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救我啊。”见四处无路可逃,屋门又被堵住,那姑娘“噗通”便跪了下来,对着赵越急急道,“他们是坏人,要抓我回去糟蹋。”
“你胡说些什么!”中年男子闻言,险些又背过气去,“当初是你自己说愿意做妾,要跟着我下南洋,没想到居然是个贼,快些将偷去的银票交出来!”
“少爷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啊。”那姑娘压根便没听他说话,只是一直拉着赵越哭求。
周慕白笑着摇摇头,慢悠悠自己倒茶喝。
“周三少爷?”中年男子这才看到他,登时拍大腿道,“三少爷可得替我证明,我吴老二虽说好色了些,可从不做逼良为娼的勾当啊!”
见他二人相识,那小姑娘的哭叫声也小了些,抬眼偷摸打量赵越。
“把别人的银子还回去。”周慕白道。
“我没偷。”小姑娘嘴硬。
“还回去。”周慕白淡淡扫了他一眼,“否则我便将你丢到海里。”
“你!”小姑娘脸色涨红。
“快些!”吴老二跺脚。
小姑娘不甘不愿,将怀中一叠银票丢了过去:“没了,就这些!”
吴老二捡起来数了数,就见缺了能有几百两,心里虽说窝火,却又看在周慕白的面子上不好发作,最后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便也就此作罢,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待到吴老二带人离开后,小丫头也停了眼泪,站起来也想出门,却被周慕白叫住:“身上还有银子吗?”
“要你管!”小丫头肚子咕咕叫。
周慕白摇头:“我原本也不想管,只是看你的模样便知道绝非省油灯,若是饿极了,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这可不比陆上,能任你由着性子胡来。”
“前路迢迢,若是途中遇到返程商船,姑娘还是趁早回去吧。”赵越也道,“否则即便是到了南洋,也是孤苦无依语言不通,万一遇到歹人,可不是回回都有人愿意救你。”
两人虽说都是好意,小丫头却不领情,随手从桌上拿了两块糕点,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周慕白摇摇头,也懒得再搭理她。这艘商船约莫再过两天就会与前往贝沙湾的楚军补给船相遇,若当真要趁机混进去,便要抓紧时间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
大鲲城内,温柳年正坐在院子里头晒太阳,全身都暖融融的。
“大人。”暗卫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是大当家写来的吗?”温柳年站起来。
“嗯。”暗卫将信递给他,“还有一些落樱岛特产的酒和鱼干。”
温柳年喜滋滋拆开,却是云断魂的字迹,难免有些微微愣住。待到看完更是脑袋嗡嗡响,半天也没说话。
“大当家说什么?”暗卫不解,先前可是每回看完都高高兴兴的,甚至还会多吃两碗饭。
“提前出关了。”温柳年道。
“提前出关?那是好事啊。”暗卫喜不自禁,“何时回来?”
“不知道。”问流年摇头。
暗卫:“……”
不知道?!
千万莫说是出了墙。
“去了贝沙湾。”温柳年皱眉。
“大当家去了贝沙湾?为了鲛人之事?”暗卫也受惊。
温柳年点头:“嗯。”
“这……”暗卫面面相觑,先前一大群人商议,也没出个结果,怎么说去就去。
“可要驾船出海劝阻?”半晌之后,暗卫试探。
温柳年摇头:“怕是来不及了。”
“有大人在这里,大当家理应不会贸然行事。”暗卫道,“说不定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也不必过分担心。”
温柳年闷闷点头,把信函小心收起来,坐在门槛上继续发呆,连油汪汪的红烧肉也没心思再去吃,晚饭就啃了半个冷馒头,半夜还不肯睡觉。
暗卫商议了一下,觉得劝是劝不住了,全楚国估摸着也没几个人能给温大人讲道理,不如干脆灌醉,至少还能睡个好觉。
温柳年倒也没推辞,端着酒碗一饮而尽,觉得还不错。
这几坛酒是赵越亲手所酿,味道偏甘甜,原本只是想着给他尝尝稀罕,也没多少酒味。以至于温柳年足足喝了三坛,跑了十几回茅房,才总算一头栽倒,醉了个人事不省。
第二天一早,暗卫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见他依旧睡得酣甜,方才放了心。转身刚打算去吃早饭,管家却急匆匆跑进来,说是楚王爷登门求见。
“就说大人病了。”暗卫道,“不方便见客。”
“病了怕是不行啊。”管家受惊,“皇上眼瞅着就要进城,按礼数王爷要与大人一道接驾才是,耽误不得。”
暗卫一愣:“大军今日到?”
“是啊,温大人已经收了通传,没告诉诸位爷?”管家着急。
暗卫:“……”
温柳年还在张着嘴打呼噜,看架势莫说是皇上,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叫不醒。
“不如干脆将大人打晕?”有暗卫突发奇想,“脑袋上顶个大包,就说是遇到了刺客。”皇上见着必然不舍得怪罪,说不定还要赐赏。
其余人立刻表示赞同,那你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