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呼吸不畅,张开小嘴,一脸的倔强,伸手就去挠他痒痒。
被闹得厉害,那点睡意烟消云散,小夫妻在那张酸梨木大床上“打”了起来。
床腿发出“咯吱”声,惊到了床底的雏菊儿。
雏菊儿爬出来,喵喵叫了几声,可床上的人根本没空理它。
没一会儿,帷幔中探出一只纤臂,上面一颗守宫砂极其醒目。女子败下阵来,瓮声瓮气地求起饶。
帷幔摇曳,看得雏菊儿瞪大了一双发光的猫眼。
帷幔里,宁瑶吟吟娇笑,抬手阻挡着赵修槿靠近,“我错啦,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
想得美。
赵修槿反剪她两只手臂,对着她的软腰挠起痒痒。
宁瑶扭成麻花,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错啦,殿下。”
赵修槿凝睇她雪亮的眼眸,忽然有了一种希翼,认真要求道:“叫夫君。”
宁瑶一愣,尾音上调的“嗯”了一声,待反应过来时,心口猛地跳动。像是被吃得死死的,下意识就要开口喊夫君,可当她触及到赵修槿那双含情目时,忽然生出小别扭。
“那你要先叫我娘子。”
赵修槿轻抚她柔白的脸蛋,声音比平时沙哑几分,“娘子。”
宁瑶腻毙其中,快要忘记呼吸,“还要说喜欢我,我才叫你。”
赵修槿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肢,“你今儿不叫,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叫。”
跟他堂而皇之的耍起小心机了。
宁瑶扭扭腰,皱眉道:“你手劲太大了,想谋害亲妻,去找小妖精?那我跟你说,醉香楼的清倌们可妖娆了,你可以去那里找个称心的,还不用付出真心。”
看着那张叭叭不停的红唇,赵修槿抬手捏住,使她变成了一只小鸭子。
宁瑶张不开嘴,蹬了蹬腿,把被子蹬到了脚边,“唔唔唔......”
赵修槿扯过搭在围子上的裙带,三两下捆住她乱蹬的脚,然后扼住她两只腕子,将她拽坐起来,与双脚绑在一起。
宁瑶哪里知道太子殿下有捆人的嗜好,恼羞道:“你绑猪呢?”
说完觉得不对,自己骂了自己,气得小脸通红。
赵修槿被逗笑,仰躺在枕头上单手轻搭额头,看着她使劲儿挣脱束缚。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
宁瑶气得不轻,像个不倒翁一样来回摇晃,可就是脱离不开系结,最后可怜巴巴扭头,眨巴着一双无辜大眼,“我错了,夫君。”
这声“夫君”叫得人身心舒畅,赵修槿止不住笑意,笑声醇厚,如水滴落入空谷清泉后发出的尾音。
“松开我吧,夫君。”宁瑶弓着身子,后背发酸,没有骨气地又叫了一遍。
赵修槿起身替她解开绳子,本以为闹完了可以入睡,谁知小妻子忽然跪起身,开始了反击。
猫似的小劲儿没什么攻击力,可气势很足,还抄起了枕头。
赵修槿躲开,搂住她的腰将人桎梏在怀中,夺去她手里的枕头扔在一旁,却无意中发现枕头下的挂坠。
那惟妙惟肖的画面映入眼眸,两人同时愣住。
宁瑶一时气急,哪里顾及到枕头下藏着什么,登时没了底气,“不是我的。”
赵修槿单手按住她,另一只手拿起挂坠,还翻面看了看,失笑道:“这两面我都参透了,回宫跟你试试。”
宁瑶羞得汗颜无地,怕他真以为自己是个急色的人,狡辩道:“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赵修槿将挂坠拢在掌心,“我知道就行,不过,你真就这么急于得到我?”
那双含情目迸发出熠熠光晕,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宁瑶望着男子温柔迷人的笑,忽然就不想狡辩了。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
第30章圆房(补了一小段)……
从娘家小住了三日,宁瑶和太子于正月初六回到东宫。
清早的甬道上落了不少枯叶,三五个宫人正手拿扫帚低头打扫。
宁瑶挽着赵修槿的手臂,心里一直惦记着圆房的事,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赵修槿面色如常,将宁瑶送回东暖阁就去忙要务了。詹事府的官员进进出出,手里捧着或薄或厚的公牍。
冷光映青苍,抱膝灯前坐,娇娇人儿一直等到深夜也没见赵修槿闲下来,不免有些失落。
太子一日繁碌,还有精力圆房吗?
夜里,冰霰拍窗,发出咯咯的声响。
雏菊儿从柜顶蹿跳而下,稳稳落在猩红毡毯上,又捻着猫步跳上床,窝在宁瑶的肚子上。
宁瑶被它沉甸甸的身子压得喘不过气,做了一个冗长又醒不来的噩梦。
梦中,她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是谁,一见到身后追来的官兵就拼命地跑。
“不要,不要!”
她惊坐而起,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喵~”雏菊儿被她吓了一跳,跳到地上,哧溜一下消失了身影。
没去管夜里好动的猫,宁瑶推开窗子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唯有稀薄云层中透着几道光亮。
太子一夜未归!
次日早朝后,宫里炸开了锅,嘉和帝册封了一名贵嫔为后。久被空置的后位有了新主儿。
百官对封后倒是没什么异议,可皇后的容貌怎么看怎么与已故的孙贵妃有些相像。皇后出身簪缨世家,父亲是太师,嫡长弟是池晚,可纵使家境殷实,在富贵满天的后宫中也并不突出,或许全仗着这张脸一路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