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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急匆匆赶来的贺作舟脚底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气死,好不容易稳住,立刻绷着脸直奔方伊池而来。

方伊池头重脚轻,只顾着傻乐,隐约听见句“坏了,又烧傻了”,继而眼前一黑,栽进了贺作舟的怀抱。

方伊池的伤风去而复返,最遭罪的是严仁渐。

他自车上栽下来,吓坏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贺作舟,也惊着了等着他俩用晚膳的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瞧不上服务生出身的方伊池,可他到底成了贺作舟的人。

贺家的人关起门来怎么说暂且按下不表,但就算以后贺作舟和方伊池要和离,现在也不能叫外面的人欺负了去。

此时贺老爷子和贺四爷还不知晓方伊池只不过是伤风,在贺家人看来,能让人顷刻间晕倒的,估摸着是枪伤。

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可挨了枪子儿,后续就麻烦了。

于是严仁渐再次稀里糊涂地被从床上逮起来,一头雾水地来到北厢房。

只见烧得满面通红的方伊池攥着贺作舟的小拇指嘀嘀咕咕:“红眼睛……妖精。”

“这又是怎么了?”严仁渐大惊失色,“六爷,您行行好吧,自打小爷病了,我就没睡过几天安稳觉。”

“我要是知道他怎么了,还用得着你?”贺作舟手里拧着温热的帕子急得直催,“刚从外面回来就这样了,烧得稀里糊涂,我都不认了!”

敢情六爷气的是这个!

方伊池其实把贺作舟认出来了,但那时他犯了迷糊,觉得六爷的眼睛被烛火映亮,有红光,像妖精,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这会子脑子里只剩下那点画面,所以哼哼唧唧说个不休。

病人在前,严仁渐一扫先前的困意,当着贺作舟的面给方伊池测体温:“嗐,又烧了。”

“原先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

“是啊,您看好点,甭让小爷到处乱跑。”

“我看得住吗?”贺作舟想起方伊池早上离开时那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就头疼,忍不住叫来万禄,“我太太今儿都干了什么?”

万禄早知道贺作舟要问,立刻回答:“小爷在平安饭店的包厢里,一整天都没出来。”

“没出来?”贺作舟轻轻“啧”了一声,“你有没有跟过去听?”

“听了,小爷就搁里头笑啊叫啊什么的。”

贺六爷听得头一个有两个大:“什么东西!”

“六爷,小爷在里头和朋友说话,我也不好进去插嘴不是?”万禄为难地摸着鼻尖,又指指外头杵着的两个警卫员,“要不您问问他们俩?”

贺作舟只好去问喜财和爱钱。

哪晓得这俩警卫员回答得更让人头疼,一个说方伊池关着门在里面喊疼,一个说方伊池在屋里喊脱了衣服冷。

贺六爷站在门边吹着寒风细细品味这两句话,越品,脸色越黑,最后忍不住给警卫员一人一脚,踢完,抿唇回到了屋内。

“下回再扯这些没用的,小心我一枪崩了你们。”贺作舟见万禄还在,脚又开始痒,“滚吧,别在我眼前讨嫌。”

万禄连忙笑着跑开,屋内只剩下还在收拾药箱的严仁渐。

“六爷,您跟他们置气有什么用?”严医生诊明白方伊池不过是伤风以后,心情松了几分,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小爷身子骨弱,就算不出门,待在屋里吹点风也能病倒。您好好想想怎么疼人吧。”

“我还不够疼他?”贺作舟回到床边,把方伊池用被子裹了抱在怀里,神情复杂地瞅了会儿,“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

睡得稀里糊涂的方伊池哼了两声,在贺作舟怀里扭,估计是嫌被子里热。

贺作舟打死不松手:“让你病好没两天就出去嘚瑟,该!”不过到底还是将被角掀开一些,给他透点风。

“还是先前那副药。”严仁渐临走前把药方子搁在桌上,“我先去前院,老爷子等着要问我话呢。”

贺作舟头也不抬地答:“兜着点说,别透底儿。”

“晓得。”严仁渐说完,推门走了。

屋里终于只剩下贺作舟和方伊池两个人。寂寞的月色顺着门缝流淌进来,不知不觉爬上了床头大红的被角。

贺作舟幽幽叹了口气。

他家小凤凰能耐了,学会跑去平安饭店关起门来又喊冷又喊疼了。

什么事儿!

家里头不暖和?

还是他贺六爷真的不会疼人?

此时此刻,就算贺作舟对方伊池放一百个心,听到刚刚那些话也来火。

他气万禄和警卫员不会说话,也气方伊池有事儿瞒着自个儿。

贺作舟一生气,冷着脸脱鞋上床,掀开被子躺在方伊池身边,也不怕传染,把人抱了个满怀。

贺作舟抱完还不解气,抬手把方伊池的裤子扯了,连小裤都给扒了,团成一团,丢在床边的椅子上挂着。

小小一片白布,晃晃悠悠,摇摇摆摆,瞧着怪可怜的。

换了清醒时候的方伊池估计能吓死,因着他整片后背都画了没上色的凤凰,可惜现在的他就算有心反抗,也推不开贺六爷。

更何况他迷瞪着,压根儿没反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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