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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门口那盏彩灯是不是太夸张了,巴琦?”
巴琦挨在沙发上,双眼放空地盯着小瓷碟里的薯条:“是啊。”
得到回应的女孩儿又滔滔不绝了一会儿,终于察觉到邻座男孩的心不在焉,顿时生气地抱胸:“你是不是一个笨蛋,巴琦?”
巴琦怔怔地点头:“是啊。”
朵朵伸手在棕发底下的光洁额头上敲了一记:“巴琦,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巴琦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牙签把炸得金黄酥脆的薯条戳出一个个小洞,喃喃道:“你说,亲嘴巴怎么会那么舒服啊?”
“你、你在说什么啊!”即便音响的声音有点大,巴琦的声音又有点小,但朵朵还是准确地捕捉到男孩所说的每个音节,并且悄悄为此红了脸颊。她挽住巴琦的手臂,涂了闪亮唇蜜的嘴唇看起来粉嘟嘟的。
可是巴琦依然一副出神的模样,“朵朵,你说被一个人亲完之后,每次看到他就又想被他亲是怎么回事?”
朵朵眨眨美丽的蓝色眼睛,歪着脑袋又凑近了些,“你问我吗?我回答不出来,因为他还没有吻过我。”
女孩儿香喷喷的气味钻入鼻端,巴琦回过神来,有些茫然怎么就亲上了,但那感觉并不讨厌,他甚至想问朵朵用的是什么唇膏,闻起来甜滋滋的。
“啪”的一下,巴琦的眼睛猛然一痛,一道白色聚光灯唰地打在了他与朵朵的身上,惊天动地的尖叫起哄随之如海啸般袭来,震得他耳朵阵阵发麻,脑袋也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起起伏伏。朵朵捂着嘴巴跑开了,巴琦马上被一群男生簇拥在中间,掺杂着嫉妒的羡慕眼神让他飘飘然起来,在一片怂恿下眉飞色舞地描述起了方才的接吻过程。
“哇哦——”有男孩撞他肩膀,“连朵朵都亲到了,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菲菲啊?”“对对,菲菲,然后娜娜,咱们快来打赌,巴琦多快能亲到她们?”“我赌一个月!”“巴琦可不用那么久,我猜一周之内!”“三天一个!”
巴琦越发得意忘形,爽快地一挥手:“一天!一天一个!”
然后在一片鬼哭狼嚎中,他听到有人大笑道:“奇怪,巴琦那么厉害,怎么会和罗竣那样的老古板交朋友?”
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巴琦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罗竣……?”他起身看了四周一圈,问道,“怎么不见罗竣,他哪里去了?”
外围的几个男孩笑着指指大门的方向:“刚刚回去了,说是要复习下周的测验,哈哈,我还没见过派对参加到一半回去温书的。”
说话间,巴琦突地挤开人群往外冲,男孩们错愕不已,甚至忘了伸手拉一把,只来得及冲那颗棕色后脑勺喊道:“你去哪里啊巴琦?”
巴琦大喊:“我也回去温书!”
月牙弯弯挂在枝头,朦朦月色穿过牛奶一般清甜的雨后空气,湿淋淋凉冰冰的,与车轮滑过水坑溅起的水珠一块儿裹住小腿。巴琦一路加速追上前去,接近了却莫名心虚地不敢与人并排,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就这么被跟了一段路,罗竣沉不住气了:“巴琦,雨越下越大了,找个地方躲雨。”
巴琦不为所动:“你干吗不躲?”
