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沈青撸起袖子提拳就干,“我看你就是欠的!”
楚南楠不时摸向腰间的储物袋,想她随宗流昭下山两次捉妖,拢共挣了不到二十两银子,今天出来一趟,莫名其妙与人斗法便得了三颗东珠。
她兴奋极了,“马上入夏了,有了钱,孩子们都能有新衣裳穿,也能多吃几顿肉。还可以给你做几身新衣裳,哦对了,兵器谱在你那里,想好要铸什么样的兵器了吗?”
谢风遥停下脚步,她自说自话走了一截,才发现身边人没跟上,回过头,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她的双眼太过纯洁明亮,像一汪干净的清泉,他静静凝视了一会儿,目光相对良久,才小心问询:“师尊,想给我铸兵器?”
楚南楠不以为意:“武修都得有自己的兵器,掌门师兄的桃木剑是祖传的,就那么一把。家里没有多余的法宝了,可不得铸一件嘛。”
“我好高兴!”他两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头搁在她颈窝里撒娇,“师尊,我好高兴!”
楚南楠心里叹气,心说只要你记得这份好,将来别把你亲爱的师尊咔嚓掉就谢天谢地了。
她没多说,只是轻轻抚了两下少年的脊背。
一直偷偷跟在远处的沈青和柳飘飘看呆了,蹲在草丛里的柳飘飘指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可置信:“她们,她们竟然……”
沈青得意洋洋:“哈哈,失望了吧,人家对你没性趣。”
第10章小徒弟心灵手巧
抱了一会儿,楚南楠推他:“你的胸好硬,硌到我了。”
他不松,反倒抱得更紧,在她耳边小声说话:“师尊,那两个人还在跟着我们。”
她抬起头,“先松开好不好。”她戳他胸口,“这碗底两圈,太明显了。再改进一下吧,离近了看很容易露出破绽。”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又想试试楚南楠的,被她一巴掌把手拍开。
“好像是不太一样,回头我再打磨得光滑些。”他摸着自己的胸,偷偷跟她比较着,心说这假的和真的确实是不一样,师尊那个虽然没有摸到,但看外形已经能想象那是何等柔软的触感。
少年眼神纯澈无邪,楚南楠只觉人生艰难。
谁家孩子赶紧领走领走!
藏在灌木丛里的沈青皱着眉头,看不远处相拥的两个人,觉得哪里奇怪又理所应当,只能归结到:“果然,美人做什么都是养眼的。”
柳飘飘满眼小星星,“嘿嘿,嘿嘿嘿。”
沈青低头看了他一眼,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未清洗干净的红白脂粉,身上衣衫破烂焦黑,不知打哪儿来的叫花子,没好气道:“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选你做我的法修。”
柳飘飘不甘示弱:“我瞎了眼才会选你这个男人婆呢!”
“你他妈的!”沈青撸起袖子,柳飘飘毫不意外再一次被暴揍。
一路南行,身后的两个尾巴跟了一段路后便没再继续,楚南楠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
她胆怂,怕遇见坏人,又觉得对方钱实在是好挣……
近午时,姐妹俩在河边歇脚,谢风遥将裙子掖在腰间,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举着一根削尖的树枝,站在河里叉鱼。
楚南楠托腮看了一阵,忽然说:“姐姐,你的腿毛真浓密。”
他严肃板着小脸,静静立在河中,只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忽地一凛,往河里猛地一扎,举起一条肥鱼,“师尊!你看!”
少年笑容明灿,楚南楠微垂眼帘,“真厉害。”
他扬手把鱼丢上岸,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再叉一条。”还叮嘱她:“师尊坐着就好,待会儿看我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楚南楠就不打算帮忙了,从百宝囊里摸出来个软枕,垫在后背靠坐在柳树下。
河水潺潺,林中鸟声啾鸣,她不自觉睡了过去,再睁眼时,一条烤得金黄焦香的鲤鱼近在咫尺。
她张开嘴,就着他手咬了一口,很惊喜,“你烤的?”
他满脸期待:“好吃吗?”
“好吃。”她伸手去接,他笑嘻嘻躲开,“我喂你吃。”想了想又觉得不方便,摸出个瓷盘。
这小子是算好要露宿荒野,连碗筷都带出来了,盘子搁在大石头上,将鱼腹上最软嫩的肉剔下来,盛在盘子里递给她,“好啦。”
他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啃着鱼头,很为自己得意:“小时候,我跟陈伯住在谢家兽园旁边的竹林里,陈伯常带我去叉鱼打鸟,我跟着学,手艺可好了。”
楚南楠想起他幼时的经历,明明是谢家的嫡长子,却被叔父像豢养灵兽那样关起来,每月初五按时取血,一直这样艰难的长到十七岁,直到两个月前逃出来。
盯着盘子里的鱼肉,楚南楠心里没由来一软,“以后不会有人再关着你了。”
他抬起头,水润黑亮的眼睛眨了眨,“我还会烤鸡,烤兔子。”
她垂眼夹了一箸鱼肉,送进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小徒弟很勤快,吃完了鱼蹲在河边把碗洗了,篝火的痕迹清除,又拧了帕子来给楚南楠擦手。
白捡个徒弟,楚南楠给惯成个残废,一身的懒肉,吃饱了犯困,在树下铺了一床褥子,打个哈欠倒下睡了。
谢风遥去树林里砍了一颗碗口粗的小树,蹲在地上用匕首一点一点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