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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铭打过电话之后的一个小时左右,门铃响了,月眠以为是跑腿师傅,放下脏衣篓去开门,却不想来人是丈夫的父母。
“你在啊?”女的凉兮兮说道。
月眠看见男的旁边立着两个行李箱,立刻明白这两口子是直接上门抢房子来了,他一张脸白了白,咣地一下关上门,反锁好,连门栓都挂上。
外面那两人开始砸门,气急败坏地喊:“别以为你躲在里面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这房子是我儿子的!你克死了我儿子我们还没找你偿命!你还敢霸着房子不还!你要不要脸!”
月眠吓坏了,靠着墙紧紧蜷缩成一团,他捂着耳朵,闭紧眼睛,整个人抖得厉害。
外面还在骂,逼着月眠今天就滚,否则就找人撬门,到时候连他人带东西一起扔到大街上。
周围空气好像变稀薄,月眠感到要喘不上气了,头很晕,左手臂的伤口开始作痛,胃也跟着痛,五脏六腑都疼,很难受,很想吐……
“喂。”
铛铛两声在门外响起,像用什么重物砸门的声音,但不是砸月眠家的门,好像……是隔壁。
月眠怔怔看着门,只听刚才那人又说,闭嘴啊你们两个,吵死了。语气很不耐烦,隐隐透着一股刻意压制的暴躁。
“有没有公德心?是土匪吗?再吵我就报警。”
这声音好耳熟。
月眠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走过去小心地从猫眼往外看。是隔壁邻居。两个多月前才搬来,名叫御子,也结婚了,月眠的丈夫去世后还看望过他,是个说话温温柔柔的人,总笑眯眯的,亲和力十足,还留着一头半长的卷发,扎一个低马尾垂在胸前,但现在……
月眠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邻居御子吊着脸阴沉沉地和那两口子对峙,气势很吓人,跟印象中的温柔完全相反,而在御子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同样一张脸阴沉,月眠记得御子的丈夫是个温和敦厚的上班族,早出晚归,鲜少能见到一面,那……这个年轻男人又是谁?
但月眠现在顾不上操心这个问题,那两口子不是好惹的,他不想给邻居添麻烦,便忙不迭找来手机给秦铭打电话——没人接。这下可怎么办?
果然,那两口子和御子纠缠起来,不过有那个年轻男人在,他们只敢嘴上逞能。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御子不耐烦地咋了下舌,转头冲那年轻男人扬扬下巴,对方了然,拿出手机报了警。
派出所就在小区附近,还不到十分钟,两个警察便赶到了,他们先敲开月眠家的门,问了问情况,打算在这里调解,可那两口子不依不饶,闹得左右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没办法,只好把月眠他们带回去调解。
御子叫住月眠:“别怕,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不用了……麻烦你、你们……”
月眠一紧张就口吃。
御子不多拉扯,叫上那年轻男人一起和月眠下楼,开上车去派出所。
路上,月眠给秦铭发了条消息,刚发出去便接到廖辛打来的电话,说是想跟他拿诉讼需要的资料。
“我、我去、去派出所。”
月眠声音低低的,廖辛顿了顿,问,那两个人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
“哪个派出所?”
月眠报了地址,廖辛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也就过去十五分钟左右,这头警察正在调解,那边廖辛就匆匆赶到了,好像走得很急,微微喘着,他坐下先看了眼月眠,然后用沉稳的语气做自我介绍,说他是月眠的律师,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旁边御子轻轻笑出声,嘟哝,跟拍电影似的。
月眠不知所措,头垂得很低,廖辛不咸不淡地扫一眼御子,然后冲那两口子摆出一个假笑,说道:“不管你们是想打官司还是想庭外和解,我们都行,但是有一条,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当事人——”廖辛垮了脸,面色阴鸷,“我就让你们赔得裤衩都不剩。”
别说月眠,就连御子都被廖辛那股气势吓得往后缩了缩。那两口子也害怕,面上挂不住,梗着脖子打算和廖辛吵,还没张口就听到警察敲了敲桌子,让他们少吵吵嚷嚷,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廖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月眠却更加紧张。他从小到大受足了父母的语言暴力,那些尖声辱骂,那些摔盘子砸碗的脆响,已经变成阴影盘踞在他心头二十余年,哪怕是气氛稍微变得剑拔弩张都会让他精神紧绷,何况现在在派出所,何况他本来就有病。
那两口子颠倒黑白是非的话不停往耳朵里钻,像绳子似的,一圈一圈缠到月眠身上,勒紧他的脖子,要他的命,他犯病了,眼跟前好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脑袋里也有一团黑雾冒出来,耳鸣吵得他头疼,还有五脏六腑,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当毛巾一般拧来拧去。
刀呢?得赶紧在身上割一刀,不然这颗心就跟猫抓一样痒得难受。
月眠如同没了魂儿的木偶,两只空洞的眼呆滞地扫来扫去,旁边有人
', ' ')('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一边环视四周,一边无意识地抠着左手臂,用指甲,隔着袖子,一下一下地狠狠地抠,本来快愈合的伤口硬是让他抠烂了,血漫出来,染红了袖子。
御子先发现的,捂着嘴小声倒抽冷气,跟着是廖辛,一把抓住月眠的手拉开,那边那两口子添乱,尖声道,看吧!我就说他脑子有病!
月眠喘得很厉害,用一种死寂的目光盯着那两人,瞳孔幽暗无光。
“他就是个神经病!”
廖辛吼道:“你们给我闭嘴——月眠!”
月眠身子一软,抓着廖辛的手臂晕倒在他怀里。
月眠一睁开眼就看到三张快贴上来的脸,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瑟缩。
“你吓死我了。”御子松了口长长的气。
秦铭也是满脸担心,隔着被子拍拍月眠:“醒了就好,没事了。”
廖辛虽一声不吭,但是见月眠醒来,脸上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同时关心过?月眠有些不自在,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御子他们之间看来看去。
秦铭抿着嘴笑:“不认识我们了?”
月眠忙收回目光,嗫嚅:“没……谢、谢谢。”
“别客气。”御子笑眯眯的,跟站在窗边那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倒了杯水递给月眠。
廖辛坐到旁边空床上,掏出烟盒想点根烟抽,随即想起是在医院,把烟盒放到手边,“那俩癫公癫婆回去了,警察也警告他们别再去骚扰你,你放心,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不敢再找你了,等下我跟你回去找物业一趟,让他们每天派个人过去看看你。”
廖辛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月眠脑袋还是懵的,脑电波接不上,只会傻乎乎盯着廖辛看。
“说话!”
