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崇森吗?”
“不吧,”白灵想了想,“大部分因为有他,也有小部分是别的事情。”
“那么这一小部分里,有我吗?”
还未等到白灵的回答,执天屿便苦涩的笑了:“应该是没有的吧。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勉强能称作朋友就不错了。”
白灵却说:“有呀。”
他对上执天屿抬起的诧异的眼,看向那漆黑而明亮的水光:“我与你相处时很快乐。怎么就不能算作幸福的一小部分呢?”
“可是我……”刚才那样对你,也没做好的事情。
白灵摇摇头:“哪有那么多可是。你很好,如果我还活着,如果我早点在生前遇到你,我们可能会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执天屿好像明白了,也好像没有。
他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家居服裤腿空荡荡的,青年这几日暴瘦到几乎皮包骨头,白灵担忧的把他送出门,开门的一瞬寒风袭来,白灵忍不住眯上眼,可在睁眼的一瞬,执天屿的身影便不见了。
他揉揉眼,走廊两侧皆没有执天屿的身影了。
他不敢置信的左右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可执天屿来过的记忆如此深刻,绝非幻觉,他只能理解为执天屿走得太快了,卧室确实紧挨着楼梯的。
药成了。
第二日一早,白灵突然觉得床前有人,一个激灵醒来,便看到谢崇森坐在床前,端着一个青瓷小碗。
那碗是雨过天青釉色,在谢崇森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小巧玲珑,煞是喜人。他捏着骨白色的汤羹,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搅着,似乎在散热。
注意白灵醒来,他轻笑道:“小懒鬼,可真能睡。”
昨晚执天屿走后,白灵一直睡不着,好容易到了四五点才合上眼,能不困吗。
他却不敢说,怕谢崇森不高兴,只是噘嘴反驳:“我做了个很长的梦……突然你就把我吓醒了,你还不如直接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