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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巴琦不知为何想起了在罗竣家吃的那块樱桃馅饼。
罗妈妈很擅长做点心,每次去到罗竣家,他都能品尝到来自罗妈妈的手艺,照理说他要想,也应该是先想起罗妈妈最拿手的白巧克力覆盆子干酪蛋糕。
他没头没脑地说:“你把樱桃馅饼吃完就滚蛋吧。”
“……那天我不是真的想你走,”罗竣听出来了他在报复,“我只是……”“但我现在是真的想你走,”巴琦迅速地打断道,“你不会真的也要吃上一块樱桃馅饼吧?”
“为什么要我走,你还没有告诉我原因。”
巴琦抖开被子往底下钻,他的鼻子已经酸得像泡在柠檬汁里了,“药我吃了,我也保证会帮你向艾莎解释了,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啊?你回去上课做做笔记,回头还能借给我抄。”
“我们下午的课不一样。”
“……哦!那就算了,我少上一两节课也不会拿f。”
“要不要我给你做吃的?”
“不用,我不饿。”
“你刚刚说你饿了,想吃巧克力,还想吃别的。”
巴琦的脑袋在被窝里越埋越深,从外面只能看到一小撮棕发,“那你赶紧帮我把巧克力拿过来,然后马上走,可以吧?”
床垫微微升高了,脚步声,抽屉拉开的声音,塑料包装被捏住的声音。巴琦等着巧克力被放到床头,然后打算在罗竣离开后痛痛快快地呜咽出声,结果忍了半天,被子外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他慢慢地拉下被子,一下子看到了罗竣的脸。并不是太清晰,毕竟他整个眼眶都是眼泪,甚至多得往外溢。
巴琦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他不知道是被罗竣发现自己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比较丢脸,还是在试图说些什么澄清时鼻子吹出一个鼻涕泡比较丢脸,总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羞愤地大吼着往罗竣的方向一推,“咚”地把人推到了地上。
罗竣吃痛地闷哼起来,尽管有地毯缓冲,他的眉毛还是疼得皱成一团,巴琦被那阵巨响吓到了,愣了几秒钟后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哭丧着脸问道:“你、你还好吗,罗竣?”
“我没事,”罗竣说道,“回被窝里吧,别着凉了。”
“你是不是把脊椎摔断了?”巴琦焦急地想要查看好友的伤势,“还能动吗,呜,一定疼死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真的没事,”罗竣撑着地面缓缓坐起来,“不要哭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这个,算不上哭,”巴琦慌忙抹眼睛,“我就是故意的,你太烦了,让你走你不走……”
“是,都是我不好,”罗竣抬起手臂,手背轻轻蹭上巴琦湿漉漉的脸颊,“昨晚已经让你哭了,今天又惹哭你……”“我没有!”巴琦的脑袋猛地往后一躲,结果狠狠撞在床沿。他忍着龇牙喊痛的冲动,强作镇定地反驳道:“说得好像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似的,不就上个床吗,我只是难过自己对不起艾莎……”
“是这样吗,”罗竣从床上扯下被子把身穿单薄睡衣的人围住,定定地看着对方,“除此之外呢?”
“什么除此之外?”巴琦的眼睛连眨几下,“我就只是感到,很羞愧,很内疚,很……”“如果我说我和艾莎没有一点关系,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呢?”
“啊?”巴琦呆住了,没擦干净的眼泪从眼角傻傻坠下来一颗,“……啊?”
罗竣重复道:“我和艾莎没有一点关系,我们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可是……她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就等于和那个人恋爱了吗?”
“我问过你的!你没有反驳我……”“也没有承认。”
“你和她说话了,你还笑得很开心……”“巴琦,我问你,”罗竣叹气,“你和谁说话不开心,你还让朵朵亲过你。”
“那不算亲!我和朵朵也就碰了碰嘴唇,哪像你,都和女孩子们滚到床上去了……”
“等等,你在胡说些什么,”罗竣蹙起眉头,“我以为你知道我没碰过任何人,我没有别人,只有你,我进去之后你还得意你给我破处了。”
巴琦瞪着眼:“我不可能得意这种事情。”
“……巴琦,你又全部忘记了是吗?”
“我……总之我不可能说这种话。”
“……”
巴琦左顾右盼:“……巧克力呢?我想吃巧克力。”
“在我这里,”罗竣看着巴琦,“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能给你。”
“你好烦……”巴琦嘟囔道,“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知道我和艾莎没有谈恋爱后,突然高兴了起来?”
“什、什么?”
“其实我知道答案,你昨晚已经告诉过我了,但我想听你在清醒的时候再说一遍。”
巴琦坐立不安起来,“我、我昨晚说什么了?可笑,一个醉鬼说的话怎么能信,无论我说什么,一定都是假的……”“你说你喜欢我,喜欢罗竣。”
', ' ')('罗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是假的吗,巴琦,你回答我,是假的吗?”
巴琦的脑袋嗡的一声,其实他真的忘了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在罗竣开口前他就隐隐有了预感——他最讨厌、最害怕发生的预感。他了解罗竣是多么负责任的一个人,如果他承认自己喜欢他,那么罗竣无论喜不喜欢他,都绝对会对他负责到底。
巴琦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你说呢,昨晚我醉成那样,哪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你不用太在意,就当昨晚是被狗咬了一口就好了,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罗竣顿时变了表情:“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啊,你真的不用想太多,意外和朋友上床这种事也不罕见,电视里经常演的,我们还是可以……”“不可以,”罗竣打断道,“我不可能,再当你的朋友。”
巴爸爸中午基本上不回家吃饭,但今天早上他们一家人都起晚了,没有人给他准备午餐便当,而他又倒霉地发现自己匆忙中落了几份下午要用的文件,便买了双份的汽水和汉堡回家——他的儿子生病了,早上没去上学,似乎是这样,如果他记错了就把两份都吃掉好了。
事实证明他没记错,但他也没想到家里还会有法地涌入他的脑内,但那些不是属于他的记忆,而是属于——那个正在占有他的妻子的人,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另一个他。罗竣捂着剧痛的太阳穴,看见背对着自己坐在阴茎上的巴琦被男人抱起,慢慢转了个身,面向了他。他顿时对上了那张盛满春意的脸,后者愣愣地睁大了眼睛,而后从中呆呆地坠落了几滴水珠。
巴琦望望罗竣,又回头望望后面的人,嘴唇开始颤抖:“梦、梦都是真的……”
罗竣无言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定住了。
像是受到了委屈似的,巴琦难过地皱起了眉头,语不成句地问道:“罗竣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道不是你……你还要我吗?”
“噢,我可以作证,”男人说道,“每天晚上,我们的宝贝都以为我是你,他还问我怎么突然变猛了,他很喜欢。”
罗竣咬牙切齿道:“从巴琦身上,滚开。”
“这样也太残忍了吧,要知道我们的宝贝可是很喜欢我呢,”男人说道,“你做那些梦的时候不是挺兴奋的吗,你也觉得巴琦被两个男人干很性感吧?”
