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语气里的无奈和妥协,他其实早就听出来了,只是一时之间不该知道怎么回。
“这哪里像了!”孟习一想到前几天在咖啡馆见到的那个男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大声反驳,“你和他从长相到性格,就没有一样的点好吗?”
宋淮闻言,噗哧一声地笑了,“性格也就罢了。你又没见过我爸爸,怎么知道长相不像?”
“……我就是知道啊。”孟习有点心虚,随便掰了个借口,“我也去你家好几次了,还能没看见叔叔的照片吗?反正我觉得你不像他。”
宋淮是不善于表达,而宋之深呢,是根本没考虑到别人、也根本没想表达。非要说儿子像哪一个的话,也是更像不会说话、只会默默行动的赵玉兰吧?
“你说你又聪明又稳重,什么事都能处理好,但是又不会过分失去了人情味。”
孟习掰着指头数他的优点,“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我记得以前很多个早晨,我因为起晚了买不到早餐,上课饿得胃疼,你就和老师说要去上厕所,然后默不作声地去小超市给我买了两条巧克力和一个巧克力面包。那天咱们那片地方全是巧克力的味道。”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你是怎么想的,买那么多巧克力……那天班长值勤,走到后门检查卫生时闻见味道,还以为是钱水星上课偷吃的,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宋淮也抿唇笑了,“那次我看到你零食箱里很多巧克力味的东西,以为你喜欢……再加上巧克力热量高甜份也足,就适合你这种紧急情况。”
孟习就很不服了,“什么叫我那么多巧克力味的,那些都是我爸去意大利出差带回来的,说什么手工的巧克力就是不一样,然后买了一大堆给我。我平时爱吃橘子味的糖和薯片,这你怎么没发现……”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刺耳的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平静的氛围。
原来是宋之深打来的电话。
父亲很少给他打电话,一般就只有他们联系不到宋之深的情况,几乎碰不上他主动打回家的。
宋淮看到那个名字恍了下神,片刻后才接起,手指放在唇间对孟习做出了一个悄声的手势。
“爸爸?”他斟酌着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什么。”
宋之深挠了挠头发,一时间丧失了语言功能,也想不起自己要说的是什么,只能随口搪塞了一句。
“你们明天不是就放假了吗?我就是看你还没回来,就、问一下。”
宋淮下意识地看了孟习一眼,“我和朋友在外面散步,等会儿吃个饭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