“你凶什么!”
御子瞪了廖辛一眼。
秦铭打圆场道:“反正就是,有我们在,你别害怕,也别再动手上伤口了,记住了吗?”
被这三个人关心、照顾,月眠心头发热,连带眼眶都热热的,他吸了吸鼻子,乖乖点一下头:“记住了。”
真是可爱又讨人喜欢的乖模样,从头发丝到手指尖,哪儿哪儿都是软趴趴的。三个人看着,各有各的念头。
御子脸上绽开笑,絮絮叨叨地告诉月眠他家今天买了很新鲜的牛肉,等下回去上他家里吃牛丸火锅。一句接一句不停,小麻雀似的吵。月眠被他哄得心情放松下来,细声细气地答话。
秦铭也是嘴角挂着笑容,时不时插上一两句。
至于廖辛,谁知道他怎么了,那边月眠他们聊得火热,他却冷着一张脸看手机,好像彼此不认识似的,他就是个路过的,偶尔扫一眼月眠,在那张神态腼腆的小脸蛋上停留几秒,眼神晦暗不明。
倏忽廖辛扔开手机,收回目光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面上漫起一些不耐烦,其他人没发现,倒是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年轻男人注意到了,他看向廖辛,两人视线撞上,电光火石的一秒,却诡异地接上脑电波。
“爸,我们该走了。”那年轻男人沉声道。
月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看看御子,再看看那人,诶?不是?他刚才叫他什么?
秦铭和廖辛也惊诧不已。
御子嘿嘿笑一声:“忘介绍了,这是我家小孩,祝找找,是不是看起来不像?”
月眠像个小弱智一样,半张着嘴,在御子和祝找找之间看来看去,摇摇头:“不像。”
“我和我丈夫是奉子成婚,我十六岁就生了找找。”
秦铭问道:“那你今年多大?”
御子抬手比了两个数字:“三十四!”
廖辛:“我嘞个大草……”
祝找找瞪了廖辛一眼。廖辛反倒直白地打量他,心里算,所以这家伙今年才十八?这么高,壮得像头牛,十八?秦铭更干脆,出声感叹,现在的小孩营养真好。
而月眠,信息量太大,他的脑子要爆炸,一时想邻居真是开放,十六岁就生小孩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因为写不完作业愁得撕卫生纸,一时又想,原来邻居也是双性呢,还是能生小孩那种双性,真了不起,也偷偷想,御子越看越漂亮,有一种……唔……怎么说?成熟大人的性感?哪里像自己,瘦得干巴巴的,没胸没屁股,而且邻居的性格也很好,和谁都能处得来,真羡慕啊……
月眠就是个白纸一样的人,不懂掩藏心思,心里想的都表现到脸上,其他几人纷纷看出来,御子没说什么,拉着祝找找跟月眠告了别便离开病房。秦铭滑了下眼珠子,看看薄被下月眠的下半身,再想想昨晚,心里头的鬼胎一动一动动。廖辛没好气瞥了月眠一眼,嗤一声,烦闷地想,这个小弱智,多大人了,连心思都藏不住,怕是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唯独月眠还在惦记邻居的好身材,小声感叹:“御子身材真好,怎么长得呀……吃的什么能长得那么好……”
秦铭和廖辛一脸无语。
“身上也好香
', ' ')('呢。”
廖辛哼一声:“这会儿知道说话了?”
……阴阳怪气。月眠半张脸缩回被子底下,
秦铭哄孩子一样安慰道:“因为他每天都好好吃饭,所以你也要好好吃饭,知道了吗?”
月眠的脸又露出来,腼腆地冲秦铭笑:“嗯,我会的。”
秦铭:好可爱……
廖辛:杀了你秦铭。
巧的是,救护车送诊的医院正是秦铭工作的医院,所以,这里也是月眠丈夫生前工作过的地方,而两年前的月眠也以病人的身份每周三次过来看诊。这间医院对他来说有很多和丈夫的回忆。
月眠触景生情,坐在窗户边望着楼下的庭院出神。秦铭回科室继续忙去了,走之前和月眠约好下班后过来送他回家。这实在太麻烦了,月眠想拒绝,秦铭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不是说了吗?不用跟我客气,而且我也顺路,没什么的。旁边廖辛朝秦铭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秦铭只当看不见,再次叮嘱月眠等他下班来接便走了。
病房里剩下月眠和廖辛独处,安静之余还透着几丝尴尬。月眠总觉得廖辛讨厌他——也是,自己本来就是个自卑怯懦的人,又有病,跟谁都无法正常交流,哪怕只是和对方安静地相处也总畏畏缩缩的,像廖辛那种干脆利落的性格不喜欢他很正常。
月眠偷偷瞥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廖辛,那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头敲敲打打地忙。应该是工作有些棘手,廖辛皱着眉,面色凝重,浑身上下写满“莫挨老子”。月眠把自己缩得更小,生怕搞出点动静惹廖辛不爽。
可是……月眠想,既然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就走啊,干嘛还要留下来,说什么外面天太热不想来回跑,你不是开车来的吗?又不用走路,能热到哪里去,真是个怪人。
月眠舔舔唇,觉得口渴,想喝水,但水壶和杯子放在茶几上,笔电旁边,廖辛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过去,绞着手指不停往那边瞟。他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其实廖辛早就发现了。
这小弱智。廖辛觉得好笑。想跟他说话就说呗,怎么,他还能吃人不成?好几个小时了,就是一声不吭,也是能忍。
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震了下,律所的实习生把另一个案子的文件发过来,廖辛点开看了几眼,啧一声,回语音过去:你自己看看写的都是什么?重写!他脸色沉,语气差,整个人凶巴巴的。饶是跟月眠无关都被他吓得低下头。
月眠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算了算了,等秦铭过来再说吧。
蓦地,又是一阵手机铃音,这回是月眠的手机。过去拿就要经过廖辛,月眠真的不敢,低着头闭着眼默默求,哎呦你快挂了吧。可那边执拗得很,没人接就一直打。月眠都想爬窗户跳下去。
“不接吗?”廖辛冷不丁开口。
月眠打了个抖,绷直身子,僵硬地瞪着廖辛。
……服了这个弱智了。廖辛在心里翻白眼,走过去把手机拿给月眠。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站那么近,逼得月眠直往后面墙上贴,还跟尊大佛似的一动不动,吊着脸,居高临下。月眠教他吓得就差喊救命。
廖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擅自接起电话,说了几句便把手机递过去。
“月眠!是我,御子!”