“我淋一下没事。”
“我淋一下也没事。”
“你不行。”
“你才不行。”
“……巴琦,”前面的车吱呀停下,罗竣败下阵来,“你……”
说时迟那时快,雨哗啦一声倾盆而下,罗竣急忙转过头想喊人走,但身后哪里还有人,余光里一道影子闪过,他的好友已经率先躲到旁边便利店的屋檐底下了。
衣服反正全湿透了,罗竣不紧不慢地推车过去,状况明显好多了的巴琦正用手不停地把塌下来的头发往上扶,嘴里嘟囔:“我抹了半小时的发泥……”
罗竣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不要紧,唇膏还在。”
“什么唇膏,我又没有搽……”辩驳戛然而止,当事人显然回忆起派对上发生的事儿了。他的手放了下来,眼神也挪到别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不得不说女孩子真会挑唇膏,过这么久了我还能闻到它的香味儿。”
说完半天没人理会自己,巴琦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瞄了瞄罗竣,顿时大叫道:“不是吧你,现在背历史书,原来你回家真的是打算复习吗?我还以为……”
罗竣神情专注地看着书页:“还以为什么?”
“……没什么。”巴琦泄气地在便利店的玻璃墙上靠了一会儿,见罗竣浑身淌着水也压根没有去处理一下的意思,从背包摸出钱进店里买了条毛巾。
好友沉默地接过巴琦的好意,但并没有直接往身上擦,反而先在他脸蛋揩了几下,“毛巾钱不给你了,过几天买那管唇膏还你。”
“这算是主动求和吗,”巴琦低头啃起了手指,这是他小时候的习惯了,一紧张便喜欢咬着点什么,“我以为你要和我冷战到期末呢。”
“我没有要和你冷战,是你一直躲着我,”罗竣
', ' ')('说,“巴琦,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哈?”巴琦愣愣地抬起头,刚才含在嘴里的手指傻傻地搭在唇边,指尖一圈湿糊糊的口水。
罗竣将那只手拿了下来:“如果你不想看见我就别看了,不要一直咬着手指头,上面很多细菌,你会生病的。”
巴琦的脑子似乎清醒了点:“我咬手指头?这个毛病我五岁就改过来了,你别冤枉我。”
“真的吗?”罗竣顺势再举起巴琦亮晶晶闪着水光的手指,“那看来你现在只有四岁。”
巴琦连忙甩开罗竣,将那只被抓包的手别在身后:“你别扯开话题,你说我躲着你,我什么时候躲你了,天天找借口不和我一起回家的人难道不是你?”
“你的确没有故意避开我,但你每次和我说话都低头不看我——巴琦,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做,不应该厚着脸皮求你原谅,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不想你一和我相处就紧张害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经过这么提醒,巴琦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又嘴痒痒地想咬住什么了,他连忙克制住抬手的冲动,并且努力睁大眼睛直直望着罗竣,“我没没有紧张啊。”
罗竣皱起眉头:“你现在紧张得想大吼大叫,是不是?你确实从那天开始害怕我。”
“哈!怎怎么可能。”
“你就自欺欺人吧。”
“是你太小瞧人了吧!”巴琦说话的时候牙齿重重磕在一起,“接个吻而已,你以为我会把那放在心上吗?”
罗竣沉默了一阵,未干的雨水顺着他的皮肤蜿蜒而下:“……‘接个吻而已’?你是不是认为接吻就和玩游戏一样,所以你可以随随便便吻一个你根本就不喜欢的女孩,也可以随随便便对一个男人张开嘴巴?但我不那样认为,我只想亲吻我喜欢的人,只想和我喜欢的人有肌肤之亲,你明白吗巴琦?”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巴琦沾着唇彩的嘴巴,“你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那就这样吧,”他后退一步,“我保证那天的事情决不会再发生。”
小时候,老师提问问题,巴琦总是最快举手的那一个,其实他有时未必真的想出答案了,甚至因为开小差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但他就是乐意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只要被点到名字就好了,即使当着所有小朋友的面哑口无言也高兴。
罗竣则与他大相径庭,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举手,要是信心十足的答案被告知是错误的,还会握着小拳头与老师争辩不休。
巴琦心想习惯这个东西真是难以纠正,因为他被罗竣的话烧得晕乎乎的大脑在恢复正常运作之前,他就像小时候喜欢抢答一样,抢着赶着揪住罗竣的衣服,气势汹汹地说:“不行!”
