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心里不知为何,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至于这预感到底是关于什么的,涂谜偏头看了眼床头,却瞬间慌了神。
涂让正看着她呢,一瞧她慌乱扒拉着被褥,赶紧拽住她解释道:“梳子我一早送去修了,找了海城最好的老银匠。人家说了,明天下午让我去取,管保跟新的一模一样。”
“……真的?”
“嫚嫚这是连二哥都不信了?”
“信。”
“那就老实坐着,我先给你上完药,然后让李婶来给你洗漱,换上那身我让人给你做的旗袍。你今天可是寿星,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喜庆。”涂让知道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心里叹口气,面上却没露出来,哄着他家小祖宗。
等到瞧着李婶进了涂谜的房间,涂让才拎着药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掏出烟盒,正要去窗前抽一根,却是刚推开窗子,便对上了贺文天的脸。
“……”涂让吓得烟都掉了,也顾不上捡,很是警惕地往四周瞧,见没人注意到这里,才伸手将贺文天捞了进来:“我说你这大白天的,能注意着点嘛!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是吧?”
被主人嫌弃了,贺文天也没什么表情波动。理了理褶皱的衣服,贺文天在涂让不满的目光下,从兜里掏出个盒子,递了过去。
“什么?”涂让没好气地接过来,正要打开,被贺文天一把攥住了手腕,顿时低声嚷道:“我说你轻点啊!”
“不是给你的。”见涂让停手,贺文天这才松开他,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给我的,你给我干嘛?”涂让揉了揉被贺文天捏疼的手腕,恶声恶气地反驳着。
“……”贺文天半天没吱声,目光却是瞧着门板。
涂让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没发现他的房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茫然地回头看着贺文天,再看看门板,然后,鬼使神差地,他便明白了贺文天的意思:“这是给嫚嫚的?”
“嗯。”
涂让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要是放在平时,贺文天自然不会落了下风。只这回,贺文天的心有些虚,便没去接涂让的逼视。
瞧贺文天这样,涂让便知自己是猜对了。只是,“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给嫚嫚送生日礼物吧?”嘴上这么说着,涂让脸上的表情却是,贺文天如果敢点头,他绝对会劈死他。
不知是感受到了涂让的死亡威胁,还是贺文天真的不只是来给涂谜送礼物,只见他停顿了片刻,才僵硬地摇了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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