听筒声音大,即使月眠不接过手机也能清楚听到御子脆生生的声音。
月眠飞快眨眨眼,嘴巴凑近话筒:“御子你好。”
廖辛懵了。不是?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拿走手机吗?就、就这么直接说起来了?别真是个弱智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月眠还保持那个姿势,两只手抓着椅子边,下巴稍稍仰着,丰盈的唇瓣若有似无往话筒上贴:“我、我在等、等秦铭下班。”
从廖辛的角度看过去,恰好在他肚子位置的月眠都好像——廖辛心头突地跳了下——
像要给他口似的。
月眠却毫无自觉,顶着一副乖巧模样跟御子说话。
“好,那我等你——你挂吧,我手上还忙着。”
“嗯。”
月眠抬头看廖辛,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睁着,都好像在说,你挂电话啊。
廖辛嘴角抽了抽,没好气把手机丢给月眠:“自己挂!”
……真凶。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秦铭下班,月眠如获大赦,一看见秦铭走进病房就立刻亮了眼睛,身子挺得直直的,也终于舍得从窗边那把椅子上挪走屁股,直奔秦铭走过去,还有问必答,看上去就像一个终于等来爸爸接的幼儿园小朋友。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一天也会这般主动,但廖辛发现了,或许秦铭也注意到,笑得别提有多灿烂,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
看着月眠紧紧跟在秦铭身后往外面走,浑忘了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廖辛气不打一处来,边收拾东西边嘟哝,弱智!我能吃了你?!见我跟见鬼似的,见到秦铭你倒高兴起来,白陪了你一下午!
等出了急诊大楼
', ' ')('走到停车场,廖辛看见月眠正往秦铭车里坐,他快步走过去叫住月眠。咣!车门一下就关上。
廖辛:淦啊。
秦铭心里头高兴坏了,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怎么了?”
“……你送他?”
“不然呢?”
廖辛扫一眼车里的月眠,冲秦铭笑了下:“没什么,那我开车跟你们后面。”
秦铭一脸警惕:“你还有事?”
“拿资料。”
廖辛说完就去找自己的车,秦铭看看他背影,烦闷地翻了个白眼。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月眠住的小区,又一左一右停在楼下,下了车的月眠正好站在两辆车中间,他左右看看,怎么跟门神似的。
月眠紧紧跟着秦铭,恨不能离廖辛八丈远。在医院停车场那会儿,他坐车里听见廖辛说要去他家拿资料,心里直叫苦,就非得跟他回家拿?不能发邮件吗?好烦……
幸好秦铭还在,月眠偷偷看一眼身旁的男人,再飞快瞟一眼另一边的廖辛,电梯厢里只他们三个,他悄悄往秦铭跟前凑了凑。廖辛察觉到,脸又黑了一层。
电梯很快就上到十一层,这边月眠刚打开门,那边御子就推开了自家门。
“你终于回来啦。”
御子笑眯眯过来拉住月眠就要回自己家。
廖辛和秦铭还在,月眠让御子等一下,他得给廖辛拿些资料。月眠在卧室里翻找,另外三人便在外面客厅等。御子是个自来熟,径自打开空调坐到沙发上等。秦铭来过一次,便也没有拘谨,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看手机。唯独廖辛是第一次来月眠家,他站在客厅看了一圈,发现电视机旁边的墙上挂着月眠和高禹桥的合影,他走过去仔细看,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
结婚两年的伴侣为什么拍照姿势并不亲密呢?有明显的距离感,而照片里的月眠也是看上去有些僵硬,高禹桥倒是挺放松的,冲着镜头淡淡地微笑。
身为律师的敏锐直觉,以前办过的一些案子,通通告诉廖辛,或许,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假结婚,为了某些利益才假装成一对伴侣,可能月眠都不爱高禹桥。
思及此,廖辛高兴起来,被秦铭搅合的不快都散了——不对,如果真的是假结婚,那为什么非得留着房子不可呢?
他正想着,月眠双手捏着几张纸从卧室出来,紧张地看着廖辛,抿了抿唇,伸长手把东西递过去。
“给、给你。”
廖辛翻了翻,一张高禹桥的死亡证明,一本房产证,还有两张结婚证明。他特意多看了几眼月眠那张。右上角贴着一张蓝底的一寸照,照片里的月眠浅浅笑着,一张小脸皮白白净净,秀气又乖巧,头发也短,梳得很整齐,不像现在,简直一颗炸毛脑袋,头顶还翘着一撮,越看越呆。
廖辛看着照片旁边的姓名栏,小声念:“孟月眠……”
“哎。”
噗嗤,御子笑出声,秦铭也好笑地盯着月眠瞧。
廖辛无语得很,“其他资料我帮你补上,再需要什么我会给你打电话。”
“啊。”
御子快笑撅过去。秦铭也是掩着嘴笑。
月眠不解地看看他们,满头雾水,笑什么啊?
廖辛叹声气:“那我走了?”
“嗯。”
……哎我。
廖辛实在忍不住了:“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月眠无辜:“说什么?”
“……没事!”
……这人真的好凶。
见廖辛还站原地不动,秦铭故意问道:“还不走?”
两人目光对上,火花带闪电的。
廖辛反问:“你不走吗?”
“我——”
“哎呀走吧走吧。”
御子过来拉着月眠的手往外面走,边走边说快饿死了,一桌子的菜呢,就等月眠你回来。
听话听音,御子这意思就是告诉秦铭没你的饭,你也赶紧走吧。秦铭自己也知道吃掉月眠这事不能心急,得慢慢来。他叫住月眠,仔仔细细地叮嘱,伤口不能碰水,天热,别跑远路去医院换药,在小区旁边的诊所换就行,有事给他打电话,bhbhbh……御子听着,在旁边嘟哝,老妈子。
月眠倒是认真应下,又乖又可爱,秦铭看得眼里要冒出两颗小桃心。
廖辛胜负欲重得很,也想叮嘱月眠一堆话,他三两步跨到人跟前,居高临下,吊着脸看。
月眠就怕他这副模样,低着头直往御子身后躲。
廖辛被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可也不甘心,没好气道:“接电话。”
“啊?”月眠从裤兜拿出手机,“没人打啊……”
“……我说我给你打电话要接!”
