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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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呵着乐呵着,秦老先生怀疑自己听错了电话,“闺女,你说啥?”

其实在肖燃和高栖止去熹城的时候,肖母特地来了秦老先生这儿一趟,就是为了打听高栖止的身体情况。

秦老先生还真是公私分明,不愿意透露病人隐私,让她好奇的话就去问高栖止,高栖止一定会乐意告诉她的。

肖母当然不会真的去跟高栖止本人打听——你腿怎么样,那方面怎么样,身体怎么样。

更不会说儿媳妇啊。

作为你未来的婆婆我很关心你。

因为她儿子和儿媳妇貌似还在互相暗恋,她问高栖止这些事还为时过早。更重要的是高栖止那身份,她实在不敢太过冒犯。

哪怕是高栖止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好像很和气,她也不可能傻到真以为这位会是一个脾气温和的好人,否则那让人噤若寒蝉的名号是怎么出来的?

而且,从秦老先生的表现,肖母其实就已经猜到了,高栖止的问题估计不大。这样一来,她对这个儿媳妇的身体也就放心了,没必要追问个一清二楚了。

如今在报纸上看到高栖止参加生日宴会却站起来的消息——

以及听到她儿子和高栖止昨晚住一起今天甜如蜜的消息——

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砸过来,比解出极品翡翠还让肖母高兴,表示这俩孩子终于说明白了,“你刚才不是说高老爷子不反对嘛,我们这就坐车去你那儿,然后再一起去高家老宅,讨论一下燃燃和栖止什么时候结婚合适……”

肖父:头一次如此感谢岳父当年对我的考验(折磨),让我知道什么要注重防范(自己做过没成功的,做了成功的,想做却没胆子做的),该怎么在岳父当年作为的基础上改进折……考验。

不久后。

肖父: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我老婆。

秦老先生: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我女婿是个妻奴。

高栖止:千算万算还不如哄走了燃燃再讨好婆婆。:)

秦老先生抖着手拿着电话,貌似现在只有他寄几一条线!他一个人就要面对肖燃,高栖止,女儿,女婿,以及高老爷子。心痛,他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

但是等等,“你叫高栖止小子啥?儿媳妇?”

“对啊儿媳妇啊!”

“燃燃不是下,下,下……”

“不可能!我儿子一定是攻!”

秦老先生一直认为,高栖止是大尾巴狼,他孙子就是纯洁无瑕的小白兔,现在这情况肯定是大尾巴狼把小白兔吃了。再加上高老爷子那边也一直说他孙子是上面的,燃燃是孙媳妇,所以才想着折腾一下,不能便宜了高栖止。但现在肖母这么自信满满地说这话,他有些结巴了,“真,真的?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这怎么看都是高栖止把我们燃燃给……”

“没有理由,母子心连心!”其实主要是肖母这边和秦老先生通话,那边就发微信过去找肖燃确定了这事了,比如什么是不是说开了,昨晚是不是睡了,体位是什么。

——是。

——是。

——他上我下。

肖母看到最后一句心都痛了,转念一想,骑乘位不也这样嘛,就问骑乘位是不是很舒服试探一下。

肖燃回了一张葛优瘫的图片。

配词:那可真是相当快活啊。

肖母这才信誓旦旦地给秦老先生保证了。

秦老先生挂断电话一脸沉思,原来高栖止这小子是外孙媳妇,那可不能折腾了,怎么说也是肖家的人了,得对人家好点儿。

接近年关,天气越发寒冷,也特别容易降雨。

每到这个时候,高栖止腿上的痛感就更明显了,凌晨一点钟,他硬生生地疼醒了,大概身体也有些发虚,这么被肖燃抱在怀里,被窝里也热乎乎的,竟然觉得冷的很,没有一丝儿热气。

咬了咬唇,没有发出声音。

肖燃这几天太放纵了,都没怎么睡好,说什么也不能吵醒他。

想到这儿,高栖止连呼吸都控制着轻了一些。

窗外下着雨,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听着清脆入耳。偶尔还能看到窗外树枝在夜风的带动下,轻轻摇晃后映入窗内的影子。

高栖止的身体冷得像冰似的,好像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双腿痛得就如落在了满地的铁钉上,扎骨的疼。

他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

重病初愈,因为车祸严重失血的他本就体温偏低,双腿上的疼痛让那时候才稚龄的他想哭又想笑。

疼的想哭。

那种难受的滋味,还有失去了父母的孤寂,以及前途未明的茫然,让他如何招架?

但他没哭。

又高兴的想笑。

他还活着,可以给父母报仇,可以陪伴在爷爷身边。还有,他的腿还能有知觉。疼的好啊,会疼,才说明他的腿还没有完全废掉。

他真的笑了。

但现在又有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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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血仇已经报了,爷爷也还健康安乐。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他学会了把力量掌控在自己手中,有了底气也有了能力和敌人叫板。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小朋友陪着他。

他不在意过去了。

他珍惜现在以及以后的日子。

刚这么想着,高栖止就感觉后颈被摸了摸。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很冷吗?”肖燃的声音响起。

