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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竣偶尔做这样的梦。
巴琦坐在露台上,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他身上穿着罗竣偷偷为他买的裙子,晃着赤裸的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哼着歌,嗓子又轻又柔。裙子蔚蓝得像是从海洋借来的颜色,又像是从天空借来的,海风将裙带吹起,翩跹的裙摆裹在那双罗竣不敢多看一眼的腿上。
那双腿的主人迟迟等不到罗竣,淘气地向人歪歪头:“小竣,别慢吞吞的,过来。”
罗竣即使在梦中也不会拒绝巴琦的请求,他小心翼翼地走近,然后像任何被暗恋的女孩邀请的绅士的男孩一般在足够远的距离之外坐下,连眼神也不敢造次。
巴琦笑眯眯地看着他:“小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罗竣仓皇地否认:“不,你……”
“对,我不知道,但是你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
罗竣总在这个时候大汗淋漓地醒来,然后在暗如深海的黑夜里握住滔天的渴求与欲望。
是的,没有人比罗竣更清楚巴琦对他的吸引力,他青春期所有的好奇、妄想、蠢蠢欲动,都用在了巴琦身上。不知是哪一天起,他开始偷偷想象巴琦的嘴唇摸起来软不软,想象巴琦的舌尖尝起来是什么感觉,想象巴琦身上与他不同的地方的模样。男孩们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女孩儿的身材时,他悄悄望着巴琦的手腕和脚踝心猿意马,有时候他被伙伴们抓住推到人群中间,但没人猜到他面红耳赤的窘样不是因为那些露骨的杂志,而是这群男孩里起哄得最起劲的巴琦。
巴琦总是那么毫无防备地亲近他,把他当做最亲密最值得信任的朋友,甚至可以将自己最隐私的秘密暴露在他眼前,他却对他抱有非分之想。
巴琦当然明白罗竣要去洗手间的原因,他没来由地又羞又恼,脸蛋像被火点着了似的,烫得心慌慌。他本来应该乘机好好嘲笑罗竣一番,享受胜利者的喜悦,但是那把烫着脸颊的火蔓延到了喉咙,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直到他身下的人试图抽身地动了动,粗糙的衣料随之狠狠擦过他贴合其上的私处——他尖叫了一声。
巴琦连滚带爬地从罗竣身上下来,一坐下,柔嫩的私处又蹭在了床尾的被子上,让他差点难堪地再次尖叫出声。奇怪的是,罗竣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金发的男孩仍然维持着半躺的姿势,眼睛呆呆地看着胸前的位置。巴琦顺着罗竣的视线望去,轻而薄的白色衣料上,有一块小小的水渍,它没有达到令衣服变透明的程度,但也足够显眼。
巴琦愣在那儿,一时想不明白那是什么。罗竣慢慢坐起身,喃喃道:“巴琦,你……”
巴琦呆呆看着罗竣。
“巴琦,你是不是……湿了?”
罗竣重新跌回床上,巴琦的拳头让他鼻子一痒,缓缓流出血来。他又连挨了好几下,却感觉不到疼,只注意到巴琦喘着气跪坐下来时,向四周散开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小花儿。他晕乎乎地想,他愿意变成一只傻傻的小蝴蝶,痴痴缠缠地停在上面,又或者变成一只小蝴蝶发夹,缠缠痴痴地落在巴琦发间。
“别指望我道歉,”罗竣闻声抬起头,恰巧对上巴琦愤愤的目光,“是你说混账话在先,我根本没有……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下流的!”
罗竣小声反驳:“是谁那样坐到我身上来的?”
