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可以自立门户,亦或是嫁人。但这都取决于她自己,你我都不能左右。”
宁瑶眼眸一亮,忘我地拍了下男人的手臂,“咱们想到一块去啦。”
赵修槿斜睨她搭在自己臂弯的小手,“哦?说来听听。”
宁瑶欲收回手,被男人握住,她着急说出自己和唐咚宝商量的事情,也就由着他了,“咚宝可以先自立门户,我再帮她物色合适的才俊,两不耽误。”
她可以在宁府附近为咚宝买座宅子,也好有娘家人照应着。
赵修槿捏着她软若无骨的手,淡笑道:“依你们,不过她要跟唐、季、池三家商量好,免得出篓子。之后,咱们才好插手。”
“可长辈们要是不同意,咚宝执意呢?”
“看有多执意,决心大的话,我可以帮把手。”
对于他的建议,宁瑶恨不得双手双脚支持,忽然觉得这位太子爷特别“贤惠”,什么事都能替她想好、摆平。
“多谢殿下。”
赵修槿抓着她的手一拽,将人拽离椅子,朝她后面拍了一下,“说了,别跟我见外。”
那地方怎能乱拍!刚刚对他燃起的感激,瞬间化为乌有。宁瑶炸毛,起身要回房。
瞧她扭着曼妙小腰,赵修槿没忍住,将人捞回来,按坐在腿上,“亲亲。”
又亲......
宁瑶双手捂住他的嘴,颇为严肃地摇摇头,“不行。”
赵修槿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掐,拿开她的手,“怎么又不行?”
不知羞才会跟他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宁瑶从他腿上下来,掩耳盗铃地拍了拍裙子上的褶,颠颠跑开。
雏菊儿不知从哪儿跳出来,喵喵地跟在她的身后,却换不来她的理睬。
一人一猫先后进了暖阁,宁瑶才转身抱起雏菊儿,“越来越胖了。”
雏菊儿舔舔嘴,打个哈欠,被放进粉色的小窝。
宁瑶走进里间,拍了拍趴在塌上的小闺友,“殿下同意了!”
唐咚宝心中一喜,懒虫似的不愿意起来,搂着宁瑶的细腰蹭了蹭,“我的娘娘怎么这么好啊。”
没有宁瑶的话,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宁瑶捋捋她额头的碎发,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可有想嫁的郎君?”
若是两情相悦,那就省了自立门户这一步了。
唐咚宝撇嘴摇摇头,“要有的话,我早就主动出击了,还能这么被动等着被带走......”
这时,赵诺悠刚巧走进来,好巧不巧听见她们的对话。早在唐咚宝被接入宫中时,就已听说了她的身世。
“我看池尚书挺合适,”赵诺悠凑到两人身边,笑嘻嘻道,“反正他现在不是你的小舅舅了,还孤身一人,府中也无乱七八糟的小妾、通房,你觉得呢?”
唐咚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就是我小舅舅。”
“昨儿还是,今儿不是了。”赵诺悠靠坐在塌围上,捏了捏自己嫂子的小腰,一边艳羡,一边调侃,“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凑合凑合搭伙过日子得了。”
有些事最怕被捅破窗纸,一旦捅破,唐咚宝还怎么理所当然地继续拿池晚当舅舅,“我谢谢你,还是免了。”
赵诺悠也只是过过嘴瘾,没有真的想要凑合,毕竟池晚比小姐妹大一轮不止。
三人从未同宿过,宁瑶叫兰儿去询问赵修槿的意思,兰儿皱着脸跑回来,说是被太子轻斥了句。
宁瑶哼一声,知道赵修槿小气,不肯让人霸占他的床,于是亲自跑过去,“就占一晚。”
她竖着一根手指头,很像小时候孩子们跟长辈商量事情的模样。
赵修槿放下书卷,面色有些不好看,那是只占床的问题么,明儿还会留下陌生的胭脂味,他接受不了。再者,他的妻子也会被占了去。
宁瑶见说不动他,灰溜溜回到暖阁,对赵诺悠道:“去你宫里吧。”
赵诺悠如今是后宫最得势的公主,腰杆子硬了,往寝宫里塞两个小姐妹不用跟人请示,只是宁瑶......
“要不,我带咚宝回去吧,我怕皇兄恼我。”
宁瑶也怕赵修槿明日收拾她,可她就是想要拗,谁让他昨晚把她欺负哭了,“我也要去。”
“好好好。”
赵诺悠揪了一下宁瑶隐在浓密乌发里的小细辫,“皇嫂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这样,小姐妹三人顶着月光,并排走在微风徐徐的甬路上,前后各跟着两名执灯的宫人。
子时二刻,张秉得叩响书房的门,笑呵呵道:“时候不早了,殿下该注意身子啊。”
赵修槿单手敲着桌面,皱了皱眉。
张秉得赶忙走进去,“殿下怎么了?”
“胃疼。”
“老奴这就去传太医。”
赵修槿闭眼道:“去把太子妃叫回来。”
“......”
太子妃哪会医治胃病啊?还不如太子自个儿医治呢,莫非……张秉得拍拍脑门,恍然大悟,笑着道:“老奴这就派人请太子妃回来。”
“你亲自去。”
“……诶。”
月明星稀,老太监手持拂尘,快步跑向怀贤公主的寝宫,将太子胃疼的事“如实”禀告给了宁瑶。
宁瑶心惊,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胃疼?
“老奴也不晓得啊,”张秉得露出焦急的表情,直拍大腿,“太子疼得脸色发白,挣不开眼,一直在喊娘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