“哦。”
“还有你那个头发,去剪剪。”
饶是月眠再害怕廖辛也不喜欢他这种命令态度,何况,自己剪不剪头发跟这人又有什么关系。他撇撇嘴,嘟哝,事
', ' ')('真多。
“你——”
“廖辛,”秦铭笑眯眯地叫了一声,眼底却没多少笑意,“我们走吧。”
……烦死了!
听着御子关上门,月眠松了口长长的气,换了拖鞋,跟在御子身后去餐厅。御子家的布局和他家是一样的,但装修和布置什么的可比他家华丽许多,月眠慢慢看了一圈,心里愈发羡慕御子。而餐桌边,御子的丈夫祝文景,还有祝找找,已经坐在那里等。
月眠局促地向他们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们、等、等这么久……”
祝文景是个温和敦厚的性子,让月眠别客气,快坐下吃饭,祝找找还是那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神态冷冷的,淡淡的,却主动往锅里添菜,把提前烫好的牛肉丸捞给月眠。
听御子介绍,祝文景只比他大两岁,月眠睁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不像是吧?”
月眠点点头,偷偷瞄祝文景。这人看上去沉稳,话不多,可无论御子说什么都会认真地回应,给足情绪价值。
月眠羡慕不已,同时也愈发思念高禹桥。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月眠很久没这么开心过,连口吃都不犯了,跟御子有来有往地聊天。
回去前,月眠郑重地像御子鞠了一躬,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认真道:“御子,谢谢你请我吃饭。”
“没事没事——”御子抱住月眠,他身上有好闻的淡淡花香,月眠没忍住,鼻子贴着御子肩膀偷偷闻,“我们是邻居,应该互相照顾的。”
月眠眼眶发热,轻轻回抱御子,心想,一定要好好珍惜和御子的友情。
送走月眠,御子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祝文景吓了一跳,随即拉着丈夫的手撒娇:“怎么都不出声的?”
祝文景揉捏着御子的肩头:“又被你抓到一个?”
答非所问的对话。但御子从祝文景幽深的目光里看明白了。他装得一脸无辜:“我哪有,你和找找都够我受得了。”
正在厨房收拾残余的祝找找听见这话,探出头,顶着扑克脸,直瞪瞪看着御子。
御子心里叫苦,自己有那么明显吗?这次已经很收敛了。
另一边。
洗过澡的月眠困得要命,上下眼皮直打架,懒得擦干头发了,直接躺倒在床上。
嗡,手机震了下,秦铭发消息过来:忘跟你说,跑腿师傅后来把水果送到医院了,我忘拿给你,明天下班后我顺路送过去。
月眠下意识要谢绝,旋即想起秦铭总说的那句话:禹桥不在了,我应该多帮忙的。
【我们是邻居,应该互相照顾。】
【小眠,与其把自己困住,不如试着去接收别人的好意,独立和独自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丈夫曾如此叮嘱过。
月眠抚着左手臂,伤口不疼,安安静静地自己长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在心里回:禹桥,我知道了。
他回复秦铭,你过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在家等你。
秦铭回过来一张表情:狗狗ok。
月眠笑笑,放下手机打算睡觉。
嗡一声,手机又震了震。
这次是廖辛发消息过来:对不起。
啊?月眠抠抠脸,对不起他什么?他想问,可是想起白天廖辛那副凶巴巴的德行就害怕,干脆扔开手机装没看见。
廖辛等得要睡着了也没等来月眠的回复,对话框只有他莫名其妙的“对不起”。
是想为那句“剪剪头发”道歉的,他后知后觉,自己态度真的太臭了,纠结来纠结去,打了字再删,末了,憋出一句对不起。
结果——唉,这个小弱智。
所以,也不怪秦铭上车前对他说那种话。
那时候他们站在月眠家楼下,他准备上车走,秦铭叫住他:“廖辛,谢谢你愿意帮月眠打官司,但你也看到了,他有病,没办法正常交流,不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毕竟我在精神科上班。”
秦铭笑容满面的,然而眼底,还是那般无一丝笑意:“我先走了。”
看着秦铭开车走远,廖辛眯了眯眼,不屑地嗤一声。
为什么同性相斥,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清楚地知道对方什么来路、是个什么货色,又是奔着什么而去——
秦铭和自己一样,都盯上了月眠这块肉。或许那个叫御子的也是,看着笑眯眯与人为善,说不好是扯着帮忙的大旗却在心里对月眠打小算盘。
廖辛叹了声气,又看了眼冷清清的对话框,直觉是遇上了两个棘手的家伙。
“小腹里是不是感觉热热的?”
月眠眼睁睁看着御子柔若无骨的手搭在自己小腹上,手掌张开,像准备给他下蛊似的。
“小月眠,这里,就是你的子宫位置,”御子按了按,“再往上,这里,是你的乳头……”
耳畔,御子的声音忽近忽远。月眠满脸的茫然,也好紧张。他现在坐在御子怀里,他的身体正被御子轻柔
', ' ')('地爱抚着。淡淡花香味一阵一阵袭来,教月眠全身都好放松,连脑袋也是飘忽忽的,倒是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现在,集中注意力好好去感受——”御子掐了下月眠左边的乳头,“感觉怎样?”
月眠打了个哆嗦:“疼……”
身后,御子轻声发笑:“可是小月眠这里——”手探到下身,隔着裤子揉了把月眠的阴茎:“好像勃起了呢。”
“啊……唔……不要……”
“要的。”
御子捉住月眠的手一起伸进裤子里面,手把手地撸动阴茎。
这简直……太超过了。月眠羞得要命,侧过头埋进御子抱着他的手臂里。
不过来御子家吃午饭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两个小时前。
天太热了,月眠懒得出门,想着今天干脆叫外卖吃好了,可是选了半天都提不起胃口,他把手机扔到一边,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怔。也就在这时,邻居御子打电话过来了。
“你好,御子。”
月眠坐得直直的。
“你好呀小月眠!”
