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云断魂道,“若非三处大穴幼年被封,阿越本该是练武奇才,我会想办法替他打通郁结之气。”
“会有办法吗?”温柳年问。
云断魂道点头:“一定会有。”
“那就好。”温柳年道,“秦宫主沈盟主,还有七绝王如今都在王城,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需要他们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
“疗伤之事不可大意,更不是高手多了便能成,必然要先想一个万全之策。”云断魂道,“在此之前,倒也不必太操之过急,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温柳年猜测:“青虬?”
云断魂点头:“那日刺杀七绝王的人,是被我劫走的。”
温柳年倒是丝毫不意外,一边吃糖一边道:“我猜到了。”
“根据他们的供认,青虬是想借机在七绝国与楚国之间挑起纷争,他好趁乱逃脱。”云断魂道。
“这么说来,青虬此时应该仍在王城,而且一时半会出不去,这倒勉强算是个好消息。”温柳年捏捏下巴,“不过按照他的畏首畏尾的性格,想来那伙人也不会知道他住在何处。”
“的确如此。”云断魂点头,“不仅不知道,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这样也能心甘情愿为他卖命?”温柳年不解。
“若是许下重诺,自会有人贪图富贵荣华。”云断魂道,“况且他早年追随于我时,也学了不少手段,断然不可轻视。”
温柳年道:“但前辈此番来王城并未隐匿行踪,不怕被他认出?”
云断魂摇头:“自从二十余年前离开楚国后,我便彻底换了一张脸,如今就算是站在青虬面前,他也不会识得我是何人。”
“怪不得。”温柳年恍然,“与民间流传的画像完全不一样。”
“你可有办法引他出来?”云断魂问。
“这话似乎应当我来问。”温柳年道,“青虬可是前辈教出来的,我又与他不熟。”
云断魂道:“但楚皇可是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大人负责。”
温柳年抽抽嘴角:“前辈消息还挺灵通。”
“怎么样,将你的计划说来听听。”云断魂道。
“青虬太过狡诈,又极为小心翼翼,先前朝廷的一系列举措已然打草惊蛇。”温柳年道,“暂且除去丰收米行暗中跟踪我们的伙计不谈,现在最有可能的线索,便在那伙杂耍艺人身上。”
“服毒自尽的那些人?”云断魂问。
“绝非自尽,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自尽。”温柳年道,“叶谷主已经查过,他们是由于蛊虫的原因,才会出现假死之症。要么是想着在扔入乱葬岗后,会有人前来搭救;要么是想几日之后自己醒转伺机而逃,不管是哪种可能性,我们应该都有机会见到这些人的同伙。”
“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夜,那些人却依旧在乱葬岗中,既没醒也无人搭救。”云断魂道,“再过几日,先前即便没死也该饿死了。”
温柳年顿时愁眉苦脸。
“我只是说出了最坏的可能性。”云断魂又安慰,“你也不必太过沮丧。”
“现在暗中盯着乱葬岗的,是皇上派出的御林军总统领。”温柳年道,“虽说此案全权由我负责,但在审案之时,向统领必然也会在场,甚至说不定连皇上也会在。”
“所以呢?”云断魂道。
温柳年把准备给他的糖又收了回来:“前辈明知故问。”
云断魂手停在半空中,笑道:“我答应你便是,断然不会让朝廷有机会介入此事。”
“甚好。”温柳年总算将糖袋递了过去。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云断魂拍拍手上的糖渣,“阿越每晚都会来此处习武,你若还有什么话要说要问,让他转告便可。”
“嗯。”温柳年站起来,“今晚多谢前辈。”走了两步又回头,“等等,还有件事。”
“还有?”云断魂打趣,“但是糖已经吃完了,这回打算用何物来换?”
“先欠着。”温柳年走到他面前。
“要问什么?”云断魂道。
温柳年道:“咳!”
云断魂:“……”
这是何意?
“那个,练功的时候。”片刻安静之后,温柳年眼睛四处瞄瞄,“当真就不能,不能那个什么,嗯?”
云断魂没忍住笑出声。
温柳年气鼓鼓与他对视,有什么好笑,这种事很重要。
云断魂道:“是。”
“……”温柳年不甘心,“那要多久?”
云断魂思考后道:“依照阿越的资质,也不会太久。”
温柳年总算松了口气,幸好不会太久。
然后就听云断魂继续道:“约莫三五年便可。”
温柳年:“……”
这位前辈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怎么听清。
云断魂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