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砰”地一下,廉武一旁的茶杯被其手打落在地,水花在黄红交加的地毯上肆意地跳起舞来。
“都吵够了吗?”廉武扯了扯嘴,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靠着椅子的把手托了托头,疲惫的状态在耳鬓有些松散的发丝显露出来。
“不如,把他接来瞧瞧,待看其是否有资质成为回春阁头牌后,再做决定。”
花无艳微微地弯下身子,小声地在廉武的耳边说道。
“嗯,就按你说的去办。”廉武往前摆了摆玉手,便抬起有些软绵绵的身子踏出大门走向了闺房。
来到棚子处已经是深夜,花无颜手持着剑来到了黄麻布所在的地方,不过打眼一瞧,发现其已经不在原处。
“咦?他去哪里了?”花无颜小声地嘟囔着,慢慢地弯下纤细的腰,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在稻草上铺着的黄麻布,竟然还是热的!
难道他刚刚被劫走了?
“这该死的江辰,不是让他别插手嘛。”花无颜咬着牙齿,狠狠地说了几句,于是起身去找江辰。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了——是弦武。
一头有些散乱干枯的头发沾上了一些白色的粉屑,有些还打在额头前,遮盖住了些许眉眼。
有些空洞洞的眼神仿佛是被抽取灵魂的野兽,直直地锁住花无颜的面孔。
咦,这不是今早来的这个女人吗?她来干什么!
有些干巴发黄的嘴唇本想上下碰撞,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
其仿佛把花无颜当成了空气,直接从她的身旁走过,回到自己的黄麻布处悠然地躺了下来。
“我们阁主想请您到回春阁坐一坐。”虽然这句开场白有些唐突,但花无颜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直接用经济或生命威逼其进入回春阁,闭门羹便是盘中的晚餐。
不过,花无颜料对了一半,却估错了另一半。
弦武是不在意此刻的命——一条可以任人践踏的贱命,但要是让他有了钱,其就相当于获得重生,所以带着现在经历沉浮的心态,准保过的比以前当贵子的时候更为精彩。
“请我到回春阁做些什么?我和你们阁主素不相识。”他淡淡地说了句,把身子趴向里侧,然后竟打起了呼噜。
花无颜总不能说请你到回春阁做头牌吧,这种事情,毕竟还是难以说出口。
于是,有那么一两分钟,她定定地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花无颜也有些奇怪,这种无措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怎么这会儿却
算了,还是先把怀里的宣传单给他吧。
宣传单上印着黑色的介绍回春阁的少量字符,然后右侧印着回春阁阁主花无艳手抱琵琶的肖像作为简单的标志。
虽然这几日在大街小巷里传遍了,来来往往的人也在不停地说着,但有些生无可恋的弦武也是略知一二,不过上面印着的花无颜肖像标志倒是没有仔细瞧过,反正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