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出门工作老给老板沏茶,都是生活里学的。
往那边看,一群公子哥谈笑风生,边上还有好多陪着看的女生。
都是穿得像名媛,踩着小高跟的那种,她融入不进去,这种环境大家都看得出她是外来的,认识的还好,不认识的也不会怎么跟她讲话。
她只认识顾谈隽一个。
顾谈隽在桌边玩球,想到什么,朝她看去,喊她:“温知予。”
她看去。
他说:“玩吗,给你让个位。”
温知予说:“我不会。”
“没什么不会的。”
别人都跟着看她,他又说:“我一朋友,上个场没关系吧。”
喧嚣场合,他站台球桌边讲这句话时,右手还在玩桌面上的八号球。
手指轻转,慵懒无比。
别人说:“有什么,那就一起呗。”
可温知予站那儿,手足无措。
她有点为难地小声跟顾谈隽说:“我真不会。”
他笑:“没什么的。很简单的,说白了,也就是拿个杆,瞄准目标,击中目标,没了。”
他说得轻巧,可温知予压根没碰过。
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她怕她出什么笑话。
顾谈隽给她演示,找好站位,弯身,身体水平贴合桌面,臂展,球杆搭在手架上,握杆时的身姿如一张弓。他手指很纤长,做什么都像天生风景。
如他所言,运杆,击出。
哐地一声,一颗目标球被主球撞击,完美进洞。
他直起身,把杆递她:“试试?”
顾谈隽从不带人这样玩的。
这群公子哥恣意洒脱,什么时候把女孩子带上他们这名利场过,本以为他只是嘴上讲讲,没想到顾谈隽还真的想让她懂一样,真的非常认真地教了起来,搞得他们球都不能好好玩。
本来是江瓦跟他们一块,江瓦是这群人里最爱打桌球的,顾谈隽他玩不过,觉得他带个妹过来玩还挺新奇。
结果玩一会儿就玩不下去了。
以前温知予的音乐老师说温知予身体软,很适合学舞,可到了台球桌上,她感觉自己简直又僵又硬,动都动不了,说什么也僵硬得跟四肢复健似的。
顾谈隽还在耐心教她:“是,你要适当地调整握杆,不用太紧张。保持小臂垂直,打桌球最终只是通过摆臂动作,让主球击出目标球。”
温知予绷得要僵化了。
胳膊特别重,上半身恨不得趴桌上,她运杆,像他说的那样模拟击打,球杆在虎口摩擦了半天,鼓起勇气击球。
咚地沉闷一声。
球杆跟主球完美擦过,主球在原地转了个圈,最后往左滚了出去,目标球动也没动。
边上有人扑哧一下在笑,温知予有点窘迫且沮丧。她觉得自己在这么多老玩家面前打桌球,简直是一件不能再窘促的事。
她像学生没学好无颜面对老师地看他,顾谈隽也笑了,可能是好久没见人这样了。
他过去把球摆正,说:“没关系,新手刚开始玩是这样,我教你。”
他走过去。
而那边早等着俩人击球半天的江瓦拿着球杆有点傻眼。
他回头看庾乐音,问:“你觉得他俩这样过分吗?”
这你妈是在打台球。
这不是借着玩球在这秀恩爱?
他在这等个球等半天了,你他妈把球拿回来跟人妹子说,我教你。
哪有这样玩的啊。
庾乐音也笑得不行了,主要是看顾谈隽教人太好玩了。
他哎了声:“算了,难得看咱们谈隽哥哥泡个妹,让让他吧。”
江瓦说:“得了,我再去单开个场吧,我不跟这妹妹做对手了。”
玩不过,真的玩不过。
“你不用太紧张,其实就当平时娱乐就好,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
顾谈隽走过去继续拿球杆教她,俯身,教她具体要怎么标准站姿,怎么击球。
“打桌球,能否充分调动身体机能,你的臂向、站位、水平力道,全部很重要,也不用太在意如何握杆,你只用考虑,如何有效发力把你这颗目标球击打出去就好。”
他做每件事都很认真,投入进去,会用到许多专业名词。
温知予听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