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姝推着凤妤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早就听闻她们回来,且凤妤受伤,急急忙忙要出来寻她们,刚到月门就看到凤姝推着凤妤过来了。
“祖母……”
老夫人一看凤妤坐在轮椅上,心疼得眼睛红了,“好端端的,怎么摔成这样,大夫怎么说,多久能痊愈,日后走路会不会受影响?”
凤妤拉着祖母的手撒娇,“祖母,没事的,我都不疼了。”
老夫人不信她,看向凤姝,凤姝轻笑说,“周大夫说骨头伤得不重,伤一个月就能痊愈,近日不宜操劳,静养就行。”
两人都怕老夫人操心,没告诉她内伤的事,只当是骨头有恙,静养就好。老夫人细细问过一遍,总算放了心。
姐妹留在老夫人院内用晚膳,老夫人命小厨房做了凤妤爱吃的菜,又熬了燕窝,凤妤精神一般就在冬暖阁休息。凤姝陪老夫人叙话,凤妤虽懒洋洋地躺着,耳朵却没闲着。
凤婉和端王的婚事定得比较急,准备很仓促,德妃派了一位宫中的教习嬷嬷来府中,教凤婉礼仪规矩。凤姈偷偷去看过,教习有意为难凤婉,她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哪怕礼仪规矩都挑不出一点错处,仍会被教习嬷嬷打手心。
昨日还被罚跪一个时辰,跪得膝盖淤青,老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凤妤心想,除非大姐姐和端王能培养出感情来,哪怕做不到情投意合,好歹也要相敬如宾,否则,大姐姐的日子注定不好过。她心疼凤婉,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端王并非姜杨之流,大姐姐受了欺负,没那么容易讨要公道。
凤姝只是宽慰着老夫人,并未多说什么。说到底,事成定局的事,很难转圜,这婚事门不当户不对,大姐姐无辜被卷到纷争中,定会受点夹板气。
凤姝送凤妤回梅园后,等凤妤喝了药睡下,带着冬雪和夏竹去凤婉院内,凤婉的侍女正在给她膝盖擦药酒,知道凤姝来后,侍女收起了药酒。凤姝进来时就闻到药酒,却没说什么,她给凤婉送来一批雪缎。
料子很好,是江南绸缎庄的料子,京中贵女都喜欢这种柔软的衣料,最适合春天裁剪衣衫,凤婉也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凤姝和凤婉一直处得很好,凤婉温柔,凤姝大气,两人都不是敏感多思,会计较旁枝末节的女子。教养很好,她们一起上学堂,一起玩耍,兴趣爱好虽不一样,却各有所长,及笄前感情一直都很亲密。凤姝及笄后频繁离家,两人感情就略疏远了些,皆因凤姝的重心已不在后宅,也不在京中,她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为了宁州的军需殚精竭虑,除了操心凤妤,她实在分不出心思来操心别的事情。
她也没想到出京数月,会发生这么多事,不管是凤妤,还是凤婉,人生轨迹都发生巨变。
“还是在宁州时好,无忧无虑的。”凤婉有些感慨,宁州那几年是凤婉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虽前线战事激烈,城内百姓却安居乐业。
宁州民风彪悍,女子性格豪爽利落,也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宁州有许多女将军,上阵杀敌,巾帼不让须眉。建明帝还没登基前,她,凤姝和华珍,几位皇子经常跑去城墙玩,太子还知道一条地道通向城外,只能过瘦弱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