高栖止从他的胸口抬头一看,便四目相对了。

肖燃总能够察觉到高栖止的不妥,特别是听到雨声,更是惊醒了过来。他无比讨厌这种天气,因为高栖止这个时候腿疼的厉害。

灯光昏黄,他眼里带着浓重的担忧,一双手把高栖止摸了个遍,明明屋里有暖气,明明那么温暖的被窝,这人却浑身没一点热乎气儿,特别是额上一片冷汗——

这显然是疼出来的。

那额头就和冰块儿似的,肖燃心里一惊。

“嗯,是有点冷,多睡会儿就好了。”高栖止这个时候也没想瞒着肖燃了,毕竟人都已经醒了,他如今要瞒也瞒不过去。

肖燃掀开被子起身,把高栖止裹的严严实实,拿过药酒蹲在床边帮他按摩腿部肌肉。

这让高栖止又是感动熨帖,又是心疼懊恼,他到底还是打扰到肖燃休息了。

“以后不许一个人扛着,疼了要告诉我。否则被我发现,我就一天不和你说话。”肖燃一边按摩一边警告,“是真的一天不和你说话!”

高栖止清晰地感觉到,肖燃确确实实是把心放在他身上的,他现在再说什么不想打扰你休息,岂不是让这个小朋友伤心?因为啊,这个小朋友肯定认为休息不算什么,他才是最重要的,于是认认真真地答应下来,“好,我会告诉你的。”

肖燃知道,这件事要让高栖止答应,可真不容易。

毕竟高老爷子说过,这人小时候嘴唇都疼的咬出了血,却还躲在屋里独自承受。

那个画面只是想一下,他就鼻子酸涩心口疼的很。

现在高栖止却说会告诉他的。

肖燃忍不住抬头看,撞进了一双温柔的眼睛里。

这双黑色的眼睛如墨汁点缀,是那种十分纯正的黑色,平日里总带着些冷漠,让人不敢靠近,此时却像是被屋子里的暖气感染了温度,恍若一汪春水。

肖燃的呼吸缓慢而沉重,“栖止,你小时候,在晚上,会不会偷偷的哭啊?”

高栖止没哭过。

他家世极好,生的好看,学习成绩优秀,本就被鲜花围绕,哭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但是那个时候他连路都不能走了,被告知一生和轮椅为伴。

当皎洁如天上的月亮,拖着一副破败的身体,也不过废人一个而已。

就是这样的高栖止,已经成为废人的高栖止,他没哭过。

在那无数个疼痛难忍的晚上。

高栖止没哭过。

肖燃这么问,其实心里也有答案。他实在想象不到高栖止哭出来的样子,天生就不该哭的。

高栖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虔诚地在肖燃额头上落下一吻,“小时候我去别人家里,遇到了一个很小很小,年仅九岁的小朋友。他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为我哭了。还说,以后睡觉时会给我讲故事,糖葫芦变形金刚有的都给我,会像爸爸妈妈那样对我好的。那天晚上,我有偷偷的哭哦。”

他知道他不需要多余的情绪。

更不需要脆弱的眼泪。

但他失控了。

咬着被角哭起来也无声无息。

这段话让肖燃警觉起来。

听爸妈说,他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各种打针吃药折腾了足足一个星期,几乎每天都在睡觉。病好了以后就像傻了一样,晕晕乎乎好长一段时间,也不想上学,就知道拿着糖葫芦和变形金刚吵着去秦老先生那儿。

像找什么似的到处扒拉,连狗窝都不放过。

最后把草拔秃哭着说找不到了。

因为他那个时候大病初愈脑子本来就不清醒,他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直到后来时光漫长,他实在不知道在找什么,他也始终没找到,就彻底忘记了要去找。

就是他上了初中听到肖母说起这件事,也是震惊的一批,他不信他真的做过拿着糖葫芦和变形金刚在外公家里到处扒拉,连狗窝都不放过,最后把草拔秃——这么莫名其妙像个神经病还很幼稚的事情。

肖燃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了几分,“是我?”

“是你。”高栖止这次在他唇边亲了亲,“我可爱的小朋友。”

这个吻很淡,根本不沾染一丝暧昧,不过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却又像是调皮而暖心的小奶猫喵呜一声,收起爪子将肉垫小心翼翼地在你心尖儿上按了按。

这个吻又很浓,哪怕未曾深入,也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情意,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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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溢出来了,直教人为之痴迷。

肖燃突然笑了,“介意我们明天就结婚吗?就明天。”

高栖止摇头。

——等会儿睡觉时我给你讲故事吧,你想听什么?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还是听我的故事?我小时候所有的故事都讲给你听吧。当然你也要把你的故事讲给我。你明天想吃糖葫芦吗?想要变形金刚吗?只要是你想的我都给你。我会像爸爸妈妈那样对你好的。更重要的是我会用我的方式对你好的。不许哭了。哭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哭太久。我会心疼的。

肖燃终于知道他半年前为什么会对还是陌生人的高栖止一见钟情。

他拿着糖葫芦和变形金刚要去见的,他像找什么似的到处扒拉,连狗窝都不放过,最后把草拔秃哭着说找不到的,他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的,他始终没找到的,彻底忘记了要去找的。

——是高栖止啊。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就像是一只怪物,

好不容易,碰上了另一只怪物。

但其实啊,原来不是碰上。

而是找到。

肖燃找到高栖止了。

以后的日子里,想必是,一路平安,桥都宽阔,隧道都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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