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出一口气,靠在洗手台边缘,心里那种茫然的感觉又出现了。
刚才做的时候,他有受到信息素的影响,但因为不是在fq期,所以整个过程是有意识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fq期是什么模样,如果跟宋涵的易感期差不多的话,那这个疯狂的宋涵就是他的写照。
即便这种行为不受意识的支配,但是今天的他却感觉到了不一样。
宋涵是失控了整个下午,可没有强迫过他,他也没想到要拒绝,仿佛与宋涵做这件事已经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他还——
还数次向宋涵索吻……
望着镜中的自己,他真的茫然了,为什么他会那么想要与宋涵亲吻的感觉?
低着头想了许久,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那时候剧烈的心跳和渴望,应该只是受信息素的牵引,久而久之后养成了习惯。
习惯宋涵总是出现在身边,习惯那个人的吻和抱,习惯了做那件舒服的事。
如果想要结束这种错误的关系,就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现在的他不用再担心医疗系统,那么清除标记的手术就可以安排了。
胸口传来一阵难受的感觉,他用手捂住那里。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中午在车上,宋涵和他一起按住心口的画面。
那时候宋涵说他在紧张,问他是不是也想要?
他被戳中了心思,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迅速逃开。
真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用力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沉浸在这种莫名难受的情绪里,穿上干净的浴袍走出来。
行李还放在玄关处,他拿了套便装换上,看着墙上指向九点的钟,想起了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
即便现依旧没食欲,他还是走到厨房看看有什么。结果只在冰箱的恒温层里找到牛奶和矿泉水,其他什么也没有。
他拿了盒牛奶,喝完后反而开始饿了,便决定下楼买点吃的。
在他坐下来穿鞋时,主卧的门打开了。宋涵穿着条黑色睡裤,发现他坐在玄关后马上走过来,问道:“你要去哪?”
宋涵的肩上有好几条醒目的抓痕,纪北宁只看了一眼就错开目光,脸色也不自然了。
宋涵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在他身边蹲下后,用双臂环住他的腰,继续问道:“怎么醒了也不叫我?”
“你洗过澡了?”
看着纪北宁脑后还有些湿的头发,宋涵没等到他的回答,就去看他的脸,总算发现他表情不对了。
“怎么了?”
“没什么。”纪北宁依旧避着宋涵的视线:“我想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不用下去了,我们点外卖吧。你那里应该不舒服,还是多休息,别轻易下床。”
宋涵是用关怀的语气在说,听到纪北宁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心里又窘迫又难过,不想继续面对宋涵,于是拉开腰间的手臂:“你休息吧,我想下去走走。”
“都这么晚了还走什么?”宋涵不解道,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北宁,你是不是生气了?怪我要了那么多次。”
宋涵问得这么直接,纪北宁更觉得心烦意乱。他摇头否认,身旁的人却在这时晃了晃,额头撞在他肩膀上。
他疑惑地看去,发现宋涵皱着眉,好像有点昏的样子,立刻问道:“头晕吗?”
“难受。”宋涵紧闭着眼,在纪北宁的肩上蹭了蹭。
他这么粘人的样子,让纪北宁记起他现在处于易感期,是需要被照顾的。
脱掉脚上的运动鞋,纪北宁想扶着宋涵回房间休息,却被宋涵趁势抱在怀中,听这人问他那里痛不痛,晚饭想吃什么。
那种不合时宜的难受感觉又出现了,他不想被宋涵看出来,便坚持让宋涵去躺着,外卖自己来点。
他难得会有主动体贴的时候,宋涵就听他的,点完以后又让他陪自己再睡一会儿。
经过了一下午的剧烈运动,纪北宁也很累,但他不想跟宋涵再睡在一张床上,便说自己还要去收拾行李。
“明天再收拾。”宋涵靠在他颈侧呼吸,把说话的热气都拂在他肌肤上:“我难受,没有你的信息素睡不着。”
纪北宁转头看着宋涵,在那双眼中看到了与往日相同的情绪,是那种他分辨不出宋涵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感觉。
他又侧过脸去,也不知在想什么,就在宋涵要伸手来掰下巴时,他主动道:“好吧。”
宋涵满足地笑了,把他整个人像抱枕一样紧紧搂在怀中,直到彼此间再没有距离了才闭上眼,道:“睡吧,那家外卖还要等一个多小时才送到。”
纪北宁也闭着眼睛,脑子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身旁的宋涵倒是很快入睡了,没有再动过。他算着时间,确定宋涵睡着了才把腰上的手拿开,悄悄下了床。
他给宋涵盖好被子,关上卧室门后走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
身体的疲倦没有影响到思考,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坐起来,拿手机发了条微信给义学堂的陈校长。
义学堂一直都缺全职老师,陈校长也不止一次地问过他有没有兴趣转全职。
以前他还是出家人,每天有寺里的修行与佛事要做,不可能每天都下山教那些孩子。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时间完全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