“你让我这么坐的。”
“我没有。”
“就算没有,但你硬了!”刚说出口巴琦便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罗竣因为他而产生性欲,他的心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上面啮咬,又疼又痒。
罗竣低下头,许久冒出一句:“对不起。”
巴琦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罗竣一道歉便什么都忘了,哽了半天后他终于也挤出了一句:“下次不准了。”哦天呐,他说的是什么蠢话,巴琦脸蛋一臊,抄起枕头砸在罗竣的脑袋上,“谢谢你的裙子,我要回家去了。”
巴琦刚离开罗竣的家就开始肚子痛,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痛得猝不及防,额头和后背很快就汗湿了,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毒辣的阳光所致。他咬咬牙,将自行车的把手握得更紧,身子用力往前折,肚子痛时蜷缩身体似乎会好受一些。
没有用,还是很难受,巴琦料想是那杯糖浆牛奶不够新鲜,都是罗竣的错。巴琦坚持不住了,停下车来蹲在路边,抱着绞痛的肚子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没头没脑地大骂,从几乎把人烤焦的天气骂到他离开时还在洗手间里没出来的罗竣。
就那么一根手指头粗的玩意儿,有必要伺候那么久吗,巴琦恶狠狠地想着,虽然他不太了解罗竣的尺寸。因为身体上的特殊原因,巴琦与罗竣再亲密都好,也从来没有光着身子在一起玩耍的经历,尤其在发育之后——说起来,罗竣一直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反倒是巴琦,在罗竣身边从不在意衣衫工不工整,噢,就在刚才,他还将自己身上最隐秘的地方在罗竣面前展现了个一览无遗。
罗竣不仅总是遮遮掩掩的,仿佛当着巴琦的面脱件衣服会要了他的命,他对待巴琦时也明显的
', ' ')('束手束脚,好多次巴琦无意中碰到他的手,后者都会如临大敌般猛地把手挪开。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巴琦心想,难不成罗竣也有什么秘密,例如拥有两根老二?他被自己逗笑了,肚子感觉也舒服了一些,便扶着自行车准备起身,打算继续骑车回家。就在这时,一双穿了牛仔短裤的腿停在他面前:“巴琦,你还好吗?我在对面的便利店买饮料,看到你好像很不舒服地蹲在这儿,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巴琦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早上送出去的那只小熊,它被挂在了一个浅粉色的书包上,书包的主人此时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他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沾了灰尘的掌心,摆摆手笑着说:“没事儿,我捡东西呢。朵朵,你住在这附近吗?”
“不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住哪儿吗?我来找朋友玩儿,这个上午我也有和你说呀。你呢,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来……”巴琦本来想说找罗竣,因为谁都知道他和罗竣是最好的朋友,他们花上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和对方待在一起太正常了。可是莫名其妙的,罗竣的名字已经到了他的舌尖,在他的口腔里撞来撞去,他的嘴巴都发酸了,却还是发不出那个音,他和罗竣的共处好像突然成了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他只好撒了个小谎:“我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你。”
话音刚落,身后突地传来哐啷一声响,巴琦转过身去,看见身材挺拔的金发男孩正弯腰去捞刚刚从他手里重重摔倒在地上的自行车。
巴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罗竣,你怎么在这里?”
罗竣沉默了一阵,将车扶起来后仍低着头,“你落了点东西在我家,我送出来给你。”
“啊,你就是巴琦的好朋友罗竣……”“罗竣,你好朵朵,我碍着你们说话了吗?”
女孩儿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罗竣确实很英俊,但压根不是传言中那样平易近人,他皱起眉头的模样看上去严肃而冷酷,甚至让人有点害怕。她一秒钟也不想多待,找了个借口便背着书包急匆匆地走了。
巴琦目送女孩小跑着离开,回头问道:“我落了什么东西?”他注意到罗竣只骑着一辆自行车出来,两手空空的,车头也没挂任何袋子。他看向罗竣的口袋,显然里面也是空的,干干瘪瘪的根本不像有装东西。
罗竣的缄默印证了巴琦的推断。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巴琦想不通了,“该不会是我走的时候你在洗手间,所以你要追上来补一句‘拜拜’吧?”
罗竣指了指对面:“我来便利店买东西。”
“你不是刚刚才出来买了糖浆吗,还要买什么啊?”
“盐。”
“噢,不过,”巴琦狐疑地看了眼罗竣的自行车,“之前我们一起来便利店买东西,你不是说离家这么近没必要骑车吗?”