“住嘴!”胀痛的脑袋让罗竣寸步难移,“你到底是谁,我不会再让你碰巴琦一下!”
“真虚伪,明明就兴奋到不行。”男人笑道,“你怎么还在问我是谁,你不是已经看到我的记忆了吗,应该很清楚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是原本不在同一个时空。我也叫罗竣,但是为了容易区分,叫我罗桀吧。”
“罗竣是罗竣,你是你,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巴琦大声说道,撑起身子想从男人的身上离开,然后到罗竣的身边来,结果两只手却冷不丁被抓住往后拉。巴琦身体一个不稳,直直朝前摔出,被罗桀一手捞起,紧接着向后一按——罗竣听见巴琦呜咽了一声,然后白皙的两瓣臀肉吞入了罗桀粗大的性器。
他的心像被剜开了一样疼,可是他分明听出了,巴琦在抗拒了几分钟后,喉咙里发出了抑制不住的哼声。巴琦跪趴在床上,两只手腕被罗桀拽在身后,脸颊有气无力地贴着床单,发丝盖住了他的表情,但屁股却抬得很高,整个人随着罗桀的撞击一下一下地颠簸着。罗竣慢慢恢复了些力气,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抚开巴琦的头发,露出了底下被干得潮红的脸蛋,以及由于不间断地喘气而半张的嘴巴。
巴琦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不喜欢的表情。
罗竣缓缓探出另一只手,摸到爱人硬挺的乳粒,绷得紧紧的小腹,没被抚摸却射得一塌糊涂的阴茎,以及没被插入也兀自滴着淫液的花穴。
他将半指推入穴内,感到里面湿润得不正常,除了爱液外似有什么粘稠的液体。罗竣伸出另一指撑开,浊白的液体徐徐从嫩红的小穴里流出。
罗桀饶有兴致地拍了下巴琦因为撞击而泛着浪的臀肉,调笑道:“宝贝,告诉你的老公罗竣,你刚刚被内射的时候叫得多浪,还说后面的小穴痒,接下来要后面吃。现在有两个男人在这里……想不想再来一根肉棒干你?”
巴琦羞得唇瓣都在发抖,他求救似的望向罗竣,却迎上了对方充满爱欲与占有的露骨目光,他霎时被这样的眼神点得仿佛浑身起了火,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你还……要我吗?”
身后的罗桀笑了笑,扯着巴琦的手臂让人直起身子,他掐住巴琦的一条腿,一边操干着巴琦的同时,一边让那个湿润的女穴完完全全地向罗竣打开:
“罗竣,让巴琦当我们的妻子。”
不久前被疼爱过的花穴微微开着口,一线浊白混着淫液挂在小穴口外,随着身后的抽插一点一点流出更多。不难想象,在罗竣回家之前,这个小穴被怎样地捅开,精液射入时穴肉又是怎样难耐而淫靡地抽搐。
罗竣的阴茎硬得有些发痛。
巴琦的脸因羞耻涨得通红,他想把自己不堪的模样
', ' ')('藏起来不让罗竣看见,却被罗桀紧紧固定着身体。罗竣沉默地靠近,巴琦马上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罗桀松了手,巴琦便抬起手臂环住了罗竣的脖子。
罗竣轻声问怀里的人,“你喜欢这样,你喜欢两个人,是不是?你想让我们两个一起填满你,是不是?”
巴琦没抬头,浑身抖得厉害,罗竣感到爱抚巴琦私处的手心有湿润感。
他很清楚,巴琦潮吹了。
罗竣抬起巴琦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同时掏出硬物,在巴琦的阴部来回戳蹭找到了位置,分开两片湿得不成样子的阴唇,狠狠顶了进去。
第一次吃进了两根阴茎的人显然全身都使不上劲儿,软趴趴地挨在自己的怀里,罗竣爱怜地亲吻他的脸颊,忍不住如往常一样说道:“我爱你,小琦。”
正在和自己分享的男人挑了挑眉,跟着吻了吻巴琦的后颈,“我也爱你,宝贝。”
“罗竣,你下面长得真奇怪。”
罗竣正在用肥皂擦后颈的位置,听到巴琦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还不知道巴琦说的是什么。他低下头,刚好撞上弯腰捡东西的巴琦向上望的视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巴琦说的“下面”是指哪儿。
他朝后跳了一大步,叫道:“巴琦,你乱瞟什么,我都没有去看你!”
巴琦撑着膝盖站起来,望着抓着肥皂往下挡的罗竣咧嘴笑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小罗竣,我又不是故意的,一抬头就看到了。”
“我没有害羞!我是想问,你说我长得奇怪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每个人都长成那样吗?”罗竣莫名的耿耿于怀,大概因为巴琦是那个即使他身材瘦弱也从不嘲笑他的人,别人说他奇怪,他可以毫不在乎,但是巴琦说他奇怪,他整个人就陷入了难以名状的情绪里。
没想到巴琦轻轻松松地点头:“是啊,跟我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是在说尺寸吗,但他觉得自己的大小在正常范围内啊,他偷偷量过,虽然他身材不达标,但那儿却发育得不算差。
巴琦耸耸肩:“我就瞟了一眼,也没有看得很清楚,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他想了想,干脆用手指勾起自己那儿,露出它的根部以及往下绵延的地方,“你下面的两个东西也太大了吧,你看我的长这样。”
“巴琦!你怎么随便给人……”,剩下的话还没说出,罗竣已经不由自主地盯着巴琦所指的地方,眼睛微微睁大,连“我的睾丸没有过大吧?”的辩驳也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因为巴琦偏小的一对睾丸下,并不直接是会阴,而有一道小小裂缝,颜色粉粉的。罗竣想要回想生物书上的内容,脑袋却一片空白。糟糕,空气是不是一下子变得稀薄了,不然他为什么觉得呼吸困难和胸闷,难道是哮喘要发作了?
“罗竣,你也看太久了吧?”巴琦原本大大咧咧地展示下身,但罗竣这么直勾勾的眼神让他略不自在起来,他刚想转过身去,罗竣的动作却比他更快,等他反应过来,罗竣已经用毛巾将他下身裹住,把他推进了单间。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伸出头去,正好撞上也围上了毛巾的罗竣抱着衣服肥皂进来。
巴琦问道:“罗竣,你干吗?”
罗竣挂好东西,并不回答,反而严肃地问他:“巴琦,你有给别的人看过吗?”
“我才没有那种爱好呢,其实我妈叫过我不要跟人一起洗澡,还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堆话。但如果是你的话,没有关系吧。罗竣,怎么了吗?”
罗竣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模模糊糊记得这种性征不应该出现在巴琦身上,但他又不能百分百确定,在他看来,巴琦绝对是完美的。他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巴琦……”
“真的吗,”巴琦狐疑地看着他,“如果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地把我拉进来?”
