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云断魂来见我!”离蛟双目几近迸裂,已将他视为云大明王心腹,“我当年为他出生入死,现如今他就这么对我?!连面都不敢露,就让你来决定我的生死?”
“没人对你的生死的感兴趣。”温柳年道,“至于你能不能见到想见的人,也不是我能决定。”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离蛟大口喘气。
温柳年道:“若你肯稍微安分守己一些,也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安分守己?我呸!”离蛟狠狠道,“当年青虬设计害我,云断魂下令革我官职之时,怎么不见有人提安分守己?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一个替他征战多年的兄弟,难道还比不过烟花柳巷的一群卖唱娼妓?!”
“清欢茶坊不是青楼娼馆,是风雅之地。”温柳年道,“喝醉酒上门要侮辱人家姑娘,被赶出来后便怀恨在心,夜半派人纵火烧死二十余人,你死有余辜。”昨晚刚在书册上看到关于这件事的记载,没料到居然是真的。
“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良家女子。”离蛟往地上啐了一口,“若说杀人,战场上谁不是满手血债,男人能杀,女人就不能?想将所有战功都据为己有,便找借口要砍我的脑袋,此等行为又能比我高明几分?”
“你真是无药可救。”温柳年摇头,内心嫌恶着实不想多说,转身出了地牢。
“怎么样?”赵越正在出口等他。
“带我出去。”温柳年皱眉道,“有些头昏。”
赵越将他打横抱起,带着出了台阶。
院中阳光明媚,心里的郁结之气也总算是散了些。
“不舒服?”赵越担心看着他。
“里头太闷。”温柳年靠在他怀中,“吹吹风就没事了。”
“不必为了这种事烦心。”赵越拍拍他的背,“不值得。”
“嗯。”温柳年抬头看他,“具体事情是什么样,我大概还要再理一理,离蛟为人阴险狠毒,说的话也未必是真,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越点头:“好。”
凉风徐徐迎面吹来,温柳年闭着眼睛,安安静静被他抱在怀中。
周顶天与陆追蹲在地牢台阶出口,都觉得甚是心情复杂。
到底何时才能抱完,我们还在等着出去。
“带你回卧房?”片刻之后,赵越低声问,“睡一阵子。”
“不想睡。”温柳年眼睛都不睁一下,“在外头吹风舒服。”
赵越道,“那我们回府衙吹风。”
“为何?”温柳年不解。
赵越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温柳年顿时表情僵硬,小心翼翼将人放开,用极其缓慢的速度看过去。
“咳咳。”周顶天与陆追一前一后,淡定走出来。
温柳年道:“干爹。”
“嗯。”周掌门充分摆出父辈威严,一路出了小院。
陆追紧随其后,以免走太慢又被无辜牵连。
亲热的时候好歹也要考虑下他人,地牢里头很难闻啊!
温柳年挠挠耳朵,然后看赵越:“下回不要在外头了。”因为干爹在。
赵大当家道:“好。”
温柳年牵着他的手,一路晃悠悠回了府衙。
待到干爹走之后,再在外头也不迟。
两人才刚回府衙没多久,便接到衙役来报,说方才向冽已经加派人马,将城门口围得水泻不通,正在挨个盘查进出城之人,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当真?”温柳年很是诧异。
木青山在旁边想,大人若是演起戏来,也是一把好手。
“是啊。”衙役点头。
“本官这就去看看。”温柳年换上官服,带着人一路小跑过去,结果出门就撞到向冽。
“向统领。”温柳年见面就问,“战况如何?”
“我方大获全胜。”向冽道。
“当真?”温柳年笑容满面道,“那可真是恭喜了。”
“大人先莫急着恭喜,这事不算完。”向冽很是头疼。
“为何还不算完?”温柳年疑惑。
向冽道:“虎头帮帮主跑了。”
温柳年皱眉:“居然还有这种事?”
赵越站在他身边,觉得莫说是向冽,就连自己怕是也看不出端倪。
“确切说也不算跑了,而是被人趁乱绑走,是死是活现在还无从知晓。”向冽无奈道,“我追了十几里山路,也没见着人影。”
“向统领可知道,究竟是被何人绑走?”温柳年问。
向冽道:“据说名叫钱满仓,为了替兄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