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说清这是喜欢还是嫉妒,或许两者都有。
这股嫉妒里掺着不纯粹的喜欢,掺着纯粹的艳羡,也掺杂了浑浊的占有欲。
她开始觉得只是这样看着远远不满足,于是她卖了几个男友们送的包,凑钱买了一台昂贵的相机。
叶桐站在他下课放学的必经之路,躲在树丛和角落里拍下一张张的照片,她去影楼把这些照片一张张地打印下来,贴在自己的床头,偶尔噩梦惊醒时便摘下来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一吻。
她吻得轻柔,像是吻自己的爱人,像是吻自己未尽的梦想。
在初二那年,叶桐鼓起勇气向他告白了。
当时的孟习和乔磊关系正好,两人刚结束篮球场的篮球赛,他坐在一旁喝水,忽然看见自己曾经的小青梅给自己递了一杯加冰的蜜桃乌龙,然后略带羞涩地说喜欢他。
孟习惊愕地抬起眼,半响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笑了。
结局毫无悬念,孟习没有答应,也没有说话,但态度十分清晰明了。
叶桐不安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是她还没能再问一遍,乔磊忽然走了过来拉住了孟习,嚷嚷着要让他请吃冰棍,临走之前还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
那本来是应该让她觉得可怖、威胁的目光,可叶桐却从中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占有欲。
还有挑衅。
从那一天开始,她的偷窥和跟踪变得越发猖狂,她趁着所有人睡着的午觉时间偷偷进来,拍孟习的睡颜;她知道孟习打完篮球后会去男生厕所,于是她带了一整盒的口气糖,在厕所的隔间里蹲了一天,当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她心跳如鼓、脸色涨得通红。
她的病越发严重,她爱上了偷窥,甚至试图翻进孟习的家、想在他的卧室里安装针孔摄像头。可惜的是没能如愿,孟家装了警报器,警报声响起时她慌忙翻出去,为此还摔瘸了一条腿,在家里养了半个多月。
当时只有孟习一个人在家,他看到监控摄像头里拍到了叶桐的脸,震惊了很久后他拍下照片加密后放进u盘里,又给叶桐发了一条短信。信中只委婉地提到自己家中有监控,让她不要再这样做了,否则他会报警。
从此,两个人的联系愈发少了起来。
直到,乔磊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接通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叶桐记了两年,一直记到现在。
“你是叶桐吗?我是孟习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