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话却令她有些不能苟同。
这段时间心里压的东西涌上。
她往后靠了靠,问:“施星晖,你觉得如果。只是如果,是我们在一起,还是你妈妈和我在一起?”
“我妈妈没有干涉的意思,只是长辈关心,你别误会。”
“我知道。只是当初一开始确实是工作方面,我也确实是没往这方面想的。不怕告诉你,后来因为各种因素、外部压力,我就想着试试,我想你答应相亲应该有一部分也是这个原因。好,我是有点随波逐流的意思,但我一直觉得即使两个人在一起了,工作方面也不是混淆在一起的。”
“是。”
“要是今天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接受了,以后怕是只能和你结婚了吧。阿姨逼你还是蛮严的。”
他沉默,说:“但感情确实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有分寸。”
温知予转头问他:“你对我有感情吗。”
他看向她,眼里像是有什么想说。
说实话,温知予这句话问得是有点情绪化了。
这几个月他们相处什么时候都是十全十美处处周到的,那种相处都是尽量不体现缺点,她做个优秀温柔的形象,他也就是成熟温和的。哪怕是这样直接的聊天也是头一次。
温知予一直不认同舒适的相处关系是这样的。
这样的体面只会让本就疲惫的生活更累。
缓和片刻,温知予又说:“对不起,刚刚聚会我有点喝酒了,讲话不清醒,回头你不要在意。”
“没关系。你跟我之间一直没有那种亲密共鸣,我感受得出。两个人没什么感情在一起的确是累,只不过,我确实是真诚的。”
“我知道,知道你真诚,我也是,我们都是清醒理智的成年人。”温知予回。
说完沉默一段。
她望着外面路边不停疾驰而过的车。
心里有些情绪也酝酿着,像最后风暴前的沉默,宣判前的寂静。
她脑袋里混乱画面太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没存在的。压抑着她,令她忽而不能理智。
她终于说了。
“可能确实是不合适。一开始因为相亲认识,后来接触是因为工作。工作上我确实欣赏你的才华,大家事业往来都是为利益为赚钱,这件事我们是同路人。后来我妈妈催得紧,我也就顺从了。”
“但想清楚觉得,就这样浑浑噩噩接受一段感情好像对你也不大负责,对于我们二人来说皆是遗憾。”
她翻找包,找出那枚戒指还给他:“还有蛮多蛮好的女孩子的,这个,你可以送给更值得你的女孩。”
施星晖看着,只说:“你心里一直是有人的是吗。”
“没有。”
“没有吗?”
她停顿片刻,说:“过去是谈过一段有点刻骨铭心的,但那也都是过了。”
“你上段感情是你开始还是对方开始。”
“是我主动的。但,那也是因为另外一些因素,我认识他是高中,可能是青春雨季的感情确实深刻所以才显得这段感情特别,但说实话正如你一样,过了就是过了,说忘了,我也肯定忘了。”
他看着那枚戒指,却只想到这段时间听说的。一些不算空穴来风的。
又看她笃定的神情,心中情绪才算缓和。
他说:“好。知道还是我不够好,我们不够合适,戒指你收着。”
她摇头:“不用了,这个贵。而且这段时间我麻烦你也多。”
“不麻烦,况且我也有麻烦了你的地方。”
“没事的。不过可能确实未来要有点避嫌,日后工作进度我会找其他同事对接,希望不影响我们的合作。”
“不会,公是公私是私,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谢谢认可。”
夜晚,他把她送了回去,这次只到巷口。
转眼就走了。
温知予站了会儿,边上还有个住这儿的大爷,她跟人打招呼。
大爷说:“知予,怎么今天男朋友没送到家门口啊。”
她说:“有事,先走了。”
对方看着这路面,说:“看来看去,还是去年那辆5个3的连号车牌亮眼啊。”
温知予弯唇笑笑,进去了。
那个周末。
施星晖和顾谈隽见了一面。
那场饭局本意是庾乐音说要请朋友吃饭,说不知道怎么的他哥也要来。
大家就说:“来就来呗,大家伙的也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