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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河边,弥漫开稀薄湿凉的水汽,晴日渐渐移至当空,也不觉炎热。
谢语竹兴冲冲地跑在前头,在河流上游岸边石块平整的一处停了下来。
他侧身挥手大喊道:“裴风快来!这里!”
说完,他蹬脱布鞋,解了布袜,挽起裤脚到小腿肚,露出纤细透白的一双脚踝,“啪嗒啪嗒”踩进水里一踢,雪白赤足上挂着的水珠在太阳底下闪烁出耀眼的光亮。
裴风三两步追上前,放下工具,提醒道:“你这么大动静,会把鱼都吓跑的。”
在岩石岸上快乐踩水的谢语竹身形一顿,转过身来,双手叉腰指责他:“你胡说!我身轻如燕,怎么可能吓到鱼?肯定是你刚才跑过来时步伐太重,地动山摇的,你对自己的重量没点数吗?”
“……”不讲道理的小夫郎又在颠倒黑白,裴风习以为常,抿下唇边的笑意,顺着他道:“嗯,是我的错。”
谢语竹努努嘴,哼道:“这还差不多。”
但面子挣归挣,话还是听进去的。谢语竹不敢像刚才那样闹腾了,轻手轻脚地凑过来,双手在嘴边围成喇叭状用气音催促裴风:“你快点呀。”
裴风心觉好笑,同样脱了鞋袜,把鱼饵袋递给他,自己则拎着渔网,选了个岩石底部弯形的拐角处抛到水中,又将渔网边上的细绳在一旁斜伸出来的矮枝上缠了几道固定好,说道:“阿竹,往河里抛点饵吧。”
“好呢。”谢语竹立马从饵袋里倒出一小把饵球,撒到水里。
鱼饵是用前些日子打谷脱下来的糠皮煮沸,加上从菜地里抓下来的几只肥菜虫碾烂团出来的。用谢语竹的话说就是有荤有素,丰盛得很。
饵球颇有重量,晃晃荡荡地沉到水底。不一会儿,有几条小鱼从上游而来,直奔鱼饵堆处,还没吃到几口,便被安静潜伏的渔网网住,剧烈挣扎起来。
谢语竹也跟着紧张地提起心,大气不敢出,抱住双膝蹲在岩石边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网里的动向。
渐渐地,有两条放弃挣扎,累瘫在网面上。可还有两条细小的,奋力一挣,竟然从网眼里溜走了。
谢语竹腾地站起,气得挥拳跺脚:“啊啊啊可恶!鱼跑了!”
裴风安慰他:“没事,两条小的还没成年,放生也是好事。”
可谢语竹还是不甘心,扁起嘴巴,懊恼道:“为什么只吸引来小鱼呀,你看那两条逮住的,瘦得跟竹竿似的,都不够你塞牙缝的。”
裴风:“……”在自家小夫郎心里他到底是什么能吃又笨重的人种。
他提起鱼篓,拿起鱼叉,牵过小夫郎的手,带他向下游走去:“大鱼凶悍食杂,我们做的饵料可能勾不起大鱼的兴趣,直接去河里抓更省事。”
谢语竹连连点头同意,兴奋道:“有道理,看我一叉一个!”
然而一刻钟后,站立在河边的小哥儿挥舞鱼叉挥得胳膊发酸,却仍一无所获,愤愤把叉子往河里一扔,气得眼眶都红了:“我不要叉鱼了,根本叉不到!”
的确有不少大鱼从他脚边游过,但都只是“过客”,谢语竹未能让其中任何一条鱼为他停留,个个狡猾非常,鱼叉刚入水面就逃窜得无影无踪。
“咳。”裴风忍住笑,上前安抚炸毛的小夫郎:“别急,照着我给你示范的来。”
刚才他先教了一遍抓鱼技巧,谢语竹也认真学了,可实际操作起来与想象的大相径庭,接连的失败让谢语竹无比沮丧,只能不情不愿给裴风让位,看他大展身手。
男人双脚分开,微弯下腰,稳稳站在河边。右手举着差鱼叉,袖子撸了上去,露出小臂遒劲的肌肉,隐约可见迸起的青筋。他神态专注,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下缓慢游动的黑影,遽然间,鱼叉扎破水面,并鲜红的血液溅起尺来高的水花。
“啪叽啪叽!”两手掌长的大鱼在以鱼尾拼命拍打男人的手腕,一道弧线划过,“咚”的一声,落入身旁的鱼篓。
谢语竹赶忙凑前查看,认出这是一条肥硕的白鲢。
他开心地蹦起来,高举双手欢呼道:“啊啊啊抓到了,你好厉害!”
不等话音落,又是一道残影从眼前掠过,鱼篓里多出一条鲫鱼和白鲢作伴。
谢语竹低头朝篓里看去,目瞪口呆。
裴风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珠,回头问道:“够不够吃,还要抓吗?”
谢语竹深吸一口气。
“抓,我来!”他撸起袖子重新上阵,感觉自己又行了。
裴风把位置腾给他,退到一旁静候。谢语竹有样学样,举着鱼叉模仿裴风的姿势、动作,连神态都学了个七八分像。
只是结果依旧不如人意,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鱼篓里再无进账,裴风瞧见小哥儿从装出来的沉着冷静变回本性的急躁不耐。
谢语竹扔了鱼叉,气急败坏的语气中隐含点点激动的哭腔,说出和不久前一样的话:“我不要叉鱼了!”
他转身要走,可心烦气躁,一只脚没踩稳,身子忽朝右歪去。眼
', ' ')('瞅要跌进水里,裴风敏捷地拉住他,用力往回一拽,紧紧抱住。
他不住拍抚着怀里人的后背,心有余悸道:“小心点,没事吧?”
谢语竹揉揉撞在胸膛发痛的额头,眼睛一酸,可算找到了泄气口,一拳捶在男人肩膀上,脸颊鼓鼓道:“都怪你!”
“?”裴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怪到自己头上,但还是先认下来,在他额前吹着丝丝凉气:“嗯,都怪我。”
谢语竹抱着他的腰,嘴巴撅得高高的,一桩桩一件件数落他的不是:“怪你,是你答应要和我抓鱼的,也是你教我用鱼叉的,你明知道我动作没你快,是抓不到鱼的,你也不说,就在旁边看我笑话,还看了两回!”