电话那头,御子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
“来我家吃饭吧,我做了焖锅,有鸡翅、大虾、排骨,快来!”
月眠光是听都觉得饿,他捏了捏拳,在心里默念丈夫的叮嘱:与其把自己困住,不如试着去接收别人的好意。
“我——”
叮的一声,门铃响了,御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御子!月眠你在家吗?”
一推开门就看见御子灿烂的笑脸。仿佛一束生机勃勃的鲜花被捧到月眠眼前,他充满阴霾的世界也开始有了生机。
“你等下,我、我换件衣服。”
“不用不用,快走吧,饿死了。”
月眠还穿着拖鞋就被御子拉着手去了隔壁。
御子的丈夫和孩子都不在家,说是一个上班一个去找同学玩。月眠洗干净手坐到餐桌边,香气扑鼻的焖锅教他食指大动,他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脸颊鼓鼓的,一双大眼睛亮亮的,整个人可爱得要命。
御子坐在对面笑眯眯看月眠吃饭,一张狐狸脸温柔又妩媚。月眠被他看得害羞,刚送到嘴边的鸡翅不好意思大口咬下去,小小地咬了一口。
御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拭掉月眠嘴角的酱汁。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似乎……还带了点暧昧意思。月眠僵住,不知所措地看向御子。
“吃饭吧。”
御子拿起筷子,看着在专心吃饭,实际视线不停往月眠脸上飞,一双丹凤眼幽深,不知在盘算什么。
吃过饭,御子端出一个大号工具箱那么大的盒子,说是要给月眠涂指甲油。
“你的手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不涂?”御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这实在——
“再说了,也没哪条法律规定只能女孩子涂指甲油。”
“但是——”
“就一只手,你不喜欢我再给你擦掉。”
月眠只好答应下来。
御子轻轻捧着他的手指尖,低着头,专心地用小刷子一下一下涂着。月眠往旁边茶几上看,那个分了三层的大盒子装满了指甲油,按照颜色的从深到浅整齐排列,还有各种亮晶晶的闪粉和水钻装饰。而御子本人涂得是肉粉色指甲油,同他白皙的手指很衬。
真的是个活得很自由的人……月眠偷偷想。
“好啦!”御子托起月眠的手,“喜欢吗?”
月眠举着手看,脸上有点茫然。他从小就过得很朴素,不会、也不懂得打扮自己,衣服鞋子那些都只挑舒服的款式,好不好看什么的,他没有这个概念。
“其实你……”
御子忽然靠近月眠,拨开他的额发,仔细看他那张脸蛋。
“长得很好看啊,大眼睛,尖下巴,皮肤又白又滑——”御子的指头尖顺着月眠的脸旁划下去,动作轻轻柔柔的,末了,还轻巧地勾了下下巴。月眠只觉一股酥麻感从皮肤底下钻出来,他无意识打了个哆嗦,睁圆一双大眼睛无措地看着御子。
“就是太瘦了,”御子捏捏脸蛋,“得养胖点,才有手感。”
“啊?”
“嘴唇也好看,特别是下嘴唇,”御子又碰了碰月眠的下唇,“肉乎乎的,感觉很适合接吻。”
“……”
妩媚的狐狸脸贴得更近,月眠几乎能看清御子眉间藏着的一颗小痣。接着,一声近似呢喃的呼唤如同一阵微风扫到脸上。
“小月眠,我们接吻吧。”
话尾音没入相贴的唇瓣里。
月眠宕机了。
等他反应过来,御子的舌头都伸进了他嘴里。
“等、等一下——唔……”
御子完全不理会月眠的拒绝,攥着他一对手腕控制住他。伸进口中的舌头好灵活,勾着月眠交缠,甚至吸吮起舌尖。那股酥麻感又冒出来
', ' ')(',操纵着月眠,让他放下戒备,乖乖顺从御子的指引,连脑袋也开始不灵光了。
这是、怎么了?他们在干什么啊?怎么能接吻呢?月眠迷迷糊糊地想,御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然而御子的吻技实在娴熟,除了舌尖,还吸吮月眠的嘴唇,或者用舌头舔,用自己的唇瓣蹭一蹭,都好像两只亲昵厮磨的小动物,但明显的啧啧口水声让这个吻更多的是色情意味。
月眠是雏儿,不是傻子,御子想对他做什么,他心里好清楚。
“不行!”
月眠偏开头躲开了御子准备舔他脸蛋的动作。
“怎么不行?”
“你、你结婚了……”
御子抬了下眉毛:“所以呢?”
……诶?
