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什么大碍,右侧第二根肋骨轻微骨裂。今天去做什么了?”
医生拿着诊断单,问苏染。
苏染眉心微蹙,还未说话,就听陆斯年带着几分薄怒微嗔:“自己作死去撞车了!”
苏染横了他一眼,陆斯年怎么知道?
他长了千里眼?
医生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还好,只是骨裂。要是骨头断了,插进内脏,可就是性命攸关了。年轻人,喜欢玩刺激,但也要爱惜生命。这样吧,两个选择,拿药回去静养。或者……”
“让她住院!”
陆斯年根本不考虑第一选择,还只是骨裂,难道骨裂很轻吗?
“住什么院?一点小伤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如果不是陆斯年强押着她来,这点伤苏染根本不会来医院,自己治治也就好了。
陆斯年凭什么支配她的自由,他是谁?
“刚说自己是个负责任的人,你就是这么对自己负责的?”
苏染咬牙,有点忍无可忍了:“陆斯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觉得自己所谓的好心很廉价吗?”
和她四年前所承受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相比,眼下这点小伤根本不足一提。
四年前,她才生完孩子,两个宝宝因为早产,身体孱弱不堪,尤其是糖糖,几次住进icu,光病危通知书,苏染就签了几次。
巨大的压力乌云一样裹挟着她,加上刚生产完,情绪不稳,她的抑郁一天比一天严重,好几次,隔着玻璃看着icu病房里,气息奄奄的宝宝,内疚,无助,还有那看不到尽头的绝望和黑暗,让她崩溃的恨不得从医院顶楼跳下去。
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她曾经历过的一切,更没有人知道,扛过那些可怕的情绪,又需要多少勇气和强大的意志支撑。
曾经忍痛将糖糖留给陆斯年,是不得已的决定。母子连心,四年见不到儿子,同样受伤的还有她。
苏染不喜欢回忆,因为那段日子如此黑暗,窒息,让人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