“都是你的错!”他一跺脚,脚底突然踩到一个冰凉凉、滑溜溜的物什。
谢语竹惊吓大喊:“啊啊啊!什么东西!”
他一跃跳起,双腿缠上裴风的腰,以他为支撑半悬在空中。
裴风也被他喊得吓了一跳,感受到坠在身上的重量,本能地手朝下往上一托,轻轻松松接住缠上来的小夫郎。
就是这手心里的触感,温热、绵软,与昨夜似曾相识……
但不等他细细品味,谢语竹又在他耳边哭道:“呜呜呜有东西在我脚底,好恶心……”
裴风抱着他往后退了两步,朝水底定睛一看,是一条晕了的鲫鱼,翻着白眼白肚皮。
他有点惊讶,又觉得好笑:“别怕,是一条鲫鱼,应该是被你不小心踩到,晕过去了。”
“呜呜……嗯?”谢语竹哭声戛然止住。
他怀疑地观察裴风脸上的表情:“你没骗我?”
“没骗你。”裴风改为单手抱,空出右手弯腰一捞,拎起鱼尾巴向谢语竹展示道:“你看,是你抓到的。”
“!”谢语竹惊诧地瞪大眼,又迅速喜笑颜开,膨胀起来。
“不愧是我,我好厉害!”他骄傲地挺起胸膛。
裴风把鲫鱼往鱼篓一丢,托举的手掌迎合地拍了拍他:“嗯,阿竹很厉害。”
气氛一滞,意识到那只手在拍哪里的两人霎时都红了脸。
谢语竹揪住男人的衣领,杏眸低垂,纤长浓密的乌睫如小扇子轻轻扑扇,娇嗔道:“你不是说不摸嘛……”
裴风手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能尴尬地虚虚贴着,赧然道:“我不是故意的。”
谢语竹轻哼了声,对他的说辞很不满意:“你就是故意想摸,也不是不行。”
说着,他摇摇屁股,抖动的肉团结结实实地往男人掌心里撞了好几下。裴风一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收拢,牢牢钳制住偷袭他的小贼。
“嗯~”耳边流淌出一声娇软的轻吟。
一瞬间,阵阵痒意从耳根处四散侵袭开来,裴风脑内轰地炸成一片茫白,明明身处冰凉的河水中,浑身上下却犹如置身于熊熊烈火上炙烤,烧得他奇热难耐,名为理智的弦在紧绷断裂的边缘危险徘徊。
他倏地松开了手,拼尽全身的忍耐,才没有重新贴上去。
“裴风,你抱抱我~”谢语竹感觉到身后空荡荡的,没有安全感,着急喊他。
裴风受不了那双湿润杏眸里流露出的委屈与可怜,干脆闭上眼不与他对视,喉结滚动,哑声求道:“阿竹,下来吧。”
“你!”又一次撩拨被拒,谢语竹羞恼瞪视过去,可对方就是不看他。他又不死心地扭来扭去,半晌,裴风仍一副闭眼神游、老僧入定的模样,气得谢语竹又是一拳,骂他:“你怎么不出家去!”
听到这句话的裴风霍然睁开眼,认真道:“不出家,我要做你的夫婿。”
“……”突如其来的情话如同沁凉的河水,唰地熄灭了谢语竹大半怒火。他心底涌入丝丝甜蜜,可仍气哼哼道:“别以为说些好听的我就原谅你了!”
他扭动这些时候,早没了力气,裴风又不肯继续托着,他只能慢慢从裴风身上滑下来。
但有了刚才那遭阴影,他不敢直接踩在水底,嫩白的脚丫子晃了晃,摸索着落在男人宽大的脚背上。
裴风终于舍得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正要带他离开这里,忽而,脚背上的重量加重许多。
谢语竹愤愤地踩住他,柔嫩的脚心在粗糙的脚面上碾了又碾,没几下却磨得脚心生疼,惹得娇气的小哥儿更来气了,不依不饶道:“我还没跟你算完账呢,你又犯错!不抱我,不摸我,脚还生得这般糙,弄疼我,你……罪加好几等!”
裴风欲说些好话哄哄气坏的小哥儿,可一张口,一道掐尖细嗓抢在他前头,穿透潺潺水声,直奔上游。
“哎呦,这不是小竹哥吗?远远望见有个人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原来真的是你啊,哈哈哈!”
两丈开外,河流下游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嘻笑,谢语竹听见熟悉且讨厌的声音,警惕地迅速回头,在看清人群首位后,心道果然如此。
是谢晨那被惯坏了、和他爹一样讨厌的胞弟,谢景兰。
上一回
', ' ')(',谢大夫郎来他家指手画脚、吵吵嚷嚷时,借的便是坏了名声的谢语竹连累他的姑娘哥儿说不了好婆家的由头。后来兴许是谢大伯警告过,谢大夫郎没再来过他家,和谢语竹向来不对付的谢景兰在退婚风波后也从没在他面前晃悠过,和以往总爱上赶着说风凉话的时候相比,当真是件稀奇事儿。
但泉隐村就这么大点儿,大家又都是亲戚,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段日子来,谢语竹早忘记那些不快,不曾想今个儿出来抓鱼竟碰见来河边洗衣的谢景兰,还一上来就给他添晦气。
倏忽间,谢语竹周身的气势一凛,眉眼间只余冷意,扶着裴风转过身去,不客气地回呛道:“哟,这不是兰哥儿吗?一大早的没漱口?臭味儿都飘到我这里来了。”
他夸张地捏住鼻子,皱眉作出嫌弃状,生动真实的反应带动围在谢景兰身边的人也都不自觉抬袖虚掩住口鼻。谢景兰笑容一滞,眼刀狠狠刮过离他最近的一个同伴。
果真,他最恨的便是谢语竹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别人说一句能有十句等着,不服输一点儿。
但这次他自信不会落了下风,一举击中谢语竹的痛点:“小竹哥,我看你才是一大早没睡醒胡言乱语呢?我嘴巴干净着呢,倒是你呀,光天化日的就和男人赤脚贴身搂搂抱抱,身上的骚味儿都收不住了吧?”