罗竣由始至终垂着眼睑,掩住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太阳大,骑车能快去快回。”
巴琦告诉自己没必要再追问,但他的嘴巴已经把话说出口了:“罗竣,你是法地乱摸。
触感明显的硬物一直抵在腿侧,巴琦浑身酥软得厉害,整个人没了骨头似的陷进床单里,手指软绵绵地揪着身上人衣摆那一小块布料,直到一只急吼吼的手在捏软他的腰后又往下探入了他的腿间。巴琦浑身一颤,一下子将腿并得死紧,不料把那只逞凶作恶的手也夹在了腿中间。
身上的人猛地停下了动作,愣了几秒钟后如梦方醒般从他身上跳起,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巴琦,对不起,我……”
“罗竣,我好像来了。”巴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跟着起身,置若罔闻地回头看他刚刚躺着的那块地方——上面赫然一小块血迹,“啊妈的,是真的,我弄脏你的床了。”
罗竣咬咬牙,将没说完的道歉与解释吞回肚子里,“等等我,我去问妈妈拿卫生棉条。”
“……你说门口那盏彩灯是不是太夸张了,巴琦?”
巴琦挨在沙发上,双眼放空地盯着小瓷碟里的薯条:“是啊。”
得到回应的女孩儿又滔滔不绝了一会儿,终于察觉到邻座男孩的心不在焉,顿时生气地抱胸:“你是不是一个笨蛋,巴琦?”
巴琦怔怔地点头:“是啊。”
朵朵伸手在棕发底下的光洁额头上敲了一记:“巴琦,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巴琦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牙签把炸得金黄酥脆的薯条戳出一个个小洞,喃喃道:“你说,亲嘴巴怎么会那么舒服啊?”
“你、你在说什么啊!”即便音响的声音有点大,巴琦的声音又有点小,但朵朵还是准确地捕捉到男孩所说的每个音节,并且悄悄为此红了脸颊。她挽住巴琦的手臂,涂了闪亮唇蜜的嘴唇看起来粉嘟嘟的。
可是巴琦依然一副出神的模样,“朵朵,你说被一个人亲完之后,每次看到他就又想被他亲是怎么回事?”
朵朵眨眨美丽的蓝色眼睛,歪着脑袋又凑近了些,“你问我吗?我回答不出来,因为他
', ' ')('还没有吻过我。”
女孩儿香喷喷的气味钻入鼻端,巴琦回过神来,有些茫然怎么就亲上了,但那感觉并不讨厌,他甚至想问朵朵用的是什么唇膏,闻起来甜滋滋的。
“啪”的一下,巴琦的眼睛猛然一痛,一道白色聚光灯唰地打在了他与朵朵的身上,惊天动地的尖叫起哄随之如海啸般袭来,震得他耳朵阵阵发麻,脑袋也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起起伏伏。朵朵捂着嘴巴跑开了,巴琦马上被一群男生簇拥在中间,掺杂着嫉妒的羡慕眼神让他飘飘然起来,在一片怂恿下眉飞色舞地描述起了方才的接吻过程。
“哇哦——”有男孩撞他肩膀,“连朵朵都亲到了,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菲菲啊?”“对对,菲菲,然后娜娜,咱们快来打赌,巴琦多快能亲到她们?”“我赌一个月!”“巴琦可不用那么久,我猜一周之内!”“三天一个!”
巴琦越发得意忘形,爽快地一挥手:“一天!一天一个!”
然后在一片鬼哭狼嚎中,他听到有人大笑道:“奇怪,巴琦那么厉害,怎么会和罗竣那样的老古板交朋友?”
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巴琦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罗竣……?”他起身看了四周一圈,问道,“怎么不见罗竣,他哪里去了?”
外围的几个男孩笑着指指大门的方向:“刚刚回去了,说是要复习下周的测验,哈哈,我还没见过派对参加到一半回去温书的。”
说话间,巴琦突地挤开人群往外冲,男孩们错愕不已,甚至忘了伸手拉一把,只来得及冲那颗棕色后脑勺喊道:“你去哪里啊巴琦?”
巴琦大喊:“我也回去温书!”
月牙弯弯挂在枝头,朦朦月色穿过牛奶一般清甜的雨后空气,湿淋淋凉冰冰的,与车轮滑过水坑溅起的水珠一块儿裹住小腿。巴琦一路加速追上前去,接近了却莫名心虚地不敢与人并排,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就这么被跟了一段路,罗竣沉不住气了:“巴琦,雨越下越大了,找个地方躲雨。”
巴琦不为所动:“你干吗不躲?”