可罗竣也一如既往地固执,他的嘴角收得很紧,没有一丝要扬起来的意味,眉间隐隐约约一道小沟,蓝色的眼睛静幽幽的如同一口深井。巴琦的气势一下子全泄了,踌躇半天才壮着胆子嘀咕:“好啦,那我,我认错,可以了吗?”
“你认错?”罗竣反问道,“你告诉我,你哪里错了。”
“我,呃,我……”巴琦绞尽脑汁,却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罗竣,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好,”罗竣点头,“我提示你,回家吧,雨停了。”
巴琦原本以为罗竣一定再也不肯理睬自己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他一出门,就见到了等在前院栅栏外的罗竣。他愣了下,欢呼雀跃地跑进暖融融的阳光里,兴高采烈地接过罗竣递给他的热腾腾的培根鸡蛋卷。虽然他已经吃得饱饱的了,但谁能拒绝一份显然意义重大的“和好鸡蛋卷”?
昨天晚上,巴琦辗转反侧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睡着后他还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自己的身体变成透明的了,爸爸妈妈看不见他,罗竣也看不见他。他们以为他去流浪了,于是把他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大甩卖,最后用赚来的钱吃了一顿大餐。
下午最后一节课,巴琦心有余悸地对罗竣说了这个梦,“罗竣,当时我在旁边流着口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你们却连餐具都不给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一样一样吃完。等会儿放学我们去老乔那儿吃巨无霸三明治,你等我吃完了再吃,就能体会到我有多痛苦了。”
罗竣埋头做着笔记,半晌才答道:“你自己去吃吧,我参加了戏剧社,周二到周五放学后都没有空。”
“啊?”巴琦的兴奋戛然而止,“戏剧社?我记得之前有个十一年级的——是不是一个叫艾莎的漂亮妞儿——邀你参加,但你不是说没有太大兴趣,已经拒绝了吗?”
罗竣的笔尖刷刷划在笔记本上:“又来邀请了第二遍。”
巴琦瞬间像一株蔫了的小草,尽管罗竣的注意力集中在老师的板书上,但他还是努力做足轻松的表情,“那你今天就吃不到巨好吃的三明治了。”
“嗯。”
“瞧你这可怜的样子,算了,巴琦哥哥大发慈悲,帮你打包了带到你家……”
“不用了,
', ' ')('”罗竣打断道,“还有一件事,巴琦,以后我们把一起回家改为一起上学吧。”
巴琦呆呆的:“什么意思?”
“你就不用经常来我家了。”
“为什么啊?”巴琦震惊地瞪大双眼,“是因为我上次弄脏了你的床单吗?你说过不介意的!当然了,我以后也会上心点儿,争取把那玩意儿的周期摸透,提前做好准备……”
“巴琦!”罗竣无可奈何地抽出神来捂住巴琦的嘴巴,小声而威严地警告,“我说过这种事情不能在公共场合讨论。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不太好。”
巴琦沮丧地耷拉着眉毛,扯开罗竣的手,转过身不再说话了。
按响罗竣家的门铃时,巴琦依然没想明白罗竣为什么要说谎。当然了,他自己也说谎了,放学后他根本没有去老乔,也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买三明治吃,他轻轻松松打听到了戏剧社排练的地方,然后溜了过去。
他鬼鬼祟祟地在几个大树道具后左右观察,结果直到被人揪了出来,也没有看见罗竣半根头发。
揪他出来的,正是之前他们提到过的艾莎:“巴琦?你来这儿玩捉迷藏吗?”
巴琦灰溜溜地搔搔脸蛋儿:“我要写一篇关于戏剧社的报告,所以……”
“别瞎扯了,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巴琦的手指绞着衣服:“我来给罗竣探班。”
漂亮的卷发女孩儿扑哧笑了:“借口一个比一个烂,罗竣根本不在这儿,你探哪门子的班?”
“不在这儿?”巴琦眨眨眼睛,“不可能,罗竣说他放学后要参加戏剧社的啊,难道他中途出了车祸?”