这话着实难听,就差指着人鼻子骂浪荡下贱。在场的姑娘哥儿们平时背后碎嘴几句,但大多面子上都过得去,谢景兰陡然把心里恶毒的话一说,他们个个面色古怪,知道该假惺惺装大度地劝一劝,可又忍不住想笑。
?谢语竹再一看,跟在谢景兰身后的那群人和那日在田边说他坏话的人重合了十之八九。他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扎堆来这堵他的。
事实上的确如此。谢语竹不知道的是,在他和裴风欢欢喜喜牵手来河边的路上,被一个人瞧见了,正是上次被众人嘲笑皮肤黑的兴哥儿。兴哥儿早看不惯谢语竹,又嫉恨他捡了裴风这样的好夫婿,自己没胆子,思来想去只有谢景兰敢跟谢语竹正面杠上,忙不迭地跑去谢大家,将谢语竹的动向悉数告知。
要说他和谢景兰的关系好?不见得,但两人为了同一个目的一拍即合,心照不宣地亲热扮演起暂时的表面朋友。谢景兰又让兴哥儿多喊几个人,一块去河边洗衣裳。他们走得急,生怕谢语竹在河边待不久,每人只往盆里潦草塞了几件脏衣,有的连棒槌都没带,光顾着来看热闹。
谢景兰便是其中一人。谢语竹和裴虔闹退婚时,他去了镇上小姨家住了几天,就是特意避开院试放榜的日子,不想看见裴虔中秀才后、谢语竹风光得意的样子。哪成想,事情的走向陡转直下,得到消息的谢景兰连夜打包行李回家,迫不及待想好好羞辱一通谢语竹,可他爹比他还等不及,先去了,回来后被他父亲狠狠训斥一通,连他都被无辜殃及,父亲和二哥对他耳提面命、严加看管,谢语竹估计自己也没脸见人,鲜少出来晃悠,谢景兰见不着人,计划只能作罢。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有了机会,他怎么能错过?谢景兰傲慢轻蔑地睨视过去,心想他这番言辞犀利,谢语竹定接不住话,怕不是鼻子都要气歪。
但谢语竹仿佛聋了般,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有心思转头和裴风耳语。
谢语竹说的是:“你先去前面挂渔网的地方等我。”
裴风目露担忧,抓紧他的手,不愿丢下他一个人在这。
但哥儿之间的骂战怎么能让男人听呢?谢语竹还是很注重他在裴风心里的形象的,对他微微摇头,无声催促他走。
裴风想说些什么,但他始终记着谢语竹的嘱咐,不能在外头暴露自己是个正常人。无奈,他只能装作以前痴痴傻傻的样子,沉默不言地走开。
那头,谢景兰见谢语竹不搭理自己,只顾着跟裴风腻腻歪歪咬耳朵,瞬间沉下脸来,阴阳怪气更大声:“小竹哥,看来我真没说错,我这跟你说话呢,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一刻都离不开男人啊?”
谢语竹目送裴风远离,这才有功夫对付聒噪讨嫌的堂弟:“你观察得倒仔细,眼珠子都黏我和裴风身上了吧?还说远远望见我,你是躲在小树林里偷窥多久?这么爱看,怎么,羡慕嫉妒得牙痒痒?”
这话戳在谢景兰心窝上了。他和身旁的姑娘哥儿一样,谁曾没为年少出类拔萃的裴风动过心?虽然裴风现在是傻子没错,可他们刚才在树丛后都瞧得清楚,裴风不用手托举,就能支撑谢语竹整个人挂在身上,都脸红心跳地不敢想,裴风这身气力和体格,做起那事该多凶猛。
但谢景兰岂会夸赞裴风让谢语竹称心如意?他违心道出鄙夷的话:“小竹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傻子做夫婿,有什么好羡慕的?要我说,你退了裴虔的婚事,改嫁裴风,那才是愚蠢!”
谢语竹挑眉,顺着他的话问:“哦,你觉得裴虔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那当然!”谢景兰这回说的是真实想法:“裴虔已是秀才,前途无量,说你几句又怎么了?本来就是,你比起县太爷家的公子,能上得什么
', ' ')('台面?就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放着这样的好儿郎不要,小竹哥,你真得改改你这臭脾气,要不然以后你吃亏的时候多着了!”
谢语竹嗤笑:“我竟不知你对裴虔一往情深,要是他在场听见,定是感动不已,说不定当场就许诺纳你为妾呢!”
然后,他又立马捂嘴,作出说错话的小心模样:“哎呀,你这‘兰’和县太爷公子的‘岚’重了,那裴虔以后叫‘岚儿’,这到底是叫你还是在叫他的正头夫郎呀?”
他笑得放肆,连谢景兰身边的人也在努力忍笑。谢景兰羞怒指责:“你!”
话头却被谢语竹打断。裴风一手拎着鱼篓、一手提着他的鞋走回来,谢语竹上到岸边,一边享受裴风蹲下来用帕子给他擦脚并伺候他穿鞋袜,一边扶着裴风的发顶不慌不忙道:“还有句话你说错了,我不是嫁给一个傻子,我是招赘。赘婿,你懂吗?”
谢语竹穿好鞋,挽上裴风的左臂,炫耀道:“听话着呢,我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一时间,连同谢景兰在内的众人,无一不眼热。
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男人卑躬屈膝给自己的夫郎穿鞋,还没有丝毫怨言,这样的服侍谁不想拥有。
谢语竹看懂众人脸上的艳羡,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懒得再和他们费口舌,大摇大摆地离开。
擦肩而过时,谢景兰后知后觉自己又被谢语竹牵着鼻子走,气得理智丧失,转身冲谢语竹的背影破口大骂:“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傻子,比最普通的人还不如,更不可能比过裴虔!这辈子不可能出人头地,你也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喊声太大,又表情狰狞,吓得身边人都往后退了两步。
谢语竹顿下脚步,撇过眼冷声道:“废话那么多?脏衣服拿太少不够你洗的是吧?”