“我淋一下没事。”
“我淋一下也没事。”
“你不行。”
“你才不行。”
“……巴琦,”前面的车吱呀停下,罗竣败下阵来,“你……”
说时迟那时快,雨哗啦一声倾盆而下,罗竣急忙转过头想喊人走,但身后哪里还有人,余光里一道影子闪过,他的好友已经率先躲到旁边便利店的屋檐底下了。
衣服反正全湿透了,罗竣不紧不慢地推车过去,状况明显好多了的巴琦正用手不停地把塌下来的头发往上扶,嘴里嘟囔:“我抹了半小时的发泥……”
罗竣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不要紧,唇膏还在。”
“什么唇膏,我又没有搽……”辩驳戛然而止,当事人显然回忆起派对上发生的事儿了。他的手放了下来,眼神也挪到别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不得不说女孩子真会挑唇膏,过这么久了我还能闻到它的香味儿。”
说完半天没人理会自己,巴琦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瞄了瞄罗竣,顿时大叫道:“不是吧你,现在背历史书,原来你回家真的是打算复习吗?我还以为……”
罗竣神情专注地看着书页:“还以为什么?”
“……没什么。”巴琦泄气地在便利店的玻璃墙上靠了一会儿,见罗竣浑身淌着水也压根没有去处理一下的意思,从背包摸出钱进店里买了条毛巾。
好友沉默地接过巴琦的好意,但并没有直接往身上擦,反而先在他脸蛋揩了几下,“毛巾钱不给你了,过几天买那管唇膏还你。”
“这算是主动求和吗,”巴琦低头啃起了手指,这是他小时候的习惯了,一紧张便喜欢咬着点什么,“我以为你要和我冷战到期末呢。”
“我没有要和你冷战,是你一直躲着我,”罗竣说,“巴琦,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哈?”巴琦愣愣地抬起头,刚才含在嘴里的手指傻傻地搭在唇边,指尖一圈湿糊糊的口水。
罗竣将那只手拿了下来:“如果你不想看见我就别看了,不要一直咬着手指头,上面很多细菌,你会生病的。”
巴琦的脑子似乎清醒了点:“我咬手指头?这个毛病我五岁就改过来了,你别冤枉我。”
“真的吗?”罗竣顺势再举起巴琦亮晶晶闪着水光的手指,“那看来你现在只有四岁。”
巴琦连忙甩开罗竣,将那只被抓包的手别在身后:“你别扯开话题,你说我躲着你,我什么时候躲你了,天天找借口不和我一起回家的人难道不是你?”
“你的确没有故意避开我,但你每次和我说话都低头不看我——巴琦,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做,不应该厚着脸皮求你原谅,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不想你一和我相处就紧张害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经过这么提醒,巴琦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又嘴痒痒地想咬住什么了,他连忙克制住抬手的冲
', ' ')('动,并且努力睁大眼睛直直望着罗竣,“我没没有紧张啊。”
罗竣皱起眉头:“你现在紧张得想大吼大叫,是不是?你确实从那天开始害怕我。”
“哈!怎怎么可能。”
“你就自欺欺人吧。”
“是你太小瞧人了吧!”巴琦说话的时候牙齿重重磕在一起,“接个吻而已,你以为我会把那放在心上吗?”
罗竣沉默了一阵,未干的雨水顺着他的皮肤蜿蜒而下:“……‘接个吻而已’?你是不是认为接吻就和玩游戏一样,所以你可以随随便便吻一个你根本就不喜欢的女孩,也可以随随便便对一个男人张开嘴巴?但我不那样认为,我只想亲吻我喜欢的人,只想和我喜欢的人有肌肤之亲,你明白吗巴琦?”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巴琦沾着唇彩的嘴巴,“你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那就这样吧,”他后退一步,“我保证那天的事情决不会再发生。”
小时候,老师提问问题,巴琦总是最快举手的那一个,其实他有时未必真的想出答案了,甚至因为开小差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但他就是乐意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只要被点到名字就好了,即使当着所有小朋友的面哑口无言也高兴。
罗竣则与他大相径庭,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举手,要是信心十足的答案被告知是错误的,还会握着小拳头与老师争辩不休。
巴琦心想习惯这个东西真是难以纠正,因为他被罗竣的话烧得晕乎乎的大脑在恢复正常运作之前,他就像小时候喜欢抢答一样,抢着赶着揪住罗竣的衣服,气势汹汹地说:“不行!”