“罗竣真这么说?那就奇怪了,他昨天才再次拒绝了我们,说真的对戏剧社不感冒。”
巴琦纳闷地低头啃起了手指,一路啃回了家里,又一路啃到了罗竣家门口。
门后传来了脚步声,巴琦连忙把啃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头在衣服上蹭了蹭,换上气定神闲的表情等待门被打开。
门后的人显然想不到来人竟然会是巴琦,他下意识的想把门重新关上,但棕发男孩在那之前便灵敏地跳进了门内,接着便想往里面跑。
罗竣快准狠地一手抓住他的后衣领:“巴琦,你真是一点都不听话,你过来干什么?”
巴琦挣扎起来:“骗子!你不想我来,我偏要来。”
“不行,你给我出去。”
“我就不出,我今天要喝光你家的牛奶。”
“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罗竣本来就比人结实强壮,这会儿又出了六七成的力,说话间便扯着巴琦出了门口,谁知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罗竣!你在干什么,”闻声而来的罗妈妈严厉训斥道,“你怎么能对巴琦这么粗鲁?”
“粗鲁”的男孩登时松了手,低头向人道了歉后,不仅泡了一大杯蜜糖牛奶,还端了一大盘饼干蛋糕到巴琦面前。
巴琦坐在书桌上晃着脚丫,一边心安理得地吃着点心,一边喊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的罗竣:“这个不是后天才要交吗?”
“今日事今日毕,你拖拖拉拉的毛病要改了。”
“可以今晚写啊,我们看漫画。”
“不看。”
“你要吃点曲奇吗?烤得好香。”
罗竣头也不抬:“不吃。”
“好吧,你的损失。”巴琦舔掉手指尖的饼干碎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而后罗竣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忍了又忍,终于无奈地开口:“巴琦,你不要……”
晚了,巴琦已经咚咚咚跑到他身边来了,“小竣,上周那条裙子的后面原来还有个蝴蝶结,我一个人绑不上,你帮我绑一下。”
“……巴琦。”
“快点。”巴琦背过身去,反手指了指腰间,“我没有吃很多,肚子不胀,应该够绑最复杂的那种蝴蝶结。”
罗竣顿了顿,伸出了手。
感受到带子被一点点拉紧,巴琦努力地昂首收腹,一边小声说道:“罗竣,这几天我有好多事情想不明白。”
“……”
他盯着墙壁上的美国地图,“我不明白你昨晚为什么那么生气,不明白你为什么骗我说你去戏剧社了,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来你家。”
“……”
“不过后面两点我觉得可以归结到你昨晚生气。”
“……”
“但是有什么好生气的啊,我和朵朵接吻了,可我也和你接吻了啊,而且我和你接吻伸舌头了,和她都没伸舌头呢。”
“可以了巴琦。”
“我在别人面前没有穿过裙子,只在你这儿穿,你也是,只在我面前穿过裙子。”
“我说可以了,巴琦。”
“还有,我那儿谁都没有看过,只给你看了,真的,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巴琦,我说……”
巴琦猛地转过身来,一屁股坐上罗竣大腿:“要不我再让你……摸
', ' ')('一下,你别气了,行不行啊?”
“巴琦!”
