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没有产生火花,只有满腔疑惑。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大富见壮汉迟迟没有动手,想来是有回旋的余地,忙请求道,希望壮汉能体谅他的难处,不要再收他的保护费。
“这位壮士,不知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我家里的小儿子还病着,急需我这卖鱼的钱来买药,这边的保护费我也已经交过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您看这次能不能宽容下,下次过来我一定交。”
张彪听完顿时明白他误会了,自己不过就是来买鱼的,不是收什么保护费。
他自我审视一眼,纳闷道:自己真有那么凶?
想到上次李宛站在廊下面对他时战战兢兢的样子,再看着眼前卖鱼人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觉得画面出奇的相似。
他轻咳了声准备开口,可这咳声听在对面人耳里,只觉是要发怒了。
李大富双腿抖得像筛子,颤声说道:“壮士,实在不行,要不你就当宽限我几天,下次...下次过来我一定补上。”
张彪不欲解释,直接看向木盆内的鱼,“这鱼...”
“这鱼送给您。”李大富忙顺嘴接上,挑了条又大又肥的鱼送了过去,这条鱼估摸着要五文钱。
要知道他卖鱼一天拢共也才赚十几文钱,这五文钱的鱼不亚于在割他的肉。
可有其它办法吗?没有。出钱和挨打他一个都不想选。
张彪这下真无语了,都想离开去对面卖鱼处看看,可想到那句:小儿子还病着,要钱买药。
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里所有的鱼我都要了,你算一下多少钱?”
李大富下意识地遵从指令,“一条大鱼,五条小鱼,总共十八文钱。”
“好,我都要了,这钱你收好。”
李大富的手止不住的哆嗦,试探着接过,愣愣半晌,直到张彪驾车离去许久才晃过神来,那个人不是收保护费的?
旁边一个摆摊的大爷提醒道:“你这是遇到好人了。”
他刚才也一阵心惊胆战,怪他还说这个收保护费的怎的这么面生,敢情人家根本就是来买鱼的。
长得那么牛高马大的,不怪他们会害怕。
“好人?”李大富不解。
“是啊,谁没事会一下子买那么多鱼,这天气又热,鱼压根就放不住,他这是在帮你,想让你尽快卖完好有钱去给你儿子买药。快去吧,镇上的药铺估计也快关门了。”老大爷解释道,他也是看李大富憨厚老实又经常摆在他旁边,这才好心提点一句,不说要报答,但至少要知道人家的好意。
李大富默默点头,下次壮汉再过来的话他得多送条鱼给他。
可此时大方买下六条鱼的张彪正暗自发着愁,买这么多,该怎么处理呢?
“这有什么难的,大的那条就用来煲汤,小的就油炸,做好后端些去秀秀家,张叔的腿还没好完,正好喝些鱼汤补补。”李宛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最后却话头一转,“话说你今天怎的想到买鱼了?”
话题跳转得有些快,但张彪早已适应,可也不能明说特意买来给她补脑的,只得道:“这不是有段时间没吃鱼了,想起就买了。”
李宛没有在意,眼神紧盯着一小包纸封,俏皮地摊开手,“我的玫瑰酥呢。”
张彪从牛车上拿了下来。
“三十文只够买这么一点吗?”李宛解开纸封疑惑地问道。
张彪慌忙错开视线‘嗯’了声。
他有想过跟她解释只给她买了十文钱的,但一想到她唧唧歪歪的样子,哽了哽,还是算了吧,等下鱼头全部留给她吃就当补偿了。
李宛顺手尝了个玫瑰酥,小声嘟囔道:四喜居果然不一样,不行,不能全吃完,得给秀秀留一些,真好吃啊。
回房将玫瑰酥分成了两份,等下一同给秀秀送去。
出来后她看到张彪已经将鱼剖好,清洗干净。
心里琢磨着鱼汤的配料,要不还是煮鱼头豆腐汤吧。
“张大哥,你去村头买两块豆腐。”她吩咐道。
“银钱在桌上,你去买。”张彪忙着剁鱼。
“我和村里人不熟,还是你去吧。”
张彪无奈地叹了口气,叮嘱了句:“鱼先放着,等我回来弄。”就拿着铜板去了村头。
此时村头小店内。
“小翠,你来看下店,我得去煮饭了。”刘桂花说着。
张小翠慢悠悠地从屋内走出来。
她今年十八,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纪,村里像她这么大的都已经当娘了。
但因为她小弟才两岁,家里阿娘得看店,阿爹得跑货郎,根本看顾不过来,便被她爹娘硬拖了下来,说是再多等两年,女子二十出嫁也不晚,到时多给她留些嫁妆,任谁也不敢看轻了去。
她哪里不知道这是阿娘的空话,要是放在以前小弟没出生的时候,她或许还能信几分,可现在...。
再说她也十八了,于男女之事早已开窍,再加上她发小时不时的普及。
她的发小早已成亲,经历过滋润,于此事上便格外大胆些,不似做姑娘时那般羞涩。
每次相聚时总是荤素不忌一股脑吐露个干净,连那些个姿势都要跟她谈论个遍,还说要她找个强壮的。
她每次都听得满脸通红,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擦洗时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