可罗竣也一如既往地固执,他的嘴角收得很紧,没有一丝要扬起来的意味,眉间隐隐约约一道小沟,蓝色的眼睛静幽幽的如同一口深井。巴琦的气势一下子全泄了,踌躇半天才壮着胆子嘀咕:“好啦,那我,我认错,可以了吗?”
“你认错?”罗竣反问道,“你告诉我,你哪里错了。”
“我,呃,我……”巴琦绞尽脑汁,却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罗竣,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好,”罗竣点头,“我提示你,回家吧,雨停了。”
巴琦原本以为罗竣一定再也不肯理睬自己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他一出门,就见到了等在前院栅栏外的罗竣。他愣了下,欢呼雀跃地跑进暖融融的阳光里,兴高采烈地接过罗竣递给他的热腾腾的培根鸡蛋卷。虽然他已经吃得饱饱的了,但谁能拒绝一份显然意义重大的“和好鸡蛋卷”?
昨天晚上,巴琦辗转反侧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睡着后他还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自己的身体变成透明的了,爸爸妈妈看不见他,罗竣也看不见他。他们以为他去流浪了,于是把他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大甩卖,最后用赚来的钱吃了一顿大餐。
下午最后一节课,巴琦心有余悸地对罗竣说了这个梦,“罗竣,当时我在旁边流着口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你们却连餐具都不给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一样一样吃完。等会儿放学我们去老乔那儿吃巨无霸三明治,你等我吃完了再吃,就能体会到我有多痛苦了。”
罗竣埋头做着笔记,半晌才答道:“你自己去吃吧,我参加了戏剧社,周二到周五放学后都没有空。”
“啊?”巴琦的兴奋戛然而止,“戏剧社?我记得之前有个十一年级的——是不是一个叫艾莎的漂亮妞儿——邀你参加,但你不是说没有太大兴趣,已经拒绝了吗?”
罗竣的笔尖刷刷划在笔记本上:“又来邀请了第二遍。”
巴琦瞬间像一株蔫了的小草,尽管罗竣的注意力集中在老师的板书上,但他还是努力做足轻松的表情,“那你今天就吃不到巨好吃的三明治了。”
“嗯。”
“瞧你这可怜的样子,算了,巴琦哥哥大发慈悲,帮你打包了带到你家……”
“不用了,”罗竣打断道,“还有一件事,巴琦,以后我们把一起回家改为一起上学吧。”
巴琦呆呆的:“什么意思?”
“你就不用经常来我家了。”
“为什么啊?”巴琦震惊地瞪大双眼,“是因为我上次弄脏了你的床单吗?你说过不介意的!当然了,我以后也会上心点儿,争取把那玩意儿的周期摸透,提前做好准备……”
“巴琦!”罗竣无可奈何地抽出神来捂住巴琦的嘴巴,小声而威严地警告,“我说过这种事情不能在公共场合讨论。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不太好。”
巴琦沮丧地耷拉着眉毛,扯开罗竣的手,转过身不再说话了。
按响罗竣家的门铃时,巴琦依然没想明白罗竣为什么要说谎。当然了,他自己也说谎了,放学后他根本没有去老乔,也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买三明治吃,他轻轻松松打听到了戏剧社排练的地方,然后溜了过去。
他鬼鬼祟祟地在几个大树道具后左右观察,结果直到被人揪了出来,也没有看见罗竣半根头发。
揪他出来的,正是之前他们提到过的艾莎:“巴琦
', ' ')('?你来这儿玩捉迷藏吗?”
巴琦灰溜溜地搔搔脸蛋儿:“我要写一篇关于戏剧社的报告,所以……”
“别瞎扯了,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巴琦的手指绞着衣服:“我来给罗竣探班。”
漂亮的卷发女孩儿扑哧笑了:“借口一个比一个烂,罗竣根本不在这儿,你探哪门子的班?”