罗竣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只是,安全起见,我没看清楚,不知道……”
“哈哈,你整个人绷得这么紧干吗?”巴琦说道,“既然都到单间来了,干脆我们就把它研究清楚,你可以仔细看看。”
“什么?”
“你这什么表情啊?”巴琦笑了,“有必要的话,你摸摸看怎么回事也行,但是公平起见,你要让我摸回来。”
“你疯了巴琦!”
巴琦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但罗竣的反应大得让他有点惊奇,让他忍不住使坏地扯下毛巾,坐在单间的凳子上张开腿,笑道:“小竣,这个场景像不像变态男人把小女生吓得魂飞魄散?”
罗竣生气地站到巴琦腿中间:“你才是小女生!”
等他们意识自己在干什么荒唐事儿,事情已经停不下来了。
小小的单间里,罗竣硬着头皮伸出手,指尖才刚触碰到巴琦,后者就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腿猛地夹紧:“哇!罗竣,这,这……”
罗竣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急急地抬头去看巴琦:“怎么了,痛吗?天呐,巴琦,你的脸这么红,你……”
“你有什
', ' ')('么资格说我,你连脖子都红了!”
“我,我没事,是天气有点热。”
“我也没事。”像是要证明似的,巴琦瞪着罗竣,微微又分开了腿,“你可以再弄弄看。”
“可是,”“可是什么,我都不害怕,难道你害怕吗?”
“到时候后悔的是你,巴琦!”罗竣挺起胸膛,一只手将巴琦的左脚往外掰开了些,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探了过去。
罗竣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为什么跳得那么快,他们只是因为好奇心而相互研究,但当他的手指头轻轻在巴琦双腿间的那条缝上划拉时,他感到肌肤相亲处的温度高到不可思议,就像燃起了火苗似的,并且顺着他的血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燃遍他的全身。
心底有个声音让他不要再摸,不要再看,但他的一切已经不再受他自己摆布,而完完全全被巴琦牵引。巴琦那个神秘的地方在引诱他:罗竣,你再摸摸,罗竣,用上你的食指和中指,罗竣,你的动作再快一点。
“罗竣,小竣,”巴琦也在叫他,啊,真的是巴琦吗,声音是他的没错,但听起来又跟平时那么不一样。罗竣眨眨眼睛向上望,看到巴琦露出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巴琦的睫毛抖个不停,似乎停了一只小蝴蝶在上头,扑扇着它脆弱而美丽的翅膀。他红润的嘴唇并没有在笑,而是呼吸困难一般半张着吐气吸气,喉咙发出短促而细微的声响,那像无意义的音节,又像是“罗竣”。罗竣的心猛烈地砰的撞了一下,悸动得开始疼痛。
仿佛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巴琦睁开眼睛望了过来,罗竣从不知道巴琦原来这么漂亮,让他连眨眼都舍不得。他画过巴琦好多次,在运动场上的,在看书的,在吃东西的……他太笨了,竟然画了这么久,都没有注意到。
不,不是他没注意到,而是这样的巴琦他从未见到过。陌生的情愫从心脏处升腾,在胸腔里翻滚,罗竣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他一样发现了这个宝藏,但只要想象有人见过相同的景致,他就莫名其妙的愤怒。幸好此刻巴琦口中呼唤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巴琦的眼神无助极了,就像迷路在森林中的小动物般:“罗竣,你研究出来了吗,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罗竣一惊,他的行为是不是让巴琦感到困扰了?
他倏地收回手,合上巴琦还在发颤的双腿,摇了摇头:“不是,巴琦,是我不对劲,我想,”我竟然想吻你,“我想我们应该一起问问你妈妈,”还想做更过分的事情,“她或许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唔?好……”
罗竣的手从身上离开后,巴琦渐渐平静下来了,眼睛也恢复了狡黠的神采。歇了一会儿,他蹦起来穿上裤子,长舒了一口气:“哇,罗竣,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刚才真是……”他的嘴唇凑到罗竣耳边,悄声说,“你手淫过吗,刚才你摸的时候,和手淫的感觉有点像,要不是你停下来,我都要勃起了。真奇怪,碰那儿怎么会有感觉呢?”
“巴琦,你不要离得这么近跟我说话……”
“对了,你摸完我了,轮到我上场了,咦,你是不是勃起了,怎么毛巾撑起这么高,快脱……喂!混蛋,你竟然敢逃跑!……”
八月份的布鲁镇,到了晚上七点钟天还是亮的,罗竣揣着几颗太妃糖在巴琦家门外,站了一小会儿才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巴妈妈,见来客是罗竣,她微笑着侧身让人进来:“怎么不早点儿来,小竣,我们刚把饭后甜点吃完。”
“没关系,我今晚吃得很饱。”罗竣脱下鞋子,看了眼客厅,“阿姨,巴琦不在家吗?”
“他在房间里呢,平常有人敲门他总第一时间出来开,今天可能没有听到,你去找他吧。”
罗竣点头,但他知道事实并不像巴妈妈说的那样,巴琦绝对听到敲门声了,甚至猜出来是自己,才在房间里不出来。他慢慢走到巴琦房门前,在门口低声问道:“巴琦,我能进来吗?”
之前给罗竣开大门的都是巴琦,两人还在玄关就会兴奋地聊起天来,然后到厨房逗留一段时间,弄上一点饮料或者点心才到房里去。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巴琦紧闭的房门。
其实今天以前,罗竣便敏感地察觉到巴琦的变化了,以往假期的每一天,他们几乎都腻在一块儿,他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下意识的想和巴琦分享——即便只是些很小的玩意儿——而巴琦也是如此。可是最近这几天,巴琦却都没来找自己,昨天更是连常去的广场都不见人影。罗竣当时主动到巴琦家去了,但平时鬼点子特别多的巴琦兴致缺缺的,推了两本漫画书给罗竣就背对着他翻起另一本漫画。而往常,巴琦会挨在他身边,跟他肩并肩地看,这样能及时跟对方指出书里好玩的地方,两个人分享能让漫画变得更好看。罗竣不明所以,随口开了句玩笑:“你被哪个姑娘伤了心吗?”
巴琦不咸不淡地“唔”了声,让罗竣一下子沉默了。想想也是,不像他,巴琦会因女孩们烦恼再正常不过了,而他也没法强迫巴琦跟自己分享那些散发着荷尔蒙的苦恼。即便他曾在巴琦的双腿中间,用手
', ' ')('指触碰巴琦最隐秘的地方,那也意味不了任何事,就算在他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对巴琦来说也只是不足挂齿的小打小闹。
分神间,房里传来巴琦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罗竣一只手放进口袋,把糖果攥到手心,另一只手将门拧开。他的好朋友巴琦正坐在桌子前看运动杂志,并没有回头看他。桌子对着半开的窗户,今晚的风特别大,将巴琦的额发吹得往上翻。天开始暗下来了,房灯还没有开,巴琦的身影被夕阳笼上一层毛茸茸的光。罗竣走到他身边去,朝他摊开了手心:“巴琦,要糖吗?”
