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不等单鹏说完,已经心如止水,完全不再留意眼前单鹏的影像已然变淡、消失不见。他只是盘膝的坐在那里,好像死了般,但谁又知道他内在的世界着实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知许久,单飞终于睁眼,伸手向前虚抓,翻腕间,手已多了一朵将谢的桃花。
一切如魔术般!
单飞却知这不是魔术,他根基雄厚,神识清明,早具备创建自世界的本钱,只是他一直没有单鹏指点,这才不能进一步的突破。等他如单鹏所言,念及大小无别时,终于了然空间无碍不虚。一破解空间规则的束裹,他看到了满树的桃花。
他不经意的伸手取了朵,蓦地意识到他取的是黄河岸边那桃花林里的一朵桃花,可他还是置身在黄河底的潜艇之内。
桃花仍开,伊人何在?
他痴痴的看着手的那朵桃花,突然想起一个佛教典故。那典故说——世尊在灵山会,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他那时看到这个典故,始终不解迦叶为何而笑?如今却是若有所悟,这种真相的确很难用字来表达,哪怕表达出来,反倒会被局限眼界的世俗之人认为是荒诞不羁。
释迦早明白这点,这才说出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之语,传法时始终不立字,教外别传。唯有后人不解真意,反倒结集成典,却自埋于寻章摘句难以解脱。
迦叶笑的不是可得授释迦的神通妙法,而是亦了然空间无碍的法则吧?
单飞嘴角亦带丝淡淡的笑。他不是欣喜自身能力的突飞猛进,而是想起那桃花灿烂的三月,有个女子在他身前轻盈的走着。
他追随那身影时的心境,如眼下般淡然。
直到永远。
花开花谢水自流。
春来春去日当头。
单飞走入许都城的时候,正是芳菲落尽、日耀当头的时节,明耀的阳光暖了本是微凉的春风,亦是喧嚣了繁华的许都。
多年免于战乱的许都城虽不如长安、洛阳般的规模宏扩,可却是如今天底下最繁华的一个地方。
单飞拎着流年,无声无息的进入许都。世的喧闹似和他无关,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沉静的前行,那时候在想着一件事情——传国玉玺是否到了许都?传国玉玺到了许都后,恐怕随即会掀起一场权利的洗牌。
曹操敢接这玉玺,敢杀了那些要借传国玉玺兴风作浪的人!
不过传国玉玺一事终究事关国家机密,不是寻常人能够知晓,他要想知道玉玺的消息,需要向层的人物询问才行。
他不关心玉玺会引发怎样的权利震荡,却不能不关注玉玺是否和巫咸有关。
正沉吟间,前方阵阵喧哗。
单飞远眺,发现长街尽头立着数人,衣饰着实华奢,而那几人对面却立着个衣着朴素的汉子。单飞一见到那汉子,心极为喜悦,缓缓走了过去。
那华贵的数人,有人大声道:“都亭侯如何这般客气?丁某这般盛情相邀,都亭侯竟然一口回绝?难道定要三公子前来相请,都亭侯才肯赏脸吗?”
有百姓窃窃私语道:“都亭侯是哪个?如何能劳烦丁先生来请?”
有人问道:“丁先生又是哪个?”
更有人不屑道:“丁先生是哪个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司空三公子座下的要人。司空权倾天下,三公子妙才无双,丁先生能得三公子器重,本事自是极好的。”
旁边又有人道:“丁先生再是有本事,不是还得请都亭侯赴宴?你们居然不知道都亭侯是谁吗?”
众人虚心问道:“他是哪个?”
先前那人很是骄傲道:“都亭侯是张将军,亦是在一年前大破乌桓,斩单于蹋顿于阵前的张辽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