“不在这儿?”巴琦眨眨眼睛,“不可能,罗竣说他放学后要参加戏剧社的啊,难道他中途出了车祸?”
“罗竣真这么说?那就奇怪了,他昨天才再次拒绝了我们,说真的对戏剧社不感冒。”
巴琦纳闷地低头啃起了手指,一路啃回了家里,又一路啃到了罗竣家门口。
门后传来了脚步声,巴琦连忙把啃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头在衣服上蹭了蹭,换上气定神闲的表情等待门被打开。
门后的人显然想不到来人竟然会是巴琦,他下意识的想把门重新关上,但棕发男孩在那之前便灵敏地跳进了门内,接着便想往里面跑。
罗竣快准狠地一手抓住他的后衣领:“巴琦,你真是一点都不听话,你过来干什么?”
巴琦挣扎起来:“骗子!你不想我来,我偏要来。”
“不行,你给我出去。”
“我就不出,我今天要喝光你家的牛奶。”
“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罗竣本来就比人结实强壮,这会儿又出了六七成的力,说话间便扯着巴琦出了门口,谁知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罗竣!你在干什么,”闻声而来的罗妈妈严厉训斥道,“你怎么能对巴琦这么粗鲁?”
“粗鲁”的男孩登时松了手,低头向人道了歉后,不仅泡了一大杯蜜糖牛奶,还端了一大盘饼干蛋糕到巴琦面前。
巴琦坐在书桌上晃着脚丫,一边心安理得地吃着点心,一边喊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的罗竣:“这个不是后天才要交吗?”
“今日事今日毕,你拖拖拉拉的毛病要改了。”
“可以今晚写啊,我们看漫画。”
“不看。”
“你要吃点曲奇吗?烤得好香。”
罗竣头也不抬:“不吃。”
“好吧,你的损失。”巴琦舔掉手指尖的饼干碎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而后罗竣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忍了又忍,终于无奈地开口:“巴琦,你不要……”
晚了,巴琦已经咚咚咚跑到他身边来了,“小竣,上周那条裙子的后面原来还有个蝴蝶结,我一个人绑不上,你帮我绑一下。”
“……巴琦。”
“快点。”巴琦背过身去,反手指了指腰间,“我没有吃很多,肚子不胀,应该够绑最复杂的那种蝴蝶结。”
罗竣顿了顿,伸出了手。
感受到带子被一点点拉紧,巴琦努力地昂首收腹,一边小声说道:“罗竣,这几天我有好多事情想不明白。”
“……”
他盯着墙壁上的美国地图,“我不明白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生气,不明白你为什么骗我说你去戏剧社了,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来你家。”
“……”
“不过后面两点我觉得可以归结到你昨晚生气。”
“……”
“但是有什么好生气的啊,我和朵朵接吻了,可我也和你接吻了啊,而且我和你接吻伸舌头了,和她都没伸舌头呢。”
“可以了巴琦。”
“我在别人面前没有穿过裙子,只在你这儿穿,你也是,只在我面前穿过裙子。”
“我说可以了,巴琦。”
“还有,我那儿谁都没有看过,只给你看了,真的,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巴琦,我说……”
巴琦猛地转过身来,一屁股坐上罗竣大腿:“要不我再让你……摸一下,你别气了,行不行啊?”
“巴琦!”