巴琦转过头来了,他低着头说了声谢谢,把糖纸剥开,将糖塞进嘴里,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罗竣的心情消沉下来。
今天罗竣帮史密斯太太推完草坪后,收下了对方给的糖果,放在平时,他不会接受那些糖果或者饼干——他不像巴琦会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接过,引得对方忍不住再给一块——但他今天这么干了,然后拿来给巴琦。他以为这能让他俩有话题聊起来,巴琦可以问他手上怎么有史密斯太太家独有的、商店找不到的糖果。但巴琦没问。
窗外的风更大了,天色迅速地变暗,巴琦手中的书页被吹得哗啦作响。罗竣见巴琦眼睛有点睁不开了还端坐着不动,倾身刚想将窗掩上,坐在椅子上的巴琦猛地向后一退,连人带椅跌翻在地。罗竣吓了一跳,马上去握巴琦的手想把人拉起来,巴琦却已经从地上跳起来了。
罗竣的手晾在半空中,突然意识到巴琦之所以会摔到地上,是为了避开自己,他伸手去关窗的时候,身子稍微碰到了坐在桌前的巴琦。
他默默把窗关上,呼呼的风声被挡在了窗外,屋里的寂静迅速蔓延开来。罗竣捏起被风吹到地上的糖纸,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巴琦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巴琦轻微地抖了下:“我应该说什么?”
“没有应该和不应该,如果你不想跟我说话,那就没必要说。”罗竣有些赌气地说,令他极其失望的是,巴琦非但没否定他的话,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巴琦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心思,不想再与他当朋友。所以巴琦才不再来找他,他来到了也表现得疏离又冷漠,甚至还在躲他。今天早上割草的时候,他余光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很可能真的是巴琦,他没有认错。巴琦经过了那儿,却不跟他打一声招呼。罗竣不想承认,但他真真切切难受极了,口腔比吃了最苦的药感觉还苦。
他把剩下的糖放到桌面:“巴琦,我回去了。”
“别!”巴琦闻言猛地抬头,撞上罗竣的目光后慌张地别过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罗竣,你不明白……”
“那事情是怎么样,我不明白什么?”
“你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巴琦艰难地开口,“你值得更好的人当你的朋友。”
罗竣站到巴琦跟前去直视他的眼睛:“你就是最好的。”
“我不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巴琦皱起眉头,又用侧脸对着罗竣,罗竣挪到他面前去,他再侧过脸,罗竣又再一次跟过去。
巴琦有点生气:“你一定要看着我的脸吗?”
“为什么不能?”
“你这样我说不出话!”
罗竣顿了顿:“我明白了,巴琦,你只是不想跟我说话,不想见到我,并没有多复杂,我值得更好的人只是你的漂亮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回去,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不,我……”
巴琦一句话还没说完,“轰隆!”一声,窗外一道惊雷,紧接着是来势汹汹的雨滴砸到窗户的脆响,雷暴雨来了。
罗竣试图去分辨巴琦说了什么,巴妈妈却在此时敲门道:“小竣,下雨了,今晚你留下来睡吧。”
“好的,巴妈妈,又麻烦你们了。”罗竣应完声,低声对巴琦说,“抱歉答应住下来,你也不希望你妈妈看出什么异样来对吗?放心巴琦,过了今晚,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窗外的雨还在刷刷地下,屋内愈发显得安静极了,巴琦睁眼望着自己放在枕边的手,心里默念——九百九十八只羊,九百九十九只羊,一千只羊……这就数到一千只羊了,每天吃一只都要花两年多才能吃完,快闭上眼睛睡吧,巴琦,睡吧。
他睡不着,后背浮起一层薄汗。布鲁镇下雨的夜晚,即使在夏季也凉快得很,他脚是冷的,睡衣却濡湿了,盖在身上的被子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但他一动不动,眨眼都生怕惊动到睡在床另一侧的人。
距离他们关灯睡下,已经两小时过去了,巴琦觉得好渴,他想拿一大杯,不,一大壶冰水来喝,但是该死的,他明明知道起来喝口水没什么大不了,却像被蜘蛛网黏住的小飞虫一样。
五天前,巴琦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秘密。
他自以为对性不陌生,但五天前的晚上,巴琦回想起白天在单间里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都睡不着。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
', ' ')('满头大汗,双脚紧紧夹着专门为罗竣留宿准备的枕头。白天的细节争先恐后地涌上脑海,巴琦一合上眼,眼前便出现罗竣专注地伸手触碰他下身的画面,骨头顿时酥了一半。
巴琦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回忆这些,更不该想着罗竣的脸情动得不能自已,这太无耻下流了,活像一只发情的小雌兽,这毫无疑问是对他最好的朋友的玷污。他应该马上睡觉,明天一大早零件厂还有六小时的活等着他去干。
但他的身体无法控制般的,上下蹭起了罗竣的枕头。
像在干渴时只能想起水,饥饿时只能想起食物,他的脑子被罗竣占得满满当当,一丝一毫都挤不出来容纳别的人别的事。他难耐地大口喘气,终于将手从裤管伸进了短裤,他摸索着白天罗竣碰的地方,循着本能用力地摩擦起来,尖锐的快感从尾椎升起。他把罗竣的枕头从腿间抽出来,埋头在其中,不由自主地沉下腰肢抬起了屁股,手更快速地自我抚慰,难以言喻的舒服痛快让他的大腿簌簌地抽搐起来。明明已经用手在摸,巴琦却仍感觉双腿间又痒又空虚,他求救一般不停低喊罗竣的名字,唾沫泪水一并洒进枕头里,最后浑身一颤,慢慢地坠入床铺。
他竟然靠着摩擦那个地方,射精了。
巴琦放空了十来分钟,直到黏糊糊的下身让他感到难受,才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他到厨房咕噜咕噜喝下一大杯水,然后抄着弄脏的枕头套和内裤到洗手间清洗。他累极了,恨不得马上倒头大睡,但在灯打开的一瞬间,巴琦登时清醒了——他的内裤上,除了精液,有一道显眼的血红痕迹。他惊得往后倒退了几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愣愣地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那块几乎击溃他的红色,颤抖着在自己下身摸了半天,最终绝望地想明白了。
他的确对性不陌生,但仅限于他属于男性的部分,而他身上那属于女性的部分,对性一无所知,懵懵懂懂,而罗竣无意中为他开启了那道门。以前他不懂巴妈妈所讲的那些含含糊糊的话,现在他全懂了。
巴琦用力擦着从眼里往下掉个不停的水珠,咬着牙心想,他没问题的,他可以接受这个,前面十几年他也好好的活过来了,往后他只需要多处理月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罗竣……巴琦忍不住捂着脸小声地呜咽起来。他不可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跟罗竣勾肩搭背,亲密地坐在一起聊天谈笑了。今天之前,他时常安慰罗竣——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以后比谁都健康;你比那些牛高马大的无脑虫优秀一百倍;一定有女孩在悄悄喜欢你,只要没瞎的人都能发现你金子般的灵魂。现在他没有资格说去安慰罗竣了。他原本以为可以一直保护他的小竣,现在他也同样失去这个资格了。他身上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连自己都无法去爱,更不可能要罗竣去接受。
雨敲着窗户噼啪作响,巴琦想着罗竣说以后不会再来他家的表情,既难受得想要呕吐,又莫名的安心且痛快。这几天,他试着像以前那样与罗竣相处,但他一被罗竣碰到,腿便开始发软,就在昨天晚上,他又一次克制不住地抱着罗竣留在他家的衬衫自慰,他怎么好意思再与罗竣对视?
