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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仰强颜欢笑:“昨天……”
“昨天纪老板的英勇事迹已经在圈里传遍了!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洗手街来了个败家哦不,大方的老板!纪老板现在盛名在外,是我们洗手街的骄傲!!!”酒保激动地说。
纪仰胃里翻江倒海,衝进厕所大吐特吐。
下一秒可怕的男人又打电话来了,这回一打通就把纪仰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败家儿子、气死你老爹我好继承遗产是吧、混帐儿子气死老子、年少不知挣钱苦云云……
纪仰憋气闷声地受了。他酝酿着怎么跟老爸说不要冻结他的卡。结果听到老爸说:“从今天起你就别想用老子一分钱!想活着就自己赚钱去。老子不要你这个败家儿子了!我另外养一个去。”
“别啊爸比,别人的儿子哪有亲儿子香,我……”
“去去去,少跟老子来这套。混不出个人样别回来认老子这个爹,丢死人了!”
“嘟……”
电话被掐断。
纪仰抱着手机差点就哭了。老爸不要他了,钱也没了,傻名也扬出去了,救命啊!
他在【欢天喜地七公子】群里诉苦,结果遭到无情嘲笑。尤其是薛偿,他落井下石:哈哈哈哈哈你比我还惨,至少我爸还认我这个儿子!
纪仰五公子:别忘了你酒吧还在爷爷我手里。
薛偿:……
之后纪仰颓废地回了家。现在至少他还有个窝,还有两辆车轮流开。就是卡里的钱没了,钱没了,钱没了!!!
纪仰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老爸不要他了的事实。老爸应该是在开玩笑吧,从小到大每次都是嘴上说“抽死你个臭小子”,实际上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嘴上骂得狠,心里很心疼。
这次也一样吧。
于是纪仰不死心地再次打电话,结果……他电话被拉黑了。
[震惊脸jpg]
老爸这次来真的?!
纪仰一个猛子扎进被窝里痛哭流涕,他不花钱会死的。从小锦衣玉食、大手大脚惯了。到现在基本一个月要用三百多万,如果不买汽车、房子这种贵重物品的话。
冷静!
纪仰翻身坐起来,深吸一口气,绝对不能让人看到自己落魄了,即使人后落魄,也得人前风光。
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计算怎么快速搞钱——当快递员一天送十单,底薪加提成一个月赚两千五;代为接管酒吧当老板提成百分之三十一个月赚十五万;直播一次土豪粉平均给他砸三百多万,实际到手一百多万。
加起来才一百多万。而且他也不想赚土豪粉的钱,毕竟人家对他的喜欢是真情实感的。于是划掉直播,一个月才赚十五万多点……
纪仰一脸生无可恋。
为了生活,他只能咬牙把快递一天十单增加到……二十单。这是他的极限了。然后微博上接搞绘画,按照他现在的身价,一单最低也是一万打底。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混出个人样?挣钱好累,他想花钱[咸鱼躺jpg]
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在老爸面前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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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荡漾的湖边,纪弘量和席年正坐在边沿垂钓。
“还是你的办法多。我这败家儿子的确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不然我这家底都要给他败光了。以前是真狠不下心,觉得我和他妈离婚有愧与他,结果把他惯得越来越不成器。”纪弘量坐在小板凳上唉声叹气地说。
席年嘴角轻扯:“我担心他会抓着干爹您嘴硬心软的性子对您撒娇卖惨,如果您心软了,再想教育他可就难了。”
“那肯定不会!我都把他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就算他滚回来求老子也不搭理。”纪弘量嗓门变大,把湖里的鱼都吓远了。
席年此时恰好钓上来一条大鱼,把鱼装进篮子里,说:“干爹不要怪我委屈了弟弟,我也是为了弟弟好。”
“害!我谢谢你都来不及呢!我要是有你这么个优秀的亲儿子做梦都要笑醒了,那败家玩意要是有你一半强我也不至于头髮白得这么快。”纪弘量烦躁地抓了把黑白交杂的头髮。
席年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湖中跳跃的鱼儿身上。
他的父亲席伟山和纪仰的父亲纪弘量曾经是战友。虽然年龄差了七八岁,但也有过命的交情。不过那些年因为各自发展各自的事业慢慢疏远了,但情分始终还在。
席年十岁那年就跟着席伟山上酒桌,因为一句玩笑话,真的认了纪弘量当干爹。而那时纪仰这个败家子还没出生呢。这么多年和纪家接触越来越少。纪仰根本就不知道纪弘量还有个干儿子。而席年也没和纪弘量的儿子见过面,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
前几天“一席”集团招标工程,恰好来投标的其中一家企业就是“纪光”公司。席年依着情分让纪光公司中标了。之后纪弘量就约着席年吃饭、钓鱼叙叙旧,侃侃当年和席伟山一起当兵的日子。
不知道纪仰以后知道爸爸的干儿子是他后会是什么心情。
', ' ')('席年笑着对纪弘量说:“干爹,你暂时不要跟纪仰透露干儿子是我,我怕他受不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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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席年到了公司还没走进办公室,秘书终茵茵就拿着手机走过来凑到席年面前说:“席总,这应该不是你吧?”
席年低头一看,那是一张平板手绘的图片,里面的人站在逆光的窗台,露出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手里拿着一个快递盒,穿着红色的快递製服。可不就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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