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于是,果断把目的改为了——试着不动声色地扭转扭转傅从渊那看似讨人厌的性格。
和他认识久了自然知道,这哥们儿人很好。
可就匆匆只见过几面的,没有与傅从渊深交的,就不一定会能得出这种看法了,他们甚至还会腹诽或者是更严重地诽谤傅从渊难搞。
真·难搞的人也不会对一件事那么负责了。
为此,蒋旭特意从在北师大读书的高中同学那里借来了他们的教科书。
翻了几页,就翘起二郎腿念给傅从渊听。
“咳咳,你要善于去发现学生的优点,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你的学生。”
傅从渊从他身边路过,走到阳台,全程面无表情。
他想,他大概不是被林倩烦死的,而是被这个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操心的蒋旭给念叨死的。
真他妈的烦。
傅从渊拽下晒干的浴巾,走回来,甩了甩,见蒋旭嫌弃地避开,他嗤笑:“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
傅从渊:“要不然,你去教?”
“……”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蒋军师终于闭了嘴,转过椅子,打开电脑,继续写他的小论文。
话虽是这么说,但最终,蒋旭那照书念的建议傅从渊还是听进去几分了。
毕竟发现优点等于可以看得更加顺眼再等于接下来一个多学期的相处可以更和睦顺利。
于是,再去林倩家给林倩补课,傅从渊就多留了个心眼儿,不管是课上还是课下他都主动留意起林倩来。
林倩抱着她的成绩单,欢欢喜喜地在他跟前炫耀。
成绩单交到他手上,她则双手叉腰骄傲地昂着她聪明的小脑袋瓜,乌溜溜的眼珠子还溜溜地转。
“看看,这里面的勋功章有你的一半。”林倩说。
傅从渊垂眸看了眼比以前惨不忍睹好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分数,沉默。
鬼知道他是怎么忍下到嘴的嘲讽的。
然后抠字眼,使劲儿地抠字眼,得出结论:林倩喝水不忘挖井人,懂得感激。
就在这么一瞬间,傅从渊豁然开朗,看到分数后结了冰的眼眸迅速融化开,似是融融春风拂过,好半晌,他缓缓地扯起嘴角,沉着嗓子含着笑意低声“嗯”了下。
“再接再厉。”
林倩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地爽快。
膨胀的虚荣心让她直接跃到了软绵绵的云层之上,飘飘然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林倩顺着傅从渊递过来的杆子口不遮拦地吹牛逼:“嗐,要不是我有我喜欢的学校,我就去清大当你学妹了。”
不懂她幽默的傅从渊:“……”
难不成,这优点是胸有大志?
“别想着欺师灭祖。”
“好的傅老师,您放心傅老师。”
就这样,稀奇古怪的,傅从渊和林倩的关系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和谐。
一个敢说,一个也真敢夸。
一个敢夸,一个也真敢接受。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期间,傅从渊还回家过了个年,寒假结束前,他就提前回了北京。
那时,离林倩高考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林嘉衍暗中观察了一阵子,基于他是隐形姐控,比较容易杞人忧天,见到他姐和傅从渊从剑拔弩张见面必掐的关系走向了长久休战世纪大和解后,他,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惊慌了。
想当初,他也是被他姐抢过电视遥控器的人。
他抢不过,只能降于他姐的淫威,和他姐并排坐着看那颇为无脑且狗血淋头的偶像剧。
偶像剧的开头,就是男女主铁定不对盘,再继续,就是解开引发不对盘的误会,莫名看对眼,莫名心心相惜。
“……”
去年十一月。
他姐林倩可是咬牙切齿说要逼傅从渊辞职的。
转眼间,都阳春三月了。
说的话发的誓,仿佛都是在放屁。
林嘉衍气不过林倩的突然“叛变”,于是,在某个周日的下午,傅从渊给林倩补完课从林家离开后,他偷偷溜进林倩的房间,气呼呼地过来兴师问罪。
“你怎么回事?”
“你不渣他归不渣他,怎么还留着他?”
“你不是讨厌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