客厅的摆钟压着一道闷雷,低低地响了十二下,巴琦胡思乱想着,不期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腰上。巴琦浑身一僵,意识到大概是罗竣在梦中被这些声响惊扰,手动了动碰到了自己。即便只是如此,巴琦湿漉漉的后背还是瞬间疯狂蒸出更多汗水,凝在一块儿往下淌,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跳。罗竣的手抵在他的身上不动了,更多的汗淙淙流了下来,汗珠的滑动带来了一阵痒意,搅得巴琦的心也连带着痒,痒得像蚂蚁在爬,像爪子在挠,像有火在烧。
巴琦咽了口唾沫:“罗竣,手。”
“我说罗竣,你的手弄到我了。”
“罗竣,你听不到吗?”
“好一个混蛋,睡着了都要惹我!”
巴琦受不了地一个翻身,罗竣熟睡的脸庞登时出现在眼前,近在咫尺,毫无防范,呼吸绵长。他的身上传来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香皂味,将人笼罩个严严实实,教巴琦呼吸一滞,脸的温度噌噌飙高,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的巴琦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罗竣的样子,他失魂落魄地呆呆看着罗竣的脸,情不自禁用眼神描摹起了罗竣的唇瓣,鼻梁,眉眼,睫毛投下的影子。罗竣的嘴唇看起来真适合用来接吻,温暖柔软,能享有他亲吻的女孩多么幸运。如果罗竣,他的小竣,现在吻一吻他,他马上死去也乐意。
巴琦胡乱地想着,目光牢牢落在罗竣的嘴唇上,不知不觉把脸朝眼前的人凑近了点,又再凑近了点,直到对方温热的鼻息缓缓喷洒在他的唇瓣。
“罗竣。”他小声叫道。没有人回答他。巴琦犹豫了几秒,鼓起勇气,用食指轻轻碰了碰近在眼前的唇瓣,继而马上退后,睁大眼睛观察对方的反应。还是没动静。
巴琦就着咚咚咚在耳边聒噪个不停的心跳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他也想不明白,他的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一下子就酥软了。这几天,他就
', ' ')('是在这张床上想着罗竣自慰,但那些想象再怎么情色,都比不上与罗竣唇瓣相贴的滋味的万分之一。可是,如果能再多一点,就多那么一点……巴琦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罗竣的唇瓣。他贪心地想,罗竣不会醒来的,他只要再多亲十秒钟,就十秒钟……
等巴琦发现自己硬了,已经几分钟过去了,他低喘着,刚想把自己和罗竣的嘴唇分开,突然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脑袋,低声说:“巴琦,别舔了,我受不了……”
说话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砰地一声,刚刚还在吻他的人竟然一个翻身,重重跌落到地板上。罗竣慌忙坐起身,半个音节尚未发出,他的好友巴琦已经爬起来,夺门而出了。
“巴琦,巴琦,你在哪里?巴琦!”
躲在树干后面的人透过刷刷雨声隐约听到喊声,连忙紧紧揪住地上的几株小草,想借此阻止快要不听使唤的脚。雨下得太大,树已丝毫起不了遮挡的作用,巴琦头埋得低,头发贴在了脸上,身上每一个角落都湿透了,他想罗竣也一样。这样大的雨,就算有撑伞,淋几秒照样变成落汤鸡,一想到这个,他更觉得自己随时就要跑出去了。说起来,其实巴琦刚跑出来就后悔了,不是因为这场能把人砸痛的倾盆大雨,他自己是没问题,就算感冒也不是大事,但罗竣不一样,他的身体远没有巴琦健康。
就这么走神了一会儿,巴琦突然发现罗竣的声音没有了,急忙竖起耳朵努力分辨,可是耳边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到。他焦急地探出脑袋去看,如果罗竣跑远就糟糕了,他有可能会找不到罗竣,而他确信罗竣如果找不到自己会淋一晚上的雨。巴琦懊恼极了,他就不应该盼着罗竣会知难而退,小小的暴风雨又怎么能阻挡他?
万幸的是,巴琦一眼就看到了罗竣,但他的心同时一下子提了起来,因为罗竣此时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被这场景吓坏了,猛地跳起来冲过去,将人背起来便往家里飞奔。雨让身体变得很重,巴琦奋力跑着,心里害怕极了——他都在做些什么,先是对罗竣起了非分之想,然后趁人睡着动手动脚,最后还不负责任地跑出来。如果罗竣因此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巴琦把罗竣背到家门,发现门是关的,又腾不出手来,急得都要哭了,但也只能先把人放下。他拧开门,着急地想让罗竣进去,但刚搀扶上罗竣的手臂,他发现罗竣正睁着眼看着他,表情十分清醒。
巴琦抹了把糊满雨水的脸,揉揉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惊喜地扶住罗竣的肩膀上上下下地看:“罗竣,你还好吗,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罗竣远没有他激动:“我有没有出事很要紧吗?”
“当然,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巴琦说着倏地噤声,放在罗竣身上的手也尴尬收回,而后生硬地接道,“你来我这里住,我不能让你出意外。”
罗竣一脸了然:“我没事,谢谢你,一开始你怎么都不应我,我还以为就算摔倒你也不会出来。”
“我怎么可能……等等,”巴琦心中一凛,迟疑地问,“你是故意摔倒的吗?”得到罗竣的点头默认,他睁大眼,朝后弹开半米:“你算计我!”
“我不是想骗你,巴琦,我怕你躲在树旁边,现在在打雷,离树近很危险。”
“你怎么知道我是躲起来,如果我跑远了,或者根本不管你有没有摔倒呢?”
“但你把我背回来了不是吗?”
