没看到她隔着裤子捏我的弟弟吗?」
华特也过来悄悄告诉我同样的话,他是个黑人,他补充道:「她兴奋已经一会儿了,我刚才摸了她的阴户。」
丽丝直到最后才坐在我的腿上。
丽丝咬着我的耳朵说:「我好热,你的朋友好喜欢动手,有两个人把手指插进我的下面,还有一个想把手指插进我的后面,坐在他们腿上,我快高潮了。」
我看着她,有点不赞成地说:「所以你玩得很高兴?是不是?」
丽丝说:「别生气嘛!」
我笑着说:「我只是开玩笑,没有生气。」之后,我祝贺她赢得比赛。
丽丝笑着说:「山姆和杰夫问我要不要和你们上旅馆,如果我去,而且表演得比刚切晹n的说,他们要给我一万五仟元,你觉得怎样?」
我知道如果她和我们开房间会发生什么事,可是我发现我也感到很兴奋,于是我说:「如果你去,我也会很高兴的,
', ' ')('不过你得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丽丝对我的回答感到刺激,她轻声说:「我知道,这整夜我会热情得像太阳一样,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今晚和你的朋友共渡,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去旅馆和他们作爱。」
我说:「听起来不错,去做吧!」
丽丝听完,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和深深的吻。
对丽丝而言,这真是个丰收的夜,我想她大概赚了四万元。
我们结了帐,拉着丽丝出门,很运运地,华特开了他的旅行车来,我们全部上了车,开往最近的旅馆,丽丝坐在山姆和杰夫之间,
我看着杰夫将手伸进丽丝的衣服里,摸着她的乳房,山姆摸着丽丝的大腿。
丽丝张开她的腿,让山姆往上摸,山姆拉开丽丝内裤的一角,将那黑色的大手指插进丽丝的小穴中,丽丝开始发出呻吟,很明显地,她正在享受这一切。
山姆和杰夫交替吻着丽丝,他们的舌头在丽丝的口中探索。
当我们到达旅馆,丽丝由一个性感的美女,变身成为一只性饥渴的野兽。
山姆和杰夫一直挑遏着丽丝,让丽丝想不顾一切地将杰夫的阴茎由裤子中掏出来。
我们让她冷静一会才让她下车,这样我们才能走进旅馆。
丽丝的呼吸沉重,她一直保持兴奋,我们得带她进房帮她灭火。
走进旅馆大厅时,我提醒丽丝将裙子往下拉一点,因为她的臀部已经露出来了,她马上拉好了裙子,但是当我们走进大厅时,还是可以由她脸红、乱发看得出来,得马上解决她的性问题。
提姆找了间十一楼的房子,我们走进电梯,电梯十分老旧,走得缓慢,这又给了丽丝机会,她将背靠着提姆,用屁股磨擦着他的裤裆,又将头向后劈,靠在提姆的肩上,吻着提姆,提姆则伸出手,由后面捏着丽丝的双乳,另一只手则往下,摸着她的阴户,丽丝此时又发出呻吟,震撼了电梯里的每一个人。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