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我好想你……记得来找我啊!”
这个大猫咪的笑容甜蜜可爱极了,让谢非言这个颜控疯狂心动。
但从这位大猫咪口中说出的话,却叫谢非言神色惊愕,望向对方的目光近乎不可思议。
为什么?怎么可能?!
明明他从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如今顶着的id也只是“谢非言”而已,但小镜子怎么会——等等!
几乎瞬间,谢非言想到了不久前自己与沈辞镜在中控室的交流。
那时候,自己对着这位顶着“玉清”id的队友,脱口而出,叫了一个他本不该知道的名字。
阿镜。
而沈辞镜应了。
再加上如今的这个称呼,谢非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非言不可思议地看着沈辞镜,脑中近乎空白:“你……醒了?”
沈辞镜没有回答,只伸手摸了摸谢非言的脸,笑得甜蜜而狡黠。
“来找我。”
“我一直在等你。”
[倒计时结束。]
[您已脱离副本。]
瞬间的天旋地转后,谢非言发觉自己仍然躺在床上,甚至姿势都没有变换过,而自己睁开眼所见的第一样东西,依然是熟悉的租房与熟悉的天花板。
但他身上却残留着沈辞镜的气息,绷带下的青紫与糜烂也真实存在。
——这是一个介于真实和虚幻的游戏。
因为无限杀机游戏本身,就是来自这个宇宙的最高意志的注视。
谢非言没有急着去审视游戏新增的各个面板与功能,也没有急着上网查看这个一夜间经历了剧变的世界,甚至连自己各马甲下的各个小弟的祷告也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他只是从窄小的单人床上坐起,兀自发怔,许久许久后,他终于恍然回神,缓步来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轻轻拉开,望向天边宛如沸腾的红霞。
“天亮了啊。”
·
天亮了。
如同以往的任何一天。
然而在世界的某些角落、某些机构、某些人,却是一派的兵荒马乱,如同陷入了令人恐惧的永夜。
国外那些信奉各个神灵的回归派以及主张现代民主的现代派暂且不说,但国内却似乎因长久以来的中庸之道的理念,现代派和回归派两派的界限并不如外国那样黑白分明,因此,当无限杀机游戏降临地球后,这些人在一片慌乱下,竟逐渐向政府靠拢、沟通、交易,最后,在7月15日下午六时,这些人纷纷来到通讯器前,进行了一场网络会议。
而苦等某人联系不得的沈辞镜,也在自己师侄的连拖带拽下,不甘不愿地坐在了通讯器前。
“我都说了,这种沟通的事交给你们,等你们场面话扯明白了,最后总结一下告诉我结果就好,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我来?!”沈辞镜面对自己的两位师侄时很没有好脸色。
这也难怪,作为生来就能看透人心的沈辞镜,他向来对这种场面深恶痛绝。
让他参加这种拐弯抹角的、为达到某个目的先扯皮半小时的场面,就像是让一个天才一板一眼地做初中二元一次方程,光是写下那因为所以的过程就够他心烦了。
更何况,他还在等某人的电话呢,怎么能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金道人和池道人面对小师叔的抱怨,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小师叔,你且忍忍吧!”金道人哀叹连连,就差没有拱手讨饶,“这一回是真的有大事!”
沈辞镜显然对此很不在意:“有大事又如何,对于我们这样的编外人员,他们哪一次不是打尽了官腔绕够了弯子才肯说事?既然是为了猜谜语,你们出席和我出席有什么区别?”
沈辞镜并不介意凡人打机锋,毕竟打机锋这种事似乎是凡人的传统,无论是谁,当他们身具权力身居高位后,都免不了做这种事——这可能就是人类迷惑事件之一。
但沈辞镜的不介意前提是自己不参与。
如果要让沈辞镜自己参与进去,那他很介意。
介意得不得了。
金道人哪里不知道自家小师叔心里的这点子抱怨,苦着脸道:“自然是有区别的。而且那凡人世界的首领也说了,这回小师叔您一定得到场才行!”
一定要到场?
而且指明了要他沈辞镜到场?
到了这会儿,沈辞镜也终于听出了点儿异样来。
“为何是我?发生了什么?”
最初,沈辞镜本以为是地球那些政权们发觉了无限杀机游戏的存在,所以想要召集所有的超凡者,开个三天三夜的扯皮会议。
对于这场会议的安排,沈辞镜闭着眼睛都已经想出了大概了:他们将会用三天两夜零二十三小时的时间,分别用各自冗长的遣词跟全球超凡者们谈完理想谈人生,谈完家国谈大义,谈完各国底蕴武力谈交情,总之什么都谈,就是不谈正事。
而到最后,他们会再花上一个小时时间,把最关键的正事压缩在一小时内处理完毕。
——这样的会议流程,光是想一遍就感觉很绝望了,想让他亲自参加?
没门!
但如今,当沈辞镜听到自己师侄的说法后,却又发觉了事情的不对了:自己竟被指名道姓地要求参加会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