“我老公这会儿又不在家,没人知道。”
月眠被带得有点糊涂。御子说的好像没错,又好像哪里不对。
见月眠一脸脑子转不过弯的痴呆表情,御子快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好可爱,好想立刻吃掉。
御子趴到月眠身上,他身量纤纤,并不叫月眠觉得沉,反而有一种小动物撒娇亲昵的感觉。
“我知道小月眠在担心什么,”御子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孤独,即使高禹桥还在的那时候,偶尔你们一起出门,我看着你的背影总感觉你就像一片挂在树梢上的枯叶子,摇摇欲坠,毫无生机,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一阵风吹下来,然后慢慢腐烂,融化进泥土里,谁都不记得,甚至没一个人知道你存在过,人怎么能像这样子活呢?至少……至少得有一次开心的回忆,在死的时候回想起这一生,能想起自己也真正开心过,哪怕只有一次,也都不是抱憾而终。”
“……”月眠听得一知半解。
御子抚摸着他的左手臂,指头尖划过道道伤痕:“而开心这种事,并不用细分成心灵还是肉体,是,心灵上的开心的确能让精神得到彻底满足,但是肉体上的开心——”
御子的眼神变了变,看向月眠的目光沉沉的,透着一股危险。他如蛇一般贴近,吐息吹到脸上,又痒又热。
“能让压抑许久的灵魂得到释放,从淋漓的汗水,从极致的性高潮里,获得无比巨大的满足感,虽然累得手指尖都抬不起来,但快乐得找不到北——”御子吻上月眠的耳垂:“快乐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说罢,吻住唇瓣。
缠绵粘腻的亲吻好像永远停不下来,嘴唇热热的、胀胀的,咽不下去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短暂的分开时拉成细丝挂在唇上,呼吸也好困难,头开始发晕,手脚发软,浑身充满一种酥麻的感觉。
月眠被亲得眼睛都湿湿润润,御子不舍得松开他的嘴唇,迷恋地抚摸着他的脸。
“真可爱啊,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御子笑眯眯地夸奖道。
月眠一下就红了脸,御子从后面把他抱在怀里,含着他的耳垂低声说:“让我抱抱你,小月眠瘦瘦小小的,抱起来像一只小猫咪。”
月眠挣扎起来:“不行,不、不对的……”
“对的——”
脖颈被身后人的嘴唇蹭弄着,月眠只觉半边身子都软了,两只手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月眠你好可爱……”
御子说着,继续进攻月眠的敏感位置。耳朵,脖颈,肩膀,无需去猜去问,只要吹一口气就能试出来,就能看到白皙的皮肤霎时通红,
处子就是这点好,顶着一张懵懂、茫然的脸,因为害怕,身子细细颤抖着,嘴里也语无伦次地说着不要、不行,反应却很诚实,你看,裤裆是不是都隆起来了。
御子的手探到月眠两腿之间,在腿心那儿重重划了下,怀里人的身子顿时僵硬。
果然。
御子贴着月眠的耳朵低语:“小月眠也是双性人,是吧?我第一次见你就这么觉得。”
月眠深深垂下头,露出的后脖颈通红一片。
“这没什么,别害怕,我不也是吗?还生了小孩,而且——”御子搂紧月眠,脸蛋贴着他的头发亲密地蹭着,撒娇似的,“多一套器官可不意味着我们就是怪物,我们比普通人多一种性快感,高潮的时候也更舒服一倍。”
“……”月眠回头惊诧地看向御子。
细长的丹凤眼也定定望着他,眼神暧昧,散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红润的双唇又一次靠过来,吻住他的唇教他接吻。
好舒服的吻……月眠生涩地回应御子,湿湿滑滑的舌头在他嘴里戏弄他的舌头,又舔他的唇瓣,还有下巴,脸蛋,亲一亲再舔一舔,好像把他当成什么好吃的,或者什么小动物,这样一般同他狎昵。月眠无意识放松了身体,由着御子教导他。
跟着,便是开头那般了。
御子一双手在月眠身上游走,钻进衣服里面,抚摸着胸口,一边绕着乳头打圈,一边贴着耳朵低语:“胸部是敏感带,像这样轻轻揉按会有一种酥酥痒痒的感觉,是吧?”
“……”月眠呆呆点了点头。
', ' ')('“然后来回地画圈,偶尔捏一下乳肉——”御子轻轻笑了声,“小月眠的胸还很平呢,不过没关系,过不了多久就会跟我一样大了。”他脱掉衣服,卸下裹胸,一对饱满的奶子弹出来。
月眠看呆了。好、好大……乳头还是粉色的……
御子抿着嘴笑他那副傻样,然后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胸上放,手把手地教他摸。月眠只觉像摸到馒头似的,好软,而且好白,真的像两个馒头。他傻乎乎看一眼御子,再傻乎乎看向御子的胸脯,又捏了捏。
御子笑出声,月眠慌忙收回手,低着头不敢看御子。
“你真的好可爱。”御子捧起月眠的脸亲了又亲。跟着,继续刚才的动作。温暖的指尖揉捏着乳头,时不时用指甲刮蹭乳孔,嘴巴里也一直喃喃,不断按摩乳头会积累期待值,慢慢的,你就会觉得越来越痒,身体越来越热,最后,只是抚摸奶子根本不满足,还想要更多。
月眠觉得御子会下蛊,不然,身体怎会真的应验御子所说的话。他软绵绵地瘫在御子怀里,身上发热、冒汗,随着动作细细震颤着。更糟糕的是,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内裤里开始湿黏。他夹紧腿扭了扭,御子发现,按住他一条腿,另只手伸进裤子里撸动着阴茎。
“啊啊——别——”
御子捂住月眠的嘴:“嘘,小点声。”说着,手指伸进嘴里玩弄舌头。
青涩的处子被一个性欲旺盛的人妻玩得好可怜,张着腿,打着抖,翘着正流水的小鸡巴哼哼唧唧,理智告诉自己快逃走,但很快被性欲打得四散溃败。脑袋里渐渐冒出一个念头:想要更舒服的,想射精出来,还想——
月眠忽然僵住。所以,那晚不是春梦?
“怎么了?”
“我、我……”
月眠实在无法启齿,御子当他害羞,安慰他只要闭上眼享受就好,全部的事都交给自己来做。像这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抚弄腿心那口裂缝。那还是一道稚嫩的缝穴,御子很小心,他不想让月眠因为疼而抗拒这种事,想月眠受他教导迷恋上做爱,变成一个淫乱的小婊子。他小心地伸进去一个指关节,抠了抠穴口处的肉壁。月眠太紧张,缝穴里的嫩肉放松不下来,紧紧夹着御子的手指。
御子捂住月眠的眼睛:“放松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下面,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指就在你的阴道里。”
“唔……”
这个方法很管用,月眠渐渐放松,娇嫩缝穴能吃下御子一根手指了。而御子也欣喜地发现怀里人有多敏感,不过是随便抠一抠肉壁,缝穴就变得湿润,甚至隐隐蠕动着,似乎想吃更多。他亲了亲月眠脸蛋,夸道:“小月眠的阴道摸起来好舒服,又湿又滑,还吸着我的手指呢。”
月眠害羞地侧过头:“别、别说了……”
“感觉到了吗?已经能放进去两根手指了。”
御子加快动作,性交似的指奸缝穴,几滴淫水儿溅出来,手心都被弄湿。
那股酥麻已经占据月眠全身,教他难耐,尤其是被御子手指抽插的缝穴,好痒,也好舒服,可是也好空虚,想有什么更粗长的东西插进去帮忙止痒。
他难以启齿,只能扭着身子表达。
御子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来月眠是想要了。
“小月眠好可爱,明明还是个处子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月眠慌张地摇了摇头:“别说了……”
御子松开他,趴到他两腿间,摸了摸湿漉漉的外阴,手指头拉开缝穴口,伸舌直直舔过去。
月眠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去推御子:“不行!不、你——”
“有什么不行?”御子仰起脸装得好无辜,他唇上亮晶晶的,月眠羞得捂住脸不敢看。
御子拉过月眠双手攥在手里:“好好看着,好好记住自己是怎么爽到喷水。”
说罢,一下一下舔弄起缝穴,一边舔,一边目不转睛盯着月眠。
舌头又热又湿,在缝穴里灵活地抽插着,时不时勾一下肉壁和穴口,甚至轻轻咬阴唇,每一次舔咬都让淫水儿被挤出几滴,御子还故意嘬了几口口水用嘴唇涂到外阴上,搞得那地方又湿又黏。
御子也动了情,本是温柔的眼睛此刻妩媚动人,用一种粘稠的视线勾引月眠。
脑袋好像变成浆糊了……下面被舔得好舒服,好想叫出来……
“憋着不叫会喘不上气的,”御子舔了下唇,“感觉舒服就说出来,做爱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杀人。”
“杀、杀人犯法……”
“……”怪不得那个律师总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你。
御子再次把手指插进缝穴,一边抽插一边这里摸摸那里找找——
“啊——”
月眠叫出声,愣了愣,慌忙捂住嘴。
他羞涩的表现让御子爱得不得了,吻着他的身体不断喃喃,好可爱好可爱,好想和小月眠结婚。
“重婚、也、也犯法……”
御子哭笑不得,想着要不
', ' ')('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一定把这个可爱的小东西调戏哭。他埋在阴穴里的手指转了转,触到一块软肉时,缝穴立刻夹紧他,月眠整个人也僵了下。
“小月眠的花心好浅,是这里对吧?”