说完,便潇洒离去,留下谢景兰无能发怒,差点连盆都摔了。
但事实上,谢语竹心里并非一点波澜都无。
一路上,他没再像平时那样说笑不停,而是板肃着脸,且越走越快。要不是裴风个高腿长,都快跟不上他的步伐。
回到家后,他也顾不上抓的那几条鱼,大门一关,工具一扔,便拉着裴风径直入了书房。
“阿竹,你这是……”
裴风稀里糊涂被他按坐在谢文青的书案专座,觉得不合适,想站起来,又被谢语竹扣住肩膀用力按了回去,并配以严肃的命令:“坐好,不许动!”
裴风立马正襟危坐。
谢语竹又从一旁摆放谢文青常用书的小书架抱起小半身高的一摞书,“咚”地放在他面前,拍拍最上面,说道:“这些,你全部都要认真看、认真学,听见没!”
裴风有点明白了他的意图,迟缓地点点头:“嗯。”
谢语竹满意了:“很好,从今天以后,除了必要的活计,其余时间你都要用功读书。让谢景兰那些人看看,你才不是不中用的傻子,考个举人,眼红死他们!”
裴风若有所思,突然问道:“你很想我考中做官吗?”
谢语竹一脸不赞同:“怎么能叫我想呢?这功名考出来又不是我的,受益人是你自己,你不该为自己拼劲吗?”
话锋一转,他又说道:“不过你要记得,是谁在供你衣食无忧、心无旁骛地念书科考。”
“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有荤有米有面。衣鞋要么买好的,要么是我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谢语竹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一边围在裴风身后转了个圈,然后趁其不注意,一屁股歪倒坐到他怀里,双臂搂住裴风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响亮“啵”了一口,害羞地埋在他的肩头,终于扯到正题上。
“你累了,还有温柔贴心的夫郎给你鼓励打气,给你亲亲。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报答我?”
裴风深以为然:“是。”
谢语竹心花怒放,盛满笑意的杏眸亮晶晶的,戳戳他的胸口窝:“算你有良心,知道谁对你最好。”
似是觉得手指戳胸的训诫不够严厉,他整只左手拍了上去,手背被健硕大块的胸肌顶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不自禁上下摸了摸,然后往中间一挤。
裴风又被他撩得火起,攥住胸前作乱的小手,哑声提醒道:“阿竹,这里是书房。”
谢语竹不高兴:“书房怎么了?你抱我半天,这时候跟我装正人君子了?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啊。”
他挑衅地抬起下巴,裴风无声叹气。
能怎么办?当然得继续抱着、哄着。
揽在腰间的手倏然收紧力道,谢语竹感受到了,转而又眉开眼笑,小腿绷直晃了晃,得意非常:“哼,就知道你舍不得,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给你一点小奖励吧。”
他仰起头,红润的丰唇嘟起,凑到男人嘴边:“奖励你再亲亲我,不准拒绝!”
裴风面露难色。
小哥儿年岁小,活泼好动,不守规矩尚能理解。可他读书学礼多年,如今还是在他老师的书房里,抱着他
', ' ')('老师家的哥儿,怎么能做出这等有辱风化的事……
“裴风,你为什么不亲亲我,你是不是厌烦我了……”久而未见男人迎合,被晾在一旁的小夫郎委屈得嘴巴一扁,眼梢难过地垂下来,眸子里水雾凝结,好似下一刻就要滚落成水珠。
裴风慌了神,忙捧起恹恹垮垮的小脸蛋,在撅起的红唇上重重盖了个章。
谢语竹瞬间转阴为晴,哪还能看出半点伤心失神的样子,顺势搂紧裴风的脖子,吸咬住他的嘴唇不肯松口。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浅尝辄止的亲吻渐渐衍变为唇舌激烈的纠缠。黏连潮湿的水声在书房内久久回响,听得人耳红心跳,直到体力不济的小哥儿被亲得头晕发昏,这一轮深吻才勉强宣告结束。
谢语竹歪靠在男人胸膛微微喘着,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双颊烧红如绚烂绯云,软声嗔道:“有的人啊,就爱装模作样,让他亲,不亲,可一亲起来,把我嘴都亲破皮了。”
裴风立时紧张起来,急着查看:“哪里伤到了?”
可拇指轻轻按压下的唇瓣,盈润饱满,除了有些微红肿以外,并没有其他伤口。
裴风松了口气,又对夸大其词的小夫郎颇感无奈。
谢语竹戏弄男人成功,哈哈大笑,从他身上蹦下来,理了理弄乱的衣襟:“那你认真温书吧,我去准备午饭了。”
裴风胡乱应了声,没心没肺的小哥儿撩完就跑,他要何时才能静下心看书。
不过,这点是他低估自己了。谢语竹一走,书房内安静下来,裴风循着记忆,从书堆里找出乡试用的书籍,开始一本本翻阅。
吃完午饭,简单休息过后,他又一头扎进书房。谢语竹懂事地没多打扰他,只在下午过半时进去换了一壶新茶,顺便大方地送了几个亲亲,拂掉男人身上的疲惫。
傍晚,谢文青从私塾归家,走到大门口就闻见鱼的香味。
饭桌上,两条红烧鲫鱼并排卧在盘中,深红的酱汁上点缀着翠绿的葱叶,香味扑鼻。谢语竹另煮了青菜蛋花汤,炒了盘白菜豆腐,主食是白米饭。
谢文青夹了块鱼肉,缓慢咀嚼,叹道:“鲜!你们今天去河里捕鱼了?”
“是呀,有一条还是我抓的呢。”谢语竹骄傲道,拿过汤匙舀了勺鱼酱汁,洒在裴风冒出碗面的米饭尖尖上,对他传授经验:“汤拌饭,可好吃了。”
裴风却未急着动筷,踌躇片刻,决定先坦白道:“老师,恕学生冒昧,今日老师不在家,学生在老师的书房中温书习字,多有冒犯,还望老师不要怪罪。”
谢语竹怕父亲怪裴风自作主张,忙接话道:“阿父,你别骂他,是我让他进书房的。”
没给人插嘴机会,两人一前一后把话都说满了。谢文青愣了会儿,筷子指指小哥儿,好气又好笑道:“你啊你,我还没说话呢,你就先护上了。在你眼里,你父亲我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没有啦。”谢语竹给父亲夹了一块肥肥的鱼鳔,不好意思地讨好赔笑:“我是怕其中会有误会,实话实说嘛。”
谢文青一口吞下鱼鳔,从鼻孔里哼了声,摆明不信,但面对坦然认错的学生,他生出几分欣慰。
“看来,今早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甚好。”
谢语竹假装没看懂父亲的脾气,又抢话道:“裴风读书可认真了,我觉得还是得给他专门置办一间新书房,总待在您的书房不是个事儿。我瞧着呀,我卧房隔壁那间空屋就不错,可以把两间屋子打通,以后学累了就睡觉!”
