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卉想着事情地靠到吧台边。
“也没说什么,就寒暄,我送了杯咖啡。”
温知予远处看着都捏了把汗。
她平时是没见他跟哪个属下或者女员工多有交流的,每次公事说完,大家各干各的,私人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姚卉这种的,她真怕对方该听急了。
姚卉说:“但他脾气还可以的。”
“怎么说?”
“我有的话故意讲的,要别人,估计该觉得不悦了。他还是有那种三十岁男人温润包容劲的,起码能听完,心里有什么也不会表露出来。”
“确实,那是阅历在那,实在是稳重了。”
“还真不一定哦,可能他就是这性子,虽然我还是不懂他到底什么性子。”不过姚卉又回味了下:“但我确实是注意到了,你觉不觉得张总这人还蛮有韵味的,做事说话都很老道,偶尔又出其不意有点他自己的幽默,老蹦出你想不到的话。”
“比如?”
姚卉想了想,想不到,转过身去搅咖啡:“算了,没比如,咱饭后八卦啦,随口说说。”
晚上顾谈隽本来照例要去接她的,顺道记起要把之前她落他那儿的衣服捎上,她说这几天上班要穿。
回了趟家,再过去的时候朋友们发消息说搭个顺风车,正好要去的地离那儿近,也就顺带了捎了。到地方,他们下车,打招呼分开。
温知予出去看到的就是夹人群里跟他打招呼分开的梁萤。前排男生跟顾谈隽招呼着要走,顾谈隽站车边,接他们递来的烟,说什么也都是泰然应着。梁萤搁后头没吭声,但温知予还是一眼看了到。
她想了下。顾谈隽刚刚去的应该是同学聚会,他们几个老同学这会儿是道别了。
顾谈隽在那等了会儿,看手机消息,没等到温知予,看到有家便利店又记起来上次温知予去他家过夜半夜饿了想吃东西,结果他家里冰箱什么也没有。
他进去拿篮子扫荡似的拿了一些吃的,怕温知予以后去他那儿又嘴馋有点意见。
再或者,他俩要是看电影没事做呢。
结账时看到台子上那小方盒的东西,想了想,也拿了几盒。
温知予这女孩子身体虚,平时看着蛮好,可有个什么就喜欢出虚汗。
一干个啥就要死不活的样,也就会抓着他不停喊他名字。他很喜欢,可又希望她身体素质能好点,那不然以后碰着个什么事,他不在旁边呢。
拿去结账。
心里想着。
其实他原来还是想过她的。就像温知予问他的,那种的那种。
当然有,她走后,他有时独自坐在屋子里,车里,抽着烟,闭眼偶尔也会想她。
只是这种事也不好拿明面上说吧,他有时觉得他这人太矛盾了,老认为人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他并不想沉溺到什么里头,可有时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沉陷了。
温知予说他藏得深,并不是。他只是……确实不太习惯和人讲。
结了账,服务员说了多少钱,他扫码付了。
出去看到温知予站路边,他过去,说:“刚刚干嘛呢。”
温知予说:“送了下姚卉,没什么。”
“那朋友呢?”
“走了。”
“嗯,上车吧。”
上了车,温知予注意到他买了一袋子东西,说:“这是干嘛?”
他把东西放到后座:“添置冰箱,你上次晚上不是饿吗。怕下次又没准备呢。”
温知予说:“刚刚遇着张嘉茂了。”
“是吗,他在这儿?”
“是啊,姚卉好大胆,还跟他讲话呢。”
顾谈隽淡笑:“都是正常人,有什么不好讲的,碰见就寒暄一下。”
“确实。话说回来,你觉得张嘉茂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顾谈隽想了想:“一摸不透的吧。”
“为什么?”
“公私分明,死板老道。你要是惹他,他能一直记你过的。”
温知予联想了下,笑了。
确实,张嘉茂对他们工作室除她以外的人印象不深,可姚卉是他们原先一起出来的一群人里最明艳的大美女了,张嘉茂也不记得。
两年前,他来视察,姚卉一杯开水扫他裤腿上就结了梁子。
从此张嘉茂算知道了,温知予旁边还有个叫姚卉的,一做事风风火火,私人时间总无所畏惧的姑娘。他嘉祯规矩森严,她过去开会穿吊带,被张嘉茂单拎出来说了。
这算不算私下记了姚卉的过。
发觉她笑,顾谈隽沉默了会,等红绿灯的时候拿过边上烟盒:“你老和我提张嘉茂,说别的男人,不怕我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