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居看着唯一的一壶酒被他快喝完了,木着脸问,“我的酒呢?”
“这是你家,你问我要酒,能不能要点脸?”
若不是打不过他,张伯居还真想打人了,他喊来侍从去拎两壶酒过来,张伯居说,“谢二虽说是冷漠,可也不至于和独孤靖下这样的赌约,这不是逼着你和谢珣去死,总归要殉一个,这赌约是你干的吧?”
方楚宁抿唇,沉默是金。
张伯居觉得自己猜准了,“若是谢二定的赌约,那早朝就不会一言不发,一开始就想好你去打擂台,皇上提出自己要上擂台,他就该阻拦。这早朝就不对劲,多半是被你自作主张给气到了,从小也就只有你能气到他,悠着点啊,他如今可是亲王。”
“亲王怎么了?也是听风。”
“身份不一样的啦,以前你们都算是一等军侯的公子,你是大帅唯一的继承人,比他还要贵重些。说话没点顾忌也没什么,如今大不相同……”
“你进内阁几年,怎么变得这样世俗,你和我说话是不是也有顾忌?”
“你瞎说什么,我惹你怎么了?我们门当户对,惹到怎么了!!!”
“门当户对是这么用的?”
张伯居,“……”
张伯居被方楚宁气得跳脚,已许久没这么不稳重地捏着拳头想打人,他深呼吸后忍不住诉苦,“你知道在内阁多崩溃吗?以前宇文朝时,伺候一个疯子皇帝,天天想办法拦着他发疯,天天谏言希望他当一个正常人。还要为了出不出兵到处周旋,氏族那群老臣就很难搞,事不关己,我偶尔还要和龚尚书一起到处哭穷要钱,我容易吗?如今那群老臣还是很难搞,推行新政时,我差点被李阁老用茶杯砸了一个窟窿,你看,你看……”
张伯居掰开自己的头发,“这条划痕还在呢?朝中勾心斗角,可比你们在战场辛苦多了,你日后不去驻守江南,好好地上几天朝就知道了。”
方楚宁聊表安慰地说,“至少现在不用哭着去要钱了。”
“这倒是,新朝是真有钱!”张伯居嘿嘿一笑,“自从新朝后,龚尚书天天容光焕发,批银子都爽快多了,竟然不还价。”
方楚宁,“等等,为什么我要去驻守江南?”
“你不去驻守江南?”张伯居比他还要惊讶。
“你们内阁就给我安排好了?”
“什么你们内阁的,文臣和武将就一定要区分这么明显吗?我们是在一起讨论过,大帅那性子你也知道,不可能俯首称臣。他要是撂担子,你得去接手,否则江南的军权怎么办?你要让宁州系的将军去江南,那边非要闹起来不可。你要让中州系的过去,皇上刚平中州,谁能放心?宁州系和中州的武将都不可能去,只有你合适啊,大帅让你去宁州历练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接江南的军权。”内阁商谈时,这事几乎事成定局,方楚宁没有理由拒绝江南驻军。
张伯居心脏狂跳,总不能他真不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