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大了,品不出来就好好回去多读读书。”晏清绪嘴下毫不留情,“少吃点我的果脯,那是前两日刚从香山送来的。”
“我大老远来给你送烧鸡,居然连个果脯都不让我吃,你好狠的心。”那何青瑜哀嚎道。
“烧鸡?”晏清绪这才把目光放在眼前的食盒上。
“知道凡品入不了您的眼——”何青瑜边说边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放下手里的果脯,打开食盒:“这可是城北新开的店,我身边有不少人说好吃,我千里迢迢过去排了好久的队才给你带过来的,够意思吧。”
“城北有多远?还没出京城吧。你排队?不过是让小厮替的你。”晏清绪如此道。
“你这嘴皮子也太不饶人了吧!得,不跟你说这个,赶紧尝尝别凉了。”
何青瑜从食盒里拿出来两个小碗,又摆上筷子,掀开食盒的下一层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食盒中拆好的烧鸡躺在其中,嫩黄的鸡肉还是热的。
晏清绪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咀嚼咽下后平静地道:“难吃。”
“难吃吗?”何青瑜也尝了一块,皱眉道:“我觉得还行啊?”
“火候不到位,外皮还有很多水分很影响口感,肉又不够入味,厚的肉白完全没有味道。”说完他抬了抬眼:“这也能叫好吃?我家厨房出来的东西都比这好。”
何青瑜早已习惯他这个样儿,他自己又嚼了嚼:“嗯,好像还真是,我跟你玩儿时间长了,嘴也被养刁了。”
“把这收了吧。”晏清绪拍了拍食盒。
屋里就他们俩人,何青瑜认命的把食盒收起来。
“唉,什么东西能入你老人家的法口啊?”
“很简单,好吃的就行。”晏清绪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果脯送进嘴里。
何青瑜:“……”
话是实话,就是有点气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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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租铺危机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被关禁闭呢。”何青瑜把食盒收好,又起了八卦的心思,他凑近晏清绪问道。
“我再说一遍,不是关禁闭,只是思过。”晏清绪依旧执着地纠正何青瑜。
“好好好,你为什么思过?”
晏清绪在拿走食盒的书案上又摆好纸张,挺直脊背将自己的袖子往后挽了一挽,左手搭在右手的袖口上,右手慢悠悠地磨起墨来,问了句:“你说呢?”
“……”可恨这人一直不主动说,何青瑜只能自己猜。
其实猜也没有那么难,这位晏公子在晏国公的眼里样样都好,文采好相貌好,虽然脾气不那么好,但也不至于和自己父亲呛声到被罚。
要说他知道的两人最容易起冲突的点……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一直不满意长辈给他订下的这门婚事了。
“不是吧,你又闹着退婚被罚了?”
晏清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对……你也没少因为这事儿跟国公犟,难道……不会吧?这事儿办成了才罚你?”
话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晏清绪放下手里的墨锭,回了个:“是。”
“怪不得啊!”何青瑜左手拍右手,自己拍了个响亮的巴掌。“我就说你今天说话虽然依旧刺,但关了禁闭也没有黑脸,连我吃你的果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是得偿所愿了啊!”
“跟你说了,不是禁闭。”晏清绪忍无可忍,拿起笔用另一头敲在了何青瑜脑袋上。
“禁闭和闭门思过不就是一个意思?”何青瑜气笑了。
晏清绪也恼了,他的脚从下面穿过窄窄的书案揣在何青瑜身上:“当然有区别,小孩儿才会被关禁闭。”
……
何青瑜长吸一口气,决定不跟别扭的晏清绪计较。
他换了个话题问:“说来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非要退掉这门婚事?虽然和你订婚的那位左相府大小姐生母早逝,但怎么也是大家闺秀……晏国公虽然这些年和左相不对付,但国公大人都不在意这门婚事会有什么影响,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
他说到这狐疑地又观察了一些晏清绪的表情,问了句:“你总不至于会替你爹考虑吧?”
“汝人言?”晏清绪没什么好气地道:“什么叫我不会为我爹考虑?”
何青瑜大惊失色:“你转性了?上月会试上仗着自己牙尖嘴利把你爹的同僚得罪了个遍的人是?”
“一码归一码,那群老古董的思想太陈旧,我只是与他们辩了一辩。”
“是啊,那几位大人脸都气绿了,虽然他们表面上还得给晏国公陪笑脸,晏国公私底下还得给人家送点礼物表示慰问。”
晏清绪奇了:“私底下送礼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何青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扇子,“唰——”地展开,自觉风流倜傥地扇了两下:“那是,我是谁啊?这京城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我退婚了你就不知道。”晏清绪冷静反击。
“……”何青瑜噎了一下,“这事你们府上又不会宣扬,那左相府想必更是觉得被落了面子,把消息捂地死死的,我又上哪儿知道去?”
“不知道好。”晏清绪又看回自己面前的纸上,道:“只有我们知他们知,对人家姑娘以后也好。”语罢他盯着何青瑜说:“你封死你自己的嘴,别出去胡说这件事儿,要是日后我听见关于这事的流言蜚语,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