巴琦语塞了。他一定早被罗竣看穿了,正常人怎么会偷偷亲吻睡着的好友,但罗竣全然没有怪他,反而追了出来,担心他的安危,他觉得更没法面对罗竣了。
巴琦低下头:“进去吧,罗竣,洗个热水澡,不要着凉了。”
巴琦坚持让罗竣先洗,轮到自己时动作又特别慢,所以等他回房看到罗竣已经睡下了,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松了口气。他轻手轻脚地合上门关了灯,抱起枕头躺到了床边地毯上。
他的脸朝着窗户的方向,视线经过放在窗前的桌椅,傍晚罗竣带来的几颗糖果映入眼帘。巴琦看着它们发了一会儿呆,从地上爬起来,拿了一颗小心地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极了。他半跪在桌子前,下巴抵在冰冰凉凉的桌面上,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含在嘴里的甜一点点融化。快要吃完的时候,他开始剥另一颗糖,等他把剩下的糖全部消灭,雨已经变小了,他慢慢转过身,一抬头看见罗竣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吵醒你了吗?”巴琦一开口,才发现喉咙甜得发腻,他用力咽了几口唾沫想把甜味冲淡,“继续睡吧。”
罗竣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要听话的意思:“巴琦,睡觉前吃糖会弄坏牙齿。”
原来只是说这个,巴琦稍微放松了一点,双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好啦,我现在去刷牙。”
“巴琦,你把全部糖都吃完了吗?”
“是啊,怎么了,你也想吃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那么你现在嘴里一定很甜。”
“什么?”巴琦猝不及
', ' ')('防,一簇火苗往上窜,烧得脸颊滚烫滚烫的,“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罗竣说:“上次我连续吃了两颗糖,就觉得嘴巴甜得难受,你吃了好几颗,一定也是这样,去喝点水吧。”
“就这样吗?”巴琦紧绷的肩线松弛下来,却又无来由的一阵失望,“我去喝水和刷牙了,你睡觉吧。”
“那你呢?”
“我?”巴琦奇怪道,“我不是说了吗,喝水刷牙啊。”
“我是问,你等下要回来睡觉吗?”
“当……然了,不然还能干吗?”
“睡在床上还是地上?”罗竣指了指地毯上的枕头,“你是不是害怕我?”
“笑话,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那么你是害怕自己,对吗?”
巴琦不说话了。
罗竣从床上站起来:“巴琦,你是不是害怕和我在一张床上,会控制不了自己做一些你以为会让我厌恶的事?”
“……”
“如果你真的这么以为,就大错特错了,我很高兴,巴琦,我很高兴你吻我。这是因为,”“别说了……”“这是因为我也想吻你,很久以前我就朦朦胧胧有这种想法,我总是不由自主去看你的嘴唇,但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上周在单间里,你的样子让我……巴琦,如果你是因为怕喜欢上我所以躲着我,那我必须告诉你,我不同意。”
巴琦垂着头:“你是在告白吗,你觉得你真的喜欢我?”
“我总是在想你,很想见到你,很想跟你分享所有快乐和不快乐,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那是因为你没有选择,如果你有更多的朋友就不会这样了。”
“无论我有多少选择,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就像我永远需要水,需要空气一样。”
“但我不是你的空气。”
“巴琦!”巴琦的语气让罗竣有些生气,“我以为你也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喜欢你?”
“我以前还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呢!”巴琦把头埋得更低,“可我不是。”
罗竣走到巴琦身边,试图抬起手臂安慰他:“是哪个家伙恶意中伤你,跟你说这种话?你让我不要理那些人,你自己也不要……”
“不是!是我,我本身就不是正常人!”巴琦受惊似的避开罗竣的手臂,“罗竣,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你不知道,我,我身上有不属于男性的……”
“我知道了,巴琦。”
巴琦浑身一抖,慢慢坐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所以你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我还没说我明白什么,你抖什么呢?”罗竣张开双臂,小心地将埋头在膝盖间的巴琦抱在怀里,“巴琦,你觉得因为这个,你就不值得我喜欢?”
“……”
“如果我们调转,是我这样,你会因此讨厌我吗?”
巴琦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别说傻话。”
“我也一样。虽然这是我匆忙之下说的话,但如果让我深思熟虑十天,一百天,我的想法也不会改变。小琦,你的特别不影响你的完美,只让你更……迷人。”
巴琦缩了缩,泄气道:“你才是……”
罗竣笑了:“那么,你不想把头抬起来看看这张把你迷住的脸吗?”
巴琦揉了把眼睛,把人一推跑到了床上:“我敢打包票,你说的‘迷人’和我说的完全不是同一个意思!”
罗竣捡起地上的枕头跟过去:“请说,我洗耳恭听。”
“你不是认真的吧?“当然是了。”好吧,不过,”巴琦含含糊糊道,“你那纯洁的小脑袋,我说了你也未必能听懂。”
“你说说看。”
巴琦磨蹭半天,终于开口道:“简单来说,我说的‘迷人’包含了……性意味。你可能想亲亲我,但我想的比你多多了。”
“喔……”
“喔什么,难道不是吗?”
“还真的不是,这方面你总是小瞧我。”罗竣轻叹道,“巴琦,你不会想听到我的性幻想。”
巴琦愣了愣,抿抿唇,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我的小竣长大了,没想到会从你口里听到这几个字,我能不能问问你的幻想是指什么?”
“啊?你真的想听?”罗竣背过身去,“但是……”
巴琦扒住罗竣的肩:“是的,说吧!”
“你也,太好奇了吧!”
“那我告诉你我的,作为交换?”
“巴琦!”
“就上周我们在单间,你摸完我那个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老想起你,于是,”巴琦想了想,决定有所隐瞒,“撸了一发,我当时特别想那只手是你的。好了我说了,到你。”
罗竣显然不乐意:“巴琦,你不能这么无赖,而且我的那些幻想,你真的不会想听到的。”
“你才是太小瞧我了吧!”
“……好吧,那么,”罗竣无奈地把嘴巴凑到兴致勃勃的巴琦耳边,很
', ' ')('小声很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巴琦听完之后十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不想让罗竣知道自己被他说的话弄得浑身过电一样酥酥麻麻,一把将罗竣用力推开:“我才不会让你……!罗竣,你他妈到底怎么知道这么多变态的事情的!”
罗竣脸都要熟透了,郁闷得不行:“巴琦,是你非要听的……”
“巴琦,你在想什么呢?”
还在高潮余韵中的男孩声音有着接近成年人的低沉性感,巴琦眨了眨因为快感而湿润的眼睛,躲开罗竣关心的脸,伸长手臂去拿不远处的纸巾。
他一边擦着地毯上星星点点的浊白,一边抱怨似的说:“我在想,你这个小混蛋又射得哪里都是,你都弄脏我的地毯多少遍了。”
“啊,那如果射到你的嘴巴里,就不会这样了。”果不其然,刚说完巴琦就开始抄枕头打他的脸,罗竣用手臂挡着攻击,笑个不停,“我是开玩笑的,巴琦,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别,别打我了!”