“不要……啊……”
身体里酥酥麻麻的,好奇怪的感觉……月眠夹起腿扭动着,御子按住他,张嘴把阴茎吃下去。
月眠怔了怔:“别!不行不行!”
阴茎在御子嘴里就像什么冰棍或者棒棒糖之类的,被他舔了吸吸了舔,连囊袋都被舌头画着圈舔舐,含进嘴里重重地吸吮,松开时都发出“啵”的一声动静。同时抠挖缝穴的手指也一直朝花心进攻,压着那处揉按、戳弄。
月眠被身体里陌生的快感搞得愈发慌张,手忙脚乱去推御子,可御子总能按住他,甚至在他有动作之前用力吸阴茎顶部,或者掐一下阴唇,教他身上一阵一阵地发软,没力气抗拒。
月眠害怕得掉眼泪。
这种事、御子怎么一点都不害羞呢……反正自己是又羞又怕,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要……御子……不行……别舔了……”
御子仰起脸:“小月眠的阴穴好好吃,软软的,热热的——”
因为这种色情的话,月眠无意识夹了下缝穴,然后被御子故意拉开,里面嫩肉湿湿红红的,原本紧闭的穴口一张一缩,像是要渴求更多。
御子迷恋地舔着:“都张开了,急着跟我接吻呢。”
“别说了……”
月眠羞得全身通红。
御子灵活的舌头在他里面一进一出地抽插着,发出咕啾咕啾的动静,“湿得跟水帘洞一样……”
“啊——”
阴茎也被御子熟练地撸动,顶部铃口已经张开,往外吐着透亮的先走汁,汁水被抹匀,亮晶晶的,月眠这根粉嫩的、硬硬翘起来的小鸡巴看上去好色情。
“别摸了……要、要出来了……御子……啊啊——”
月眠耸了耸屁股,射精了,黏黏的白汁顺着阴茎流下去,通红的阴茎一跳一跳的,缝穴也喷出一小股淫水儿,从小小的、只张开小拇指那么细的肉洞里往外,都好像一张正流口水的嘴巴。
月眠瘫在沙发上急促地喘着,湿漉漉的两只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他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现在身体好轻、好舒服,有些累,但是好舒服。
这么可爱的样子——御子心想,要是被那两个男人看见,小月眠,你还能有下床的力气吗?
他擦掉溅在脸上的几滴精液,直起身,脱掉裤子:“看着我,小月眠。”
月眠呆呆地看向御子,随即瞪大眼睛——
冲他张开两条腿的御子全身白得像是雪,胸前一对奶子浑圆饱满,已经立起的乳头如樱花点缀在其上,最重要的,御子腿心处的阴穴被他用手指拉开,都能看见里面嫩肉,又湿又红的嫩肉。御子甚至故意夹了夹阴穴,肉洞和一张小嘴似的一张一合。
长得成熟、色情的私密部位正正对着月眠的视线,让他呆住,浑忘了非礼勿视——密密一片阴毛从鼠蹊一直延伸到后面屁眼,两片阴唇肥嫩红艳,一看就是被肏多了、被精液养成这副模样的——但还是处子的月眠并不懂这些,只觉得御子性感得夸张,他偷偷对着镜子照过几次,自己那里毛发稀疏,紧闭的一条细缝生在阴茎和屁眼之间,多出来的一条口子,怎么看怎么丑。
“好看吗?”
“……”月眠慌忙移开眼睛。
御子很得意于自己熟透的阴穴,他张着腿跨到月眠身上,熟练地爱抚着穴口,淫水儿流出来,一滴一滴拉成丝掉到月眠的阴茎上。趁着月眠愣神,他拉着月眠的手往自己下面伸,手把手地教他摸。
触碰到湿软阴穴的那一刻,月眠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第一次摸自己以外的人,他很害怕,可也隐隐感到兴奋,想再多摸摸,甚至……像御子那样,把手指插进去摸。
“这里就是我生下找找的地方,如果小月眠也想生孩子,就用这里跟男人做爱,不要戴套,让他无套内射你,用浓浓的精液射满子宫灌满阴道,等精子着床。”
真是教人羞耻的下流话,月眠一个字都不想听,红着脸想逃走。御子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松,引着他去摸自己胸前那对又软又大的奶子,揉搓乳肉,抚摸乳头。
“小月眠,”御子居高临下,“做爱是最快乐的事情,别逃避,别害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说着,骑到月眠一条腿上,抬起他另条腿,让两人阴穴像亲嘴似的贴上。
月眠打了个抖:“不要……”
御子动起来,娴熟地晃着屁股磨穴,垂下来的卷发梢弄得月眠好痒。他早已被他的男人们肏熟了,蹭了几下就爽得叫出声,高高翘着的小鸡巴像掉眼泪一样流水,阴穴里的淫水儿也直往外淌,蹭得月眠腿心到处都是。
“好舒服……”御子仰着脸喘,“磨批……啊……真的好舒服……比被鸡巴肏都爽……嗯……啊啊——”
……都是什
', ' ')('么话啊。月眠胡乱地摇着头,不想听御子说那种话。可是他逃不了一点儿,他的阴穴被御子磨着,阴茎被御子撸动着,连乳头也被御子的手指又搓又揉,他的全部都在御子的掌控下。
“抱歉啊小月眠,不能用鸡巴肏你……因为、啊……我被他们肏得不会用了……”
他……们?
