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了一百只羊后,傅星河认命地睁开眼睛,盯着被黑夜染成暗黄的帷幔发呆。
孟岽庭方才嘴上挂着“报复”之类,真正睡在一张床上,倒是个正人君子,两人中间那么大一条缝隙,寒风无孔不入地钻进来,不一会儿,傅星河的肩膀便有些凉。
再过去一点,是一个成年练武男子的火热体温,像雪地里的火堆,热意侵染吞噬着四周的雪水。
傅星河只犹豫了三秒,就往那边靠了过去,两人紧密贴合,手臂挨着手臂。她把被子往上揪一点,严严实实地挨到下巴尖,寒气顿时隔绝在外。
孟岽庭半个身子僵硬了一下,他进来就发现傅星河没睡着,但是夜深人静他怕一说话两人吵起来睡意全无,便当她睡着了。
不料贵妃的举止大胆又孟浪!
孟岽庭心里想着“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侧过身伸出手,将傅星河揽进了怀里,一只手还搭在了贵妃小腹上。
隔着薄薄一层里衣,孟岽庭的动作既轻又慢,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的小崽崽,覆在上面的手不由上下滑动了下。
贵妃真瘦,他一只手就能将隆起的地方全部盖住。
突然,小拇指勾到了一截衣带,孟岽庭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挑松了里衣。指腹触到一截凝脂般细腻的肌肤,本能地往里探了探。
傅星河胸膛剧烈起伏了下,敢怒不敢言。
孩他爹想摸摸肚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岽庭掌心下的身体起伏了下,触感顿时鲜活明艳了百倍,像是抓到了一尾活鱼,在他手里的扑腾。
他抓住了线条流畅起伏的鱼尾巴。
傅星河猛地按住了孟岽庭的手,她向来不喜欢睡觉时胸口还被束缚,所以只着一件单衣,多正经的一件事,居然方便了孟岽庭耍流氓。
傅星河使劲掐了一把大腿。
“嘶。”孟岽庭倒吸一口冷气,贵妃的指甲是不是该剪了?
“你掐朕?”孟岽庭不敢置信,都犯下滔天大罪了傅星河还敢掐朕!
黑暗里,傅星河脸上的绯红被隐匿,语气淡淡道:“我想掐自己的,掐错了。”
谁让你大腿靠那么近,再得寸进尺她还掐。
孟岽庭确定自己大腿上会留下一排月牙印,什么旖旎心思都被掐断了,收回手搭在她腰侧,硬邦邦道:“睡觉!”
傅星河转过脸,面对着墙壁,被孟岽庭强行掰过来,对着他的胸膛。
傅星河闭上眼睛,没有反抗。
今晚巧合跟暴君睡一张床,食色性也,何况暴君还跟她发生过一次,因此傅星河很能理解孟岽庭的冲动和手滑。
但是理解归理解,不代表她要牺牲自己给孟岽庭练技术。
那是圣母才干的事吧。
傅星河闻着孟岽庭身上的气息,渐渐地产生了困意,额头不自觉地往孟岽庭那边拱了拱。
一夜安稳无梦。
翌日,傅星河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发现秋醉托着一套贵妃服饰正等她梳妆。
“陛下从宫里带出来的衣服,可见陛下真没生娘娘的气。”
傅星河摸了摸衣服,第一次觉得这些繁重的礼服可爱。
“那换上吧。”
傅星河穿好衣服,坐在镜子前描眉,一只手搁在桌子上,被秋醉轻轻托起,然后拿出一把指甲刀,剪指甲。
傅星河撇了撇嘴,暴君有够小心眼的,以为剪掉指甲掐人就不疼了吗?
傅星河凑近镜子,果然在自己脸颊边看见了一处红痕,像打了腮红似的。
本宫昏迷的时候,暴君也没少掐她脸蛋啊。
她放下眉笔,把另一边脸颊抹了点腮红,争取对称。
客栈大堂,太阳从大门照进来,在地上镀了一道金色的光辉。
俞凤、高霓、雷娟远,还有焦鹏一家,经过孟岽庭同意,一起聚在了楼下。
傅星河下楼时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后宫。
“给娘娘请安。”
傅星河:“出门在外就不要讲究这些了,之前的事,谢谢你们出手相助。”
她没敢多说,怕身边的暴君算旧账。
招呼其他人都坐下,傅星河笑容明艳,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有一阵子没见了,在宫外的日子如何?”
俞凤三人点点头,表示还行。
傅星河问:“有没有人后悔?”
要是受不了在外,想回宫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傅星河也不是不能帮。况且,暴君在男女之事上似乎有开窍的预兆,或许回宫之后,境遇大大不同。
傅星河压下心里的突如其来的酸涩,尽量站在俞凤她们角度考虑问题。
孟岽庭漫不经心的眼神顿时一变。
俞凤三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她们怀疑谁要是点头了,脑袋会被陛下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