巴琦没有说话。
凌晨两点多,除了码头上要通宵工作的工人,大家大概都睡下了,罗竣也不例外。
巴琦用手指戳了戳熟睡中男孩的脸,得不到回应,便小心翼翼地在上头补了一个轻轻的吻,然后从床底下摸出一瓶什么,静悄悄到洗手间去。
他放轻脚步走完从房间到洗手间的这一段路,摸着黑把门反锁,然后坐到窗前的马桶盖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拧开刚刚带出来的瓶子,把里面的东西挤到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指尖。
巴琦微微张开腿,拉开睡裤的裤头,将自己沾上了半膏状物的手指探了进去,但他并不打算抚慰自己半勃的阴茎,而是绕开了它,直接抚摸起阴茎下方的,本该女性才有的部位。他压抑着呻吟的欲望,摩擦起那道细缝来,但不到一分钟,就迫不及待地把手指送进已经变湿的身体里,炙热柔软的嫩肉一下子将他的手指裹紧,巴琦打了个颤,用力地把手指往更深处推,接着小幅度的抽插起来。
他从与罗竣交往后两周便开始这样做,到如今已经三个月了。
罗竣无疑是世界上最绅士的男孩,在他们互表爱意的那个晚上,虽然他在巴琦耳边说了不少让人又羞又恼的话,但事实证明他的确把它们当成纯粹的幻想而已。他甚至连接吻的时候都不会往巴琦身上摸,首先提出做爱的还是巴琦自己。
当然了,他们的「做爱」只是给对方手淫而已,像今天晚上罗竣说的口交,只是一个被当成出格玩笑的调情,巴琦知道罗竣绝对不会这么要求自己,他甚至没想过再看一遍自己身上那个部位。
巴琦沮丧地想,罗竣大概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他,多少次罗竣的手握住他的阴茎,他都期盼那只手稍微往下一点,他要的不多,只要碰一碰就行,可是罗竣没有。自然地,他也开不了口提出那种可能会让罗竣为难的要求。然而,他的身体却不听话地越来越贪心,每次罗竣喘着气在他手里射出来时,他都能感到自己那个地方钻心地痒,想要被填满被贯穿的痒。像今天晚上,罗竣问他在想什么,其实他在想要是罗竣的精液射进的是自己的身体,那滋味将会如何美妙绝伦——但他不能说。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么想要得到罗竣的疼爱,若是让罗竣知道了,应该会觉得他很不检点,甚至讨厌他,但这些想法顽固得犹如牛皮糖,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十一月底,布鲁镇的清晨已经十分寒冷,但巴琦要参加橄榄球队的训练,所以不得不早早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刚坐起身,就有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腰,巴琦愣了愣,笑着对看起来还是很困的人说道:“不要撒娇,小罗竣,你的巴琦哥哥要去上班赚钱养家了。”
罗竣不满地皱起眉头:“你为什么总是不让我看你训练?”
“哪有,只是没什么好看的,天气又冷,你不想多睡一会儿吗?”
“不想,你昨晚去厕所去了老半天,不也还有精神。”罗竣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换身上的衣服,“如果你们球队的队长觉得不高兴,就让他直接找我。”
“什么?”巴琦一惊,“你是不是听到……”
“是的,我听到他对你说,为什么要天天跟我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连你训练都要来掺一脚。”罗竣平静地说,“如果只是他这么想,我没必要在意,除非你也这么认为,我就不去了。”
“有醋瓶打翻了吗,怎么闻起来这么酸?”巴琦笑了,罗竣的回答让他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开始他以为罗竣昨晚听到了什么,呼吸都差点停住了,原来只是这个。他笑着走过去整理罗竣的头发:“队长的原话可不是这个,你忘了吗,上回你坐在场地旁边,橄榄球直接将你砸晕了过去,把我们都吓坏了,他担心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罗竣面红耳赤:“你说过不会再提这件事的!”
“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巴琦用手指将罗竣的刘海儿梳顺,“如果你想要去,我当然欢迎,可是这么冷的天气,我还是想你在被窝里,没人希望自己
', ' ')('的男朋友生病。”
“……好的。”罗竣躲开巴琦的手,将已经穿在身上的毛衣脱了下来,重新钻回被窝里,“如果你感冒了,就等着我嘲笑你吧。”
巴琦将定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转身向用背对着自己的罗竣说:“不要吃醋,笨蛋。”
闷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我忙着睡觉,没空吃醋。”
“那我走了,小竣,等下教室见。”
“喔。”
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后,罗竣默默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心里一片翻腾。
其实……昨晚他听到了。他是浅眠的人,巴琦吻他脸颊的时候他就醒了,但他猜到巴琦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小秘密,便没有说出来。看到巴琦明显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的心口就像被大石头堵住了一般难受。他不懂如何接吻能让巴琦更喜欢,也不懂如何动作会让巴琦更舒服,巴琦平时与他互相慰藉,大概从来得到不了多少快乐。
他无端端想起橄榄球队的队长,想起巴琦和队长站在一起的画面,要是巴琦的男朋友是那样的人,而不是他这种豆芽菜的话,或许巴琦就不需要晚上偷偷跑去洗手间自慰。
想到这里,罗竣的心像被针扎一样尖锐地痛了起来,要他把巴琦让出去,他无论如何都办不到,别的事情他可以无私奉献,但对巴琦,他是绝对的自私。
最自私的是,罗竣一直很想碰碰巴琦的那个部位,几乎到了一想象就会全身发热的地步,如果让巴琦知道,他一定不会再有脸见巴琦。他知道如果他想要,巴琦一定会给,但他不愿意这样,他那么珍惜巴琦。
想着想着,罗竣再也睡不着了,他翻身下床,脚接触到地毯的时候,突然想起巴琦昨晚去洗手间之前从床底摸了什么出来。他犹豫了下,顺着那个位置去摸,很快,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把它们全部扒拉出来,一瞬间睁圆了眼睛。
那是一瓶润滑油,一大一小两根假阳具,一个跳蛋。
饶是巴琦再迟钝,都发现罗竣最近有些不一样。
昨天晚上他们一起趴在房间的地毯上看漫画,巴琦看着看着注意力就不在漫画书上了,他向身旁的金发小子挨近了点,用毛茸茸的发顶蹭了蹭对方耳朵,然后睁着漂亮的蓝绿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换作平时,罗竣就算再怎么被漫画书的内容吸引,也会在他嘴巴上啾几下,但是昨天罗竣头也不抬,只是语气平淡地问他:“漫画不好看吗?”
“没有你好看。”巴琦以为罗竣今天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便说起了甜言蜜语,并凑近亲吻罗竣的脸颊,“不亲一下巴琦哥哥吗?”
罗竣坐起身,脸颊离开了巴琦的唇瓣,“你们什么时候去比赛?”
巴琦怅然若失地摸摸嘴唇,跟着坐了起来,“比赛?”
“橄榄球,你们不是晋级半决赛了吗,难道你已经忘了关键那一球还是你赢的,然后被人举起来走了十几米吗?”
“噢!晚饭之前我才接到电话,本来打算你一来就和你讲的,但是见到你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提及橄榄球巴琦便眉飞色舞,“就这周周日在芝加哥打半决赛,不过周六早上我们就要坐飞机过去,说起来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这么说你们要在那儿住一晚吗?”