月眠来不及细想就被御子前后晃着腰轻轻撞他的阴穴,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插在他们之间,插在两个穴里。
御子那对饱满的胸脯一晃一晃的,月眠看得眼晕,闭上眼偏开头,御子趴下来捏开他的嘴吻他,和他唇舌交缠。上面的嘴也好,下面的嘴也罢,通通被这个人占有、侵略。月眠的脑袋也开始发晕,理智飞走了,让性欲占领了全部。
“好爽……要去了……骚逼怎么、一直流水啊……讨厌……”
御子淫乱地叫着,伸手从茶几上拿了瓶指甲油,插在和月眠互相揉磨的阴穴之间,玩按摩棒那样抽插起来。原本冰凉的小瓶子很快就变得热热的,又让两人淫水儿弄得湿黏,拿起来都滴答水。
“别、御子……不行……”
月眠羞耻得要命,可是……好奇怪,大腿根不受控制地震颤,小腹里发紧,阴穴让磨得越来越湿,有什么又要出来了,就像刚才那样。
“御子……别弄了……要、要出来了……”
月眠推着御子,蓦地,手指被含进湿热的口腔里,口交一般被吸吮着。
“我也快去了……御子含糊不清道,“再让我蹭蹭……啊啊……小月眠的小穴也湿湿的,一直往我身上喷水……”
“御子、御子……”
“看着我,小月眠,看着我……我们一起去……”
居高临下发话的御子危险又迷人,一张狐狸脸通红,全身也泛起潮红,散着动情的妩媚味道。
月眠看得发傻,傻乎乎想,御子好漂亮,又想,自己要是也这么漂亮……
“啊……啊……骚逼都肿起来了……”御子一根手指插进两人之间,“小子宫……呜……好像垂下来了,想被交配……被射得满满的,被精子……唔……配种……”
“不要说了……御子……别……”
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太下流了……
此刻的月眠只觉自己被搞得乱七八糟了,下面热得像要融化,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一对乳头被御子来回吸吮、揉捏,颜色都变了,红红的,硬硬地立起来。
“御子、想和小月眠被关进笼子里……啊啊……磨逼给别人看……然后喷出好多水……嗯……”
月眠胡乱地摇头,“御子……快松开我……要出来了……”
御子插在两人间的手指快速抽送着,月眠未经人事的处子阴穴变得鼓鼓胀胀的,娇嫩皮肤也教御子的阴毛蹭得发红,嫩肉变淫肉,痉挛着挤出黏腻汁水。
“啊啊——”
御子尖叫着潮吹,月眠也呜呜咽咽地高潮了,两人的精水和淫水混在一起,下身湿黏泥泞,甚至隐隐散发一股腥涩味道。
御子脱力般趴在月眠身上喘息,散乱的长发滑到月眠颈子几缕,弄得他很痒,躲来躲去。
“小月眠好可爱啊……”御子故意蹭月眠,红着脸撒娇,“好喜欢小月眠……”
“你、你别说这种、话……”
月眠又紧张到口吃。御子定定望着他,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月眠,你和高禹桥——”
“玩够了吗?”
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问话。
两人同时回头,御子的丈夫,祝文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
心里小算盘打了一天,秦铭按捺不住,提前溜号,带着他做借口的那一兜水果开车去月眠家。他和廖辛虽然交情不深,但都还是那句话,同性相斥,一个小表情一个小动作就能知道对方心中盘算什么。
得赶在那家伙之前吃掉月眠。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电梯数字往上走,叮一声,电梯到达十一层,他快步朝月眠家走,却没想到,隔壁的门打开,月眠被御子的丈夫打横抱着出来。
秦铭脑袋里嗡的一声。种种糟糕猜想在他脑子里打架。
做了是吗?跟邻居的丈夫做过了,是吧?怎么会——
“月眠不舒服,在我家吃了药睡着了,”祝文景不紧不慢说道,“这会儿好了点,正好我回来,御子让我抱他回去好好休息。”
“啊,谢谢……”
秦铭勉强地笑笑,盯着祝文景怀里缩成一团的月眠仔细打量——脸上红红的,眼睛也闭着,看上去的确像不舒服。
祝文景扬了扬下巴,示意秦铭把月眠接过去,又说:“你别误会。”镜片后的两只眼目光锐利,仿佛已经看穿了秦铭所思所想。
“没有,”秦铭抱好月眠,摆出一个从容不迫的笑,“我和月眠的丈夫是同事。”
祝文景抬了下眉毛,没说什么,点点头便关上自家门。
秦铭低头看看怀里的
', ' ')('月眠,衣服整齐,头发也没乱,好像并没有不该出现的一些迹象——等等。
他贴近些,从月眠被衣服半遮的肩膀处看到一个很浅的红痕。很浅,但有痕迹。
妒火在秦铭心里烧起来。
妈的这个社会杀人竟然犯法!
他吊着脸打开月眠家大门,进去后一脚踢上门,咣一声,墙壁好像都震了震,跟着,直直朝卧室走。
而整个过程中,月眠吓得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从祝文景回家那一刻开始,他就处在魂儿都要被吓飞的状况中,整个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生怕祝文景对他做什么——拜托,当小三被抓奸,要了命了。他完全没心思听那两个人在说什么,一会儿想祝文景是会打他还是会骂他,还是干脆杀了他,一会儿又想,明明是御子勾引他做那事,御子你说句话啊御子!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祝文景只是让御子给月眠穿好衣服,然后就被抱着出去了。开门那一瞬,月眠偷偷越过祝文景肩膀去看御子——
你还笑!
跟着,就碰上了秦铭,被祝文景交到对方手里。
月眠想死的心都有了。
地球拜托你快爆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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