几乎在好友坐下来的同时,罗竣便将人往外推,但在巴琦身形不稳地向后倒去之前,罗竣又一把将人揪了回来。巴琦心有余悸地攀在好友结实的肩膀上,生怕下次自己真的会狠狠摔落到地面,急切地哄好友开心。
罗竣听着巴琦带着讨好的那一番话,再也装不出他这两天一直维持的冷静漠然。他涨红了脸,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不可以,巴琦,你不能对一个男生说这种话,即使是我。”
这种表情的罗竣没那么叫人害怕了,巴琦的心头大石像被人用小锤子敲得稀巴烂,他露出笑容,挂在椅子两边的小腿轻松地晃悠,“嘿,我知道你是男生,我都亲眼目睹了,拜托不要再强调了。该强调的是我,小竣,你不要对我避如蛇蝎,上回我们一群人开小电影看的时候,小汤他们不是互相撸了一把嘛,哥们之间摸摸下面没什么。”
“没什么?”罗竣的尾音高高扬起,“你觉得那样没什么吗,他们还接吻了。”
“我们也接过吻啊!”巴琦理直气壮地答道,“我们可不能给比下去。”
“……好,”罗竣一手把住巴琦的腰肢,手心恰巧按在自己刚才绑的蝴蝶结上,另一手隔着裙子托起屁股,三两步抱着好友到了床上,“那就让我摸一下。”
其实罗竣有些赌气的成份在,他对巴琦这样的话语和行为既爱又恨,他着迷于这些称得上犯傻的勾引,他确信巴琦只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但他又恨巴琦压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巴琦对他的性吸引一直这样天真烂漫,漫不经心,过分到近乎离谱却仍不自知。
罗竣害怕巴琦在得知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想法后疏远他,但他在看到巴琦因为身子突然腾空而惊慌失措的表情时,竟然感到了痛快。要是说他刚刚还在期望巴琦反悔,那么现在他则是迫不及待地欺身堵住了巴琦的嘴巴——他不想给巴琦机会拒绝了。
幸而巴琦似乎也不打算拒绝,他在背部砸到床垫时闷哼了一下,随后大方地张开了嘴巴,积极地迎接劈头盖脸的亲吻。罗竣的动作完全算不上温柔,他甚至故意使了点儿劲儿,但巴琦却听话配合地摊开舌头让他吸,双手也乖巧地抱住他的背,喉咙赞叹一般地发出唔嗯声。
罗竣听得心头发软,蓦地有些于心不忍,“巴琦,你喜欢接吻,那就接吻好了,你不会想我摸你的。”
“啊啊?”巴琦吻得投入极了,连脑袋都有点儿亲迷糊了,说一个字啾一口罗竣的唇瓣,“想的,想的,小竣,你就摸摸看嘛,又不吃亏。”
“到底是谁会吃亏?”罗竣摇头长叹,不料巴琦像是看不下去他磨磨蹭蹭的样子了似的,捉住他的手就往裙底塞,“快点,小竣,摸完就再也不准生巴琦哥哥的气了。”
“小琦,你是把全世界的傻气都吸走了吗……”罗竣紧紧握着拳头,并不打算让巴琦如愿以偿,可巴琦是谁呀,他是上课从不认真听也能拿个b的小聪明蛋呢,他分开双腿,努力地挪挪挪,试图让腿中间挪到罗竣的手那儿,一边挪一边嘀咕:“你怎么这么善变呀,你上回还想摸的,你老实说这几天你是不是摸到女孩子那儿了,怎么就不愿意摸我啦?”
“好了,够了,”罗竣忍无可忍地伸长手指,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就在此时,他的手指触到了湿漉漉滑溜溜的一片。
他把所有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巴琦呼呼地喘着粗气,“我是不是忘记脱内裤了,你来脱一下。”
“巴琦……”罗竣还沉浸在惊愕当中,“你……”
巴琦的内裤湿成一片,连着腿根都有些湿了,好像身体里藏了个泉眼。罗竣的耳边嗡嗡作响,心跳的速度快得有些抽痛,“你……你湿透了……”
“我就知道,”巴琦闻言皱起眉头,看着很是懊恼,“跟你说,这几天我见到你,老想起你怎么亲我,然后内裤都会湿掉,有时候就一点点湿,有时候我能感觉到水流出来,好奇怪。”
“……”罗竣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拉下湿掉的内裤,一只手缓缓地在巴琦高高翘起的硬物上捋动,另一只手轻轻地往下,甫碰到便沾了满手指的水。巴琦低叫一声,下意识地夹住大腿,刚好把罗竣的指尖送进了两瓣幼嫩的肉唇之间。他看到巴琦整个人朝上弹了一下。
无师自通地,罗竣的手指头在那一片娇嫩脆弱的地儿揉弄起来,每揉一下,巴琦的大腿便抖一下,当他用指尖夹住肉瓣中间的一颗小豆豆时,黏答答的春水像泛了滥似的源源不断流出。巴琦尖叫了一声,猛地抓住了他粗壮的手臂,“啊!小竣,怎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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