“两晚,”巴琦喜滋滋道,“就算拿不到前三也值了,比赛完后教练会带我们去玩,周一下午再飞回来——但我们能拿前三的。”
罗竣点头:“玩得开心点儿。”
巴琦愣愣地看着罗竣站起来拿挎包:“你要回去了吗?”
“嗯,想起来有个小论文要修改,今晚不在这儿过夜了。”
“但是我们已经快一周……”
“快一周什么?”
快一周没有「做爱」了。巴琦摇摇头:“你明天晚上过来吗,或者我去你家?”
“你这几天的训练量这么大,晚上早点儿睡,好好休息吧,”罗竣的手放在了门把上,拧开之前停顿了下,“不要玩那些乱七八糟的。”
巴琦一头雾水:“啊?”
“没什么,我走了,晚安。”
巴琦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猛然想起什么来。不要,千万不要是他猜测的那样,巴琦在心里这么祈祷着,颤抖着手摸了摸床底,顿时指尖发凉。藏在床脚边的东西位置有了细微的变动,除了润滑油,其他几样他买回来后尚没有勇气动过,是罗竣发现它们了。在罗竣看来,他一定是个整天想要被填满的不知羞耻的人了。
而他的确没少幻想这个,这也是罗竣不愿意亲吻他的原因了。
接下来的几天巴琦都没有去找罗竣,而罗竣似乎也有意避开自己,明明在训练时他能看到罗竣坐在观众席上静静看着自己,等到要回家时人却不见了。
所以周五晚上房门被罗竣敲响的时候,巴琦完完全全的措手不及。他手忙脚乱地把手上拿着的东西藏在被子底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跑去开门,“啊罗竣,你怎么来了,小论文搞定了吗?”
罗
', ' ')('竣大概注意到他半堵在门口的动作了,语气平淡道:“如果不方便我就不进去了。”
巴琦只犹豫了一秒钟便挪开了身子,“没有不方便,我就是在收拾行李而已。”
“那你收拾你的,不用管我。”
看罗竣说着往睡床走去,巴琦一下子紧张起来,三两步挡在他身前,结结巴巴道:“你不坐那,那儿吗?”
罗竣闻言停下了脚步,巴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行李袋放到了罗竣平时坐的地方,他连忙跑过去将袋子拿开,用力拍了拍那个位置:“现在你可以坐了!”
罗竣不声不响地坐了过去。
一开始巴琦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但罗竣有一句没一句的应话让他也逐渐沉默了下来,直到半小时后罗竣突然开口:“巴琦,你的裤子上是不是有血?你受伤了吗?”
“什么?”巴琦一怔,唰地转过身来,“没有,你看错了!”
“是吗?”罗竣疑惑地走来,想要绕到巴琦身后再看一眼刚才不经意瞥到的血迹,但巴琦显然不想如他所愿。即使在打闹中也从来对他留有余力的男孩不知为何非常抗拒他的靠近,罗竣刚握住巴琦的手臂就被使劲儿甩开了,罗竣愣了几秒,顽固地要去查看,这回巴琦直接将他推到了地上。
房里陷入阒然,两人都怔住了。
巴琦先一步回神,伸手想要将罗竣拉起来,可是往前走了两步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止住了脚步,罗竣没有看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腿间有热流徐徐往下,巴琦紧紧并着双腿,半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你在藏什么?”
“啊?”巴琦愕然抬头。
一双蓝色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我问,你在藏什么?”
巴琦慌忙摇头:“没……”
站不住脚的否定马上被打断,“你少它们一秒钟都不行吗?你用的是哪一个,跳蛋,还是假阳具,还是全塞进去了,所以弄伤了你自己?”
巴琦的眼睛骇然睁大,“你在说什么?”
“你之所以怕我碰到你,是因为不想让我发现你放了玩具在下面对吗?既然我这么碍着你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进来,直接叫我回家不就好了吗?”
巴琦彻底明白罗竣的意思了。他咬了咬牙关,咬下满腔委屈和愤怒:“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出去。”
罗竣鼓了鼓咬肌,而后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早就想这么对我说了是吗,我不懂得怎样让你舒服,而你橄榄球队的队长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扛到肩上。”他回想起巴琦赛后被亲昵地举起来的画面,身体某一处便钻心地疼。
巴琦的眼眶一点点变红:“滚蛋。”
“他和你那么相衬,如果你们在一起,你只要说一声想要,他马上就可以把你抱到床上满足你,而我……”
“你他妈给我滚蛋!”巴琦突然大声吼了出来,眼泪随之猛地坠落,罗竣瞬间哑然失声,仿佛被那两颗细小的泪珠砸中的不是地毯,而是他自己。
指尖细微地疼了起来,有如针扎的痛顺着血液经由心脏输送全身,原来被心上人讨厌会教人这么难受,难受到像被深埋在地下,永远不得见到阳光,又像被投入深海,再也呼吸不了空气。罗竣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想要故作潇洒地说出一句告别的话,但喉咙像堵塞的水管,只能发出一两声短促而无意义的低鸣。
“我……”脸蛋蓦地一热,罗竣才知道自己在憋出言语的同时也憋出了眼泪,慌忙抬手擦拭。该死的,他不要哭,他不能哭,巴琦哭了他不哭,那他便可以欠着巴琦几滴眼泪,要是他们都掉泪了,那就两不相欠了。
他害怕与巴琦两不相欠,害怕与巴琦再无瓜葛。
“你……太不要脸了,”巴琦哽咽起来,“我没见过欺负完别人,自己还要哭的。”
“我没有哭。”眼泪怎么都擦不干,罗竣干脆用手捂住眼睛固执否认。
“你这个,世界第一混蛋,超级大混蛋,我讨厌死你了,”巴琦也用手臂挡住了湿漉漉的脸庞,“你知道我不是正常人,我有女孩子的器官,也和她们一样会来……月事。我刚刚想去处理你就来了,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个东西,才把它藏在了被子底下。”
罗竣傻傻地放下双手:“巴琦,我,我没想到……”
“没想到就了不起了吗?”巴琦委屈得想要大哭一场,“我才不喜欢队长,他那么好,我喜欢的人是个讨厌鬼,是他从来不肯碰我,我才买一点小玩具,可我都还没有用过,他就不喜欢我了,还那样凶我……”
“不,不!巴琦,我喜欢你,喜欢你,我不是不肯碰你,相反的我一直很想,但是……”罗竣简直想往自己身上狠狠来几拳,把自己乱说话的嘴巴打烂,“对不起,自从和你谈恋爱之后,我都不像是自己了,我变成了敏感多疑、爱吃醋的怪物,竟然还惹你伤心……我,我,打扰你用卫生棉条了是吗,我帮你换,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巴琦本来有点止住眼
', ' ')('泪了,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恼羞成怒:“不要你换,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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