谢文青吹胡子瞪眼:“你倒是会选!我原先书房不就是那间?当时你还小,嫌我起早在隔壁动静大,吵醒你睡觉,我才搬到最南边的,现在上赶着给人布置新书房,不怕睡不着了?”
谢语竹被父亲羞了大红脸,竭力辩解:“您也说了,我那时候年纪小嘛,现在我可是家里最勤快的人,谁能有我起得早?”
他越说越有底气,声音也更大,嘴里嚼着浸满汤汁的米饭,含糊不清道:“而且,最南边阳光充足,那可是最好的房间,我呀,还是心疼您的。”
谢文青被他不着五六的言论气笑,拉着妻子要她评评理:“你看看这小哥儿,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黑得都让他说成白的咯。”
李玉素不爱搭理丈夫的告状,不为所动地吃饭:“宝儿说得都对。”
“……”接连挫败的谢文青只能将家长的威严安放在听话的学生身上。
“你今日学习成效如何?”谢文青清清嗓,好似方才激动的人不是他。
裴风仍未动筷,惭愧答道:“学生进展缓慢,只将最基本的四书五经重温一遍。”
谢文青夹鱼肉的动作一顿,沉吟道:“的确算不上快……”
“然后以老师在书上的笔记为题,作五言八韵诗一首。”
谢文青维持冷静的面皮出现裂痕:“其实也还行,无需妄自菲薄……”
“最后又作了一篇策论,但学生觉得并不好,还须得老师指教。”
谢
', ' ')('文青:“?”
他不评价了,筷子粗头点点桌子,示意裴风道:“吃饭吧。”
裴风惶恐,以为是自己的怠惰惹得老师不高兴。
谢语竹偷偷戳他的腰,嘴巴都要因为憋笑抿烂了,低声道:“给我阿父留点面子吧,大天才。”
等到饭后,谢文青在书房里看完裴风写的诗和文章后,心情更是复杂到极点。
以往,他单知道裴风天资聪颖、睿智过人,但在看到裴风脑袋受伤一年多后,法,急得哭道:“夫君……夫君,我难受……快……啊啊啊!”
倏然,在穴内乱插一气的舌头重重弹在那块敏感的娇肉上,未完的话音拔为一声高昂的尖叫,谢语竹仰起脖子,腰背弓起,浑身颤抖不停,瞪大的双眼失去神采,竟是又一次高潮了。
嫩穴在一阵一阵地剧烈收缩,绞得裴风的舌根都在发紧发麻。他动弹不得,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处,任凭穴心“哗哗”涌出大股新鲜的汁液,一滴不落地全灌入他的嗓子眼儿。
很甜、很热,这一回,他总算吃饱喝足。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活动着抽离出来,也不敢怠慢,一刻不歇地舔净湿黏的两瓣嫩臀。
被舌头撑开的小肉洞变得红艳艳的,说好舔舔就不红的男人终究是食言了,他痴迷地又舔上那靡艳的小褶,却见那小口一缩,“噗”地又喷出一股淫水,全喷溅在男人的脸上,长睫一眨,有几滴落在唇角,又被他状若无事地卷入口中。
他任劳任怨,低下头重新舔干净又被弄湿的小屁股,再逐渐向上去,才发现偷偷被玩的小肉茎竟也跟着高潮了,正蔫蔫地耷拉着头,稀稀拉拉地垂下两丝乳白的精,更多的则溅洒在起伏不停的胸口和肚皮上,还有两滴沾挂上艳红的奶尖儿,恰如白雪覆红梅,纯净、亦是妖冶。
裴风尝到了意外收获的白精,也是甜甜的。直至把小夫郎全身上下都亲得干干净净、白里透粉以后,他捧过哭花的小脸蛋,给予安抚的亲吻,满足地叹道:“阿竹好棒。”
谢语竹迷迷瞪瞪,不明白“棒”在哪里,又听裴风含笑打趣道:“就是这两次之间,去的稍快了,还泄了好多水,险些溺死为夫。”
“呜……”谢语竹望着男人性感濡湿的面庞,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他喷出来的水,羞得脸蛋通红,可又不禁感到开心。裴风愿意用嘴和手服侍他,是珍惜爱护他的表现,他很舒服,也很感动,羞赧夸赞道:“还不是因为你太厉害了……”
他撅起嘴巴索吻,舔舔男人辛苦许久的舌头,黏黏糊糊道:“夫君,我想试试更厉害的,快点嘛……”
贪色求欢的小夫郎可爱得紧,裴风瞧着,心尖都在发痒,笑他:“贪吃鬼,才去了两次又急着要?”
谢语竹害羞点点头,不满他的磨蹭,摸着胸肌催促道:“是你说的,要和人家生宝宝,君子之言岂能作废。”
说着,他抬腿向男人腹下踩去,白皙脚背蹭在硬挺肿大多时的肉棒上,留下斑斑水渍。听到男人隐忍的闷哼,谢语竹心底得意,面上无辜道:“夫君,你看它流了好多水,好可怜呀。”
裴风眼神晦暗,不轻不重咬了口红嘟嘟的唇,哑声道:“嗯,怪谁?”
谢语竹难得大方承认:“怪我,是我的错。”
他抬起双腿踩在裴风肩上,努力掰开两瓣肉臀,露出藏在里面的湿红小口,忍着羞软声道:“夫君,快放进来,我疼疼它。”
裴风盯着底下那张小嘴,还在一张一合,似在等待吞吃什么。他摸到枕头下准备的香膏,给柱身抹了滑腻腻的一层,又给穴口抹了一圈,然后压下身去,灼热的坚硬贴了上去,好笑道:“谁疼谁?宝儿等会别喊疼才是。”
“嗯……”谢语竹先是被香膏冰了一下,又被他烫得一哆嗦,小穴吐出水来,润湿了两人贴合处黏腻的膏体。
他颇为羞恼,不服气地扭着屁股去蹭,胸有成竹道:“这次我已经准备好了,才不会喊……啊啊啊疼!”
