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帮他管。”席年说。
“这不行啊,你自己这么大的公司还等着你来管呢。既然儿子回来了,就由他老子管,不用你操心了,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纪弘量说。
席年握紧手机:“如果你逼他剪头髮,他会恨你的。”
电话那头纪弘量张口半天,许久之后才妥协一般地说:“算了算了,我让他去相亲吧。”
席年其实很想说,相亲也不用了,反正纪仰也是敷衍一下走个过场,说不定还会把相亲对象气跑,何必呢。
但是说多了纪弘量也会不爽,他干脆挂了电话。
·
纪仰本来也没打算剪头髮,毕竟这一头长发他可是留了很多年的,爱惜得不得了,就像自己的命根子一样,怎么可能剪呢,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人可以死,头髮不能断。
这是他的座右铭。
他只是嘴上跟纪弘量说要剪,实际上他是要戴假发套。反正纪弘量经常眼神不好,而且五大三粗的臭老爷们一个,哪有那么细心来看他是不是戴了假发。
而且还免去了相亲,这一举两得的事,那不是嘎嘎好。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结果纪弘量又突然来跟他说不用剪了,去相亲吧。
纪仰当时脸都绿了,他敢打包票,老男人背后肯定有奸人指点,要不然怎么这么损!!!
“不要啊……”纪仰被迫穿上了一身板正的黑西装,被纪弘量像拉倔强的柴犬一样,拽着拉着上了车。
嘭地一声车门被纪弘量关上。
纪仰扒着摇下来的车窗,可怜兮兮地撒着娇:“亲爱的爸爸,我不行的!”
纪弘量板着脸:“男人不能说不行!”然后他衝司机老黄道,“一定要送到目的地。”
“好的纪先生。”老黄衝纪仰抱歉地笑笑。
然后黑色的豪车“刷”地一下如脱缰的野马在马路上策马奔腾了起来,纪仰一个重心不稳仰倒在了后座上,最后躺平,摆烂。
老黄从后视镜看到后座的纪仰四仰八叉地躺着。
老黄:“……”
他本来还以为小少爷要中途威胁他跳车,现在看来没这个担忧了。
一路上顺利地把人送到了海城大剧院。
纪仰下车后,老黄把话剧票递给纪仰,憨厚老实地说:“小仰,就当是去看个话剧,别把人家气跑了,毕竟难做的还是你爸。黄叔知道你喜欢男人,你走个过场就行了。”
纪仰拿过话剧票,知道黄叔也是好心,怕他又惹纪弘量生气。于是懒懒地抻了个懒腰,说:“放心吧黄叔。”
说完纪仰转身往剧院里面走。
他个子高,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他的腿,显得笔直修长。穿着西切尔皮靴,走起路来长发飘逸,又酷又飒。像是在走台步的国际男模。
那张漂亮得有些妖的脸表情懒散,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来剧院睡觉的。
随着他一同入场的人都被他吸引去了视线,全身上下都很漂亮,一双眼睛都看不过了。大家以为他是这场话剧的演员,但是一看话剧演的是《恋爱的犀牛》,里面没有这样的人物角色。
接着就看到纪仰坐在了第十排中间的位置。
哦,原来是观众。
有人原本还想着一边看话剧,一边看帅哥。谁知帅哥一坐下就歪着头开始睡觉。
于是江小姐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瞬间心里就很不满。尽管纪仰长得跟照片里一样好看,但是这睡像也太不优雅了。
真想把手里几十万的名包甩到纪仰脸上,把他打醒。
江小姐臭着一张脸坐到纪仰旁边,故意弄出响动想弄醒纪仰,但是对方跟死了一样,雷打不动。
早就听闻纪家少爷从小就是混不吝的,父母离婚前还好,离婚后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空有皮囊没有能力。经常跟一群小开圈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过着放浪形骸的日子。
据说私生活也混乱不堪,男女不忌,荤素全收。
今天这一看,真是八九不离十,原本还带着一丝侥幸来着。
江小姐果断站起来拎着包甩头走了。
席年坐在第十五排的位置,亲眼看着纪仰是如何把人敷衍走的。
江小姐一走,纪仰就醒了。旁边的位置空着,纪仰在思考要不要走,但是好像瞌睡真的来了。要不就这样睡会儿。
眼睛一瞟,看到后面那个小朋友的手里抱着一个新买的娃娃,他弯起眼睛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说:“小朋友,哥哥睡觉有点冷,你能把娃娃借给我抱着睡吗?”
小朋友似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有些懵懵的,随后红着脸把娃娃乖乖递给纪仰,声音软软的,小小的:“送给哥哥。”
“哇这么大方啊,那就谢谢你啦。”纪仰笑眯眯地接过娃娃。
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不知何时,他旁边空着的位置坐下一个人。
', ' ')('由于个子太高,完全把后面那个小朋友的视线挡住了。小朋友不得不站起来看话剧。
席年目光柔和又贪婪地看着纪仰沉静的睡容。纪仰怀里紧紧抱着娃娃,露出了柔软的一面。跟那日在桌子底下恨恨盯着他,说着绝情冷漠话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人。
他脱下自己驼色的长款羊绒大衣,轻轻盖在纪仰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