几乎在好友坐下来的同时,罗竣便将人往外推,但在巴琦身形不稳地向后倒去之前,罗竣又一把将人揪了回来。巴琦心有余悸地攀在好友结实的肩膀上,生怕下次自己真的会狠狠摔落到地面,急切地哄好友开心。
罗竣听着巴琦带着讨好的那一番话,再也装不出他这两天一直维持的冷静漠然。他涨红了脸,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不可以,巴琦,你不能对一个男生说这种话,即使是我。”
这种表情的罗竣没那么叫人害怕了,巴琦的心头大石像被人用小锤子敲得稀巴烂,他露出笑容,挂在椅子两边的小腿轻松地晃悠,“嘿,我知道你是男生,我都亲眼目睹了,拜托不要再强调了。该强调的是我,小竣,你不要对我避如蛇蝎,上回我们一群人开小电影看的时候,小汤他们不是互相撸了一把嘛,哥们之间摸摸下面没什么。”
“没什么?”罗竣的尾音高高扬起,“你觉得那样没什么吗,他们还接吻了。”
“我们也接过吻啊!”巴琦理直气壮地答道,“我们可不能给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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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罗竣一手把住巴琦的腰肢,手心恰巧按在自己刚才绑的蝴蝶结上,另一手隔着裙子托起屁股,三两步抱着好友到了床上,“那就让我摸一下。”
其实罗竣有些赌气的成份在,他对巴琦这样的话语和行为既爱又恨,他着迷于这些称得上犯傻的勾引,他确信巴琦只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但他又恨巴琦压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巴琦对他的性吸引一直这样天真烂漫,漫不经心,过分到近乎离谱却仍不自知。
罗竣害怕巴琦在得知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想法后疏远他,但他在看到巴琦因为身子突然腾空而惊慌失措的表情时,竟然感到了痛快。要是说他刚刚还在期望巴琦反悔,那么现在他则是迫不及待地欺身堵住了巴琦的嘴巴——他不想给巴琦机会拒绝了。
幸而巴琦似乎也不打算拒绝,他在背部砸到床垫时闷哼了一下,随后大方地张开了嘴巴,积极地迎接劈头盖脸的亲吻。罗竣的动作完全算不上温柔,他甚至故意使了点儿劲儿,但巴琦却听话配合地摊开舌头让他吸,双手也乖巧地抱住他的背,喉咙赞叹一般地发出唔嗯声。
罗竣听得心头发软,蓦地有些于心不忍,“巴琦,你喜欢接吻,那就接吻好了,你不会想我摸你的。”
“啊啊?”巴琦吻得投入极了,连脑袋都有点儿亲迷糊了,说一个字啾一口罗竣的唇瓣,“想的,想的,小竣,你就摸摸看嘛,又不吃亏。”
“到底是谁会吃亏?”罗竣摇头长叹,不料巴琦像是看不下去他磨磨蹭蹭的样子了似的,捉住他的手就往裙底塞,“快点,小竣,摸完就再也不准生巴琦哥哥的气了。”
“小琦,你是把全世界的傻气都吸走了吗……”罗竣紧紧握着拳头,并不打算让巴琦如愿以偿,可巴琦是谁呀,他是上课从不认真听也能拿个b的小聪明蛋呢,他分开双腿,努力地挪挪挪,试图让腿中间挪到罗竣的手那儿,一边挪一边嘀咕:“你怎么这么善变呀,你上回还想摸的,你老实说这几天你是不是摸到女孩子那儿了,怎么就不愿意摸我啦?”
“好了,够了,”罗竣忍无可忍地伸长手指,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就在此时,他的手指触到了湿漉漉滑溜溜的一片。
他把所有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巴琦呼呼地喘着粗气,“我是不是忘记脱内裤了,你来脱一下。”
“巴琦……”罗竣还沉浸在惊愕当中,“你……”
巴琦的内裤湿成一片,连着腿根都有些湿了,好像身体里藏了个泉眼。罗竣的耳边嗡嗡作响,心跳的速度快得有些抽痛,“你……你湿透了……”
“我就知道,”巴琦闻言皱起眉头,看着很是懊恼,“跟你说,这几天我见到你,老想起你怎么亲我,然后内裤都会湿掉,有时候就一点点湿,有时候我能感觉到水流出来,好奇怪。”
“……”罗竣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拉下湿掉的内裤,一只手缓缓地在巴琦高高翘起的硬物上捋动,另一只手轻轻地往下,甫碰到便沾了满手指的水。巴琦低叫一声,下意识地夹住大腿,刚好把罗竣的指尖送进了两瓣幼嫩的肉唇之间。他看到巴琦整个人朝上弹了一下。
无师自通地,罗竣的手指头在那一片娇嫩脆弱的地儿揉弄起来,每揉一下,巴琦的大腿便抖一下,当他用指尖夹住肉瓣中间的一颗小豆豆时,黏答答的春水像泛了滥似的源源不断流出。巴琦尖叫了一声,猛地抓住了他粗壮的手臂,“啊!小竣,怎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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