话还没说完就惨遭推翻,谢语竹眼泪溅出,指甲在男人肩背上划出淡色的红痕,哭声都在发颤:“呜呜呜……夫君我疼……”
裴风额角青筋暴起,同样忍得辛苦。这回情况是比刚才好些,龟头是塞进去了,可也只是进去四分之一。娇气的穴儿对他还是太生疏,只适应了他的手指和舌头,对主力的大家伙仍难缠得紧。
他不得不退出些许,安抚道:“别怕,我先出来了。”
谢语竹却搂住他不允许:“不行,你不能走!”
男人的那处生得实在雄伟,远非手指能比拟。长痛不如短痛,这样耗下去今晚都别想成事,谢语竹泪眼朦胧地看向他,委屈道:“夫君,你进来,轻轻、轻轻地就好……”
小夫郎太乖巧也不是好事,譬如现在,得了邀请的裴风很想不管不顾地直接冲进去,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夫郎一点小小的惩戒,看人以后还敢不敢这般强撑。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裴风心疼地亲吻小夫郎的脸颊、唇瓣,双手爱抚他因紧张疼痛而僵硬的身体,在两团小乳和
', ' ')('软下去的小肉茎上揉揉捏捏。慢慢地,他察觉到身下的人放松下来,穴里漫出的水液也增了些润滑,他俯身以亲吻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挺腰缓缓向里推进。
但这嫩穴容纳他还是太过困难,从外面看去,就好似在把一根烧红的粗长烙铁直直往窄小的穴口里捅进去,骇人可怖。
里面,娇软的穴肉也被巨大的入侵者吓到了,层层推挤而上,争先恐后地黏住肉棒想阻止它继续前进,可慌慌张张中,却簇拥着巨物一路往里深入,直到“啪”地一下,硕大的龟头陷入柔软的穴心,肉棒终于全根没入。
“宝儿,没事了,都进来了。”裴风粗喘着气,沙哑的嗓音微微发颤,勉强扯出一个笑。
“呜……夫君……”谢语竹细眉蹙起,大腿根不住颤抖。漫长的拉扯中,痛感渐渐消失,可是饱胀感却替代而来。是小腹的不适,也是胸口的涨满,裴风进到他身体里的这个事实填满了他身心的所有空虚,心脏像是盈了气的棉花,软软的快要飘起来,他不由抱紧男人的脖子,夹紧了穴里的肉棒,想要留下来。
可小夫郎的依赖爱恋却苦了裴风。他几乎快耗尽毕生的忍耐,忍着不动,也忍着别交代出来。这娇穴儿简直是口能吸人魂魄的宝窟,又紧又热,不消他动,便贴着他又缠又咬。穴心更像是长了张能吸会吮的小嘴,对准翕张的马眼使劲嘬,好似天生就是来吸食男人的精液一样。
“宝儿,乖,别夹。”男人哀声乞求,热息洒落在谢语竹的眼皮上。
他睁开眼,看见大颗的汗珠划过线条流畅的下颌,“啪嗒、啪嗒”,滴落在他的脸颊。狭长的黑眸里充斥着沉沉的欲念,向他看过来时,像是潜藏危险的风暴,好似下一刻就要将他凶狠地吞噬入腹。
谢语竹不觉看呆了,吞咽了下口水,一边扭动屁股一边虚心狡辩道:“才、才没有夹……明明是你,太大了,都把人家塞满了……”
谢语竹理直气壮,拉过裴风的左手,放到自己被顶得凸起的小肚子上,脸红害羞道:“夫君,你摸摸看,阿竹这里都是你……”
裴风指尖微蜷,似是被烫到般,在细腻肌肤上如蜻蜓点水般掠过。
他垂下眸,盯着光滑小腹上突兀的一道坚硬长条,随着身下人扭臀摆腰,在肚皮里顶得这里突出一块,那里高出一截,慢慢地好似又变得粗了些。
谢语竹也感受到了,微微蹙眉,神情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抱怨似的撒娇:“夫君,你慢点长大嘛~”
裴风额角一抽一抽地跳。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谢语竹“啊呀”一声,懵住了,臀尖儿抖动的雪浪晃出粉晕,轻微的痛感迫使他下意识地夹紧了穴儿。
裴风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锁,腹下邪火倏地烧得更旺。他本意是想给不听话的小夫郎一点惩戒,让其乖乖不要乱动,怎知这刑罚回旋镖似的又落到自己身上。
谢语竹回过神来,闹腾着跟他算账:“你、你竟敢打我!”
他睁大一双黑亮的水眸,满脸不敢置信,委屈控诉道:“你好坏啊,你压在人家身上,插人家屁股,还打人家~怎么有你这么坏的夫君!”
说着,他还起手来,软绵绵的粉拳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地落下。被欺负的小夫郎一边骂着夫君坏,一边乐此不疲地捶打在坚实的肌肉块上,享受拳头被肌肉弹飞的乐趣,抑制不住的嘴角逐渐上扬,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摸和掐,小手抓在覆着薄汗的丰满胸肌上,嘴上的说辞还是那一套:“你起来,我不要理你了~”
裴风咬紧后槽牙,才勉强容忍过小夫郎的无理取闹。
先是乱夹,然后乱动,现在又乱摸,不知死活地撩拨他,还把错都甩到他头上。
裴风气笑了,虚虚按住胸前的小手,同他掰扯:“阿竹让我起来,却又不肯松手,为夫如何做得到?”
谢语竹不爱听,掐住胸丘上的两颗乳头,嘴巴撅起:“我不管,都是你的错!”
他重新扭起屁股,稍稍一动,便感受到穴里巨物强烈的存在,羞红脸发表不满:“你还那么懒,都不肯动一动……”
“阿竹!”裴风收紧掌心里的细腰,危险警告道:“说过了,别夹,乖一点。”
谢语竹才不答应,缠着他的腰变本加厉扭得更欢快:“我不!我就要夹,夹断你……啊——!”
