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的礼服我准备好了,可以有荣幸邀您跳一支舞吗?”
月光下,他的眼睛染上清辉,几乎拥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付洒洒长这么大还从没被同龄异性这样珍重地对待过,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他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更进一步,只垂下眸低声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也是我第一次参加大一新生的晚会,作为被票选出来的那个人,我不太想和别人跳舞。”
强势并不可怕,最叫人防不胜防的是适当的示弱,尤其是配上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付洒洒很没出息地心软了,她知道锲而不舍地追求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也知道不停地被同一个人拒绝会承受多大的失落。
某种意义上来说,谢清宴和她,是同一类人。
对着这样的他,她最终只能选择点头。
“洒洒,我很开心。”少年笑起来,右边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
她模模糊糊看着那个酒窝,突然又想起了那个人,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哪怕是笑,都带着点清冷意味。哪里像谢清宴,平时轻佻散漫,笑容却率真可爱。
眼前忽然被黑影挡住,她怔了下:“干嘛捂我眼睛?”
“有时候,我觉得你总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她仓皇地退了一步,矢口否认:“我没有。”语罢,急急忙忙跑开了。
谢清宴看着她的背影,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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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晚会很快来临了。
这几乎是z大全校单身狗们的狂欢,连大四忙着实习的空巢老人们都赶回来参加,怕错过鲜嫩嫩的学妹们。
礼堂早就被装扮成了偏欧式的风格,吊灯、花柱、香槟台,还有blingbling闪瞎眼的舞台。
付洒洒站在巨大的鲜花拱门下,怀疑自己来到了婚礼现场。
浮夸,太过可耻的浮夸!
奢靡,痛心疾首的奢靡!
她穿着大开背的红色礼服,雪白肌肤上的蝴蝶骨形状优美,再往下,就是盈盈一握的小腰,衬着那恰到好处的背沟,勾得人心痒痒。
几乎所有男生都在盯着她。
谢清宴快步走过来,给她披了件西服外套,苦笑道:“我真是作茧自缚,给你挑错衣服了。”
付洒洒反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和许曼尼出席的宴会多得去了,再暴露的礼服都看别人穿过,最重要的是气质,气质对了,什么衣服都会显得优雅。
她摸了摸今天梳的赫本头,自信地想,我就是高贵的小公举。
这时候,全场灯光大暗,追光打在了谢清宴身上,付洒洒吓了一跳,赶紧挣开他的手退了退。
主持人故作神秘地拉长音——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一起高喊今晚国王的名字!”
振聋发聩的欢呼声很快响起,伴着有节奏的谢清宴三个字,充斥了整个礼堂。
付洒洒惊呆了,这家伙居然这么受欢迎吗?
主持人接着渲染气氛:“接下来让我们看看哪位幸运的姑娘可以得到王子的水晶鞋。”
妹子们跟疯了一样尖叫,选我选我选我选我!
……感觉来到了邪教现场呢。
付洒洒看着朝她走来的谢清宴,莫名有了逃避的冲动,无奈邱苗和钟露莹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闪现出来,架着她不让她动弹。
少年弯下腰,白皙修长的手在她面前展开。
她咬着牙,在周遭人的灼热视线下缓缓把手递给了他。
圆舞曲的音乐很快响起,谢清宴很好风度地搂着她,手心避开了她光裸的皮肤,落在腰间的缎带上。
他们配合得这样默契,付洒洒相当意外,这种社交舞,没有特地学过还是会有点生疏的。
可他真的跳得很好,甚至还能带一带时不时走神的她。
一圈一圈的转,他的脸在灯光反射下变得模模糊糊,付洒洒的耳朵听不见了那些喧嚣和欢呼,费力地眯着眼睛去看他的五官。
他们真的很像。
她分了心,步子都乱了,踩了他好几下。
谢清宴稍稍用了点力,半强迫地带着她跳完了全曲。
音乐结束,掌声雷动。
随即,劲爆的夜店舞曲引爆了这场狂欢。人流如潮水涌动,疯狂占据了舞台,青春和肆意在这里张牙舞爪,叫人兴奋。
付洒洒扯着裙摆,逃离了现场,她像午夜场的灰姑娘,没了南瓜车和魔法,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谢清宴在宿舍楼下追上她,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来:“洒洒!怎么了?”
她垂着脑袋,忍住眼底的涩意:“对不起,我还是不能……”
话没说完,落入一个怀抱。
他只抱了那么一秒,很快把她放开,很认真地道:“你的过去,我不在乎,也不会问。我不要你现在就接受我,但是,别抗拒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