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一词,多令人寒心呐!
孟岽庭“咳”了一声。
傅星河:“是本宫挂的。”
“娘娘!”傅云旗急了,小妹怎么什么事都敢往身上揽,那么高的横梁,十个傅星河叠罗汉都上不去。
孟岽庭面不改色:“贵妃说索栾死在议事厅,挂条白绫,正好测一测述职的官员里,谁心里有鬼。”
这个理由勉强能糊弄,就是也太巧了些!
李霄征心里门儿清,主意是贵妃出的,白绫是陛下挂的,难怪下午陛下向他要白绫,是怕他们把目光放在白绫这条线索,以免误事。
“把州府下人都集中起来,查一查谁会轻功,特别是厨房杂役和议事厅洒扫杂役。”孟岽庭眸色微凉,“至于议事厅,也没必要重建,留着警醒江南,纸醉金迷劳民伤财者天不可恕!”
孟岽庭把州府仆役和活捉的刺客分别交给李霄征和傅云旗处理,算是对后者能力的考验。
傅星河拍拍大哥的肩膀,“加油。”
上次武举傅云旗输了,今天就相当于重启最后一关,这回陛下不守擂台,改为验收傅云旗的抓奸细能力。
两军交战,别的都缺,奸细不缺。
孟岽庭把傅星河扯走:“谋反的事还笑,没心没肺。”
傅星河眉眼弯弯:“陛下也认为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是吗?”
弓箭手刺客一通操作下来,连一个大臣都没伤着,这尚且可以说成保存实力,但是孟岽庭中午没出议事厅这事,居然也没人禀告给幕后之人,这也太虚了。
整件事中,贡献最大的是倒塌的横梁,但这是两年索栾的功劳。
孟岽庭板着脸,吓唬道:“真以为朕一丁点都不怀疑你?”
他似真似假道:“贵妃身上的疑点,比任何人都多。”
傅星河笑容一顿:“那你中午倒是别吃我做的饭,不要我下毒了?”
孟岽庭一下子被堵回去,哑口无言。
傅星河淡淡陈述:“午膳送进议事厅,我却进不去,只能饿着肚子。”
孟岽庭知道傅星河八成在开玩笑,但还是心头一紧,想让李霄征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中午没吃?”
傅星河:“没吃。”
孟岽庭急了。
傅星河补充:“没和陛下一起吃。”
孟岽庭的心一下子飘起来,晃晃悠悠的,随即明白傅星河的意思——贵妃第一次给朕做饭,是两菜一汤的家常菜,充满了平常夫妻柴米油盐的温馨味道,但贵妃本人却被拒之门外。
朕中午到底在想什么?就为了掩饰眼底的青黑?有什么不敢给傅星河看的?
孟岽庭看了一眼傅星河,发现她并没有生气或是如何,心里反而更愧疚了。
傅星河戳戳孟岽庭的肩膀:“想什么呢,我来之前叫了饭菜,都快凉了,赶紧去吃。”
孟岽庭郑重地看着傅星河,握着她的手保证:“朕以后一日三餐,都和你一起吃。”
傅星河:“当真?”
孟岽庭:“君无戏言。但是做饭的事交给御厨就好,你不要累着自己。”
傅星河点头,目露感动:“嗯。”
孟岽庭心脏被揉了一把,又酸又甜,傅星河真听话啊。
今天患难相扶,贵妃是不是喜欢朕了?
孟岽庭高高兴兴地假设,没注意傅星河也勾起了嘴角。
御厨早已做好了一桌菜,陛下和贵妃回来时,恰好摆上桌。
傅星河扫了一眼,饭菜都没有问题。
尽管反贼不成气候,但是傅星河担心有漏网之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孟岽庭的武功不须说,却没法辨别毒性,最好入口的东西都由她检查一遍。
但是孟岽庭太忙了,往往傅星河睁开眼睛,他已经悄无声息地起床很久了。
系统的事不能直说,傅星河只能美人计和苦肉计双管齐下,果然,孟岽庭马上承诺三餐一起吃。
挺上道的,不用她多费口舌。
孟岽庭让秋醉寸步不离她,其实她更担心孟岽庭。
明知不会怎么样,仍然担心。
傅星河夹了一颗炸花生,心里念了一句“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古人文章,很符合当下。
傅星河抱着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心满意足地入睡,以至于梦中她还梦见自己成为一代女侠,脚踢贪官,拳打土匪,遇山石破天惊,遇火召龙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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