挑衅的话语转瞬淹没于一声拉长的高吟中,搭在腰背上的双腿被撞得垂落于两侧,又很快被男人捞起架在肩上,然后再次挺腰,往深处狠狠撞去。
“嗯啊~不要……”
硕大的龟头结结实实撞在穴心,“噗嗤”一声,仅仅两次就挤榨出一大捧黏热的汁液。尖锐的酸胀感从小腹快速蔓延至四肢,谢语竹惶惶地推拒在裴风胸前,眼角挤出两滴泪花,可怜兮兮哀求道:“夫君……夫君轻点儿……”
但郎心似铁,已给过小夫郎许多机会的裴风不愿再轻饶过。何况小夫郎嘴上求饶,娇蛮的穴儿却还在紧紧箍住他,贴附在柱身上的穴肉不安分地蠕动,爬上每一根暴起的青筋用力
', ' ')('缠绕,好似要将这巨大的入侵者永远囚禁在这湿热紧窄、密不透风的幽暗牢笼中。穴心“噗噗”喷出大股淫液,兜头盖脸地浇上龟头,烫得裴风下腹发紧,再也收不住的戾气陡然加重。
他扯过抵在胸前的小手,强硬地扣入指缝压在两侧,就着穴里黏滑的水液由慢及快地抽插起来,无情回绝道:“晚了。方才嫌为夫懒着不动,现在又要轻点儿,宝儿自己说说看,是不是太强人所难?”
“嗯、嗯啊……”谢语竹被顶得身子耸动,简短的呻吟都断了音,舒服地眯起眼,却依然嘴硬,不服气道:“难为你又怎样?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啊啊啊……”
威胁失败,裴风俯身沉腰,蓦地往里一送,圆硕的龟头挤开堆叠的穴肉,“噗滋”一声,深深嵌入穴心。他缓慢地转腰画圈辗转碾磨,衔住两瓣红唇,一口一口将娇吟吞入腹中,明知故问:“就什么?”
“就、就……”谢语竹想放完狠话,可刚一张口,就被亲吻狂魔堵住了嘴。绵延不尽的酸爽感胀得小腹发麻,被使劲压榨的穴心不受控地喷出一股又一股汁水。好几次,肉棒悄悄撤开了,却在人以为能放松下时又猛地撞上去,砸出一片更大的水浪。
谢语竹身子颤抖不停,莫名生出股恐慌感,只觉身体最深处在被巨大坚硬的圆凿强行拓开来,半晌未能说出的狠话终是变成了讨好求饶,慌乱中都带上了哭腔:“呜呜夫君……夫君太深了,不要……”
裴风轻咬住他脸颊的软肉,诱哄道:“所以阿竹不喜欢吗?”
他一边问,一边挺胯重新快速插起穴儿来。粗长的肉棒在紧窄的穴道里凶狠穿行,每一下都进得又重又深,带出的稠厚汁液一层黏着一层刮在穴口边缘,很快被男人结实的小腹“啪叽啪叽”撞得四处飞溅,糊得红彤彤的臀尖儿上亮莹莹的。
谢语竹才短暂地从龟头的寸步不让中松了口气,紧接着汹涌不断的快感便接踵而至。晕乎乎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他再说不出半个否认的字,歪过头“嗯嗯啊啊”地胡乱叫着,迷离双眸盯着床柱上晃动出残影的红绸,语不成调地表达最真实的欲望:“喜欢……呜呜阿竹好喜欢……”
他甚至不满于此,又扭起屁股主动迎合肉棒的进攻,急着催促道:“呜呜好大、好深……喜欢……快点儿……夫君再快点……啊——!”
“啪!”一记深顶进入,谢语竹尖叫一声,猝不及防又高潮了。他张开嘴巴,津液无知无觉从嘴角滑落,失神的眸子里迅速汇聚起一层浓密的水雾,微微敛下,便哭着喊:“呜呜……夫君、夫君……”
“宝儿不哭,我在。”裴风堪堪忍耐过嫩穴的又一轮缠绞,不等缓一口气,又得赶紧安抚高潮后情绪不稳定的小夫郎。
身下的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汗津津的,柔顺的黑发铺散在大红喜被上,耳侧的发丝全黏在潮红的面颊。他吻过愈发鲜红的孕痣,在委屈嘟起的唇瓣上轻啄两下,笑道:“小坏蛋,喊着要快,一快了就不行了,惯会折磨人。”
谢语竹微恼,害羞地瞥向他,细细喘道:“谁让你那么厉害嘛……”
轻飘飘的一记媚眼,酥得裴风魂儿都丢了半边,更遑论还听到这般赞美的话。他磨了磨牙,心道小夫郎还是没被治服,又是摇屁股又是夸他厉害,高潮三次,水都流成小溪了还在锲而不舍地勾引他,不再狠点怎么满足贪色重欲的小夫郎?
才消下去没几分的火气霎时复而高涨,裴风掰过两条白腿向下压去,直起上半身退出些许,在水滋滋的穴里浅浅插弄几下,听到“咕啾咕啾”的声响后,倏然挺腰,倾身直插到底!
“啊!”谢语竹仰起脖子,闭上眼,细白的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高潮后的穴儿太敏感,受不了这般激烈的冲击,一阵阵地抽搐缩紧。谢语竹小声呜咽,像只猫儿似的,双手无力地挠在裴风的心口窝:“别……你先别动……”
“不行。”裴风拒绝干脆,掐着大腿根便大开大合操干起来。穴肉的黏着攀扯让抽插更费力了些,每一颗小肉粒都仿佛长了张小嘴般,在用力嘬吮美味流汁的肉棒。裴风爽得头皮发麻,圈住大腿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不顾重重缠阻在湿软熟烂的穴里一次次奋力开拓,插得里头淫水愈加泛滥,“噗滋噗滋”被肉棒挤得不停往外喷出。
他抓住胸前的手,亲吻过柔嫩的掌心,又按回心脏的位置,贴上的皮肤好似在发烫,痒痒的,咳出一声笑:“宝儿,舒服吗?”
