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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袍少年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只是多加了些咒术,嘴里振振有词。
“哎呀呀,好福气啊。白兄你此番定然高中状元。何姑娘你呢……好福气啊,命有贵气,堪比皇室。”说罢他凑近何悄悄眼前故意眨眨眼神神秘秘道:“难不成何姑娘你是个什么流落在外的公主?”
何悄悄哈哈大笑,虽然不是公主,但也跟皇室沾亲带故了。
另一旁一个刚表演完胸口碎大石,正在喷火的少年,结束了他的表演,笑着走来,“王兄你又开始忽悠人了,你上次还说张兄能得榜眼呢。哈哈哈。”
张之翰听了这些,收了毛笔走来道:“是啊,我若是此番得不了榜眼你当如何?”
道袍少年讪讪一笑,“那我只好登门赔罪了。”
众人轰然大笑。
不多时,又一个看着毕竟年轻的少年穿过人群飞奔而来,“白兄白兄……”
他在白胥面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道:“白兄,你猜江上花舫今日斗诗胜出者是谁?”
众同窗纷纷围过来连忙问道。
那少年不慌不忙,负手而立,吟了一句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当真是妙极了。几位兄长斗了一晚上竟没一首能超过这首的。范先生的《岳阳楼记》当真极妙。”
白胥笑笑,那是自然。
从他初见这首词起,便被惊艳到了。没想到何悄悄还见过这般惊艳绝伦的人。今日画舫斗诗,诗词曲调不论,只谈韵味。不知是谁将这首挂了出去。
“来了,来了,是画扇姑娘来了。”不只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望了过去。
街头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舞台,是为临城的舞姬画扇姑娘备的,只见远远走来一位红衣美人,有异域之风,腰间金铃清脆带响,腰肢纤细。
她缓缓走上台中央,刹那间夜空烟花四起,舞乐随之而来,美人翩翩起舞。
何悄悄一边捂着耳朵一边笑得开心。白胥站在她身旁,提着一盏花灯,时不时敛眉望她一眼,嘴角泛着笑容。
第49章
元宵节过后便没剩多少日子了,临城距离京城算不得远但也没那么近。所以大约正月底之前就必须得动身了,否则便赶不上了。
白胥已经做足了打算,同窗之中张之翰也是打算要参加今年春闱,其他学生的话有些是基本不会参加科举,有些是年纪太小,有些则准备不足打算过几年一举夺魁。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还未和何悄悄说这件事,何悄悄不喜欢京城。
他嘴里叼着毛笔,暗暗思索着,整个人倚在柜台上无精打采的。
何悄悄见他发呆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我的嫁衣绣好了吗?”
白胥一僵,“没……”
刚绣了一个鸳鸯头他便绣不下去了,写文章他会,但绣婚服实在是太为难人了。眼睛都要看瞎了。
“要不你随我去京城,那里有很多不错的裁缝,去那里给你做一身。”白胥努力忽悠着。
何悄悄白了他一眼,“你考完给我捎回来呗。”
“我又不知道你的尺寸。”
“我给你啊。”
太难了,三寸不烂之舌如何都如法说服何悄悄进京。
“你为什么不喜欢京城呢?”白胥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何悄悄喜欢热闹,京城不是更繁华热闹?而且秦家夫人也在那里。
何悄悄顿了顿道:“京城水深,大人物太多,我自小不拘束惯了,学不来那一套,没准儿那一天就得罪人死翘翘了。”
白胥终于懂了,她不喜欢那种每日受人拘束的生活。
这大概也是何青山和白梅辞官归乡的理由吧。
何青山本是猎户投军,一不小心当上了将军。而白梅从前也不过是个混迹江湖的算命先生,这两个人自然也受不了那暗波涌动的京城。
京城再好,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顺途的时候一群人来巴结,不顺时墙倒众人推。风云诡谲,多的是各种党派。一旦得罪哪方势力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而在临城几乎都是老百姓,再坏也顶多是五毒帮和春阳楼那种的情况。
而那种情况她完全可以自己解决掉。
在这里她开一家酒楼,每日欢喜自在,有熟悉的亲人朋友,赚的银钱够自己花,还能留下余生养老的钱。而且临城民风淳朴,非常适合生存。
白胥又道:“那我若是考上了,要留在京城怎么办?”
何悄悄头也没回转身进了后厨,只留下一句,“等你考上再说吧。”
白胥撇撇嘴,到时候再说就晚了呗。
算了,还是先考虑一下嫁衣要怎么办呢?
科举考不考再说,但是何悄悄得娶回来。
晚间,岳阳楼依旧亮了一盏灯。
张之翰一进门就看到白胥正坐在灯下绣嫁衣,神情专注认真,整个人都呆住了,当场张大了嘴巴。
“白、白兄,没想到你还有此等癖好。”
', ' ')('白胥见他来,头也没抬,继续绣他的另一半鸳鸯,思索着这是不是该换个别的颜色的线了?不成,改日还得再去问问林姑娘。
他用牙咬断最后一针的线,将婚服收了起来。
“白兄,过几日便要动身了,你行李可收拾好了?”
“嗯。”白胥淡淡道。
张之翰道:“我寻了个去京城的商队,三日后出发,你看时间怎么样?等咱们到京城正好还能游玩两日,或者与其他学子碰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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