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岽庭目光嫌弃地看着他:“大人能饿?孩子也能饿?”
说着他皱眉:“姜太医还愣着干嘛?”
李霄征五体投地,陛下这台阶找的,“陛下,之前我们在酒楼不是看见两个小混混在运河洗澡?”
孟岽庭目光一沉,他想起来了,高霓和雷娟远都交代了,她两是刚来的,一直在焦鹏家里住的是贵妃。
天天被小混混骚扰的,也是贵妃。
孟岽庭头疼,好好的温华殿不住,在这过苦日子,傅星河就是这么不识好歹。
李霄征:“刚才焦鹏找我,说小混混其实是当地师爷找的,师爷想让焦鹏把表妹,也就是贵妃,嫁给他,贵妃不肯,师爷就一直派人骚扰。”
李霄征笑着道:“那焦鹏分外敬仰陛下,听说陛下来杭州,天天嚷嚷着告御状,娘娘劝他不要,告官就可。”
“告官?受欺负宁愿找梅硝帮忙?也不肯找朕?”孟岽庭愤怒地又捏了一下傅星河。
有种你被太后欺负的时候,也不要来找朕。
李霄征眼睁睁看着陛下把贵妃的脸都掐红了,也觉得新鲜,贵妃以前哪会一动不动任人揉捏。
孟岽庭:“师爷抓了没?”
“已经在楼下了。”
孟岽庭下楼,看见五花大绑的师爷,飞身一踢,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直接踢碎了肩胛骨。
李霄征“啧”了一声,陛下积压多日的怒气,狗师爷不长眼,想抢皇帝的女人,就好好受着吧。
师爷听说陛下派兵围了焦鹏家里,后来又抱着一个女子回客栈,他打听之后,笃定那女子就是寄住在焦鹏家里的“表妹”,顿时惶恐不安。
他亲眼见过陛下斩杀运河两岸的贪官,当时他刚当上师爷,来不及作恶,是那场官场清扫里的漏网之鱼。
清心寡欲活了两年,刚一冒念头,又撞上陛下巡逻杭州,师爷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强抢,谁知他就是这么倒霉,他看上的居然是贵妃娘娘!
师爷回想起贪官人头落地的那一幕,血液骤凉,立即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刚收拾呢,一队禁军闯进来,师爷当场吓尿。
李霄征恶心地把他踢进水里去味,然后才绑了交给孟岽庭。
师爷牙关打颤,既是冷的,更是怕的,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连求情都不敢——当年那些贪官家眷也求过情,陛下眉头都没动一下。
孟岽庭看见秋醉时就想教训人,顾忌着傅星河醒来跟他闹,忍住了,师爷就不一样了。
但他也只踢了一脚,他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脏了他的靴子。
“拖下去。”
李霄征应了一声,这些脏手的事,当然是他来代劳。
孟岽庭出了口气,上楼去看傅星河,此时解药正好煎好,秋醉端着药放在桌上,准备扶起贵妃。
孟岽庭端起药,药碗很烫,他端得四平八稳:“朕来。”
他舀起一勺黑褐色的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味道极其呛人,再次想骂傅星河有病。
“贵妃哪来的毒?还有上次那药,她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秋醉答道:“娘娘是在焦鹏房梁上看见一种毒斑,娘娘说她认识这种毒。上回那个药……是属下买的。”
孟岽庭挑眉,傅星河好像认识很多毒,她一个大家闺秀,居然有这本事。
“你出任务失忆,情有可原,朕暂时不计较你的过错,但是要记住一点,不能贵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伤害身体的事情下不为例。”
“是,属下记住了。”
孟岽庭不熟练地用调羹抵开傅星河的下唇,抬高手腕,把药汁喂到嘴里。
褐色药汁顺着傅星河的嘴角,一直流到脖颈上,几乎没有留存。
孟岽庭:“……”
秋醉:“……”
孟岽庭冷着脸又喂了一勺,结果傅星河的衣服都染成褐色。
秋醉:“属下来吧。”
孟岽庭气哼哼地把碗交给秋醉,不忘倒打一把:“昏迷还跟朕作对!”
扶着傅星河的人变成孟岽庭,孟岽庭小心翼翼,准备好一张帕子,给傅星河擦嘴角。
然而秋醉并没有给他机会,一勺药汁完完整整一滴不漏地灌进了傅星河口中。
孟岽庭胸膛起伏了下,漫不经心地观察秋醉的手法。
也没差别吧,一定是傅星河配不配合的缘故。
呵,醒来再跟她算账。
秋醉喂完药,从她们的包袱里找到一身新衣服:“属下给娘娘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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