“呜呜……”谢语竹羞得闭上眼,可”噗嗤噗嗤”的插穴声清晰得直往耳朵里钻,惊得湿润的长睫不住颤抖。在空中乱晃的白皙脚背绷紧又松弛,人如脆弱单薄的浮萍,只能紧紧攀住身上唯一的依靠,尽管这正是造成他狼狈模样的罪魁祸首。
他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才悄悄睁开右眼,却见裴风还在对他笑。谁能想到这样一张温润如春风的面皮下,是恨不能将他撞烂的狠厉。
谢语竹心头重重跳了一下,甜蜜的情绪如糖水般瞬间泡满胸腔。裴风凑近吻在他的唇角,轻声问道:“发什么呆?怎么不说话?”
', ' ')('“呜……”谢语竹伸出小粉舌舔了回去,缠着男人深吻一回才知足,湿漉漉眼尾如云霞般绯红,杏眸半眯含糊答道:“舒服的……嗯哼~夫君插得阿竹好舒服……”
刹那间,裴风脑子里闪过他原以为这辈子都说不出口的脏话。
他也的确没说出来,话到嘴边顿了顿,变成另一番委婉的调侃:“宝儿,摸摸这里,摸到了吗?”
“什么?”
这一回,轮到裴风拉着谢语竹的手,摸上崎岖不平的小腹。
肉棒在穴里横冲直撞,顶得肚子一耸一耸地突起,谢语竹只觉得那如鹅卵大的龟头在隔着肚皮往自己手掌心里戳,好似下一刻就要把他的肚皮捅破。
他不由惊慌喊道:“夫君……阿竹要被夫君插坏了……嗯啊……”
“别胡说!”裴风一巴掌扇上发抖的肉臀,一边咬牙往里冲,一边心道小夫郎果真是娇气,这穴儿不是吃他吃得好好的吗?哪里就能插坏了?
为了验证,他还特意起身查看一番。被操弄许久的穴口已经肿成肉嘟嘟的深红色,撑出一个圆乎乎的小肉洞,连细小的褶皱都一一撑开来,正在努力吞吃他的巨大。
紫红色的肉棒在肉洞里快速抽插,黏稠的淫液混合膏体糊得穴口周围起了一圈白沫,不协调的色彩给予他极大的视觉冲击。他情不自禁按了上去,仅仅是轻微的力度便引得穴口瑟缩一下,紧紧箍住肉棒,又从贴合的缝隙里汩汩流出新的热汁,将本就湿泞的交合处冲刷得越发狼藉不堪。
“夫君……别……”察觉到男人盯着下方的灼热视线,谢语竹害羞推拒,可含住肉棒的穴口接连收缩好几下,也不知是真不想让人看,还是故意让人看得更清。
裴风认定是后者,深邃眸光幽幽移回到布满绯云的娇羞面庞,掰住两个肉团努力向上抬高,跪伏在床,坚硬肉刃如长剑入鞘般几近垂直猛插进去,又拔出来,毫不留情鞭笞起这口表里不一的嫩穴。
他粗喘着气指控道:“小骗子,还撒谎,就这么想让夫君插烂是吗?那为夫满足你,好不好?”
“啊不、不……嗯……”
否认的话尽数泄为一道道甜腻的呻吟,谢语竹意乱情迷地叫着,恍惚间,垂眸看到两团高耸的肉峰中,粗壮硬长的肉钉一下接着一下夯进圆圆肿肿的肉洞里,每一次,龟头都重重砸进穴心,凿得泉眼喷涌不尽,连灵魂都快要被撞碎。
谢语竹颤栗不止,抱住裴风的脖子,哭得泪眼模糊:“夫君……呜呜夫君……”
裴风亲吻他脸上的泪珠,语气依旧温柔:“宝儿又哭什么?”
谢语竹摇摇头,哽咽着颤声央求:“喜欢……好喜欢……夫君,操坏我啊……求你……啊啊啊!”
高昂的呻吟落在最后失了声,谢语竹双目睁大,舌尖吐出半截,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更加猛烈的狂风骤雨铺天盖地袭来,裴风眼底爬上血丝,发了狠地快速挺动腰胯,连精囊都在娇嫩的臀肉上甩出两道红印。
他勾缠住那条香软小舌,给不能呼吸的小夫郎以吻渡气,在对方暂且松缓过来后,舔舐唇瓣,深情唤着他的名字:“阿竹、阿竹……”
身下凶狠的攻势却未见松懈分毫,甚至在感受到肉穴缠他缠得紧时,空出一只手,坏心眼地拨弄起再次偷偷挺立起来的小肉茎。不过几下,小家伙便在他手里缴械投降,与此同时,软烂的穴儿又抽搐着高潮了。
“啊啊啊……”
裴风自知他的小夫郎是个水做的人儿,但高潮四次还把他淋了个通透的手段仍然让他措手不及。谢语竹在哭着找他,耳边是一声声软得如同挂了一把小钩子的“夫君”,还在滋水的软穴也在不竭余力地缠他绞他。裴风腰眼一麻,在紧缩收窄的穴里费力抽动几下,便想拔出来射掉。
不是他不想射在里面,可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谢语竹年纪还小,不能这么早怀孕……
“嗯……”他闷哼一声,脸色唰地变了,被嫩穴紧紧咬住的肉棒再退不得半分。马眼在热乎乎的淫液的浇灌下,翕张得越来越快,不等裴风反应,浓稠丰厚的精液“噗噗”喷射而出,一股接着一股,快速冲刷在颤抖的肉壁上,激起身下的人又经历了一波余韵后的小高潮。
“阿竹,你……”裴风大口喘着气,胸膛大幅起伏,不赞同谢语竹的做法,可穴里太湿太热,吸裹得他舒服极了,干脆将错就错,一股脑将初夜的精全上交给了贪吃的小夫郎。
“呜……”谢语竹缓缓睁开眼,摸上被精液灌得鼓起的小肚子,心底踏实许多,可他仍对男人方才要抽身离去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双腿无力地搭上裴风的后背,细腰扭来扭去,挤着肉棒使劲榨取,不肯放过一滴精液。
他委屈地撅起嘴巴,宣示主权:“哼……你别想逃,这些,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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